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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碎屍案 第十六章:人頭(2)

21時以後,這裡是年輕人談物件的天堂,公園的長椅上,湖邊的柳樹下,一對對,一雙雙的,摟著、抱著、親著、甚至那啥的都有。

於大寶和朱莉婭走在公園曲徑上,跟普通的戀人沒什麼兩樣,幾乎把每一條小徑都走了一遍,於大寶依然沒有什麼發現,他覺得很奇怪。

“怎麼樣?有發現嗎?”朱莉婭問。

“沒有!這不科學,按照胡正文的說法,那個女鬼讓他把屍體送到這裡來,肯定是有目的的。”於大寶皺著眉頭說。

“嗤嗤!”朱莉婭笑道,“你做的事,本來就是和科學相悖的,自然不會科學了!”

“我可不認為靈魂是和科學相悖。”於大寶遊目四顧,沒有發現任何異常,說實話這個地方人氣很旺,即使有鬼魂出沒,殘留的那點陰氣也早被人氣給衝沒了。

“算了!我送你回去吧!估計不會有收穫了,對不起,害得你白忙活了。”於大寶歉然道,找胡正文是他提出的建議,來南湖檢視也是他的主意,可是折騰了一圈卻啥線索都沒有。

“呵呵!到底是新人,盡說外行話!”朱莉婭呵呵一笑打趣道,“查案子,百分之九九的時間都是找不到任何線索的無用功,但是若沒有這百分之九九就不可能有那百分之一的破案可能性!”

於大寶尷尬一笑:“慚愧!”

“誰剛當警察都這樣,不用慚愧!”朱莉婭輕輕一嘆,“若是那麼容易找到線索,破案豈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了?”

兩人邊說邊走,正聊得歡,突然一輛警車從後面追了上來,嘎吱一聲停在兩人的身前,警車的玻璃落下,何琛從駕駛室探出腦袋。

“小朱!怎麼這麼晚了還沒回去休息?這大冷天的,上車我送你!”何琛說著話的時候,有意無意的瞥了於大寶幾眼,雖然沒有表示出敵視,卻明顯也沒有好感,他說送朱莉婭,並沒有說要把於大寶帶上。

“不用了!也就幾步地的事情,走走路也沒什麼不好!”朱莉婭有些奇怪地問,“你不是去給領導搞保衛了嗎?怎麼有空開車到這裡來?”

何琛看了看四周,見沒有其他人,才小聲說:“領導剛吃完飯,想散散步,所以我就先來清道了,你還是上車吧,我抓緊把你送回去,然後還要執行任務呢!”

“算了!你忙你的,我跟於大寶還有工作要做。”朱莉婭搖了搖頭。

朱莉婭感覺出了何琛似乎把於大寶誤會成了她的追求者,所以特意解釋了一下,雖然她不喜歡何琛,也不在意何琛的想法,但是她也不想讓人誤會她和於大寶有啥關係。

“哦!那你們忙吧!”何琛淡淡的回了一句,心中不由自嘲,“不過一名協警而已,我居然差點吃他的醋,真是無聊,刑警大隊這麼多民警,小朱都沒能看上一個,怎麼會看上協警?”

協警的地位,在公安局向來就低,一般都是被當成勤雜工,所以很少有警察會真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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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尊敬協警。哪怕原本該警察做的工作,都被交給協警做了,也改變不了身份歧視這種劣根性,因此不論從哪個角度看,何琛都不會把於大寶放在眼裡。

對於何琛冷淡的態度,於大寶也不以為意,在社會上摸打滾爬這麼多年,他豈不知這個社會本就充滿歧視的人類聚集地,比如大城市的人歧視小縣城的人、正式工歧視臨時工、高文憑的歧視低文憑、富人歧視窮人、當官的歧視百姓,本地人歧視外地人等等……

何琛見朱莉婭執意不肯上車,只得開車走了。

被他這麼一打擾,朱莉婭和於大寶的談興頓時沒有了,接下來兩人都默默的向前走。

把朱莉婭送到出租房樓下,於大寶本來也想找個地方休息,可是他才上班還沒來得及租房子。去賓館吧,一晚上的住宿費都夠一個月的房租了,想想就不划算,要知道從此後他的月工資只有1200元,是絕對不能亂花錢的,每一分錢都要算好了。

於大寶便又轉身回到南湖公園,他心裡一直認為,那裡應該有線索,只是自己沒能發現而已。

當於大寶再次來到南湖邊上的時候,已經是午夜時分了,由於天冷,公園裡跳廣場舞的大媽們早已散去,唱小調的大爺們也都走了,就連最能堅持的年輕的戀人們也都不見了。

從鑼鼓喧天到闃然無聲,這對比確實太大了點。

天空中沒有月亮,路燈泛著清冷的光輝,模模糊糊的樹枝伸向夜空,扭曲成一支支枯瘦怪異的手掌,似乎想要抓住什麼。

於大寶圍著南湖慢慢的轉著,一道微弱的呻~吟聲,傳入他的耳朵,順著聲音望去,發現湖邊的一棵大柳樹下的長椅子上,一對年輕人正在奮力耕耘。

女子穿著一身白衣,岔開雙腿躺在長椅子上,男子穿著深色的衣服,正趴在她身上發力,女子下半身的褲子只脫了一條腿,男子的褲子則脫到膝蓋處。

這麼冷的天,還在打野戰,這兩人一看就是“癮大公司”的“總監”和“副總監”,屁股早凍涼了吧!

於大寶不由感慨萬千,他是童子命,雖然已經二十多歲了,到現在還不知肉味,仍然是處~男身。

於大寶準備繞開,他不想打擾別人吃肉,這是公民的基本素質,那對男女由於投入的“太深”了,也沒有發現於大寶。

可是有時候,不是啥事都是由你自己的意志決定的,於大寶不想打擾那對激情四射的年輕人,可偏偏他的手機響了,當即就驚動了那對野鴛鴦。

於大寶一看電話號碼,還不能不接,居然是朱莉婭打來的,這麼晚了打電話來肯定有事情,這是於大寶的第一個念頭。

於大寶劃了一下接聽,手機裡就傳來朱莉婭顫抖的聲音:“於大寶!你快來……”

“別怕!馬上到!”於大寶一聽就知道朱莉婭可能又碰上髒東西了,否則她不會被嚇得連說話都顫抖。

於大寶抬腿就向火車站

走去,這個點路上已經打不到車了,只有火車站廣場上還有等火車的計程車,不過價格卻貴的離譜,但現在他趕時間,只能伸頭給人家宰了。

於大寶想走,有人卻不願意。

那個小夥子從板凳上站了起來,邊提褲子,邊罵罵咧咧的說:“站住!麻痺的!沒看見你老子正在草泥馬?打擾老子的雅興,還想一走了之?”

於大寶皺了皺眉眉頭,他非常厭惡這種張嘴就罵人,滿嘴噴糞的人渣,不過他現在沒時間跟他計較,只是很不屑地看了那個年輕人一眼,沒有理會他,繼續朝火車站走去。

那個青年見於大寶想走,認為他怕了,所以更囂張了,三步並兩步的跨到於大寶面前,攔住了他的去路,大罵道:“麻痺的!你聾子?老子說了別想一走了之。”

於大寶冷冷的看著那個青年,手指著他的鼻子說:“好狗不擋道!滾開!我只警告你一次,再敢罵我,我把你扔河裡去餵魚。”

於大寶的話猶如火上澆油,年輕人一把抓住於大寶胸前的衣領,罵道:“麻痺的!老子不但罵你,老子還要打你!”

說罷,一巴掌對著於大寶的臉上扇去。

可惜的是,他的巴掌剛舉起,於大寶的巴掌已經先一步抽到了他的臉上,就聽見啪的一聲響,接著那男子就感覺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疼,然後他的胃部又傳來一陣劇痛,於大寶的膝蓋已經頂在了他的腹部。

於大寶從小就練習武術,雖然他不喜歡打架,但是他卻很能打,有時候抓鬼的時候,也難免要和鬼鬥上一斗,所以凡是真正會抓鬼的道士,多少都會些武術。

那男子的腹部受到攻擊,頓時痛的捂著肚子彎下了腰,就像一個大蝦米一樣,然後於大寶一腳踹在他的胸前。

只聽咕咚一聲,水花四濺,於大寶說到做到,真把他扔河裡去了。

“啊!啊!救命啊!我……不會游泳……”青年男子在河水裡一邊掙扎,一邊大聲呼救。

於大寶雖然極度厭惡這個人渣,但也不想鬧出人命來,便從河邊的垂柳上掰下一根樹枝,伸了過去,那男子抓著柳樹枝,被於大寶拉上了岸。

咯咯咯……

這大冷天的,又是半夜三更的,男子凍的渾身打顫,卻不敢再齜牙咧嘴了,他想走,可是於大寶沒發話,他也不敢走,就像一隻落水的小雞仔似的,渾身發抖的站在於大寶面前,等候於大寶發落。

“滾!”於大寶怒喝一聲,他心急朱莉婭,所以也不想耽擱。

那男子如蒙大赦,趕緊撒腿就跑,猶如喪家之犬。

於大寶這時才發覺,男子是孤身一人倉皇逃走的,那女子並沒有和一起走。

四下看了看,於大寶沒有發現那女子的身影,剛才光顧著打架,他根本沒注意那女子的行蹤。不過轉念一想,也就釋然了,在公園打野戰被他人看見,男人的反應是惱火打架,女人的反應自然是逃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