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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部分坦白

晚上美里回家,一進門就看到真嗣在客廳裡吐雲吐霧,抽的當然是她的煙,手裡還拿著一罐開啟的啤酒。

“你這孩子竟然學大人抽菸喝酒!”美里奪過他手裡的煙,然後摁滅。

正要繼續教訓,卻見真嗣苦著一張帶淚痕的臉,悶聲說道,“這輩子只有知識和才能不可辜負,剩下的都可有可無。”

“這話不是你這個年紀感嘆的吧。”美里嘴角抽動,想笑卻不敢出聲。明明是個孩子,卻表現出一副受過刻骨情傷的大人樣子。

“女人真是不可解析的存在。”真嗣繼續感嘆。

“怎麼,今天在學校受到什麼打擊了?跟麗醬有關?”美里關心地問。

“明明長著一張這麼像母親的臉,卻這麼兇,我再也不想理她了。”真嗣摩挲著臉委屈道,“我長這麼大,這是第二次捱打。”

“什麼?麗醬打你了?你究竟做了什麼?”美里拿過真嗣手裡的啤酒,一臉好奇。

真嗣就把今天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美里聽完笑得滿地打滾,“哈哈,我真沒想到你用這種方式……麗醬這麼安靜的人都能讓你激出火氣……哈哈哈笑死我啦……對了,你剛才說第二次被打,那第一次打你是誰啊?”

“你。”

美里:“……”

“煙這麼嗆人,啤酒這麼難喝,搞不懂你怎麼會喜歡這些,難道你也受過傷害嗎,美裡姐?”真嗣直接回房間繼續****心靈創傷。

“我怎麼感覺被看透了……”美里灌了一口啤酒。

今天的保險公司終於把實驗裝置和主機送來,真嗣正在房間裡鼓搗著,很好地轉移了注意力。

美里收拾垃圾時,發現被扔掉的《讀懂女人》和《少男少女交友秘技》,還有一幅只畫了上半張臉的彩鉛肖像,淡藍色頭髮,晶紅色的眼睛……“看來真嗣被傷得很深啊,青春期的男孩子自尊心也挺強。”美里不知道怎麼安慰真嗣,畢竟綾波麗也是個問題少女,她也不知道怎麼辦。

正想去給他打打氣,卻發現真嗣已經戴上虛擬現實頭盔玩起了遊戲,玩得不亦樂乎。用MAGI系統玩遊戲,就是這麼奢侈,不過這月的電費會讓美里有的哭了。

一會兒,真嗣玩累了要去洗澡,“在玩什麼遊戲呀?”美里喝著啤酒問,真嗣房間裡玩遊戲的動靜很大。

“射擊對戰遊戲。”

“男孩子果然還是喜歡這種呢。對了你房間那個像大冰箱的傢伙是生物計算機主機嗎?還有其他看起來像電子實驗室才有的裝置。”美里繼續打聽情報,因為她好像看到了不對民間銷售的軍用裝置。

“沒錯,我可是努力了好幾年才攢錢買了這些裝置,用於開發程式和遊戲。”裡人格出來應付了以免被套出什麼敏感資訊。

“哦,那你哪來那麼多資金啊?一個孩子開發軟件可賺不了那麼多錢。“美里已經調查了真嗣的銀行賬戶,發現其資金來源不明,與世界各地無數賬戶有資金往來。

“當然是灰色收入了,接些收集資訊的單子而已。”說白了就是非法入侵,真嗣的眼神從小綿羊突然變成大灰狼。

“這是違法的吧。還有你那個原子探針掃描器怎麼搞到的,這可是軍用裝置。”美里很意外,真嗣竟然如此配合。

“當然是在D-NET下的單咯,只要有錢,N2地雷都可以搞到。”

“你還知道這個系統?”美里表情嚴肅,真嗣絕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能在D-NET交易的人,無一不是精通技術和人心的老司機,怎麼可能是個傻白甜的自閉男孩。

“你還想知道什麼?”真嗣走到桌前,迎著美里審視的目光,之前臉上的喪氣、失落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自信和莫名的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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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給你的報告提供了很豐富的素材呢,葛城小姐。”真嗣乾脆挑明了,畢竟這是遲早的事。

“真嗣,你……”美里非常驚訝,此時的真嗣像換了一個人,對她稱呼都疏遠了,又有些愧疚和心虛。

“沒錯,你提交的每一份關於我的分析報告,我都看到了,不過,這是我預料之中的事情,你不做我反而覺得奇怪。”

“這才是真嗣的真面目吧,難道以前都在裝瘋賣傻?”美里思維開始混亂起來。

“初次見面,請多指教,葛城小姐。”裡人格打算適當坦白一下,以先知優勢獲得部分話語權,不然表人格這個二貨的話沒誰在意。

“自我介紹下,我是真嗣的第二個人格,你可以把我當做他逃避現實的產物。”真嗣的眼神變得銳利而富有攻擊性,這讓美里很震驚。

“什麼?真嗣……別開這種玩笑了。”美里當然懷疑啦,這話正常人誰能接受。

“不然以你瞭解的真嗣,真的能透過自己的才能賺到那麼多資金麼?沒被人賣了都要謝天謝地。”真嗣繼續挑明,“而且你也知道的,在D-NET一旦洩露現實身份可能導致殺身之禍,一個孩子怎麼可能繞過種種陷阱和欺騙,成功進行各種交易呢?”

美里一時無法反駁,因為按之前的調查結果,真嗣十年都沒出過原來的城市,平時生活軌跡單調而規律,找不到他參加其他犯罪組織的證據。

“你這傢伙,這才是你的真面目吧,平時都是在演戲!”美里生氣了,要這樣的話她可是被矇蔽的一方,她還想把真嗣當復仇工具呢,所以內疚之下才認真照顧真嗣,嘗試走入他的心防。

“對不起,我也想保持長期線上,真嗣遇到無法解決的難題才會呼喚我出來,不過每次只能出現幾十分鍾,最多不超過一小時。”真嗣當然沒有全部坦白了。

“那對真嗣來說,你是什麼樣的存在?”

“我應該是他臆造出來的理想人格,用來替他逃避和解決難題用的。我即是他,他即是我,我們其實本質上是一體的,只不過擁有獨立的記憶和性格罷了。”

“那律子安排的心理測試,是你做手腳了?”美里問。

“沒錯,誰都不喜歡別人窺探自己的內心。”

“我今天出現的主要目的不是談論這個,而是想對你透露有關使徒的情報。”

“哦,你都知道了什麼?”美里非常感興趣,目前美里只知道SEELE是NERV的上級機構及資金提供方,NERV的建立是為了抗擊使徒,拯救人類,阻止第三次衝擊的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