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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飄飛的雪花

穿透地面裝甲帶的一擊,徹底破壞了使徒的AT力場,外殼如同冰裂紋瓷器般迸裂,然後在超高速中與空氣劇烈摩擦。

強烈壓縮前方的空氣也產生了高熱,空氣動力加熱疊加上摩擦生熱,在大氣層中飆升的使徒化為一坨倒飛的隕石,伴隨著強光和高達3000攝氏度的燒烤,這種高溫甚至電離了空氣分子。

由於使徒被垂直發射出去是黃昏時刻,所以飛行方向與地球公轉方向相反,如果穿出大氣層還能保持接近30km/s的高速,與地球公轉速度相抵消,使徒很可能墜入太陽,徹底化為灰灰。

以前用N2炸彈炸不死使徒,是因為絕大部分能量都被AT力場隔絕了,能夠作用在使徒身上的微乎其微。

現在超級加農炮爆炸的能量大部分轉為使徒的動能,所以殺傷效果差強人意。

“初號機呢?”美里緊張地將雙手撐在操作臺上,指揮官果然是考驗心臟承受力的工作。

“還在本部下面。放心吧,駕駛員各項生理指標正常。”伊吹道。

“成功了嗎?”律子問。

“第5監視衛星以光學偵測到目標,以最大望遠呈現……”大頻幕上出現一個高速飛行的大火球,拖著長長的尾焰。

“不好,分析圖樣為藍色,目標沒有被殲滅!”青木茂噼裡啪啦擊打著鍵盤,“目標展開了AT力場,開始急劇減速……”螢幕上的火球驟然變大了,那是因為力場強行增大了迎風面。

重傷之下,使徒也無法維持長時間的大範圍AT力場,不一會兒,使徒終於升至89km的高層大氣中。

由於沒有切線方向的速度,使徒成不了地球衛星,在引力作用下開始做自由落體運動,速度越來越快……

“可惜武裝衛星變軌需要時間,不然還可以進行一次太空打擊。”冬月捏著下巴道。

地下總部,隨著一聲炸響,掩埋著初號機的鋼筋混凝土被推開。

真嗣很快知道了使徒還沒死的訊息,心裡非常鬱悶。

“只能繼續補刀了,幫我定位使徒落點!”

“稍等,MAGI正在計算……”伊吹敲擊了幾下鍵盤,螢幕上出現了模擬使徒降落的軌跡圖,“目標朝富士山方向墜落!”

本部距離富士山直線距離25公里左右,天氣好的話還能看到白帽子山頂。

“我們要馬上通知市民撤離!”美里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平民的安全。大家都清楚,一顆直徑十多米的隕石落入城市中的後果,而且這個鍋還要NERV來背。

“來不及了,預計落地時間在15分鐘左右。”律子扶了扶眼鏡。大規模市民撤離肯定會引發大堵車,15分鐘只能剛出家門口吧。

“那只能靠初號機了,真嗣……”這種緊急情況,必須靠初號機的無限機動力才能阻止使徒降落。

“我明白,把落點座標範圍發給我吧。”

初號機扛著一把變形的巨錘,不顧身上破裂的傷口開始在空中滑行……

“無論見過多少次,真嗣活用AT力場的能力真讓人難以置信。”律子從專業的角度出發,清楚這樣做的難度。

“什麼玩意兒?”

“我出現幻覺了?”

“反重力機甲?軍方的高科技嗎?”

“外星人入侵了?”……

沿途的目擊者都被空中行進的“機械巨人”嚇得不輕,有的哇哇大叫,有的一臉懵逼,更有喜歡刺激的年輕人,紛紛掏出手機拍照或攝像……警局的電話都被打爆了。

不過由於初號機跑得太快,大部分人拍出來的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

8分鐘後,初號機到達指定位置,富士山山腳下。

“目標墜落速度2.4馬赫,預計317秒後著地,落點座標為(13478,8146)。”日向彙報著實時資訊。

“那裡是……一所女校?”真嗣看著全息地圖道,這要死多少妹子啊?

“真嗣,你要盡量減少平民的傷亡,拜託了。”美里在語音頻道裡懇求道。

一想到要在普通城市開戰,市民還沒有撤離,那種人口密度……美里十分揪心。

“我盡力!這樣的話,就不能在地面狙擊了。”附近還有很多不怕死的圍觀群眾,已經有人注意到空中的火光。

整個天空迴盪著一種奇怪的轟鳴聲,不像地震來臨的聲音,不像噴氣式飛機的聲音,不像載重汽車的聲音,也不像大森林的松濤聲,更不像大海的濤聲,但卻讓人發自內心地不安。

“緊急播報:由於一顆廢棄衛星進入大氣層墜毀,產生的碎片可能波及我市。為了您的生命安全,請在接下來的30分鐘儘量呆在室內,室外人員請尋找堅固遮擋物……”緊急之下,NERV的宣傳部開始新聞管制了。既然跑不掉,只能讓人待在家裡。

所有人的手機也收到了這個通知,不知誰大叫了一聲,倉皇逃跑了。於是圍觀群眾一鬨而散,這才體會到大難來臨前的恐慌。

初號機在真嗣控制下,扛著大錘子,踩著肉眼不可視的階梯,開始節節攀升。

沒錯,他要在空中截住自由落體的使徒。

只見天際一道雪白的火光,一個十幾米的大火球帶著雷霆萬鈞的重力勢能降落。

初號機緊握著大錘子,做著棒球手準備擊球的姿勢。

“這次會死嗎?”他沒有讓小Q或MAGI計算成功率。

內心突然平靜起來,腦海裡閃過幾個畫面:明日香在風中飄揚的柔軟長髮、綾波那雙捉摸不定的紅眸,以及喝趴在地的美里……這些畫面不斷在真嗣的腦中閃現……總之,“絕不能敗!”

轟——

在電光雷閃的一瞬間,胎天使帶著毀天滅地的衝擊跟初號機接觸了。

注意天空情況的所有人,只看到一道白色的強光一閃,接著才聽到一聲幾乎震聾耳朵的巨響,猶如炸雷在耳邊發生,聲傳幾十裡。

離得近的建築物玻璃窗被巨大的聲波震碎,驚呼聲、慘叫聲此起彼伏,一副末日來臨景象。

撞擊!

合金大錘狠狠擊中使徒後崩碎開來,這一瞬間真嗣能感到特殊裝甲破裂的聲音,接著初號機跟使徒糾纏在一起墜落。

這麼近的距離,真嗣才看到使徒的慘狀:兩隻長手跟尾巴已經不翼而飛,外殼破碎不堪,整個就是一隻發紅的大螃蟹,還是去了腿的,僅剩的一隻大眼睛還在轉來轉去盯著他。

剛才的一擊幾乎打碎了它的半個身體,然而卻沒死,開裂的外殼竟然有癒合的趨勢。

“不行,要趁它病要它命。調整插入深度,加深2.5!”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調整同步率,代價是可能造成精神汙染。

效果立竿見影,真嗣的同步率上升到了危險程度,隨著他的意念,包裹著兩者的AT力場不斷強化,然後迅速外擴。

一瞬間,AT力場的覆蓋直徑膨脹了上百倍,白色的濃霧氣充滿了這個球形空間,隨後同樣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力場內的氣壓變得不到原來的萬分之一。

血液蒸發,空氣中的氮氣也因低溫化為了冰塵,使徒被冷卻至零下200攝氏度,終於停止了一切活動。

空氣絕熱膨脹,對外界做功而又隔絕了熱量補充,內能下降,溫度降低。反之,壓縮氣體溫度會上升。

在落地之前,初號機一拳擊碎了使徒的殘軀。搗毀了使徒的S2機關,果然發生了大爆炸,升起紅色的十字架光波。

不過幸好發生在山腳下的河口湖上,不然一定會造成重大傷亡。

“使徒殲滅!”指揮所的眾人大聲歡呼起來。

初號機墜入湖中,激起上百米的水花。

“真嗣?你怎麼樣了?”美里關切道。

不一會兒,初號機掛著冰凌浮出水面,破碎的外裝甲讓她看起來更加猙獰。

“真嗣,幹得好,你很不錯!”老碇竟然透過語音誇獎起來,真嗣以為出現了幻聽。看來這次要是再處理不好,他就要換位子了,難怪這老小子這麼緊張。

河口湖已被徹底染紅,一陣疾風席捲過後,天空中開始飄落起白色的雪花。

初號機望著夜空,伸出手,呆呆地看著雪花在掌心融化。

“這,就是雪?”有多少年沒見到了。

“在全年皆夏的日本,的確是看不到下雪。真想讓綾波跟明日香看一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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