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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又一次絕境

此時的中央作戰司令室卻亂作一團,先是合體使徒的能量反應消失,然後竟又出現了新的藍色圖樣。

“發現不明機體,藍色圖樣!”

“難道是新的使徒?”

美里問道,這顯然超出原來的計劃。

懸浮在夜空中的,是一架藍灰色塗裝的嶄新EVA,手持一杆形狀特殊的紅色長矛,V字型的目鏡泛著不詳的紅光。更恐怖的是,機體頭頂冒著一個天使般的光圈,那意味著EVA機體處於覺醒狀態。

“那把武器是……卡西烏斯之槍?終於出現了……”

真嗣認出來了,這是來自的月球的Mark.06,SEELE曝光後消失的神秘機體。

他記得老碇對其評價為:不是偽造之神,而是創造真正的神。

SEELE則稱之為“真正的EVA。”

這些隻言片語的信息量很大,讓真嗣對Mark.06十分顧忌。他推測,Mark.06就是亞當四個分身(第二次衝擊出現的發光巨人)之一或者乾脆就是使徒改造成的。

“渚薰?”

“這是屬於過去的名稱符號。現在的我,與過去毫無關聯。”來自渚薰的聲音道。

“什麼意思,你不是……死了嗎?”渚薰之前因為突入最終教條區,被綾波殺死了,真嗣是知道的。

“我跟李林不同,就算靈魂消逝了,記憶會丟失,但願望和詛咒也會留在這個世界上,意志會以資訊的形式繼續影響世界。”

渚薰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給人以冰冷機械的陌生感,這是真嗣之前從未遇到過的。

“這傢伙不是黑化了吧?”真嗣問道:“所以,你的來意是……”

真嗣想到,渚薰作為使徒,不是衍生自亞當,他就是亞當。

亞當在二次衝擊後被SEELE回收靈魂,以人類的身體作為容器禁錮。

跟莉莉絲一樣,這種類神生命沒那麼容易被殺死,但記憶與人格可以磨滅,應該說是某種意義上的永恆。第一代綾波被赤木直子掐死後,才有了二號綾波。

那麼,真嗣推測,第一個渚薰死了,也會有第二個出現。所以說,生與死對他而言是等價的,死亡意味著新生。

“讓虛假的繼任者——李林們迴歸生命力量的本源,就是我再生的意義和使命。我的子裔已經被你們屠戮殆盡,李林也要有犧牲的覺悟。”

真嗣想:“虛假的繼任者,是SEELE對人類原罪的說法。他們認為亞當與使徒是地球的原住民,莉莉絲才是後來居上的智慧種族。這傢伙是來報復的……”

真嗣又問:“所以,你還是要發動第三次衝擊了?”

他一陣心虛,亞當是使徒們的始祖。現在他幹掉了那麼多隻,早已經跟亞當仇深似海了。要換做他是亞當,對這種滅族之敵早就斬草除根了,根本沒有這麼多廢話。

渚薰沉默,無形的壓迫感讓真嗣胸口一陣陣發悶。

“真的有必要這樣做嗎?沒得商量?一點情分都不講?我還請你嫖……吃過飯呢!”

“……”

“為什麼你們這些大反派,整天吃飽了沒事幹總想著毀滅世界?生活那麼美好,就不能聊聊天,泡泡妞,喝喝酒嗎?”

真嗣大概確定了,這傢伙完全丟失之前的記憶了,就跟綾波一樣。剛才他與合體使徒對戰的時候消耗不小,機體還受到損傷,所以有必要拖延一下。

“你很特別。”

Mark.06緩緩降落,繼續道:“同時具備了力量之源和智慧之源,這種熟悉的味道……我們其實屬於同類。”

真嗣知道自己的身體完全被使徒侵染了,還沒來得及仔細檢查狀態。

“生命形態相似,可不代表理念一致。”

“那麼,你決定阻擋命運嗎?”Mark.06將卡西烏斯之槍對著初號機道。

此時的初號機,身上的損傷終於恢復了個七七八八。

對方給他的壓力特別沉重,就算當初面對最強防御型使徒力天使,也沒有這種呼吸困難的感覺。真嗣的將思維徹底沉浸下來,感知到機體深處那個充滿了暴躁和不甘的意識,稍一接近……

轟!

真嗣的大腦瞬間充斥了破壞和殺戮的渴望!

原來這就是有意識開啟覺醒模式的感覺,真嗣幾乎無法保持理性,偏向本能的獸性。

初號機眼睛頓時冒出可怕的紅光,機體表面的能量反應傳感器——紅色塗裝的部位也亮了起來,一根根拘束器被肌肉擠出體表。一股衝擊波以初號機為中心,將地面犁了一層,浮土和植被徹底消失,形成一塊寬闊的平地。

“抱歉,這點沒有任何妥協餘地!”

真嗣無法預料第三次衝擊被發動的後果,也許美里、綾波跟明日香她們也會化為非物質存在,那他打生打死這麼辛苦都失去了意義。

初號機緊握手中的朗基努斯之槍,一躍而起,AT力場裹挾著地面數百噸砂土,形成一道龍捲衝向空中的強敵。

轟!

高速衝擊的泥土被一道橘紅色光芒的牆面抵擋住,互相抵消之後,漫天都是飛揚的砂土,幾乎遮擋了視線。

一道紅色的閃光一掃而過,嘭!

Mark.06手中的卡西烏斯之槍格擋住了初號機的攻擊,兩把弒神之槍在恐怖的作用力下撞擊在一起,空氣被撕裂爆發出刺耳的鳴嘯聲。

也只有這種神器,才能在這種極端的戰鬥下不損壞。

兩個恐怖的巨物廝殺成一團,初號機如同隕石一般墜落,砸出一個小湖般的巨坑,大地像波浪般翻滾起來,排山倒海的震動不斷傳導到地下深處。

一個錐形的半透明力場在Mark.06身前形成,如同巨錘轟然砸下,將初號機徹底打入地下。

“抵抗沒什麼意義,不要浪費時間了。”

Mark.06舉起了卡西烏斯之槍,做出投擲的姿勢。

忽然,初號機所在的深坑爆發出一道直衝天際的強光,以閃電般的速度射向Mark.06。

六號機(Mark.06)身前倉促展開的力場被直接撕裂,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六號機被巨大的衝擊波炸飛,渾身甲片碎裂,露出皮下的蒼白色皮膚。

一道黑影衝出了地面的坑洞,六號機在本能的作用下閃避,地面被抽出了一道深不見底的溝槽,溝壑兩側呈放射狀爆開無數縫隙。

初號機手中的長槍攻勢不停,六號機在這種瘋魔般的攻擊下節節敗退,機體連連受創。

真嗣已經陷入了狂暴狀態,此時他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將封印之槍刺入敵人體內。

“死——”

尖銳的血色槍尖徹底沒入六號機的胸口核心位置。

“不對,完全沒有受力!”

這時候,眼前的六號機如泡影般消失。

真嗣一驚,一股無法言喻的危機感襲上心頭,噗哧!一抹血紅色槍尖從初號機胸口冒出,卡西烏斯之槍徹底穿透了初號機。

被這把神器捅穿的初號機,彷彿斷電的機器人,目鏡暗下去,徹底僵直不動,失去機動力。

“一點小小的光影操作技巧。”渚薰道。

這是利用AT力場的透鏡反射原理,將光線折射到另一個位置。

咔嚓!

如同掀開螃蟹殼子,六號機暴力扭開了初號機後背的插入栓蓋子,啵地一聲拔出了插入栓。

“不!快阻止它!!!”美里幾乎目眥盡裂。

初號機的駕駛艙再次落入敵人手中,對中央作戰司令室所有人而言,無疑是最可怕的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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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刻,NERV所有人臉上失去了血色,二號機是指望不上了,獸化型的三號機由於沒有駕駛員處於封存中。

六號機手中捏著長筒狀的插入栓,打量了一下,“這就是李林控制傀儡的方式麼,實在脆弱。”稍一用力,手中傳出了金屬扭曲的聲音。

這時候,天邊亮了。

那是一道穿透山嶽密林的光柱,精準射向了六號機!

嘭!

在玻璃炸裂的聲音中,六號機的力場防護被瞬間擊穿,天使脊骨激發的重粒子光束穿透其胸口核心射向遠方……

六號機愣了一下,低頭一看,發現胸口被燒了一個前後通透的焦黑大洞。

此時的零號機,渾身裝甲半熔燬,周圍的高壓電力設備不斷起火爆炸。之前初號機追擊使徒的時候,零號機被緊急運輸到地面,然後在備用供電網路和EVA作戰支援系統的支援下,迅速架設起了巨大的天使脊骨,準備進行超遠端狙擊。

綾波第一時間收到初號機遇險的訊息後,不顧裝置過載的風險強行啟動了天使脊骨。代價是電力增壓裝置徹底報銷,畢竟這是倉促搭建起來的支援系統,零號機的裝備還需要針對超遠端狙擊,做進一步的最佳化。

“擊中敵人核心!”

“成功了?”

“高能反應仍存在,藍色圖樣未消失!”

MAGI的分析結果讓指揮中心眾人,心臟如浸入液氦,肝膽俱寒。

“無謂的掙扎。”六號機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淡。

胸口大洞周圍的血肉一陣蠕動,幾個呼吸便增生癒合了,連外部裝甲都恢復如初。

瑪雅滿頭冷汗,“敵人……難道全身都是核心麼?只有亞當的容器,才有這種特徵……”

大屏幕上的六號機,再也沒有多餘的廢話,隨手將插入栓向空中一拋,目鏡射出一道紫色強光……

轟!

夜空中豎起了一個巨大的十字光架,插入栓被炸得渣都不剩。

“不……怎麼會這樣……”美里眼神絕望。

“等等……那是……”瑪雅這才回想到,剛才插入栓好像帶著“simulator”標記,那是用於模擬訓練的插入栓,用於外部資料對接和檢測機體引數,沒有搭載A10神經鏈路裝置。

“結束了。”

噗哧!

六號機拔出初號機胸口的卡西烏斯之槍,又撿起了朗基努斯之槍。

雙槍在手,六號機頭上的光圈頓時綻放出刺目的光芒,天空中突然出現一個巨大的黑洞,並迅速擴大,在數秒內波及方圓數千公裡。

在衛星監控畫面中更為震撼,這是一個堪比巨型颱風的血色漩渦,不斷攪動著雲氣。

天地間失去了其他顏色,只剩下一片血紅。

靈魂之扉,被六號機開啟了。

六號機開始神化,恢復為本來的神話生物狀態,其儀式就是發動第三次衝擊,進行自我補完。

六號機周圍的空間,引力場開始紊亂,數百萬噸的地面物質開始懸浮,攪動、升空……

在滅世的威脅中,國聯高層紛紛按下了手中的核按鈕。

第一波打擊,包括三枚彈當量100萬噸的三相彈從地下發射井射出,將於00秒後抵達戰場。

要不是島國高層極力反對,其他大國恨不得直接來幾發大伊萬級別的,那後果將是島國陸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