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明王尊上一出手那麼闊綽，重明尊者送來的那一袋菩提子吃多了會炸，不吃又帶不走，怎麼蓬萊也是不虧的。
現在看明王尊上，眼中彷彿寫滿了得意二字，蘇蘇有一句mmp不知當講不當講。
蘇蘇忍了忍，沒當著明王尊上的面給他豎個中指，氣沖沖跟他告了別，拉著小百合跟蓉娘說：“走，蓉姐姐，我們回去吃菩提子去，能吃多少吃多少，對了，也拉上仙尊一起吃。”
“啊？”
帝剎笑眯眯地看著蘇蘇走遠了，重明聽到了蘇蘇的話，有些不理解明王的作為：“尊上，明明可以不告訴她們，我們的損失才會小一些，為什麼……”
帝剎瞟了他一眼，說：“怪不得人家看不上你，不就是幾顆菩提子嗎？我蓬萊有的是！”
重明被他罵得愣在了原地，更是不大理解他為什麼生氣，而且……
“尊上，蓬萊的菩提子現在均在凌玄手中。”
“那又怎樣？終歸他們是帶不走的。”
重明可不這麼認為。
結果帝剎訓斥他說：“重明，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小氣？”
“尊上是想與三鏡宗交好？”
他在帝剎把他扔出去的邊緣遊蕩了好幾圈，終於是明白了一點帝剎的意思，帝剎看了他一眼，冷笑了一聲：“還不算太笨。”
可能這就是區別吧，往前在佛母跟前最得心應手的重明尊者，在新任的明王尊上這裡，不過也只是一句不算太笨。
重明憋了一口氣，從明王別宮裡出來，沒處散，最後慢慢悠悠地踱到了凌玄在蓬萊的住處。
“怎麼了？”
凌玄聽到敲門的聲音，打開門，是重明尊者站在外面，重明尊者看著凌玄半晌沒有說話，反而退開了一段距離，上下打量了一番他。
“尊者，您這是？”
“你不知道？”
凌玄：“……”
這都猜不到？
想到了明王的話，重明淡淡地說了聲：“你也不過如此。”
他向凌玄行了一個僧禮，就轉身離開了，凌玄莫名其妙地搖了搖頭，準備將門闔上，門內卻掏出了三張腦袋。
“哎，小啞巴，你說重明尊者是不是像被人罵了？看起來挺委屈的呀。”
蓉娘看向下方的蘇蘇，蘇蘇點了點頭：“確實，可是誰會罵他呀？”
“尊上？”
“你可真聰明啊，小百合。”
蘇蘇揉著小百合的光頭，哈哈大笑了起來，說道：“想到以後就不能摸到這樣的光頭了，我還有點捨不得呢。”
“是嗎？那我回去變成人了，我剪個這樣的？”小百合摸摸自己的腦袋，雖然她一開始並不喜歡這樣，但是這幾天下來，她發現這個樣子十分方便，都不用擔心會掉頭發，因為根本就沒有頭髮。
蘇蘇看她真的在認真思索這個問題，怕她回去真將自己滿腦袋的花剪掉，勸她：“算啦算啦，小姑娘是不能剪光頭的。”
“為什麼呀？”
“剪了光頭就成尼姑了，你還怎麼嫁給你的子安呀？”
蘇蘇剛說出口，就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恨不得打自己的嘴，果然，小百合一聽，連帶著情緒都低落下來。
她擰著衣袖說：“可是，子安有喜歡的姑娘了。”
蓉娘心疼地摸了摸小百合的腦袋，沒有說話。
凌玄卻是後知後覺地問：“你們說的子安，難不成是我師弟？小百合，你心悅他？”
蘇蘇現在哪裡還敢說話，小百合這還是第一次以人形的姿態將自己的內心剖析給別人看，情不自禁地就紅了眼。
小百合有些窘迫：“仙尊，您不要怪我，我也不想的，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我……”
小百合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快要落下來了，凌玄的手輕輕地放在了她頭頂，聲音很輕柔：“沒關係，小百合，沒關係的。”
“這世上，喜歡一個人，從沒有配不配這樣的說法，只有緣分能不能將你們兩所聯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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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不能了。”
即使自己已經想明白了許久，現在說出來依舊難過，小百合看著仙尊，忽然拉住了他的手：“仙尊，您等等好不好，再我們這些草木成精之前，您等等我們，神女，神女有一件事想告訴您。”
凌玄溫和的目光落在了蘇蘇身上：“什麼事？”
草！
蘇蘇被小百合拉到了身邊，哪怕之前她能舌戰明王，現在對著凌玄也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等等，等等再說嘛，哈哈。”
蘇蘇心虛，覬覦神仙這種事情，還是要慢慢圖謀的，她現在連身體都不是自己的，哪裡敢圖謀什麼？
蘇蘇沒奢望能得到回應，沒想到卻得到了凌玄的一句“好”。
蘇蘇傻了，她感覺喉嚨很幹，像夏日長跑之後，幾乎要斷氣了，在凌玄安靜的等待下，她好不容易找到了呼吸的方式，第一件事就是伸出了一隻小拇指。
她說：“仙尊，我們拉鉤。”
“拉鉤？”
“嗯，說謊的人要吞一千根針。”
蓉娘一聽這麼血腥，立馬就喊了聲“小啞巴”，但是凌玄卻是沒有任何忌諱，他和蘇蘇拉了鉤，說：“好。”
蘇蘇像是久旱逢甘霖的春花，凌玄一笑，她就開了。
只是她沒有看到，凌玄眼中深處的憂傷。
為了獎勵凌玄，那就給他吃一顆菩提子吧，蘇蘇噠噠噠地從桌子上捏了個菩提子放到了凌玄手心，十分認真地說道：“這招，叫借花獻佛。”
凌玄笑了笑，順著蘇蘇的意，將菩提子給吃了。
其實修行到他這種地步，吃不吃菩提子已經無所謂了，甚至於功德也無所謂了。
摻手了蓬萊的時，他的功德已滿，只是身體殘缺，雷劫將至，對於他殘破的身軀而言，這一次，註定是死劫。
凌玄還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但是為了和小仙草的這個約定，他會讓自己儘可能地活得久一些。
儘管蘇蘇她們已經在離開蓬萊之前猛猛炫菩提子了，最後離開蓬萊的時候，還是留下了很多。
或者說，她們壓根就沒吃到幾顆，蓉娘的修為已經恢復到最初來的那個時候，好像一切都沒有變，但好像一切都變了。
這一日，帝剎來為他們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