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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4236號病人(上)

“這裡真的是jīng神病院?”蓋倫還是不信那麼漂亮的男高音會是jīng神病人唱出嘴的。

“真的是,絕對無疑!”駝背老頭平靜地回答道。

蓋倫若有所思的搖了搖頭,用詢問的眼光掃了一圈跟自己來的人,沒有確切的眼光回答,蓋倫接著問:“老人家,除了這裡,附近還有什麼可以過夜的地方嗎?”

駝背老頭迅速回答道:“向南五十多公里,快到響鐘鎮有家鄉間旅館,除了哪裡,這附近沒有可以過夜的地方了。”

蓋倫想了想,微笑著:“那好,就勞煩老人家給我們選個僻靜的住處,像這樣吵鬧,我們真的沒辦法休息好。”

“好的,好的,去處都是有很多,你們跟我來吧!有一處地方你們保證喜歡。”駝背老頭著,舉著搖擺不定的油燈,在前面帶起了路。

路不長,不足百米,路兩邊生長著筆挺的松柏,只是枝葉過於茂盛,又沒經過修剪,穿過路時,要不時拿手扒開擋路的枝條,以免扎到眼睛。駝背老頭並沒進四層樓前面的正門,而是從右首沿樓而建的路繞到樓後的後門,原來這是一座四四方方的建築,規模到也很大。

沿路過來,幾處都有jīng神病人抓著視窗的鐵柵欄向外打量著這些陌生的客人,有開著燈的、有關著燈的、有不做聲的、有瘋狂伸手抓著的、有凶神惡煞般兇眼盯著、也有不語嘿嘿笑著的等等。

光輝公主一直緊盯路邊的花壇,不敢與這些jīng神病人對視,蓋倫緊盯著光輝公主,生怕她會受到不必要的傷害。

來到後門門口站定,駝背老頭又掏出身後那串大鑰匙環,上面有幾十把銅鏽的古舊鑰匙,找尋半天終於開啟眼前的陳舊木門,裡面亮著燈,等大家都進到門廳,那駝背老頭又一絲不苟的反鎖好大門,帶著大家上到去往二樓的木質樓梯,樓梯踩上一腳就會‘嘎吱嘎吱’響。

在樓梯的轉角牆上,有一幅巨幅油畫,是一位貴族男子的半身坐像,他留著兩撇鬍子,面容似笑非笑,頭帶打獵便帽,上身也穿打獵便裝,五十歲光景上下年紀,皮膚白白淨淨,面善而有威嚴,一眼看去就是位不同凡響之人。

駝背老頭轉上樓角看見蓋倫停下腳步,正在欣賞著人物肖像畫沒跟著上樓,又走下樓梯,回到蓋倫身邊,輕聲而嚴肅的道:“這是我的老主人,菲利普·南特勳爵,可惜他已經去世很久了,他是一個好人,可惜好人都不能長命啊!”

蓋倫扭頭望了望駝背老頭,又回頭繼續對視著油畫中人物的雙眼,似乎想從人物的雙眼中,知曉這座jīng神病院裡的秘密。

上到二樓中間的房間門口,駝背老頭又掏出鑰匙,開啟相鄰的兩個房間,然後和藹的:“這兩個房間沒什麼人住過,很乾淨,你們就睡這兩間吧!”

著駝背老頭分別看了眼走廊兩頭的窗戶,似乎在看窗戶是否已經完全關好,然後語氣凝重地對蓋倫聲:“我就住在樓下門口左首邊的那間房間,你們如果晚上有什麼需要,可以來叫我。”

蓋倫一行被安排在二樓最中間的兩個房間,這裡遠離前門的jīng神病人們,所以要安靜許多。月sè下的窗外景sè好美,一座陡峭的山峰立在右首,在山下是一汪月光下波光粼粼的安靜湖水,建築與水邊是個山坡,建築就建在這湖邊前面的山上,唯一讓人失望的是,山坡上不光生長著什麼樹啊、柏啊、花啊、草啊的,卻還有一片家族墓地,大煞風景,讓人很是失落。

侍衛們在其中一個房間睡覺了,蓋倫卻不聲不響來到光輝公主的房間,看著進屋卻一言不發,躺在沙發裡的蓋倫,正在鋪床的光輝公主很是不解,盯著他看了半天,終於開口問道:“蓋倫,你在這幹什麼?怎麼不回自己的房間。”

“我?我今天晚上要在這裡過夜。”蓋倫想著心事,不經意的回答。

“什麼!?”蓋倫的回答,令光輝公主臉上通紅,不好意思起來,很快有憤怒不已,沒得到解釋的光輝公主最後真的生氣的大聲叫道:“你剛剛了什麼,現在再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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蓋倫思緒被這兇狠的喊話叫了回來,他忙陪著笑臉:“光輝公主,你別誤會,我只是覺得這裡好像不太乾淨,爬你一個人住會有危險,我想晚上守護著你。”

“誰要你保護,你就是最大的危險,有什麼事情我還有扭曲樹妖——茂凱,你給我出去!趕緊出去。”光輝公主不客氣的手指著房門命令道。

“光輝公主,你不瞭解,昨天夜裡我們做了相同的夢,這絕對不會是巧合,我一定要在這屋子裡陪你過夜,兩個人在一起會好些···”

“你給我滾出去!”

“我走了,你會一個人會···”

‘啪’,然後蓋倫被憤怒的光輝公主無情地推出房門,門被大聲關上後。只見蓋倫手捂著臉頰,垂頭喪氣著,想了想,舉起拳頭在房門上比劃又比劃,終究沒有敲下去。

回到侍衛們的房間,他們這幾天都沒有休息好,此時都已經各式睡姿沉沉地睡去了,蓋倫一屁股躺在門口的長條沙發裡,一條腿自然的拖在地上。

蓋倫不自然的害怕這樣的黑夜,這樣身邊有人陪伴卻孤單異常的黑夜,這樣揪著心又無奈和無助的黑夜,夜已經很深了,窗外的月亮幾度被雲霧遮擋失去應有的光澤,又幾度掙扎著跑出來,把大地一切事物控制在自己的懷裡,蓋倫幾度要昏昏睡去,又像這般幾度驚醒過來。寒夜有些冷,在這樣的夜裡,莫名的寒冷漸漸地滲透全身,使蓋倫不住的打著寒顫。

有動作了,床上睡著的四人都在夢中搖頭晃腦、手腳無措的掙扎著,面露恐懼,卻無助地揮手掙扎著。

蓋倫起身來到他們的床前,捂住他們的嘴,弄醒每一個人,四人都面臨恐懼,驚悚地看著蓋倫。蓋倫用右手食指示意他們不要出聲,然而聲:“你們別動,也不能再睡去,我去喚醒光輝公主,馬上就回到這裡。”

蓋倫輕手輕腳開啟房門,來到走廊上,走廊裡漆黑一片,藉助左、右兩面的窗戶你稍稍可以看見走廊裡的大概,蓋倫輕聲走到光輝公主的房間門口,擰了擰門把手,門是從裡面鎖死的,蓋倫不由又擔心起來。

然而更擔心的是,好像總有一隻眼睛一刻不停地在蓋倫的身後盯著他的一舉一動看,這眼睛在這樣的黑夜裡使人毛骨悚然、渾身直打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