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明日香的疫苗實驗終於展開了。
由冬月、律子牽頭,許多研究者各就各位,做好各項準備工作。
真嗣等無關人員,只能在玻璃幕牆後面圍觀。
明亮的現代高科技實驗室內,遍佈著許多先進的醫療裝置,大廳中央是一間無菌的透明隔間,四壁材料使用高強度的複合材料,足以抵擋狙擊步槍的近距離轟擊。
明日香正躺在隔間的臺子上,身上插滿了各色傳輸管線、探測接頭。
雖然是現代化的實驗室,裡面的佈置卻有些違和。
房間四周擺放著十八根圖騰封印柱,上面的紅色符文明滅不斷,動態呈現。從地上蔓延到牆壁、天花板的紅色紋路,古樸而神秘,整個實驗室如同一個詭異的祭壇。
顯然,這些特殊佈置不是無的放矢,應該有特殊作用。
“各項準備工作已經就緒。”律子向冬月點點頭。
“那我們開始吧。”冬月下達了指令後,一臉凝重坐下了。
真嗣攥緊了拳頭,顯然心裡不如表面那麼平靜。
“沒事的,別擔心。”美里低聲對真嗣道,真嗣只能給她一個會意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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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持則戴了一個固定脖子的項圈,現在只能用轉身代替轉頭,模樣滑稽無比。直到現在,他還認為昨晚是美里下了重手,把他活活砍暈的,所以時不時用幽怨的眼神看著美里。
綾波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渚薰則翹著二郎腿,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讓真嗣極想痛扁他一頓。
精密的機械手臂將一管淡紫色的藥劑注入明日香的吊瓶中,這就是被眾人寄予厚望的GT-024號血清,耗費了巨大代價篩選而出的最優配方。
藥液順著靜脈血管,注入到明日香體內。
漸漸的,她蒼白的臉色竟然泛起了桃花染的紅暈,就像喝醉酒一般。
“別那麼緊張嘛,喝點水吧。”渚薰遞給了真嗣一罐汽水,真嗣沒鳥他。
“那你喝。”他又轉給了綾波,不料綾波看了他一眼,無視了。
“葛城小姐?”
“呃……謝謝!”美里有些意外地接過了汽水,這才緩解了渚薰的尷尬。
“糟糕,被排擠了嗎?”渚薰喃喃道,有些困惑。
不過,看他無所謂的樣子,顯然不在意這點。
加持拿起咖啡杯想喝一口,這才想起沒法低頭。
“喏,給你。”美里將汽水的吸管遞給加持。
“謝謝。”加持感激地道謝,不料剛吸了一口就燙得叫了一聲,因為管子直徑太大了。
嘖,美里嫌棄地瞥了他一眼,加持有口莫辯。
真嗣屏住呼吸的時候,一臺機器突然響起了刺耳的告警,大屏幕上突然彈出一組數字:37.5……37.8……
還在不斷跳動中。
瑪雅突然緊張道:“體溫開始急劇升高,即將突破38攝氏度,心率127!還在不斷加快!”
真嗣站了起來,緊貼在玻璃上。
“嗯,立刻注射3號鎮靜劑。”冬月一臉凝重,不過十分冷靜。
他面前的電腦屏幕上,則顯示著另一組頻譜圖,波動非常劇烈。
怎麼會有如此劇烈的靈魂波動?冬月非常不解,難道……他跟律子對視一眼,突然想到一種可能。
兩人幾乎同時吼道:“啟動束縛裝置!”
咔嚓!高強度合金打造的臺子上,彈起了三道冰冷的機械鎖,分別固定住明日香的胸口、腹部和兩腳。
驀地,明日香突然睜開了眼睛,湖藍色的瞳孔不再,現在是一雙血紅的眼睛,十分詭異。
“明日香醒了!”伊吹驚叫道。
“成功了嗎?”美里看向真嗣。
真嗣心中一喜,又搖了搖頭,眉頭緊鎖,只是一動不動盯著下方的試驗檯。
突然,明日香劇烈掙扎起來,像一條被活煎的魚,皮肉與不鏽鋼檯面發出沉悶的撞擊聲。
“明日香……怎麼了?”根據前期的大量實驗,明明沒有問題的。律子有些錯愕,顯然情況超出她的預料。
“可能……藥物激發了侵染體的反抗。”冬月揮了揮手,“直接注射拮抗劑,快!”
吼——
此時的明日香,面目扭曲,張開大口發出一個不似人聲的怒吼,如同野獸般咆哮起來。
“什麼情況?!”真嗣大驚,趕緊衝了下去。
哧!電磁鎖閉的大門突然開啟,真嗣直接衝進實驗室。
“慢著,你怎麼進來的?!”律子大怒。
“等等,別靠近!”冬月也嘗拉住真嗣,被他躲過了。
“明日香,你怎麼了?明日香!”真嗣拍打著鋼化玻璃呼喚起來。
因為拼命掙扎,明日香的手腕跟腳腕被鎖具磨得皮肉翻卷,血流如注,真嗣又心疼又害怕。
聽到真嗣的聲音,明日香突然安靜下來,側頭怔怔看著真嗣。
“體溫、心跳、血氧正在回落中,各項指標趨於穩定。”瑪雅報告道。
“繼續觀察!”冬月掏出毛巾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顯然也被嚇得不輕。
明日張了張口,好像要說什麼,真嗣直接拉開了無菌室的大門,走了進去。
律子眉頭一皺,這裡的電子鎖由MAGI控制,現在竟然統統失效了,顯然十分反常。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真嗣走到明日香身邊,心疼得理了理她那被汗水沾溼的長髮,“明日香,你感覺怎樣,哪裡不舒服嗎?”
“……疼……好疼,為什麼要綁住我……”看著明日香祈求的眼神,以及臺子上的斑斑血跡,真嗣哪裡敢猶豫。
“開鎖!”
啪嗒,明日香的鎖具馬上被小Q解開。
“快,幫她包紮傷口!”真嗣對外邊的人道。
“等等,真嗣,你別……”
轟!
冬月話音剛落,眾人只聽見一聲巨響,無菌室的高強度玻璃牆面紛紛皸裂,佈滿密密麻麻的紋路,只不過因為材料特性的緣故,沒有碎成一地。
真嗣只覺得胸口被一輛汽車撞到,被一股無形的衝擊波帶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十幾圈,撞倒了好幾個人才停下來。
他只覺得腦袋炸裂,渾身無一不痛,一陣陣眩暈讓他眼前發黑,接著乾嘔起來。
在刺耳的警鈴聲和驚叫聲中,真嗣聽到了一個有些顫抖的聲音:“藍……藍色圖樣,使徒!是使徒!”
“什麼!”真嗣頓時心驚膽顫起來。
啪嗒,一雙皮膚白皙的赤腳停留在真嗣面前,他抬頭一看,明日香紅發紛飛,正面無表情看著他。
“明日香……”
真嗣剛一開口,就感覺脖子被一根鉗子夾住。明日香單手掐住他的脖子,慢慢將他舉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