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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碎屍案 第九章:協警

“喂!女兒啊!怎麼了?怎麼這麼早給我打電話?是不是出啥事了?”電話中傳來媽媽略帶急切的聲音。雖然前一秒鐘媽媽還在熟睡,剛被女兒的電話吵醒,可一看這麼早女兒就打電話來,媽媽立刻就緊張起來。

“沒……沒事的,媽媽!”朱莉婭極力裝出平靜的聲音。

“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讓你爸去剝他皮,抽他筋……”

“沒有,什麼事都沒有。”

“真的沒事?那你嗓子怎麼啞了?”媽媽懷疑的問。

“真的沒事,這兩天有點感冒,引起嗓子也不舒服。”朱莉婭淡淡地說。

“怎麼那麼不小心啊?你這丫頭多大了?還不會照顧自己,吃藥了沒有?不要用抗生素啊,對身體不好。我看你還是回家的好,都說多少次了,法醫這個職業那麼噁心,不做也罷,你就是不聽,咱家缺那點錢?就你那工資還不夠你爸抽菸的……”當媽媽確定女兒真的沒事之後,便開始囉囉嗦嗦的起來,不過此刻的朱莉婭聽到媽媽的囉嗦,卻感到如沐春風般的溫暖。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地方,能比媽媽的懷抱更加溫馨安全。

“媽!我想你了!”朱莉婭強忍著淚水說。

“哦!啊!”媽媽明顯被這句話感動的不知如何回答,“那……個……那你就回家吧!”

孩子簡簡單單一句話,就能讓父母心情愉悅,大感欣慰,可是就這樣的話,很多子女卻不願意去說。

“媽!您老要好好保重身體,我春節回家,就這麼說了,我要去鍛鍊了,媽媽我愛你!”結束通話電話,朱莉婭躺在沙發上淚如泉湧,不過這次卻是感動的眼淚。

哭過之後,朱莉婭的心裡舒暢了許多,便在沙發上昏昏沉沉的睡著了。

當朱莉婭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九點多鍾了,她是被何琛打來的電話吵醒的。

“喂!小朱,睡得還好吧!我已經開車到你樓下了,早飯也替你買好了,你下來吃?還是給你送上去?”何琛一直都是如此的殷勤周到,最關鍵的是他能持之以恆,幾乎天天如此。

“稍等一下,我馬上下去。”朱莉婭才不會讓自己不喜歡的男人進入自己的房間,哪怕這個男人一天有六、七個小時跟在自己身後。

朱莉婭走進廚房,簡單的洗漱一番就下樓了,她不敢去衛生間洗漱,更不敢再去照那面鏡子。

車內的何琛臉色很不好看,追了一個女孩幾年時間,像孫子似的百般獻媚卻從未得到過一句暖心的話,任誰心情都不會好,更何況他昨晚本就沒睡好呢。

好在何琛一直把朱莉婭當成領導伺候的,所以無論小朱如何對他如何的不假辭色,他始終不敢有怨言,依然笑臉相迎、讚不絕口。可謂小朱虐我千百遍,我待小朱如初戀,只不過他內心的真實想法別人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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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莉婭坐進車內,接過何琛遞過來的塑膠飯盒和一次性筷子,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連一句簡單的道謝都沒有,更

不提早餐費的事。這幾年朱莉婭早已經習慣了何琛的殷勤伺候。

何琛對於朱莉婭的這種表現更是滿意極了,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當一個女人安然接受你的好意,把這看做理所應當,那麼距離上~床就不遠了。

朱莉婭端起飯盒時就想起了那個噁心至極的噩夢,其實她毫無食慾。但是她是個理智的人,知道無論如何都要先把肚子填飽,否則不用那鬼東西糾纏,自己就先把自己餓死了,所以她強迫自己進食。

只用了不到三分鐘,朱莉婭就強迫自己把早餐吃完了。她不敢細嚼慢咽,生怕自己不小心就吐出來,那個噩夢、那雙鬼手始終縈繞著她。

“走,先去單位按一下手印(指紋簽到),然後就去殯儀館!”朱莉婭把空了的飯盒塞到塑料袋裡,掏出一張紙巾邊擦嘴邊說。

“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要不要請個假休息一下,下午再解剖吧?你放心,請假的事,我幫你搞定。”何琛發現朱莉婭臉色白的有點不正常,眼中還有血絲。

“呵呵!”朱莉婭雖然發出笑聲,但臉色卻沒有一絲笑意,“你要是把這種細緻入微的觀察能力用在工作上,而不是用來觀察揣摩領導和女人的心理,我想你會是一名非常優秀的刑警。”

“我也是為了生存而已,想要生活更好只能隨波逐流,這個社會不是你我能改變的,我們能改變的只是自己。難到你沒有發現嗎?在刑偵大隊你才是另類,其他人都和我一樣。”何琛對朱莉婭的嘲諷毫不在意。對於阿諛奉承、拍馬溜須他早已習以為常,現實是:不這樣做才是不正常的。

“另類又如何?我就是我,我只對偵查破案有興趣,其他的沒興趣,反正我又不想當官。”朱莉婭淡淡地說。

何琛很不屑的撇了撇嘴,心說:怪不得都說女人是天真而理想的動物,破再多的案件有個屁用,你能力倒是很強,可是年底評選優秀公務員、優秀黨員怎麼沒有你呢?提拔更不用說了,工作能力好壞都是領導用來提拔和打壓人的藉口而已,他說你強你就強,說你差你就差。這個女人看似挺聰明的,怎麼就是不明白呢?工作是副業,權利才是主業啊!

不過這話何琛可不敢說出口,只能爛在肚子裡,任何場合,任何時候都不能說出來,這是公務員的基本素質。何琛不想惹朱莉婭生氣,便啟動警車直奔公安局而去。

簽完到,朱莉婭對何琛說:“走吧!去殯儀館。”

何琛猶豫了一下說:“先去馮大辦公室,把昨晚的事情當面彙報一下吧!免得惹領導不高興,你說呢?”

朱莉婭輕嘆了一聲,點了點頭,早請示,晚彙報,這是一名警察的基本素質,不論你願不願意,都必須這麼做。

於是,兩人便來到馮大隊長的辦公室門口。

“報告!”何琛大聲喊到。

馮大隊長正在看檔案,他眼皮都沒有抬,淡淡的說了一聲:“進來吧!”

朱莉婭、何琛便走進辦公室,徑自坐

到長沙發上。

“馮大!我們給您彙報一下昨晚的事情,我送小朱回去,半路發現那具屍體出現在龍蟠路上……”何琛條理清晰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嗯!”馮大隊長依舊沒有抬頭,他始終都在看檔案,聽了何琛的彙報只是很隨意的點了點頭,“這種行為應該涉嫌侮辱屍體罪了,何琛!你負責調查此案,要嚴格依法辦案,決不能徇私情。”

“是!”何琛立刻大聲回答。

“尼瑪!”朱莉婭心中只想罵娘,“你們都是好萊塢畢業的嗎?”

……………………………………………………

晨光熹微,於大寶從村子上借了一輛摩托車,騎往縣城,他光知道舅舅名字叫鄭晨,在檢察院工作,至於具體是多大的官,他卻不清楚,畢竟他已經好幾年沒有回來了。

在零下十幾度的冬日早上騎摩托,這透心涼的感覺,絕對不是雪碧可以比擬的。

來到檢察院,找到舅舅之後,他才知道舅舅現在厲害了,已經是反貪局局長,在這個國家大力倡導反腐的時代,舅舅的職位可謂炙手可熱。

舅甥二人見面,自然免不了一番家長裡短的絮叨,然後便是舅舅教訓,責怪於大寶不該連續幾年不回家,於大寶當然不敢頂嘴,只能站著恭敬的聆聽教誨。

好在舅舅也不是唐僧,說了幾句就開車帶於大寶去公安局,並說公安局的大小領導跟他都很熟悉,讓他先去當個協警,還是很簡單的。

舅舅問於大寶想到那個部門幹,是派出所、車管所、交警隊、治安大隊還是刑偵大隊。於大寶想都沒想就選擇了刑偵,好多年輕人都有一個福爾摩斯之夢,於大寶就是其中之一。

於大寶跟著舅舅一起來到了公安局三樓,找到分管刑偵的秦副局長,跟他說明來意。

於大寶終於見識到了舅舅的能量,秦副局長當即一口就答應了, 並立即帶領舅甥倆來到刑偵大隊。

兩人有說有笑的來到一樓。

鄭晨很認真的說:“秦局長,今天真的很感謝,中午我做東,您千萬別推辭。”

秦局長一陣爽朗的大笑:“哈哈!鄭局長,我不是說了嗎!這是小事,你打個電話就行了,何必親自跑一趟呢?別提請客的事,要請也是我請,別跟你老哥客氣。”

鄭晨立刻搖頭說:“秦局長這樣說,我可不敢當啊!你能同意收下我這個外甥,我就感激不盡了,中午我已經訂好了帝豪大酒店,馮大隊長也必須去,不去就是不給面子,別的客套話我也就不多說了。”

“行!行!一切鄭局長說了算,哈哈……”秦副局長不再堅持。

秦副局長和鄭局長邊談邊走,很快就來到了馮大隊長辦公室門口。

兩人說話的聲音都沒有刻意壓低,辦公室內的馮大隊長自然是聽見了,他急忙放下手中正在閱讀的檔案,三步並兩步的跑到門口走廊裡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