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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碎屍案 第十七章:人頭(3)

於大寶迅速跑到火車站廣場上,打了一輛車,趕到了朱莉婭的住處,樓道一片漆黑,居然沒有電燈。於大寶知道其實這很正常,因為樓道裡的燈是公用的,大家都不願意交電費,更不願意出錢更換壞了的燈泡,所以就只能集體摸黑。

剛走進樓道,於大寶就感覺到一絲不對勁,他感覺身後似乎有什麼東西跟著自己,這種感覺很不舒服,所以每上一層樓梯,他總要借轉彎之機,向後看一看,可惜的是,樓道一片漆黑,他什麼也看不見,但是那種被跟蹤的感覺卻越來越清晰。

很快,於大寶便來到了朱莉婭的門前。

噹噹當……

於大寶敲響了朱莉婭房子的防盜門。

“誰?”屋裡傳出來朱莉婭略顯緊張的聲音,她雖然猜到來人是於大寶,她還是要確認一下才敢開門。

“師姐!是我!於大寶!”於大寶的聲音在樓道裡響起。

呼!朱莉婭長長的呼了口氣,聽到於大寶的聲音,她就徹底放鬆了。這充滿雄性味道的低沉嗓音,居然讓她有一種莫明奇妙的安全感,或許是因為於大寶曾經幫她抓鬼的緣故吧!

……………………………………………………

話說,於大寶把朱莉婭送到住處的樓下,便回南湖公園了。朱莉婭回到屋裡,燒了一壺開水,洗漱一番便上床休息了,忙了一天,她也著實有點累,很快便睡著了,連燈都忘了關了。

朱莉婭剛睡著,一個美女頭顱便出現在她的床邊,和胡正文描述的一模一樣:沒有身子,就只有一個頭,血紅血紅的頭髮遮住面頰,只露出尖尖的下巴和一張嘴巴,嘴唇烏青烏青的、牙齒慘白慘白的,她脖子上的喉管呼哧呼哧的喘著氣,汩汩的往外冒血。

頭顱就飄在空中,看著正仰面大睡的朱莉婭,慢慢飄到了她的臉部上方,變成了和朱莉婭面對面狀,它慢慢的靠近朱莉婭的臉,它血紅色的頭髮垂了下來,輕撫著朱莉婭的鼻尖。

朱莉婭睡的正香,就覺得鼻尖癢癢的,她太困了實在不想睜眼,“阿嚏”睡夢中的朱莉婭打了一噴嚏,習慣性的抬手撓了撓鼻子,便繼續睡了。

可是,不一會兒鼻子又癢了,她又撓了撓,很快鼻子又癢了,而且持續不斷的癢,越癢越厲害,她忍不住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

啊!朱莉婭發出一聲長長的慘叫,是的!不是驚叫,太恐怖了,任誰在床上一睜眼,就看見一個冒血的人頭正和自己面對面,誰能受得了?

朱莉婭揮起一拳,砸向頭顱,這只是她下意識的行為。

一拳打在空氣中,什麼都沒有碰到,人頭消失不見了,那不是幻覺,絕對不是幻覺,朱莉婭抓起床頭的手機,抖瑟瑟的撥響了於大寶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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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姐!是我!我是於大寶!你沒事吧?”空蕩蕩的樓道裡迴盪著於大寶的聲音,顯得有些虛幻。

吱……

面無血色的朱莉婭拉開

了防盜門,客廳的燈光照進了樓道內,於大寶不自覺的眯了眯眼睛,在黑暗中待長了,乍一見燈光,他有點眼暈。

朱莉婭聽見於大寶的聲音,頓時安心了,打開門,她看見於大寶正面帶微笑的站在她面前,她的心裡不由得一暖。

朱莉婭正準備跟於大寶打招呼,突然她看見那個人頭居然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於大寶的腦後,距離只有二尺左右,它齜牙咧嘴的,上下唇不停的張合著,似乎想要咬於大寶的脖子 。

“啊!你……”朱莉婭突然發出一聲尖叫,蹬蹬蹬蹬,連續退後數步,指著於大寶,結結巴巴的說,“你……你背後……”

“我背後?怎麼了?”於大寶猛地回頭,卻什麼也沒看見。

“它……在你……腦後,你轉它也轉……它想咬你!小心!”朱莉婭尖叫道。

“哼!孽障!大膽!”於大寶雙手結印,對著自己後方輕輕一彈,同時口中大喝一聲,“禁!”

那人頭頓時被定住了,於大寶乘機猛地轉過身。

他終於看清了這個自從他踏入樓道,就一直跟在他身後的東西,這就是胡正文口中的那個人頭啊!

此刻人頭正奮力的扭動著,同時雙唇瘋狂的張合著,像是想要撕咬似的,可是於大寶卻感覺它不是想咬人,否則在樓道裡它就已經咬了。

那麼它是想說話?

於大寶突然冒出了這個看似荒誕的念頭,於大寶右手再次掐了一道法訣,解了封禁術,人頭獲得了自由,它瘋狂張合的口型終於發出了一絲類似語言的聲音。

聲音不是從人頭的口中發出的,而是從喉管裡出來的,顯得無比的詭異,就像是氣球被吹爆以後,在繼續往裡吹氣的那種聲音。

滋啦啦……願……

滋啦啦……往……

滋啦啦……冤枉……

於大寶終於聽懂了,她在喊冤。

“一切皆有因果,報應不會有差,你又何必怨念如此之深,嚇壞他人也誤了自己。”於大寶淡然道。

頭顱瘋狂的搖擺著,看不出它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接著“蓬”的一聲,化作一縷黑煙消失了。

“唉!”於大寶微微一嘆,轉身走進了朱莉婭的房子裡,並順手關上了門。

朱莉婭快步走上前,雙手抓住於大寶的胳膊,語無倫次的說:“你來了就好!你來了就行了!”

看著朱莉婭抖瑟瑟的樣子,於大寶原本想給她一個擁抱,但考慮到兩人的關係還不是很熟,便拍了拍朱莉婭的肩膀,安慰道:“沒事的!它只是來喊冤的!不是來害你的!”

於大寶把朱莉婭攙扶到沙發上坐下,然後倒了兩杯開水,一杯遞給朱莉婭,一杯放在自己面前的茶几上,天太冷了,喝點熱水,身子能暖和一些。

過了十幾分鍾,朱莉婭的情緒就穩定了,不愧是從事刑事科學技術的警察,心理素質還是很強大的。

“它還會回來嗎?”朱莉婭問。

“不知道!”

於大寶無奈的回答。

“你剛才為什麼不收了它?”朱莉婭不解地問。

“收不了,它怨念太深了,也難怪!死得那麼慘……唉……”於大寶心裡沉甸甸的,雖然他經常和鬼怪打交道,但是那都是正常的鬼,像這樣枉死的鬼魂,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我剛才睡得正香,它竟然差點貼在我臉上……”朱莉婭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我現在都不敢睡覺了!”

“這個沒問題,交給我就行了!”於大寶說著站起身,從口袋裡掏出一把黃色的符紙,將所有的門窗上都貼了一張,然後拍了拍手說,“搞定!你現在可以安心睡覺了,它絕不會再來打擾你了,至於我,我到附近找個小旅社就行了……”

接下來的話,於大寶不知道該怎麼說,現在已經快凌晨2點了,他也有點累,想在客廳的沙發上將就睡一下,但是感覺又不太方便。畢竟孤男寡女的,若是明天早上,他出門的時候被別人看見了,那不知道會被誤會成什麼樣子。

“算了!你別走了,就在沙發上睡吧!太晚了,天又冷,再說我也有點害怕,你在這我能安心點。”朱莉婭對於大寶的表現很滿意,幫忙後不找藉口留下,而是主動提出要走,人品看來還是有保障的。

通常情況下男人總是喜歡死皮賴臉的賴在女人的房間不肯走,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朱莉婭當然是漂亮的女人,刑警大隊好多警察都想到她的房間坐坐,可惜的是,她一個都不接待。

再者,朱莉婭說的也是實話,她確實有點害怕,只有於大寶呆在客廳裡,她心裡才能踏實一些。

第二天早上七點整,何琛開著警車準時出現在朱莉婭的樓下,當然還有一份精心準備的早餐。

當何琛看見於大寶和朱莉婭有說有笑的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非常難看。很明顯,於大寶是從小朱的房間出來的,那麼昨天晚上?

何琛當然不會認為,朱莉婭這麼快就和於大寶發展到同床共枕的那一步了,他嫉恨的是,到目前為止朱莉婭從不讓他進房間,可是這個於大寶,她才認識多長時間?不但進了房間,看樣子十有八九在房裡整整過了一夜。

“小朱!早上好!”何琛強裝笑臉跟朱莉婭打招呼,這對他不是難事,丟掉尊嚴賠笑臉是每個公務員的必修課,如果這門課程畢業不了,那麼註定悲慘一生。

“咦!何琛?今天你怎麼有空?”朱莉婭驚訝地問,“大市的領導呢?走了嗎?”

“沒有!哪有那麼快就走?他們昨晚玩得比較盡興,到現在還沒起床呢!所以我就抽空給你送了一份早餐,我馬上就得走了。”何琛說著將早餐盒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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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莉婭習慣性的接過早餐,然後對於大寶說:“你自己去買一份吧!我現在有早餐了,就不用你請客了!”

何琛一聽,立即將於大寶恨到了骨頭裡,給朱莉婭送早餐,是他的重要手段之一,現在居然冒出來一個人臨時工請她吃早餐,這不明顯拆自己的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