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渺回道：“上面是我畫的符文。”
“你稱這個為符文？這種亂七八糟的塗鴉怎麼能夠被稱之為符文？這是對符文的褻瀆！”
這位姓劉的考官看起來非常生氣，嚴厲地責備著陳渺，“雖然考試可以隱藏符文，但也不是讓你過來玩的，你這是不尊重考試，不尊重考官的行為！”
陳渺耐心解釋道：“考官，我並沒有不尊重考試，這上面的的確確是符文，不是我亂塗鴉的。”
沒想到這次考試會遇到一個這麼嚴格的考官，第一次看見有人對她的符文這麼生氣，陳渺的心情有點微妙，這位考官大概是通過觀察她繪符的動作，來推斷出她畫的符文的。
“你還狡辯？等會我第一個測試你的符文，你現在承認錯誤還來得及，不然被那麼多考官一起看見，以後可能會被拒考，失去考試的資格。”
失去考試資格？這麼嚴重？
雖然如此，但陳渺不想否定自己的符文，如果連她都不承認它們，那還怎麼讓別人承認？
“我並沒有亂畫，上面的確是我的符文。”
劉考官沒有在說什麼，而且示意所有考生都跟著她們到測試場地。
路上，餘清澈壓低聲音問道：“陳渺，怎麼回事？你是不是得罪過這位考官？”她顯然覺得陳渺不會亂來，壓根不相信考官所說的話。
“沒有，我也這也是第一次跟她見面。”陳渺猜測著，“可能是對我的符文有什麼不滿吧，我的符文在有些符文師看來，可能不算標準。”
陳渺這話讓餘清澈馬上想到了她之前所畫的符文，是不怎麼標準，現在她已經是五級符文師，總不可能還像之前一樣。
而且陳渺畫的符文都是隱藏起來的，對方是怎麼看出來的？
餘清澈猜測著，她可能是在陳渺畫的時候觀察出來的，有經驗的符文師光是看別人動筆，就能猜出對方畫的符文是什麼，還能判斷出標不標準，是否能起效。
反正等會測試的時候就能知道結果了。
聽到他們兩個的對話，墨衣朝陳渺看一眼，似乎有點擔心，但並沒有說什麼。
她和餘清澈想的一樣，反正等測試完就能知道結果了。
這麼一鬧，很多考生都注意到了陳渺，覺得她很有勇氣，居然敢抱著玩的態度上考場，還敢跟監考官頂嘴。
這位劉監考官至少是二級符文師，那麼她說的肯定不會錯，除了餘清澈和墨衣之外，幾乎所有人都認為陳渺真的做了壞事，抱著看好戲的態度跟著兩位監考官前往測試場地。
這個測試場地是為四級考試而建造的，非常大，而且用了很多加固的材料，並附加了修復符文，若是在測試過程中有損傷，就會自動修復回去。
場地裡設了很多觀察座位，考生們按照監考官的指示都坐在了一邊，而另一邊的座位據說是給其他要過來的符文師前輩準備的，這次一共會有三位符文師前輩過來，幸運的話還能得到他們的指點。
遇到這樣子的測試方式，陳渺真不知道該說自己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
不過只要她的符文有效，那應該就不會有問題，考試還是能透過的，因為考試規則裡面說了，只要找出所有符文畫出，測試時符文效果良好，那就合格。
當然不排除這個考官到時候會和閔月光一樣，讓她當場繪製符文。
如果這樣，那可就沒有上次那麼幸運了，上次閔月光會放她一馬，是因為沈立事先找他談過。
而這一次如果還發生同樣的情況，說不定她就得被迫提前公佈自己的繪符方式。
雖然早晚都得公佈，但這個時間公佈對她來說還是不利的。
原本陳渺是準備透過四級符文師考試之後，找個機會公佈，在公佈之前還得做一些準備工作，完全沒打算這麼突然就公佈。
好在她也料到可能有一天會發生這種意外，也做了兩手準備，就是比先前那個計劃稍微要麻煩一點。
考生都已經入座，但那幾位符文師前輩還沒到齊，所以大家就稍微等了一會兒。
在這期間，劉監考官還在認真地看著陳渺繪製的符文，似乎很想馬上測試這些符文，用結果來讓剛剛還在狡辯的陳渺承認錯誤。
餘清澈坐在陳渺旁邊，多少有點擔心，但見陳渺似乎很淡定，她也就不再瞎操心了，陳渺的實力並不輸給她，而且她的運氣要比她好得多，沒必要這麼擔心。
此時，陳渺的注意力放在了對面的觀察座上，有兩位符文師很快入場了，都是她在網上看到過的，三級的符文師。
就在她猜測著第三位會是誰時，那位符文師終於出現了，隨後，很多考生都發出了一聲驚歎。
居然是沈立！
原本以為第三位也會是位三級符文師，或者是二級的，真沒想到居然是四級的沈立，這可是四級符文資格證考試，怎麼會讓一位四級的來點評？
陳渺也很意外，她可完全沒聽說過沈立會過來，當初他還特意說了，以他的等級是沒有資格參加四級符文師監考的，沒想到還會以點評員的身份出現。
不過沈立的人氣還是很不錯的，很多人也就剛開始有點意外，沒多久就接受了這件事，甚至有人想著過會測試結束，找機會讓沈立籤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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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立在入座時，朝陳渺看了一眼，見她也在看他，便朝她露出了個笑容，這個笑容裡有一種令人安心的味道。
等他坐下，陳渺就收到了他的資訊：“前兩天我看到你們的監考官是劉季秋，我猜著可能會發生什麼，所以特意過來看一看，希望我的擔心是多餘的。”
沈立知道劉季秋對符文的要求很嚴格也很敏銳，而陳渺那種不太標準的符文肯定會被她注意到。
雖然覺得陳渺自己也能處理好，可他師父在他耳邊碎碎念了很久，一定要讓他過來看看。
陳渺簡單地回了一條：“你的擔心不是多餘的，我的確是遇到了一點小麻煩，劉考官已經盯上我了。”
她這會兒有點無奈，早知道在考試前應該畫個好運符文的，這次她偷懶沒畫，偏偏就遇到了這樣的麻煩。
“我也才是，劉季秋一直不喜歡出入這種場合，她這次居然會答應當監考官，我也很意外，待會我會幫你說幾句，只不過結果如何還要看你自己的運氣。”
“謝謝。”不管沈立能不能幫上忙，他能這麼做，陳渺就已經很感激了，這位前輩真的太照顧她了。
見人都到齊了，劉季秋朝三位符文師行禮示意了下，開始測試陳渺的符文。
看她這一臉想要給陳渺難堪，想讓她好好反省的樣子，沈立忽然有點不忍心繼續看下去了。
劉季秋估計是覺得陳渺是故意來搗蛋的，所以想讓她知錯認錯，不過結果肯定會和他當初在七級考試時測試陳渺的符文一樣的，越測越吃驚。
果不其然，在第一個符文起效時，劉季秋就明顯頓了一頓，急忙開始測試第二個。
結果當然還是有效，這是一個少有的攻擊類符文，威力居然很不錯，直接震裂了旁邊的牆壁。
陳渺雖然不喜歡攻擊類的符文，但是每次畫的時候，就有一種暢快淋漓的感覺，不知不覺就畫得太認真了點。
看到修復符文花了十幾秒才徹底將牆壁修復回去，劉季秋顯然無法接受這種結果。
不可能！
她明明看她繪製符文的時候，有好幾筆畫錯了，不僅如此，整體也是奇形怪狀，根本稱不上是符文。
莫非她是使用了什麼手段？
劉季秋沒準備繼續測試下去，而是看向陳渺，開口說道：“這位考生，請上來用普通的符文筆，把這上面的符文重新畫一遍。”
聽到她這話，陳渺無奈了，果然和她猜的一樣。
劉季秋其實和閔月光有點類似，對自己絕對自信，所以在看到難以接受的結果時，不是想著說服自己，而是會想辦法繼續證明自己是對的。
沒等陳渺開口，旁邊的餘清澈直接站起身來，對著劉考官說道：“考官，這不合考試規定，陳渺的符文有效，那她的考試就能透過，憑什麼要讓她重新畫？”
餘清澈的符文還沒測試，她現在就說這種話，極有可能會得罪考官，但她見不得自己的朋友受委屈，所以沒多想就說了。
她的這個舉動讓陳渺很感動，但並不意外，因為早在一年前，餘清澈就做過類似的事。
劉季秋蹙眉說道：“我只是讓她畫一遍而已，考試的結果按最開始的答卷來決定。”
就在這時，沈立也開口了：“劉考官，你是不是在監考時發現她畫的符文不太標準，所以想讓她畫一遍求證一下？”
劉季秋知道沈立曾經監考過這個城市的七級符文考試，聽到他這麼說，覺得他應該是知道點什麼，立刻說道：“沒錯，她畫的根本算不上符文。”
“我倒是不怎麼覺得。”沈立露出了職業性的笑容，“陣法不就有微調之說，黃玲瓏前輩的陣法一直是微調界的代表，我們符文不也是一直有前輩在試著微調，可惜一直沒出現過微調成功的情況，如今出現了這麼一位考生，我們不應該值得高興嗎？”
……微調？
陳渺完全沒料到沈立會用這種方式來解釋她的符文。
陣法和符文不同，是有很多部分組成的，有的陣法甚至還包含著一些符文，所以能夠實現微調，但符文是一個整體，想要進行微調太難了，稍微改變一點就可能使符文徹底失效。
劉季秋自然也不可能接受他這種說法：“這怎麼能相提並論呢？”
“怎麼就不能，當初我也監考過她，知道她的符文是怎麼樣的，我覺得大家都可以期待一下她的符文。”
因為沈立這一番話，不少在看好戲的考生，這會看陳渺的眼神都不太一樣了，包括沈立旁邊的兩位三級符文師。
如果這丫頭真的是微調成功了符文，那可是符文界的大發現啊！
劉季秋說道：“那就更要讓她上來再畫一遍看看了，讓我也見識一下所謂的微調符文。”
就在他們爭論之時，這件事已經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在符文師論壇裡傳開了。
“符文師作死不會死：大訊息大訊息！特大訊息！我們符文師極有可能出現了一位能微調符文的天才！”
“符文師暖洋洋的冬天：真的假的？希望是真的，我早就很羨慕陣術師了，他們的陣法可以重組、微調，有各種各樣的玩法，還能研究怎麼增加威力，可是我們符文呢？只要稍微改動一點就會失效，只能老老實實的畫，沒意思。”
“符文師罷罷罷拔：覺得沒意思那你去學陣法啊。”
“符文師暖洋洋的冬天：我是想學啊，但我沒那個天賦啊。”
“符文師罷罷罷拔：這種沒辦法才學符文的語氣是怎麼回事？莫名想扁你。”
“符文師菜錢：樓上兩位淡定點，我聽說以前也有一些老前輩可以自創符文，可惜現在能把失傳的符文找回來就不容易了，更別提什麼自創了。”
“符文師小雞球球：是不是歪樓了？剛剛那位道友不是說了出現了能微調符文的符文師？是誰啊？快說快說，好讓我能膜拜膜拜。”
“符文師暖洋洋的冬天：對啊，說了半天都沒說是誰，到底是誰呀，別賣關子。”
“符文師作死不會死：結果還沒公佈呢，我還不能說，這會考官正在驗證，大家不要著急，過幾天應該就能知道了，我只能透露是四級符文資格證的考生。”
“符文師暖洋洋的冬天：靠靠靠，四級考生？那不就是五級的時候學會了微調？不愧是五級符文師，果然厲害！”
“符文師小雞球球：四級的成績公佈是在月底吧？好期待啊，到時候我一定要去會會這位符文師——不對，是請教一下這位符師。”
“符文師六個六：加我一個。”
“符文師菜錢：還有我，再遠我也要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