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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九章 難道這是愛

律子已經倒地不起,被瑪雅呼喚著。冬月顫巍巍從操作臺下爬起來,就看到明日香行兇的場面。

“住手!”他大聲制止道,“馬上啟用A18預案,無關人員迅速撤離!”

隨著授權指令下發,無處不在的告警響徹整個地下空間,各部門人員立刻動員起來,實驗室裡的研究人員馬上從緊急通道轉移離開。

這時候,美里一馬當先,衝進了實驗室。

她一看到明日香將真嗣舉高高,心中有些猶疑,還是掏出了配槍:“明日香,快放下真嗣!”

此時的真嗣,已經失去了反抗能力,被掐得有出氣無進氣,只能徒勞地抓著明日香那纖細的手臂。

眾人可以清除看到,之前明日香手腕處那些皮肉翻卷的傷口,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起來,不由驚疑起來。

明日香面無表情,眼神冰冷,渾身散發著一股讓人顫慄的寒意。

對凡人而言,就像是天敵一般,凌駕了一個生命層次,讓人激發不起抵抗的勇氣。

真嗣已經開始翻白眼了,嘴角吐著血沫,身體開始抽搐起來。

嘭!

子彈擊中了明日香身後的牆壁。

竟然有人開槍了!不過打飛了。

美里嚇了一大跳,回頭一看,綾波正雙手舉槍,眼神無比凝重,對著明日香的方向。

她手裡的配槍,正是真嗣昨晚交給她防身的,沒想到今天就派上了用場。

“麗,你……”美里剛一開口,綾波又開了一槍。

這一槍朝著明日香的胸口打去,不料子彈突然在明日香身前“陷住了”,彈頭高速旋轉著,卻無法前進一分一毫,被一道無形之壁阻擋了。

“這是……”美里見狀,頭皮一炸,震驚無比。

“她已經不是原來的明日香了。”綾波冷冷道。

明日香側頭看了綾波一眼,那是一種怎樣可怕的眼神啊,簡直難以言喻,讓人如墜冰窟,無力動彈。

美里不得不相信,明日香已經變了,成為她最憎恨的使徒。AT力場就是證明!

“你……你到底是什麼東西?”美里質問的同時,開啟了配槍的保險,手指搭上了扳機。

明日香則張開了佈滿獠牙的巨口,猛地一聲咆哮,一股無形的衝擊襲向了眾人。

砰砰砰!

美里終於果斷開槍了!

一連串槍聲響起,在密閉的室內殺傷力極強,眾人的耳朵已經被震得暫時性失聰了。

不過,匪夷所思的是,打出去的子彈統統被明日香的AT力場彈開,直到打光了彈匣,都沒有傷到明日香一根寒毛。

突然,明日香另一只手並指如刀,猛地向真嗣的胸腹刺去。

“不要!”

“住手!”

美里跟綾波齊聲喝止,心中驚怒不已。

真嗣要是挨了這一掌刀,非被開膛破肚不可。

千鈞一髮之際,眾人只見一個殘影帶著一道風閃過,啪!一隻白皙的手猛地抓住了明日香的手腕。

待看清時,原來是渚薰出手了,這是何等的速度!

美里後怕不已,大松了一口氣。

而此時,還堅守崗位的青葉茂正處於更大的震撼中,只見螢幕上的圖譜劇烈波動起來,“好強大的力場波動,難道是……”

“真嗣同學現在可不能死,拜託放下他吧。”渚薰輕飄飄勸了一句。

明日香的表情竟然有些意外,繼而有些困惑,接著是被阻止的憤怒。

只聽見一聲悶響,眾人還未看清發生什麼事,明日香就已經跟渚薰對毆起來。

真嗣則被渚薰輕輕拋了出去,美里穩穩地接住了。

“真嗣,傷哪裡了?”美里關切道。

綾波則輕輕撫摸著他脖子上的淤痕,也是一臉擔憂。

“咳咳……我……咳咳……”真嗣一邊大口呼吸,一邊劇咳起來。

而另一邊,打鬥的二人則開始拆屋了。

明日香如同毫無情感波動的機器人,拳腳所及之處,所向披靡,無堅不摧。

金屬牆壁被她打出一道道印子和劃痕,各種不鏽鋼材質的桌椅扭曲折斷,到處亂飛。

儘管攻擊力如此強大,明日香打起來卻毫無章法,甚至用咬的,只憑著一股本能的破壞欲,要將眼前的敵人生生撕碎。

此時渚薰只有躲閃的功夫,毫無反擊的餘力。不斷利用障礙物阻擋明日香的瘋狂攻擊,他身上衣服幾乎成了碎布條,隱約露出的皮肉還有幾道血痕,狼狽無比。

加持梗著脖子躲過了一塊撕裂的鋼板,對美裡道:“這裡不能再待了,我們快走!”

於是眾人帶著真嗣撤出了實驗室。

“終於可以全力施展了。”渚薰沒有了顧忌,手指在一塊撕裂的金屬板邊緣一抹,殷紅的血珠迅速連成一串,流個不停。

“給我安靜下來吧!”

渚薰猛地一個衝刺,掐住了明日香的脖子,接著一躍而起,將她狠狠朝實驗室中央的臺子上貫去。

轟!

金屬板幾乎被打出了一個人形凹痕,明日香正要暴起,就被渚薰按住腦袋,接著將手上滾燙的血液滴入她的左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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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一陣刺耳的腐蝕聲響起,如同鹽酸灑在石灰石上。渚薰的血液對常人無害,卻能對明日香產生極大的刺激,就像最猛烈的毒藥。

“可憐的孩子,被使徒寄生了嗎。”

明日香手腳踢蹬起來,被渚薰牢牢摁住。

此時明日香正處於封印陣眼,替渚薰省了許多力氣。

“不要亂動,很快就好……力量核心……藏在這裡!”

渚薰說著,突然將鮮血淋漓的右手食指插入明日香的左眼,深入大腦。

明日香頓時發出一聲慘叫,如同一條被釘住七寸的蛇,身體徹底癱軟下來。

“幸好只是一點不甘的力量殘留,這次真是冒險了。”渚薰擦了擦額頭的汗珠,松了一口氣。

突然,他表情困惑起來,“嗯?這是……這種感覺……如此強烈!”

渚薰的表情變得非常奇怪,時而眉頭緊鎖,時而嘴角上揚。待到清醒過來時,他才發現臉上已經留下兩道淚痕。

“這是……不捨的眼淚?難道……這就是愛的感覺?”渚薰緩緩撥出了食指,即將與明日香眼球分離的時候,接觸的組織如同液體一般,迅速恢復了原狀,沒有留下一絲痕跡,十分神奇。

這是極為高明的AT力場中和技巧,可以區域性突破人的心之壁,侵入其體內深處(EOE中老碇對綾波使用過)。

“十分奇妙的感受,愛一個人的感覺……黏糊糊的,有些噁心呢……這也是你對真嗣留手的原因吧。”渚薰若有所思,接著感嘆道:“依靠情感維繫,李林真是一種脆弱的存在……”

“不過,終於把你身上的麻煩解除了。雖然只能封印住,不出意外還是沒問題的。真嗣那麼在意你,一定會很感激我吧。”

這時候,明日香幽幽睜開了眼睛,入眼就見到一個衣衫襤褸,笑得很“猥瑣”的傢伙。更讓她抓狂的是,自己只穿著一件薄薄的病服,此時衣衫不整,不禁又驚又怒。

“你是誰?!對我做了什麼?!”明日香迅速裹緊了身上的袍子。

“你醒啦。我是渚薰,第五適格者。”

“胡說,哪來的第五適格者!嘶——好痛……”明日香嘗試了幾次都站不起來,只覺得渾身痠痛無比,跑完一場馬拉松都沒那麼累。

“這是什麼地方?”看著一片狼藉的實驗室,明日香有些緊張。

“這裡是NERV……啊!”渚薰正要去拉明日香,不料鼻子挨了一拳,兩道血蟲馬上就從鼻孔裡冒了出來。

“滾開,你這變態!”明日香見渚薰褲子只剩下幾塊碎布耷拉著,忍不住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