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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命運之爭

梅自寒與祖鳳一次瞬移,便來到三十三天,再一閃身,卻已身處紫霄宮外,宮內當即又有鴻鈞之音傳出:“兩位道友既已到來,請入宮內一敘。”

話音未落,原本緊閉的紫霄宮門,就已先一步大開,以便梅自寒夫婦入內。

修為到了三人的程度,對於對方欲行之事,當可推算出幾分,見鴻鈞既已明了,梅自寒與祖鳳相視一眼,隨後緩步走進紫霄宮。

待兩人進入紫霄宮,鴻鈞老道卻也不曾起身相迎,反而端坐於講道臺上,言道:“賢夫婦來此相助,貧道感激不盡!”

“無須多言,天道如今業已重傷,道友此時不以身合道,更待何時?”梅自寒拖著重傷之軀前來,所謂者,莫過於鴻鈞合道一事,於眼下天道重創之際,方為鴻鈞最佳合道之時。

“大善!”

三人相視一眼,隨後身影緩緩變淡,最終完全消失於紫霄宮內,待再次顯露身形,卻已來到洪荒世界命運長河處,長河內肆虐的時空亂流,竟不能靠近他們絲毫,幾人暢遊命運長河如履平地。

不錯,此一命運長河,便是帝俊早先遨遊之地,於長河之內,帝俊得知妖族一事,如此方有妖族出世,並與巫相爭,所謂命運一事,儘管異常飄渺,卻也真實存在。

梅自寒等人一路走過,對兇獸、龍族與麒麟族的氣運視而不見,直接於一旁飄過,倒是鳳族逾萬丈的金鳳氣運,引得祖鳳駐足觀看片刻,僅憑氣運的高度,以及凝練程度推算,天鳳的修為,業已接近混元大羅金仙初期巔峰。

又兼之後天功德至寶地火杖的鎮壓,是以氣運異常穩固,得知如此情況,祖鳳倒也安心不少。

於命運長河內,再向前行進一些,便來到巫妖兩族氣運旁,如今巫族的氣運法相,仍有九千餘丈,依然十分穩固,倒是妖族氣運,比之當初的近九千丈更加不如,眼下僅有八千餘丈,可見即便有天道暗中相助,如若自身不修功德之事,氣運仍舊會一直衰減。

於巫妖之後,又有一方小氣運存在,卻是屬於新生人族,法相呈現一巨人狀,高約三千餘丈,卻又異常凝聚,人族新生,能有如此之象,已是十分可貴。

由此觀之,人族氣運將有很大的增長空間,即便突破萬丈,也不是不可能,反倒並不困難,眼見於此,鴻鈞卻是突然望向梅自寒一眼,其中意味深長。

以鴻鈞眼下的修為,如何能不明白,若是以天道的本意,人族雖然名為“永恆主角”,卻只是一個傀儡罷了,不僅天道與鴻鈞,即便是眾聖與各大神通者,也能隨意拿捏,如此怎可謂之永恆主角?

須知現在的巫妖兩族,尚不為唯一主角,便已不是眾聖所能拿捏的存在,更逞論大神通者乎?前世傳說中,人族作為“唯一主角”,待遇竟遠不如此前的主角,要說其中沒有貓膩,你信嗎?

好吧,三人之所以來到命運長河,自然不因人族之事,是以檢視一番,過後便輕輕放下,隨即開始搜尋天道蹤跡,以便鴻鈞以身合道。

若論合道之機,此時為天道最不願者,如今其剛剛重傷,自不願與鴻鈞相合,否則將徒失許多權柄,予鴻鈞更多自由的空間。

然而再怎麼不情願,天道也無法阻止此事,一來鴻鈞合道,為其先前所定,即便不願,也不能失信於人,二來,單梅自寒一人,便已令天道重創,更逞論再加上祖鳳與鴻鈞乎?是以根本無有抵抗之力。

於是,天道直接選擇隱匿,不與鴻鈞相見,以此躲過合道之機,然而其所算雖精,卻也低估了梅自寒等人的決心,此次命運長河之行,三人非要找出天道不可,是以各顯神通,攪動長河內的時空亂流。

由於造化鼎與五行精輪兩件伴生靈寶,如今都被梅自寒用之它處,是以只得於祖鳳那裡,相借道劫念珠一用,只見靈寶一個流轉,便放出數十道大道神雷,每道粗有一丈,非普通聖人所能力敵。

每道大道神雷所過之處,時空亂流無不湮滅一空,如此方不予天道任何藏身之所,其所在之處,理應位於人族氣運之後,如此三人一番行動,方不致損壞各族氣運。

值梅自寒動手之際,祖鳳也已行動起來,只見她一手鳳炎扇,扇出無邊的大道紫火,靈火過處,時空亂流全部燃燒一空,只留下虛無一片。

至於另一件伴生靈寶焱芯鐲,也被祖鳳召喚至右手,隨即放大無數倍,一路碾壓過去,時空亂流紛紛破碎開來,留下一行虛無之地。

前來命運長河的三人中,直接動手者,僅有梅自寒夫婦,當事人鴻鈞老道,此刻卻坦然等候一旁,靜待天道顯露身形,須知鴻鈞本身的修為,尚遠不如天道,如若事前損耗一些,將更不是天道的對手,是以養精蓄銳,方為其最佳選擇。

其實,若不是天道限制,以鴻鈞眼下的道行修為,已然足以突破天道期,然而因之種種原因,卻不得不停留於聖人後期巔峰,長久不得突破。

鴻鈞之所以能於成聖後不久,便一躍突破至後期巔峰,僅差一步便能合道,其中自然少不了天道的功勞,此後天道因自身之故,限制鴻鈞突破,卻是成也天道,敗也天道。

待梅自寒夫婦將身前的時空亂流,完全清理一空,天道已然無有絲毫藏身之處,是以不得不顯露身形,眼前的天道,再不是天道法輪模樣,而是一方高約百萬丈的氣運,潔白的氣運之柱,兀自聳立在三人身前。

百萬丈的氣運,卻是天道期所能達到的極限所在,由此觀之,此前天道儘管受到重創,卻並未傷及本源,是以無有氣運缺失,也就是說,梅自寒一番大戰,效果尚遠不如盤古一聲大喝。

須知於撐天之時,盤古一聲大喝,便讓天道本源受創,修為從此跌落混沌期,非造化之光相助,無有再次重返的可能,而梅自寒與之相爭千餘年,卻僅僅令之重傷,他與盤古的差距,由此可見一斑。

所謂合道,其實並非指鴻鈞本人與天道法輪相合,而是兩者氣運相融,洪荒命運長河只認氣運,是以只待氣運相融,兩者便已算作一體,至於相融的過程中,那一方更具優勢,卻是全憑各自的手段與算計。

於天道現身之際,三人先是對視一眼,之後方才紛紛出手,梅自寒夫婦首先收起各自靈寶,其後急忙召喚時空亂流,將之引向天道。

此前平息時空亂流,是為逼迫天道現身,如今事已竟成,自須另一種方式,以消弱天道氣運。

能與氣運作用者,非時空亂流莫屬,梅自寒夫婦所攜靈寶再強,卻也無法施加到氣運上面,只有時空亂流,才能消磨氣運,是以二人方才如此行事。

值梅自寒夫婦出手之際,鴻鈞已先一步將造化玉蝶祭出,此一天道法器,是為鴻鈞與天道相合的媒介,缺之不可,究其根本,若非盤古於造化玉蝶之上,種下大詛咒術,令靈寶再也不為天道所有,此後靈寶又選擇鴻鈞為主,也不會有今日合道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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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出造化玉蝶後,鴻鈞的身形緩緩消失,轉而化作一方紫色氣運,高約十萬丈,已然凝聚到極致,僅差一步便能突破此一極限。

鴻鈞變身後,造化玉蝶直接出現在兩方氣運中間,隨即放出兩道光柱,將鴻鈞與天道相接,其後兩方氣運繞著對方不斷旋轉,於旋轉之際,距離卻是越來越近,最終緩慢融合為一體。

就在兩者即將融合的時候,紫色氣運突然以造化玉蝶為媒介,悍然開始吸收白色氣運,將之轉化為紫色,如此代表鴻鈞的紫色氣運,很快便已突破十萬丈極限。

在梅自寒夫婦的騷擾下,天道註定無法使出全力應對鴻鈞,如此方予對方可趁之機,待鴻鈞一舉突破天道期,其竟主動與天道相合,之後兩方氣運不斷翻滾,卻是鴻鈞更佔優勢。

由於修為所限,待紫色氣運突破至三十萬丈,卻是再次遇到瓶頸,無論鴻鈞如何努力,都無法再次吸收到白色氣運,於是,爭鬥進入相持階段,鴻鈞與天道,卻是誰也奈何不了對方。

當時是也,又有一股無色氣運從世界本源出發,一路穿越命運長河,最終融入鴻鈞與天道,此一氣運為世界本源所賜,是以根本無須煉化,可以直接吸收。

其後,鴻鈞與天道放棄相互爭鬥,紛紛著手吸收無色氣運,儘管有造化玉蝶相助,鴻鈞卻仍爭不過天道,只得到無色氣運的四成,其餘六成,自然被白色氣運吸收,成為天道的私藏。

煉化各自的無色氣運後,屬於鴻鈞的紫色氣運,一躍增至五十萬丈,至於天道的白色氣運,則堪堪恢復到接近百萬丈,比之合道以前,尚有少許不如。

如若以之武斷,天道吃下大虧,那便大錯特錯,作為融合氣運的主導一方,天道不僅能夠完全佔有白色氣運,還能輕易借用紫色氣運,所付代價甚小,如此總量有增無減。

至於鴻鈞,也在合道之中收益頗多,僅憑五十萬丈的紫色氣運判斷,其自身修為,已然突破至天道中期巔峰,僅差一步,便能邁入天道後期,至於所獲權柄如何,尚須其親自解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