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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一章 - 洗牌

法屬剛果的獲取,大大的刺激了德國國內佔據統治地位的對外強硬的鷹派海陸軍軍官和政客們,而他們的胃口也隨之被吊的更高,在一次挑釁得到了他們想要的補償之後,他們似乎嘗到了這種行動的甜頭。

他們的這種想法與南面的各種勢力交錯的巴爾幹地區的亂哄哄的現狀形成了合拍。從戰略專面考慮,柏林迫切需要在南面的土耳其和北方的奧匈帝國之間的巴爾幹地區尋找並扶植一個可靠的,有信謄的朋友,從而為柏林,維也納,君士坦丁堡到巴格達的這一條將整個歐亞大陸分為兩半的南北軸線新增新的基點和安全保證,從而使德國能夠在即將到來的世界性大戰中能夠利用這樣一條軸線與東方可靠的朋友中國形成有效包圍圈,對北方已經被削弱了不少的俄國人形成壓迫,使其無法從東線對德國形成壓力,供德國可以將全部的精力和魄力投入到更為重要的西線中去。

戰略上的考慮令他們很快將目光投到了心懷嚴重不滿的保加利亞人身上。

作為第一次巴爾幹戰爭中投入最大犧牲最大和功勞最大的保加利亞公國,他們並沒有在戰後由英國人出面組織的倫敦和會中佔到許多的便宜,他們獲得的利益遠遠比不上塞爾維亞人,新取得獨立地位的門的內格羅,黑塞哥維,當然,更加比不上英國人天然的朋友希臘人。

思考起原困來,在十數年前成功的利用英俄矛盾和國內民心民意成功獨立的保加利亞人,突然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英俄關係與十餘年前相比,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當年地死仇如今也因為德國的崛起而成為了親密的朋友,當年夾在他們之間地一些小國們。自然會漸漸感受到一些變化。有這種感受的,當然不僅僅是保加利亞人而已,土耳其便正是感受最深的國家。他們之所以投向德國人的懷抱,除了德國人的運動之外,他們本身的那種巨大的失落感,也讓他們自身油然生出了背叛英國地迫切要求。

如今的保加利亞便正是這樣,他們將談判並沒有讓保加利亞獲得他們該獲得地利益的原因,歸結於當年獨立時與俄國之間產生的仇恨和英國人卑鄙的背叛和向俄國人地妥協,之所以倫敦談判產生出有利於塞爾維亞等國的結果。正是因為俄國人作用的結果,斯拉夫人當然都是一條心。而保加利亞。已經被拋棄了。

德國的特使來的正是時候,在秘密地籌劃了一個多月之後,德國人的第二波攻勢又開始了。

1909年6月9日,保加利亞軍隊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突然同時在邊境地區向幾乎不設防的塞爾維亞,希臘和門的內格羅軍隊發動突然襲擊、並在初期取得了驕人的戰果,保加利來人將談判桌上沒有獲得的利益用強硬的方式收了回來。

被打蒙了地三國分別向各自的朋友們求援,塞爾維亞和他後方的羅馬尼亞向傳統強國俄羅斯求援。而希臘則向倫敦發去了求援電報,最為令人意外的是門的內格羅,他們似乎還沒有習慣自己的獨立國家的地位,他們的求援物件是他們曾經的宗主國——土耳其。在德國人尚未從軍事上明確支援保加利亞的時候,羅馬尼亞和土耳其分別加入戰團,在三個月後的9月9日,分別向保加利亞宣戰。

以一敵五的情況下,保加利亞不得不緊急向德國發去了求援電報。在德國的授意下,奧匈帝國緊隨其後開始了向南發展的腳步,他們的宣戰目標是黑塞哥維那,保加利亞人的生死其實與他們沒有太大的關係,黑塞哥維那才是他們的目標,在獲得了波斯尼亞地區之後,奧匈帝國的胃口隨之變大了起來,他們迫切的需要獲得一個標誌性的成果,來證明他們的擴張政策的正確性,而這個標誌性的成果便是那個標誌性的城市——薩拉熱窩。

這是用來遏制塞爾維亞人獲得亞德裡亞海出海口的必要攻勢,塞爾維亞人對維也納的巨大壓力,使得他們必須趁著這個良機迅速的吞併黑塞哥維那,如果不是保加利亞人,他們要實現這個目標,就必須與塞爾維亞人先打一架。塞爾維亞可不是什麼軟柿子。

所以,正當保加利亞人翹首以盼援軍的抵達時,他們收穫到了奧匈帝國正式吞併黑塞哥維那的諧息,而德國人也為保加利亞人送上了一份禮物,在他們的斡旋下,土耳其首先停下了腳步——他們的本意是收復他們在歐洲的失地,門的內格羅的求援只是個藉口而已,在德國人的勸說下,他們很快意識到了他們加入戰爭的不智,19o9年7月3日,土耳其與保加利亞在君士坦丁堡簽署合約,雙方約定停火,作為補償,保加利亞將割讓一部分第一次巴爾幹戰爭中新獲得的領土給土耳其作為補償。

而其他的四國迅速的建立了一個新的聯盟——反保聯盟,以抵擋投入德國懷抱的保加利亞人,連續的作戰讓塞爾維亞和希臘消耗不小,在戰爭的後期,羅馬尼亞人成為了大贏家,作為最後加入戰爭的國家,他們的軍隊獲得了不小的戰國,他們的表現也讓焦慮的英國人感到非常滿意,羅馬尼亞軍隊在加入戰爭後不到一個月,保加利亞人就已經喪失了抵抗的勇氣,他們甚至無法等到德國人的下一步援助。在與柏林經過磋商並獲得了德國有關談判方面的保證之後,保加利亞同意了停止戰爭進行和平談判的勸說。

德國人終於充當了一次維持和平的中間人的角色,在他們的勸說或者是威脅下,交戰各國與19o9年7月29日實現了全面停火,並在柏林舉行了和平會議,在會議上,塞爾維亞人在無法得到英國有效支援且俄國在德國威脅下又無法提供有效支援的情況下。放棄了他們取得馬其頓地區的亞德里來海出海口地要求,轉而要求獲得色雷斯地區的西部,而土耳其則收回了色雷斯東部地區。柏林的這個安排,讓這兩個大國不會有機會忘記仇恨走到一起來,從而為今後地局面安排了伏筆。而希臘人則顆粒無收,除了收回被土耳其人趁亂奪走的克里特島之外,他們別無其他進帳。

同時,塞爾維亞的要求得不到滿足和垂涎已久的黑塞哥維那地區被奧匈帝國收歸帳下,塞爾維亞對奧匈帝國的不滿又進一層。在土耳其和奧匈帝國的中間同時與這兩個大國結仇,也只有塞爾維亞這樣的斯拉夫老二敢於如此。

隨著這一階段地洗牌落暮。整個巴爾幹地區的局面就此莫定,脆弱地平衡後面必然需要高超的平衡技巧,而德國和英國同時充當這個平衡者的角色,也讓這個地區的安全係數大大地降低。

巴爾幹地區的洗牌後。德國收穫了保加利亞這樣一個可靠的盟友,他們的戰略佈局開始南延,在穩定了土耳其新政府之後,他們的視線開始往更為難以處理地阿拉伯地區集中。說他難以處理是因為英國人在同時支援猶太人復國和當地在奧匈帝國統治下的阿拉伯民族勢力,這種天然牴觸的兩條線並行的策略。讓德國擁有了操作空間,只是如果他們利用阿拉伯人對英國的不滿進行煽動的話,那麼又會開罪新盟友土耳其人。這是一個兩難的局面,其中稍稍處理不好,也許就會西瓜芝麻一起丟掉。

但是放著這麼一個機會而不管,實在又太過可惜。所以,德國人想到了遠在東方的那個盟友。在他們地考慮中,當中國獲得了面向印度洋的出海口。特別是未來暹羅運河的啟用後,他們的影響力遲早將覆蓋到這片土地上,在這個德國人不太好出面的時候,中國人也許可以發揮出一定的效用來。

德皇的特使馬肯森中將一提起這個想法,我就想到了這個方案的巨大好處,石油時代已經露出了跡象,中東這個世界的油庫,在將來某一天必然會成為帝國垂涎的目標,與其到時候再去花大力氣經營,還不如現在提前下手,也許能夠獲得一定的收穫。

只是總參謀部的建議卻讓我有所考慮,他們認為中國一旦介入中東局勢,那麼開罪英國人和土耳其就是必然的,而國內也沒有精通那個地區事物的專門人才。如果此時在明面上確定與德國人站在一起的話,那麼有可能在將來英德撕破臉皮的時候,中國也會成為英國人第一波攻擊的目標。是以,德國人的這個方案聽聽就可以了,沒有必要當真花大力氣去進行。

這個考慮也並非是沒有道理,一旦中國在中東插手的話,且不說目前有沒有插手的資格和實力,就光講如果在這個事情上不點頭的話,隔著碧波萬里的印度洋和大英帝國的忠實領地印度,要在阿拉伯有一番作為,談何容易?

一面思考,一面打發了馬肯森,讓他去了一趟正熱火朝天的鬧騰著的蒙古考察蒙古與俄羅斯現個的局面前提出建議。一面我也頻頻召見總參官員和軍方一些領袖人抽,當然,還有外交諮議會的高級官員們,向他們傳遞了中東地區皇帝陛下十分看重的資訊。

由於已經有了汽車工業的例子和各國相繼有一些使用新燃料的戰艦下水的訊息,各高級官員對於我關於石油資源未來的重要性的指示理解起來已經沒有任何問題,而中東的儲油之豐他們當然不知道,我只是說我得到資訊表明而已,當然不會有人膽敢追問皇帝陛下的信息源。

問題的焦點集中於如何在我**力無法施加強力影響的地區發揮一個亞洲領袖國家的影響力,各路官員各抒己見,連續四天每天晚上都例行在乾清宮舉行都前會議,我也聽到了不少可行性不一的專案,總參認為如果一定要做的話,不如從陸路上考慮,伊犁邊境衛戍軍可以做一個戰略佯動,首先將各國的注意力吸引過來。猜測中國的戰略意圖,配合這個動作,讓一些高級官員再發表一些有關中東局面的言論。各主要國家自然會得出中國要對中東問題發言地結論。當然,配合這一系列的行動,必須要讓暹羅運河的工程顯示出一些要動工地跡象,英國人也許會以中國推遲運河工程為代價,允許中國使用馬六甲海峽航道。這樣的話,就可以初步建立一個有限的對中東問題的發言權。

而內政方面的官員則認為這個動作幅度太大了,很有可能引起國際上的誤判。從而引發世界性的戰爭,這對於沒有完全做好準備地帝國來說。是很有危險性的。同時他們也提出了他們地方案——直接邀請土耳其的相關官員和阿拉伯勢力的代表人物到中國會談,使用19oo年八國峰會的模式來不費一兵一卒地建立起中國對中東事務的發言權。

這種有點天方夜譚的提案當然不可能被採納。外交諮議會大臣恭親王載瀅善意的譏笑道:“那還不如請德國人和英國人到北京面對面的談一談呢,只怕我們外交部請不動啊。就看伍尚書地本事咯。”

對於老上司的調侃,伍廷芳當然不至於放到心裡去。笑了笑打了個揖道:“皇上,王爺,各位大人,聽了許久了,廷芳以為。此事是否應當跟英國人挑明一下?興許英國人會認為我們在向他們示好。說實在的,從中英關系轉差之後,英夷防我之心遠超其防我之力,就眼下局勢來看,英國人在亞洲方面,也需要我們的合作,如果當真不給面子的話,他們也會擔心我們將來站到德國一邊。”向我拱手道:“皇上也屢次說過。我中華未見得就要站在哪個大國身邊,我們自己就是大國,我們的戰略應當有一定的自主性,是以臣以為,挑明這一條,英國人於情於理,也樂得我們在中東事務上說上話。很簡單,對於德國人來說為難的事情,對英國來說,又何嘗不為難?前首相貝爾弗因為調停不力下野,這是前車之鑑,而他當年支援猶太人復國,已經與阿拉伯結上怨恨,這與他們地扶植阿拉伯人對付德國土耳其的策略是有悖的。是以,如果我中華可以以一個合適的立場來做這個調停人的角色的話,英國沒有理由拒絕。”

一席話說的我也是茅塞頓開,的確,英國人沒有理由不在這個問題上犯難,德國人這一招,戳的就是他痛的地方,他們似乎想同時與阿拉伯人和猶太人發展一個友好關係,但是阿拉伯人與猶太人在巴勒斯坦地區是沒有調和可能的。猶太人認為那是他們天然的領地,而巴勒斯坦人又以腓力斯人的後裔自居,這種不可調和的矛盾讓英國不可能單方面實現他們的目標。(注,腓力斯人,已經消亡,巴勒斯坦的得名由來,是拉丁語palestine——腓力斯人的土地。又譯腓力斯丁,在公元前13世紀前後,在巴勒斯坦及附近地區,與猶太人長期作戰,並最終趕走了猶太人。這也是如今中東問題的最古老的原因。又注:與大寒熟知的腓尼基人毫無關系。)

聽完他的話,見我良久不語,載瀅覷準了時機,謹慎的調笑道:“嗯,這番話說的沒有些外交部尚書的本事。”說完小心的看了看我。

我知道他的用意,假意掃了他一眼,轉頭道:“角些道理,文爵這番話說的很有見識,朕確也以為我中華無需依附他國,我泱泱大國,何以不能自主行事?”

此語一出,幾個軍方將領臉色都有些微變,我這番話已經明確表示了對伍廷芳關於將來中國立場的說法——中國將在未來的戰爭中,以一個獨立的姿態出現,而不是作為德國或者英國的天然盟友。

這對於他們來說,等若是拋掉了此前一直佔據上風的與德國聯盟的心理準備。

我注意到了,心裡盤算了一下,頓了頓繼續道:“當然,朕這麼說,只是一個基本姿態而已,具體準備上,當然不要有大動,無論從現今的亞洲局面還是未來的考慮而言,該站在哪一邊自然還是要站在哪邊,朕只是說不要太過熱衷了而已,總參謀部和陸軍部海軍部,心裡都要有個數,我們過去一直跟著英國人走,好處當然有,但是那時候土耳其,保加利亞這些國家,也是好處大大的,但是英俄媾和之後,他們的下場如何你們都是見到了。英夷當年與我們聯手,何嘗不是希望我們遏制俄國人?如今情勢變了,帝國也要有帝國的考慮。朕這番話不僅僅是說英國,用在其他國家身上,也是一樣。朕有一句良言送給各位:國際關係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帝國的利益,就是帝國前進的方向,朕如此,卿等也宜如此啊。”

聽我說完,眾人一起跑下恭聆聖訓云云,這都是程式,我自然是揮揮手讓他們起來,對醇親王載洸和陸軍方面的王士珍和曹錕道:“你們都是朕的股肱之臣,朕百年後帝國走向如何,怕就奠基在你們這一戰手裡了。”嘆息了一下止住他們再次下跪道:“朕這番話,也是對諸位而言,帝國將來百年乃至數百年後如何,就要看你們這一批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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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自是感恩戴德,我已經得到了我想要的方有,討論基本上就可以結束了,所以就讓伍廷芳詳細擬個方案出來呈進御覽,便散了。單留下了載洸。

“沒別的事,朕的意思,你今兒個代朕去看一下載灃。”聽我對載灃換了稱呼不再說“灃逆”載洸抬頭詢問的看了一下,我嘆息道:“都是朕的兄弟啊,載洵載濤已經快畢業了,就要用起來,難道讓他們看著朕就這麼把他們的兄弟朕的兄弟關一輩子?朕不忍啊,朕琢磨著過些日子把他放出來辦辦差事看看,你今兒個代朕看看成不成,他若是能行,朕就這麼辦了。”說完看著他,漸漸閉上眼睛。

載洸略遲疑了一下,才領旨道:“奴才領旨,若是他確有悔過之意,確是不宜圈禁下去了。皇上這麼辦,奴才們也心安些。”

“嗯,你這麼說,朕又放心了些。你親王名爵不變,將來載灃另賜爵。好了,昌平那邊還堵段路,你早些去吧,明兒個一早遞牌子來見朕再說,且下去了,免跪了。”

載洸退下了,我琢磨起下半年的一些重要安排來,第二屆萬國禁菸大會就要在10月底在上海舉行,這種不輕不重的事務,如果載灃能去的話最好,讓他出席一下,也算是給外界傳遞一些訊號來。

而幾乎是同期的京張鐵路基本是全民間資本籌建的鐵路,皇家從勸喻民間資本進入工業的角度來看,也應該派個代表出席一下,從人選看,載灃因為身份問題,還不宜在這種國內公開場合露面,到時候恐怕要安排載瀅去一趟了,他這個人比較滑,與這些商人們打交道效果恐怕要好些。

想了想差不多應該沒什麼事了,可是心裡面卻總是有些不安,為了什麼卻又不知道,想來想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心裡像是塞著個什麼總也好不起來。坐了一陣,煩鬱無比,索性便起身去了和妃宮裡,近來有日子沒跟她碰面了,年紀雖長,性子卻沒什麼大變的她,也漸漸成了近年來後宮裡唯一能夠解悶的妃嬪了。其他的人總歸帶著些勢利,心裡面孃家那一畝三分地太重了。

剛進宮門,聽到宮女們恭迎聖駕的聲音,突然想起來了,今天的御前會議,張之洞沒來。難道我是漏叫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