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季秋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沈立一點都不意外。
她師父和他的師父算是同一批符文師，平時蘇揚虹偶爾也會吐槽那位符文師，據說那個人對自身非常苛刻，不容許自己出一點錯。
後來收了徒弟，自然也這麼要求徒弟的，對繪製符文的要求極高，只要畫錯一點，就會被罰到祖師爺畫像前反省大半天。
有次蘇揚虹過去串門，就看見他們祖師爺畫像前罰了一大片學生，差點沒嚇掉她的啤酒瓶眼鏡。
在這樣環境下能堅持學習符文的學生，對於符文的要求肯定也會比其他符文師更嚴。
特別是劉季秋，她的天賦很好，被寄予眾望，她師父更是加倍嚴格的對她，所以她在這方面，沈立覺得已經算是有點扭曲了。
其實她這情況跟閔月光的強迫症是不同的，只是她之前幾乎不出現在公共場所，所以很多人都不太瞭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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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幸運的是，劉季秋對符文嚴格，對規定也很嚴格，所以就算她不承認陳渺的符文，陳渺這一次還是有希望能合格的。
見沈立沒有讓她拒絕這個提議的意思，陳渺便起身：“好，那我就把剛剛您測試過的兩個符文再畫一遍。”
沈前輩都已經給她找了這麼好的藉口，她當然要好好利用這次機會。
陳渺離開考生所在的區域，來到兩位監考官身邊，接過短髮監考官遞給她的紙筆，在劉季秋的目光下，快速地把那兩個符文又畫了一遍。
看著兩個符文出現在自己眼前，劉季秋非常肯定，這就是之前她“看”到的兩個“符文”，不過在她看來，根本就是亂七八糟的塗鴉，根本就不能被稱作是符文！
剛剛測試時所出現的效果，就是這樣塗鴉在起效？
開什麼玩笑！
見陳渺很沉著，絲毫沒有慌亂的感覺，劉季秋輕蹙了下眉。
這丫頭肯定是動了什麼手腳，她現在就試試這兩個塗鴉到底有沒有效，讓這丫頭原形畢露，讓她後悔在考場上做這種小動作。
她拿起陳渺畫的符文，拿到手就微微一頓，雖然還沒測試，但能感覺到很穩定的靈氣，而且紙面的變化也符合標準，她沒深入分析，而是著手開始測試。
測試結果讓她很震驚，攻擊符文的效果甚至要比之前的還要好，估計很多三級符文師都畫不出這種威力。
不可能！
這麼會這樣？
劉季秋頓時覺得有些混亂，師父曾經教導她的那些話一句一句盤旋在腦中。
符文必須畫得標準才行，為什麼這樣的塗鴉也能起效？
師父的話肯定是沒錯的，她的親身體會更是證實了這一點，她能年紀輕輕就成為二級符文師，就是多虧了師父的教導。
可是這位考生的塗鴉為什麼也能出現符文的效果？
這真的是微調嗎？
符文也能微調嗎？
師父說過，符文是一體的，任何變化都會破壞本體，是不可能是實現微調的。
不可能……不可能……
見她盯著手上的紙久久沒有出聲，旁邊的短髮考官問道：“劉考官？是不是該繼續測試了？”
之後還有這麼多位考生的答卷要測，必須得抓緊時間才行，第一位考生也才測了兩個符文。
聽到她的話，劉季秋很快冷靜了下，強迫自己先不去思考這件事。
她不能失態，失態了就等於丟了師父的臉。
“現在開始繼續測試。”這次兩個符文，剩下的還有三十四個，她就不相信她的運氣能這麼好，每個塗鴉都能起效。
測試很快就結束了，然而劉季秋卻沒有馬上公佈結果。
她蹙眉看著眼前的陳渺，怎麼會這樣？她到底用了什麼戲法？
劉季秋還是覺得那些塗鴉是不可能會起效的，她自然也不會相信微調這種說法。
要不要再讓她畫一遍，這會仔細點看，或許就能看出她的把戲。
沈立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笑著說道：“劉考官，是不是該宣佈成績了？考試內容中並沒對符文的繪製方式有規定，只要符文的數量以及效果對得上考題就行，你剛剛已經讓她重新畫了一次，再多畫一次可就不是考試範圍的事了。”
在來之前，他特意確定了這一屆的考試規定，以防幫陳渺說話的時候出現漏洞。
“……”劉季秋看了沈立一眼。
一位只有四級的符文師居然如此囂張，先不說她入行的時間要比他早，等級也比他高了兩級，他剛剛的表現根本就是不尊重前輩的表現。
但劉季秋有自己的驕傲，她希望別人是發自內心服她，而不是用等級來壓制別人，所以她並沒有以前輩的身份來批評沈立。
更何況沈立背後還有一位極其護短的蘇揚虹，雖然她們都是二級符文師，但她不得不承認，蘇揚虹的實力要比她高出不少，影響力也比她更高，得罪她沒有什麼好處。
也不知道他今天過來是幹什麼的，故意來懟她嗎？最開始的名單裡面，她可沒看到他，他這個符文界的異類，關係門路倒是挺多的。
反正只要在符文界，以後有的是機會弄明白，於是她沉聲宣佈道：“陳渺考生，四級符文資格證考試合格。”
聽到這訊息，在場的考生頓時一片譁然，沒想到他們符文師也真出現會微調的了！居然有機會見證這一刻！
有好些則是露出了鬱悶的表情，因為從陳渺的符文裡，就能知道他們的符文有沒有分辨對，分辨全。
陳渺眨了眨眼。
……合格了？
原本還以為還會得繼續“戰鬥”，沒想到這麼快就得到了這個結果，一時間她都不知道該怎麼高興了。
一旁的餘清澈也松了口氣，太好了，今天陳渺遇上對符文這麼嚴格的考官，可以說很不幸運，但能得到沈立的幫忙，又可以說很幸運。
記得在七級符文師考試的時候，沈立就注意到了陳渺，她還在走廊看到過他們有過對話。
沈前輩可能就是那時注意到陳渺的符文的吧。
陳渺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餘清澈恭喜道：“陳渺，恭喜你。”
“謝謝，你肯定也能過。”至於她剛剛幫忙說話的事，就沒必要特意道謝了，不然顯得太生分。
公佈了成績的考生便可以先離開了，因為餘清澈她們還在，陳渺決定再多留一會，不過看了幾位考生後，沈立便朝她招手，示意她過去。
見狀，餘清澈急忙說道：“沈前輩讓你過去，你先去吧，等我這邊結束了再去找你。”
沈立雖然是四級符文師，但他的符文水平早就已經有三級了，更何況他人脈廣，陳渺和他多接觸肯定有好處。
陳渺點點頭，她朝墨衣也笑了笑：“等你們的好消息。”隨後和沈立離開了測試場地。
走出場地後，陳渺說道：“沈前輩，謝謝你。”
“不必跟我道謝，雖然我的確幫你說了幾句話，但透過考試是你自己的實力。”
沈前輩說話還是那麼的貼心，每次都會照顧她的感受。
陳渺問道：“不過你不是特邀的點評員嗎？中途離開沒事嗎？”
“沒關係，這次會以這種方式測試，主要是想對比各個聯盟城市之間的等級水平，我只是被我師父硬塞過來湊數的。”
“聯盟城市的符文水平？”
“對，因為有人提出每個城市的考核標準不同，所以才整了這麼一出，去年考試改革，讓其它城市的符文師去監考並當場測試，目的也是這個。”也是怕在考試之後的測試中出現什麼不公平的現象，所以讓考生和其他符文師一起觀看測試。
陳渺若有所思：“原來是這樣。”
不管怎麼樣，這種改革形勢對她來說其實還是有利的，不然她回家等成績，很可能會得到不合格的結果。
“這次的訊息估計很快會傳出去，那些符文師前輩裡像劉考官這樣的可不少，說不定會找你談談心。”
陳渺點了點頭：“嗯，我也想到了。”
沈立笑了：“你也不用太緊張，如果遇到什麼解決不了的事，可以找我，或者找我師父。”
“謝謝，其實再最開始學符文的時候，我就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只不過沒想到沈前輩會一直出手幫我，真的很慶幸能認識你。”
“你客氣了，老人照顧新人是符文界不成文的規定，在我還是新人的時候也受到過不少幫助，等以後你見到有新人遇到麻煩，適當出手幫助就行。”
陳渺點頭說道：“嗯，我會的。”
自從開始接觸符文，她就一直得到這些前輩的幫助，除了沈立之外，還有顧異、組長他們。
在她準備開口時，卻突然收到了一個陌生通訊號發過來的資訊。
陳渺見沈立對她笑了笑，示意她點開，便疑惑地點開了，發現裡面的內容是——“陳渺，以後別在我面前畫符文，如果出現不得不畫的情況，也記得背對著我畫。”
看到最後，她發現資訊還帶了落款，是“閔月光”。
陳渺：“…………”
閔前輩怎麼會突然發這種資訊給她，難道他已經知道這裡發生的事了？這麼快？他是在這裡插了眼線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