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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血淋淋的斷掌

“就這樣結束了呢!”高哲心裡想著,或許,是老天故意成全自己的心意呢!就在之前,他就想,如果老天讓他輸掉,斷一隻手,他真的就有理由離開了,不管什麼警察,還是流氓,以及周遭的一切,他都要躲得遠遠的,去找一個無人認識他的地方安靜的生活吧!所以,他笑笑,將自己的手中的煙扔掉,將手灑脫地放到了桌子上。

議論聲四起,高老大露出得意的神色,真是幸運呢!說起來,自己最後一張牌大過高哲的機率蠻大的呢,所以,他迫不及待地讓阿朗將自己面前的牌掀開,但是,目光觸處,他的臉色變得煞白!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他騰地站起,尖聲叫了起來,“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出了老千?”

桌上,他的牌面已然翻轉,上頭那清晰的放方塊二在燈光的照耀下更感醒目刺眼。眾人的臉上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誰也不說話,只是默然地看著高老大,看著他的驚慌失措,看著他那近乎崩潰的掙扎。

“哲哥,好險呢!”小馬哥將頭上的汗滴抹去,看著高哲寵辱不驚的淡定,不由得佩服起他來,這種坦然他小馬哥就是再歷練十年也達不到。“呵呵,狗子,這回你那爪子得搬家了呢!”看著高老大已跌坐在椅子上,他笑嘻嘻地拿起刀子,那透亮的刀鋒在燈光反射下閃閃發光,在高老大驚恐的眼神下,小馬哥慢慢走向高老大。

眾人都屏住呼吸,膽小的已然先閉上了眼睛,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應不應該看那樣血腥的場面,但是,小馬哥走了幾步,卻突然又轉身回到高哲面前,“哲哥,你要不要親自動手?”高哲有點失神,不過,小馬哥這一問卻讓他瞬間回過味來,他知道自己贏了,老天並沒有讓他遂了心願,“好吧!”他略一點頭,起身接過刀子,走向高老大。高老大蜷縮著,想要逃,卻已經被猴頭的人緊緊抓住,他的一隻手已經被放平在桌子上,“不要啊!哲哥,我錯了――”他此時已經失去了作為一名黑道大佬該有的尊嚴,只希望高哲能放過他。\\\\

“願賭服輸!你沒聽說過麼?”他走到他身前,用刀輕輕地在桌子上劃了一下,那明朗的劃痕正好印在高老大的手臂旁。

周圍的人很多,但是卻一點聲響都沒有,眾人都緊張地看著高哲手裡的刀。

“不,我錯了,哲哥!您饒了我這回吧――我以後什麼事情都聽您的――不――”看著高哲拿著刀在自己眼前作勢比劃著,他的恐懼到了極點,看著高哲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突然拿起刀子刺下去,嘴角露出一抹淺笑,他的心裡怕得要命,直接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當!”與此同時,高哲手上的刀子一下子刺入桌子,他看了一眼已經昏倒的高老大,衝著高老大帶來的手下沉聲道,“過來,帶他回去吧!”然後,他轉身徑自走了出去,留下全場滿臉愕然的人們。

他怎麼了?一面叫囂著願賭服輸,一面卻又放過了高老大?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大家暗自猜測著,但是,猴頭很快就出來驅散了大家,時間也將近天明了,大家都懷著一絲不解離開了海獅娛樂城!

“他奶奶的,哲哥,你就不該放過那狗子!”小馬哥一直對哲哥放過高老大有點不解,他不明白高哲心裡的想法,就是覺得失去了這個懲治狗子的機會太可惜了。跟上高哲,小馬哥依然憤憤不平。

“得饒人處且饒人!”高哲半晌只是吐露出這樣一句話,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麼!面對那樣的高老大,他始終下不了手,或許,如果他輸了,讓他自己用刀砍向自己,他會很從容地動手,絕不會這樣遲疑,但是,要讓他親自動手去傷害別人,他始終也下不去手。“我累了,你們也去休息吧!”折騰了一夜,他有點累了,推開一間豪華包間,一下子躺倒在柔軟的長沙發上。

他合上眼睛,迷迷糊糊地做起夢來,夢到了剛才自己持刀確是砍向了高老大,夢見了梅捷那輕蔑的笑容和陳飛那憤怒的職責,還有他老爸,東方宇……他睡得極為不舒服,恍然中,他聽到外面吵吵嚷嚷,不由得睜開眼睛,推門走了出去。

他睡覺的包間門外,小馬哥正在罵一個服務生,“哲哥在睡覺,你知不知道?不管有什麼事,也不可以去吵他,管他什麼人送來的禮物,你都不能去吵哲哥,知道麼?”他訓斥著服務生,不讓他發出聲音,然而他小馬哥自己的聲音卻大得嚇人。

“怎麼回事?”看著小馬哥,高哲有點無奈,開口問什麼事!

“哲哥,是這樣的,剛才有個人過來說送給你一件禮物,讓我必須現在交到你的手上――”服務生看見高哲,猶如看到了救星,他雖然知道高哲經常板著一張臉,但是,他卻不會像小馬哥那樣對人很兇。他連忙將事情的經過講給高哲聽,心底裡有讓他為自己做主的想法。

果然,高哲聽了他的話,有點疑惑,“有人給我送禮物?”他不明白誰會跑過來給他送禮?難道是陳玲玲?要不就是東方宇?應該不會有其他人知道自己在海獅娛樂城的啊!“你認識送禮的人麼?”他轉頭問向服務生。

“不認識,我從來沒見過那個人!”服務生老老實實地答道,那送禮的確是個陌生人。“我問過他,可是他不說,說是哲哥見了禮物就會明白他是誰了!”

“哦!”高哲更加納悶,心裡的答案卻已隱約給出,這禮物不是陳玲玲送的,就應該是東方宇了,算起來只有他倆具備送禮物的條件!“禮物在哪裡?給我拿過來吧!”他叫服務生拿禮物過來,心裡卻隱約有一絲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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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務生應了一聲,隨即從吧臺上拿來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高哲,“哲哥,就是這個!那個人送來以後讓我交給你,然後就走了!”他說話的時候,覺得自己做了蠻光彩的一件事似的,心裡美滋滋的,臉上神采飛揚。

“好!把禮物給我,你先忙去吧!”高哲接過盒子,不是很重,他靠近耳邊聽了聽裡面的動靜,並沒有定時炸彈那種滴滴答答的聲音,他不禁有點嘲笑起自己來,他高哲算是什麼樣的人物,難道還會有人給他送定時炸彈麼?想來炸藥也不是什麼便宜的東西吧?

“哲哥,開啟看看,是什麼東西?”小馬哥的好奇心很重,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高哲手裡的盒子。

高哲本能地護住盒子,心道,要是東方宇給自己拿來的東西怎麼辦?讓小馬哥看到了究竟好不好呢?可是,看小馬哥眼裡閃著光芒,知道已經被他盯上了,若是不告訴他裡面到底有什麼,他會胡亂猜想的,更甚者他會搶了去開啟。雖說小馬哥名義上叫自己哲哥,實際上,他們倆更像是兄弟,打打鬧鬧的情況也不是沒有,不能就為這個盒子就翻臉呢!那樣豈不是更讓人懷疑?況且,東方老頭要是給自己送禮,一定會送個別人看不出門道的東西來,除非他存心想要毀了他高哲,想要將他置於死地!

“好!我開啟看看!”想到這兒,他一手托住盒子,一手去拉盒子上纏繞的絲帶,一點點地將盒子裡面的東西暴露在外面。

“啊――”當盒子的蓋子完全掀開的那一瞬,小馬哥率先將頭伸了過去,可是就在高哲想要抬眼看的時候,就聽見小馬哥一聲尖叫,然後像觸電似的迅速後退了幾步,差點撞到身後的柱子上,“手――手――”他一面伸手指著盒子,一面使勁的咽著口水,驚叫起來。

“怎麼了?”高哲連忙往手裡的盒子看去,盒子裡,端端正正地擺著一隻染血的手掌,盒子的內壁上已經被鮮血浸透了,那手腕上的皮膚也已經泛白,“啊!”高哲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慌亂間將忙手裡的盒子扔了出去,盒子散落,那只染血的手掌從盒子裡跌落出來,滾了幾下,大喇喇的停到小馬哥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