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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 止戰之殤 之三十九 兩處情愁

華燈初上,悠遠的燈火,星星點點地閃爍著,恰與天幕中的繁星遙相呼應。天空是黑色的幕布,星星是耀眼的寶石。一彎新月倒影在尼羅河水中,清冷的光澤,伴隨著從河面拂來的清風,陣陣涼爽,夾雜著淡淡菏香,沁人心脾。

洛貝蒂沿著尼羅河岸,走向河邊建造的宮殿。看著天空中的月亮,心緒難以平靜。到底從何時起,她愛上了這迷人的月色,清冽的微風,還有那幽藍的鳶尾?如果讓她離開這裡,興許她會戀戀不捨吧。有時候,對一個地方的依戀,並不一定是因為那裡有你愛的人。風景,人,事,物等諸方面的原因都會影響你的心緒。

在遙遠的二十一世紀,在那樣的時空,是否是如此的夜晚?布魯是否也站在月下思念著她?他是否一直在找尋她,他是否會傷心?凝視著那清冷的光華,她眯著眼,月光真的好溫柔,似乎能夠感受到那冰涼的觸感。

身後,亞加他們靜靜地站著,不去打擾她,只是看著她月色下愈發迷人的側臉。

“公主……我們還是快回去吧……”終於,阿朵還是輕輕地開口。天已經黑了,如果再不回去,諾殿下會焦急吧。

“公主?為什麼阿朵姐姐叫她公主呢?”小米蘇好奇地問著,亞加也驚訝地看著阿朵,等待著她的答案。

“當然叫她公主啊,她可是我們埃及的客人哦,是諾殿下帶回來的客人。”阿朵解釋著。

原來她的身份如此地高貴,那麼他更要好好保護她。亞加看著月光下的洛貝蒂,目光堅定。

“那公主姐姐的家不就是在王宮嗎?”小米蘇激動地説,“這樣米蘇就可以去王宮住了!真好,哥哥,你聽到沒,我們可以住宮殿哎!”

“是呀,米蘇可以去王宮住了。”亞加疼惜地看著與自己相依為命的妹妹。

“我們回去吧。”聽著他們的對話,洛貝蒂轉過身,笑了,“亞加和米蘇一定餓了吧?”

“公主姐姐,米蘇不餓,到王宮以後,米蘇可以到處看看嗎?米蘇從來沒有去過王宮哎!”小米蘇搖搖頭,渴望地看著她。

“當然可以,你可以讓阿朵姐姐帶你到處逛。”她突然想到一個人,“不過,王宮裡面有個傢伙,你最好要避免見到。”

那個拉美西斯一定不會喜歡小孩子吧。她這樣自作主張地把他們帶回去,應該沒有什麼問題吧。即使有問題又怎樣?!她輔助他執政,説不定以後還得參加戰爭,她才收留兩個孩子,算來算去都是他賺!

“公主姐姐,你説誰?”

“拉美西斯。”她不帶任何感情地吐出四個字。

“公主,您最好不要這樣直接稱呼陛下的名諱,萬一被喜歡嚼舌根的小人們聽到了,連諾殿下都會受牽連的。”阿朵連忙左右看看,確定沒有人之後才舒了口氣。

“我崇拜他,更崇拜他手下的四大軍團。”一旁的亞加突然説到。他崇拜愛戴法老,法老十四歲時就參與偉大的前法老塞提一世對利比亞和努比亞發起的許多戰役,並取得了赫赫戰績。如果有可能,他希望自己能夠成為法老軍隊的一員。他想為埃及馳騁沙場,英勇殺敵,他想要象法老一樣為埃及立下赫赫戰功。

“四大軍團?”

“對,四大軍團,所向披靡,戰無不勝的四大軍團。”亞加點點頭,目光中滿是憧憬和嚮往。這是法老本人建立的四大軍團,是法老親自掌控調配的四大軍團,加入它,是他一直以來的夢想。貧窮的生活,那些陰暗的一面,終究有一天會改變,等埃及足夠強大之後,他相信偉大的法老一定會改變一切。

“這也許並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她若有所思地説著。她可以去找祭司大人吧,也許他會有辦法。其實有更直接的方法可以幫助亞加實現夢想,只是……她不想去求諾和拉美西斯,她不想欠他們任何人情。剔除他們,她只能去找大祭司幫忙。

“真的?”亞加的深色眸子中閃過驚喜的光亮。

“只是,在那之前,你必須要經過訓練,使自己強大厲害。”古代進入軍隊也是有要求的吧,所以在那之前,她得讓亞加有進入軍隊的實力。至於訓練,她自有打算。她相信用二十一世紀的方法來鍛鍊一個古人,應該能夠讓他變得強大吧。她能夠成為齊翼盟的紫翼,也是經過一系列殘酷的考驗,她將以相同的方式來訓練亞加。

“不管是怎樣的訓練,不管是怎樣的考驗,我都一定會努力地透過。”亞加握緊拳頭,堅定地説。

“等你透過所有的訓練之後,我一定會幫助你實現夢想。”她對自己和亞加充滿了信心。

“謝謝你。”他感激地看著她。從認識到現在不到一天的時間,可是他卻那樣地感激她,信任她。短短的時間,他卻已經虧欠她那麼多。她就象是阿蒙。拉派來拯救他的神使一般,他傾其一生也無法償還吧。惟有一生追隨她,惟有一生守護她,才能夠還清一切。他,亞加將視她為女神,將會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她一生。

*

短短的路也花了好久才到達,等他們回到王宮時,守衛們已經準備關上王宮的大石門。見到是她之後,連忙停止關門,恭敬地讓他們進去。

“你終於回來了?”黑暗中一個聲音傳來,淡雅的男性嗓音,洛貝蒂當然聽得出來那是誰。只是,見面又如何,只是徒增尷尬。那天的那番話説出之後,早已無法收回。一切也因為她那樣決絕的話劃上句號。她知道他們之間已經在那個瞬間成為了永遠的不可能。即使以後,他會愛她又能怎樣?他們之間已經隔著很深的溝壑,任憑誰都無法跨越。將來她若是完成了那項所謂的使命,能夠回到她自己的時空,那時候她和他豈只是心靈的距離,他們整整相差了三千年哪!

既然不可能,為什麼還要給彼此希望?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是。”她冷淡地回答著他,視線始終不看向他的方向,彷彿現在與她對話的是虛無飄渺的空氣。

阿朵趕忙拉著亞加和米蘇走進宮殿深處,亞加遲疑地看了眼安諾亞斯,然後隨阿朵走了進去。

“唉……”幽幽的嘆息傳來,安諾亞斯凝視著黑暗中的那抹白色的身影,猶豫著是否要走上前。

一聲輕輕的嘆息,極輕易地糾緊了她的心。腳步強烈地想要邁出,想要靠近他,只能硬生生地剋制住。如果妥協,如果靠近,等待著她的將是萬劫不復。她只是單純地渴求一份簡單的愛,他揹負的太多,他能給予的相對就很少很少。更何況,在他的心裡,他的王兄的地位遠遠重於她!

他愛的是拉美西斯,他那樣深刻地愛著他,深到可以為了成全拉美西斯的愛,不惜犧牲他們的愛情,他竟然想要親手推開她?!她絕對不會原諒他這樣的做法!

愛情?想到這個詞,她悽慘地笑著,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他們之間的算愛情嗎?他根本就不愛她。只是,既然那不是愛,既然他不會愛上她,為什麼還要靠近她,給她他愛她的假象。他不知道這樣做,對她不公平,對她太殘忍嗎?

“你恨我嗎?”他艱難地問著她。

她恨他嗎?她問著自己。為什麼,他這樣地對待自己後,她竟然恨不起來?甚至她還愛著他,如當初遇見他時,迷戀著他。

“安諾亞斯……”冰冷的聲音,彷彿帶著毀滅一切的殺傷力。

他心痛地看著她。這是她第一次稱呼他的全名。以前,她總是或微笑,或害羞,或溫柔地叫他諾。稱呼的變化是否表示,他們之間真正地結束了,真正地不可能了?

只是,這樣的結局不正是他所希望的,不正是有利於王兄的嗎?為什麼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心情沉重,鬱悶得快喘不過氣來,就象快要暈厥一般,就象生命快要抽離一樣。胸口處,隱隱地有什麼東西開始上湧。

“安諾亞斯,你給我聽好了,我只説一遍。”她走近他的身邊,抬起頭,直視著他的墨綠眼眸。

“我恨你,很恨很恨你。我洛貝蒂永遠都不會原諒你,就算你死了,也絕對不會原諒你。我不會再住在你的寢宮。以後我們盡量少見面吧,不,可以的話,永遠不要見面。我要説的就是這些,再見。”説完之後,她便轉身走了。

她的心痛得厲害,她只想立刻逃離他的身邊。她害怕,害怕自己會撐不住,如果那樣的話,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費了。堅強的偽裝,故意的冷漠,脆弱得只需他一個擁抱就可以全部擊潰。所以,她只能倉皇地離開他的身邊,不去顧及他的感受,不去考慮他的心情,不去看他的神情。

夜色很快地吞沒了她的身影。安諾亞斯始終看著她離去的方向,直到再也無法瞧見,終於無法忍受,滾熱的液體順著他的嘴角緩緩地逸出,濃郁的血腥味瀰漫他的口腔。他偉岸的身軀再也無法支撐,重重地倒了下去,意識逐漸地消失了……黑暗席捲……

貝蒂……我愛你……

*

踉蹌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奔走著,她一刻也不想停下來,就這樣一直向前走吧,走到盡頭,走到生命終結的那一刻。這樣就不用去想,這樣就不會心痛……

素淨的臉上溼漉漉一片,早已無法分清是汗水還是淚水……

傷害了他的同時,自己也深深地傷到了啊……這樣的傷痛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盡頭……

洛貝蒂臉色凝重,喉間似乎被人掐住一般,呼吸困難。她無力地靠著冰涼的牆角,坐了下來。腿完全邁不動了,腳也好痛,只是這些遠遠比不上心臟的痛楚。

“明明自己也會受傷害,為什麼要對諾講出那樣殘忍的話呢?”好聽的男性嗓音,清新的氣息在暗夜中緩緩傳來。金色的眼睛關切地看著狼狽不堪的她。

“明明是愛他的,為什麼要逃避他,為什麼要傷害他?”他不懂,他不明白。他只知道如果是他,他絕對不會讓她一個人黯然神傷,如果是他,他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求你……”她抬起失神地雙眸,聲音沙啞。

“求我?到底是什麼事情讓你用‘求’這個字眼?”他心痛地看著她沒有血色的面頰,低下身靠近她,“只要我拉美西斯能夠做到,我一定會完成。”

“求你帶我去別的地方,任何地方都行,只要不是諾的宮殿就行。”她不能夠繼續待在他的身邊,這樣下去,終究有一天她會心痛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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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瞳詫異地看著她,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我會繼續待在埃及,可是除了諾的寢宮,我沒有任何地方可去。求你帶我去別的地方,只要可以居住就好。”她朝著他伸出手,泛白的關節,修長的手指,就象魔咒一樣,緊緊地糾住他的心。

大腦已經不受自己控制,他握住她無力的手,將她自地上抱了起來。等完全將她抱起來後,他驚訝於她瘦弱的身軀。愛情究竟怎樣地折磨了她?懷中的她就象受傷的娃娃,早已沒有當日的風華。他小心翼翼地抱著她,彷彿他手中抱著的是整個世界。

溫暖襲來,洛貝蒂放鬆了一切警惕,她不想去想現在抱著她的是誰,她不想去想他將帶她去哪兒,只要可以離開諾的身邊,只要可以暫時忘卻就好。她窩進他的懷抱中,疲倦地閉上了眼,均勻的呼吸聲輕緩地傳來。

拉美西斯看著她安靜地躺在自己的懷中,緊繃的心絃不自覺地放了下來,冷酷的眉眼也舒展開來。聽著她輕微的鼾聲,他的心裡滿滿的都是感動。

她總是象一隻小刺蝟一樣,防備著他。她總是冷冷地對著他,他從未看過她對他微笑,似乎她的笑顏總是為諾一個人綻放。可是現在呢,她就在自己的懷中啊!她沒有一絲牴觸,沒有一絲戒備,她安靜地熟睡著。依舊清麗的容顏,往昔只能遠遠地凝望那抹身影,現在呢,他近得可以清楚地看到她翕動著的睫毛,秀挺的鼻子,嫣紅的櫻唇。

他帶她去哪兒呢?他思忖著。寢宮是不行的,因為他的王后在那裡,只能帶她去他獨處時待的小宮殿,那裡一直很清淨,沒有他的命令,沒有敢擅自闖入。

那個小宮殿在藍色鳶尾花海之後,他抱著她穿過花海,走過盡頭,最後停在了一個小型的宮殿面前,輕輕地推開門,他走了進去。

一切都收拾得井然有序,一塵不染。隨意的書桌,幾張鋪著柔軟坐墊的石凳,以及深處角落的大大的石床。溫軟的被褥,瀰漫著淡淡的清香。裡面一片黑暗,他摸索地走到床邊,將她放在床榻上。

月光若有若無地照進,清清淺淺的光芒彌落。白色的帷幔中,她沉沉地睡著,彷彿熟睡著的嬰兒一般。床邊的男子,靜靜地坐著,目光勾勒著她柔和的輪廓,那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是濃濃的深情。

他輕柔地執起她的手,放在手心,四周靜謐,連時間似乎都靜止了。

許久之後,他站起身,想要離開,衣角卻被什麼拽住。他疑惑地低頭,就著月光,那是一隻纖細的素手。

“不要離開我……”床上的人兒死死地拽住他的衣角,好象那是她求生的浮木一樣,嘴裡喃喃地説著。

心一瞬間被觸動了,拉美西斯重新坐回床邊,手輕輕地描摹著她的臉,聲音低沉。

“不會,我永遠不會離開你。只是……”他深情地説著,目光卻又突然黯淡下來,聲音也低了下去,“只是你知不知道現在在你身邊的人不是諾,是我拉美西斯。你當然不知道,你什麼會知道呢?”

明明知道她此刻呼喚的不是他,可是他還是無法放下她不管,他還是決定留下來。

“你叫的不是我又怎麼樣呢?因為我愛你,所以即使你呼喊著的是別人,我依然不會拋棄你。我會一直陪伴著你。”他低下頭,靠近她的面龐,滾熱的唇,親吻著她扇動的睫毛。

彷彿感受到眼睛上面傳遞來的溫度,一直睡著的洛貝蒂突然睜開了眼睛,他退閃不及,只能僵在原處,英俊的臉龐和她近距離地對著。

他眼中閃過一絲尷尬。被她發現了嗎,他該怎麼解釋自己的行為。

可是容不得他多想,因為她接下來的動作完全駭到了他。

她竟然……她竟然抱著他的脖子,主動地將櫻唇湊了上來,吻住了他!

她知道她在做什麼嗎?金色的雙瞳瞠得大大的,他難以置信地任由她親吻著,手僵硬地不知擺在哪兒,思維都混亂了。

輕柔的吻帶著鳶尾一般的香氣,縈繞在他的舌尖,她甜美的氣息將他的神智完全擾亂。

這是她主動的,不算他失禮吧。這樣想著,他便不再僵硬著,他主動地俯下身,跌落到她的身邊,纏綿地加深了這個吻。激情瞬間傾襲過來,他用力地擁緊她,急促地吻著她。

他足足等待了四年,才能夠將她擁在懷裡哪!這一切是真實的嗎,還是只是一場綿長甜美的夢境?如果真的是夢,那他乞求他永遠不會醒來。

他的吻落在她的臉上,髮絲上,最後又回到她的唇邊。空氣中到處瀰漫著曖昧的氣息。

他微微地抬起頭,月色下她臉色酡紅,有著醉人的美麗。他的髮絲落在她的臉上,他溫柔地拂去凌亂的髮絲,看著他最愛的那張臉。

“這樣下去,我會控制不住自己做出傷害你的事情……”他低低地説著,性感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裡,異常清晰。

濃密細長的睫毛動了動,盈盈的美目緩緩的睜開了,隨即又合上。她側過頭,再度昏睡過去,嘴唇翕動著,似乎在説著什麼。拉美西斯低首貼近她的嘴邊,仔細地傾聽著她呢喃的話語。

彷彿被一盆冷水自頭上傾盆澆下,他身體一震,全身的溫度瞬時消逝,金色的瞳孔中滿是複雜的神色。

錯愕,震驚,苦澀,無奈,最後變成深沉的憂傷。

他爬起身,一言不發地走下床,走出宮殿。

花海依舊,月光給湛藍的鳶尾鍍上純銀的光澤。那是怎樣美麗的圖景啊!藍色的鳶尾,銀色的鳶尾,銀藍色的鳶尾,溫潤的光華,靜靜地流淌著。

微風拂過,花海盪漾,銀光粼粼,疏影橫斜,暗香浮動。

宮殿的石牆邊,頹廢的身影,帶著濃烈的惆悵。他沉重地邁出步伐,走出花海。落寞的身影在月色下拉得好長好長……

空蕩蕩的走廊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拉美西斯坐在石欄上,打量著天上皎潔的月亮。

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侍衛看到坐著的拉美西斯,彷彿看到救星一般,他急忙跑了過來,直直地跪了下去。

“陛下!”

“什麼事情如此慌張?”拉美西斯站起身,蹙眉道。

“陛下,諾殿下他……”侍衛氣喘吁吁。

“王弟怎麼了?”

“諾殿下剛在宮殿門口突然暈厥過去,滿身都是血!”

“王弟現在在哪兒?立刻帶我過去!”

“是,陛下。宮醫已經在診治,陛下不必擔心。”

兩個急匆匆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