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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之外的往事 第一四二章 江戶紀行:幕府在賣國

10月1日,偉大祖國的國慶節。

這一日是國防軍的假期,在神奈川基地裡待了一週多的第一團戰士們迎來了期待已久的休假。除了輪值的一個營,其餘的一千名戰士和基地的工作人員一樣,得到了10日的自由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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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奈川基地到江戶的距離很近,從駐地旁的相模川出海,只要兩三個小時就可以坐飛剪船抵達江戶。從昨天傍晚開始,陸續就有士兵乘坐包船前往江戶旅遊觀光。全軍將士們在遼南戰役中獲得了豐厚獎金,在來到日本後早就想找個地方花掉了。

但是我今天還需要照常工作。前一週調休了假期陪江曉安安頓下來,並且在神奈川附近遊覽了一圈,現在要開始假期加班了。當然,這個加班並不是在辦公室坐著965,而是要陪一位德川幕府的高級幹部前往江戶搞公款旅遊。

現年51歲的青山忠俊很早就到了神奈川基地。這位年紀比我爸爸都大的德川家傅役作為幕府大將軍的特使,前來邀請我訪問江戶,這座由錢然率兵征服的城市。老實說,在德川幕府的眼裡,我一個普普通通的中校團長,即便在最高統帥只是朱鳴夏中將冕下的中國總督區,大約也不值得青山忠俊這樣地位的日本官員親自前出百里邀請。只是由於我聖眷正隆——這是某位同志對我說的原話——德川家光希望透過我拉近和總督的關係,並且達成某些不便於在公開場合的交易,因而如此“折節下交”。

當然,這只是在德川幕府的某些人眼裡。事實上,每個澳宋共和國的公民,都不會覺得一位年僅24歲就擔任國防軍駐關東地區派遣軍首長,還被封為男爵的貴族,被一個大軍閥哄小軍閥的軍閥聯盟的首腦...的一個傅役邀請訪問其首府,是一件應該感到榮幸的事情。令人高興的是,青山忠俊本人並沒有持有上述那種不健康的觀念,他對於澳宋的地位是有正確的認知的。

話說回來。青山忠俊是一個很容易被認出的人,即使我之前從未見過這個頭銜長度比他的身高還長的“江戶時代初期譜代大名,曾任常陸國江戶崎藩藩主、武藏國巖槻藩藩主、上總國大多喜藩藩主”。在駐地大門外,我輕易地注意到一位身高一米四出頭、穿著嚴整宋裝的老人。各位讀者朋友,請允許我為你們詳細地描述這位老者,他的打扮被我的日記詳細記述。

首先,這位老者穿著白色的襯衫,繫著藏青色帶斜白色條紋的領帶,隨後是同色的羊毛背心,外穿黑色的宋裝外套和羊毛風衣;下身穿著黑色的褲子,腳上蹬著一雙高跟皮鞋——考慮到詳細講述一位算上鞋跟厚度也沒達到一米五的日本男人的鞋跟到底有多厚,似乎有些不禮貌,我就不告訴大家他的鞋跟高度了。

如果這位打扮如同典型澳宋紳士的老者,沒有留著日本武士階層特色的月代頭的話,我覺得他的

打扮還是很體面的。

說到這裡,我實在沒有辦法理解,為什麼有著悠久文明史的日本會出現月代頭這種,嗯,違反正常人對美的追求的髮型呢?這種髮型就是把頭頂的頭髮剃出一個彎月的光頭,把頭頂參與的頭髮在腦後紮起來。有一說一,我很難在女真人的豬尾巴和日本武士的月代頭中選出到底哪個更醜一點。這兩種髮型算什麼?東亞文明的髮型雙恥?

不過當時我還是很客氣地大步走向青山忠俊,彎下腰和他握手:“您好,青山先生。”

青山忠俊很熟悉握手禮,他伸出雙手和我相握,微微鞠躬,用流暢的普通話回答:“幸會,李君。”

在相模川的渡口,我們登上了一艘懸掛著德川家族家徽旗幟的遊船。這條船明顯的是澳宋制式,大約是幕府從某個澳宋富豪手裡買下的吧。

進入船艙,寬敞的房間裡早已坐著一個青年人。見到我們進來,他便從日式矮桌後站起,深深鞠躬:“見過中校男爵閣下。”

“芝龍兄請別客氣。”我向前一大步托住青年人的胳膊,把他拉起來,親熱地看著他說。面前這個穿著一身錦衣的青年,赫然就是縱橫東海的鉅商,年僅25歲的鄭芝龍。

作為“中國船長”李旦的義子,鄭芝龍很早就在日本闖出了一片天地。中國總督區初成立時,他便以華僑領袖日本鉅商的身份拜訪臺北,試圖作為聯絡臺灣和日本的中間商謀取利益。自然,這個亦商亦匪的大海商船隊被中國分艦隊直接包圍並繳械,鄭芝龍本人被親自登船的顏思齊請到了臺北總督府裡。

在與秦向平總督閣下進行了親切友好的交談後,鄭芝龍表示自己身為一名漂泊四海的老水手,早就對強大不可戰勝的澳宋海軍心生嚮往,這次有幸親見無敵之澳宋艦隊,實在是三生有幸。他真摯地表示,自己無比希望能加入澳宋國籍,成為澳宋擴張的前鋒,將大宋的榮光灑滿它現在暫未忠誠,但未來一定忠誠的日本。明國天啟三年時,他就以澳宋騎士的身份晉謁已退隱的前幕府將軍德川秀忠於駿府,並為之獻上澳宋出產的抗生素——這種藥物當時在日本貴比黃金。

鄭芝龍出現在青山忠俊的船上,原因要追溯到德川幕府當前面臨的巨大困境上:幕府沒錢,真的沒錢了。

在夏天結束的對日干涉戰爭後,德川幕府一度以為自己要被澳宋支援的西南諸藩聯盟徹底推翻,德川家光已經做好了隨時準備下野求饒的打算。結果後續發展大出他們所料,已經佔據半個江戶城的澳宋軍隊竟然選擇收兵並屯於神奈川,西南諸藩聯盟的軍隊也在佔領四國島後不再進攻。喘過一口氣來的幕府立即收拾殘局,鎮壓了一部分起了二心的藩主。

秦向平、朱鳴夏兩位總督訪問日本後,德川家光終於從被西盟上洛(注1

)的恐懼中解脫出來。兩位總督先後向家光表示,澳宋會確保德川家族永遠擔任幕府大將軍一職。當然,作為必要的代價,幕府必須為自己破壞和平、挑動戰爭的錯誤舉動付出賠償。

隨後,一本數十頁的賠償條款被遞交給青山忠俊——他被任命為“對宋和平老中”,一個特設(後面變成常設)的職務。這些條款比澳宋對西盟開出的條件,嚴苛何止十倍。根據規定,德川幕府及其下屬的所有藩地,一概不能發展海軍,並必須徹底廢除海上航運事業;陸軍必須裁剪至10萬人以下,並由澳宋軍官團監督和擔任顧問;所有特務力量,包括不限於忍者、武僧、拔刀隊等等,必須全部解散。

除卻這些軍事方面的限制,幕府還必須繳納一筆7位數兩白銀的鉅額賠償款。當然,考慮到德川家光就算賣屁股也搞不出這麼多白銀,秦向平閣下很體貼地表示,一下子拿不出來,可以延期嘛;拿不出現金,物產也可以抵債嘛。

於是,德川家光就不得不絞盡腦汁地思考自己的轄地要怎麼刮出幾百萬兩白銀,除非他願意有朝一日被長州藩的鐵炮隊(注2)抓去打靶。

在這種背景下,一位熟悉澳宋、與澳宋上層有密切聯系;又對日本的風土人情毫不陌生的人物,自然就落入了德川家光的眼中。於是,鄭芝龍騎士從平戶被邀請到江戶,成為德川幕府的顧問,專門負責協助青山忠俊搞創收事業。

嗯,靠賣國來創收嘛,這事我看得多了,當年我爸爸在蘭芳總督區打仗的時候,那裡的土王也少不得要賣國賺錢付賠償款。

於是在鄭芝龍的努力下,德川幕府創造性地將江戶港的關稅抵押給澳宋海洋銀行,由海行像中國總督區支付澳宋元,再收取關稅用作抵償。隨後,幕府再接再厲,把發放“異國渡海朱印狀”的權力也直接拿出來交易,用以繞開限制日本發展航海業的條款——無數澳宋和明國的商人瞬間為幕府貢獻了等價於近五十萬兩白銀的澳宋元,將日本(指德川幕府控制下的東日本)未來10年的航海業完全打包下來。

值得強調的是,上述這些只是小頭。共和國在這場戰爭中最大的戰利品,是位於中國地方的石見銀礦。這座銀礦原屬於長州藩的毛利家,在大阪合戰中被德川家奪取。這座銀礦每年生產了全世界1/3的白銀,產值達到30噸以上,折算下來一年就是80萬兩。德川幕府讓出這座銀礦的所有權,和澳宋海洋銀行共同成立石見銀礦開發有限公司,引進澳宋的礦業技術高強度地開發這座世界頂級的銀礦。在這之中,熟悉澳宋商業法規的鄭芝龍起到了巨大的作用——自然也收取了數額可觀的諮詢費。

注1:即戰國大名率軍進入京都,這裡指西盟攻入江戶。

注2:即火槍隊,日本舊將火槍稱為鐵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