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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二章 - 總理人選

“回皇上話——”面對我的詢問,寇連才一臉憂色跪了下來道:“張……張老相公不行了……”

“什麼?”我頓時一下子驚醒過來,張之洞不行了,此前可是沒有一絲徵兆的,前兩天還跟我討論過化學工業的佈局問題以及初期的基礎設施建設問題,他甚至有一個在西安到大同一線尋找合適的基地作為中國的大規模化學工業的產業基地的計劃,只是我考慮到一戰很快就要開始,化學武器也將在這次戰爭中顯示威力,所以首先要求的是速度,當時他面對我在西安附近首先構築一個中等規模的應用生產工廠群並迅速與德國人溝通引進一切可以引進的產品的要求,還頗有些意見,甚至跟我爭了幾句,雖然我臉色一變他的立場也就退了,但是我還是能看得出來他心中對我這個指示並不是那麼的信服。

誰能料到他竟然幾天之內就不行了?雖說已是七十三歲的高齡,但是一向以來身子還頗為健壯,他體格也不是那種傳統中國老人的瘦弱型,卻沒想到幾天之內竟然油盡燈枯了?

嘆,原本我還打算讓他幹完這一屆內閣總理大臣,七十四歲近七十五歲退休,也給後世留個內閣總理大臣年齡上限的樣子來。這下……

想著想著,注意到寇連才還跪著等我賜示,嘆息了一聲道:“替朕準備便裝,去看看他吧,著太醫院的人先去看著。”

“喳——”寇連才領了旨意,應聲去了,我重重的坐了下來,這張之洞一去。袁世凱又是跟死了一樣,下一屆的內閣總理大臣誰來做?

一路上便想著這個事,幾個人選不是資望不足。就是才識欠缺,偌大個中國竟然找不出一個合適的人來。原本是打算讓袁世凱積累了足夠的海外經驗後結合他對中國社會地高超瞭解讓他幹一兩屆總理的,而且他的強硬作風也正是將來一戰中中國合適地總理人選,但是他遇刺後聽說是十天裡有七天在睡,其餘的時候也是昏昏糊糊,只有我親自探視那天還有就是後來賜他二等伯爵爵位那天聽彙報說他還精神了些,以他現在的狀態。讓他接張之洞的位子,是不合適的。

其餘幾個有資歷的。王文韶也已經是病入膏盲,上半年幾乎已經不視事了,目前後勤部的事情,是由他麾下提拔起來地幾個同知戴宗騫等人在管。而其他的方面大員。康有為梁啟超資歷尚有不足,而且康地品性和全域性能力我都評價不高,幾個宗室的親貴作方面的領導人物還行,要他們做總理,一是傳出去不是那麼好聽。二來醇王除開軍隊之外,其他能力都不足,恭王脾性還是像個浪蕩王爺,全無為相的氣質。肅王那是個貝利亞地角色,當總理用,國將不國了。

想來想去,怕是只有從各部院大臣和地方封疆的幾個佼佼者中選了。

“香巖公怎樣了?”看著迎上來的張家人和太醫院先期抵達的太醫,我略有些緊張的注視著他們地表情。張家人臉上悲慼是免不了的,大兒子張伯真我是常見到的,但見他先迎上一步,回話道:“回皇上話,太醫已經看過了,說就在這兩天了。現在精神倒還行,剛剛伺候了米粥。”說著這中年漢子的眼淚就流了下來。旁邊著恭人服飾的婦人應該是他的正室,低著頭扶住了自己的丈夫。

我嘆了口氣道:“進去看看吧,你們也都歇著吧,朕跟老相爺有幾句話說。太醫在外面伺候著。”

眾人的應諾聲中,我進了房,張之洞身子稍動了動,向我望來,老淚橫流,喘著氣說道:“老臣要去了,起不來了……”

“老相國不要這麼說了……朕心裡不好受。”我坐到床前,探了探他地額頭,冷冰冰的是沒什麼生氣了,平日看去還算飽滿的臉龐陷下去了一大塊,看久了當真叫人心中不忍。

“心放寬些,老相國可要幫著朕把這兩年管好。沒了你,國家可怎麼辦。放心,朕讓太醫院再開方子,實在不行沒有西醫,袁世凱當胸中了槍,也救活了過來,老相國不要想太多了。”我寬慰著他,心中暗暗嘆息,這種話恐怕不僅僅是欺騙他,也是欺騙我自己了。

張之洞掙扎著笑了一下,長長嘆了口氣道:“皇上不要寬慰老臣了。古人雲人生七十古來稀,活到這個歲數,臣知足了。臣以進士出身,年少時做過探花郎,壯年時堪國亂,暮年蒙皇上徵召入京,十餘年稍平國憂,臣何其幸也。臣要去了,說話許是欠了思量,皇上……恕罪。”

我淡淡一笑,他大約是指那三句誇耀自己生平得意的事情的語氣吧,他說的都是實情,我哪裡會放在心上。輕輕擺了擺手道:“老相國想太多了,老相國何止是稍平國憂而已?工業不興,我中華無以內強國本,無以外御夷侮,自辛酉之變以來,以故恭忠親王為首的洋務派開工業興國之肇始,卿更更上一層樓,朕得卿,中華有卿,何其幸也。老相國萬勿自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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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謬讚了。臣是暮年幸奉英主,始有臣之微功,臣常自思之,我中華若無陛下,國不知如何矣。”張之洞給我戴了頂高帽,喘了喘繼續道:“老臣這一去,唯一不放心的……便也是這個……今年我中華雖說工業……”

“好了,老相國不用說了。”我止住他道:“朕憂心的,也是這個,說到底工業還是個西洋的物事,人才,物議,一頭頭的都是煩心事。所以還是要老相國再幫著朕幾年。老相國安心養病,歇些日子,還要來幫朕……”

張之洞閉眼苦笑了笑,才張開眼睛對我道:“老臣自己知道自己,怕就是這兩天啦。皇上莫要再安慰老臣了。皇上憂心的,是不是臣身後的總理人選?”

“老相國果然知道朕。朕原想委袁世凱的,不料他一病不起,其他的不是資歷欠缺。就是才識不足,所以朕說中華離不了老相國你啊。”

張之洞嘆了一聲,良久不語,直到我察覺到異樣看向他時,才啟口道:“袁世凱這個人,臣本也是不想多言的,這就要去了。怕是沒什麼顧慮了,臣不能臨去了。還瞞著皇上。”

“哦?”我狐疑起來,看向他道:“袁世凱怎麼了?”

“袁某才幹是有地,憑心而論,有些方面老臣自認比不過他。臣終究還是個文臣。但論道操守,袁某人還是個市井流氓的料子,要做總理大臣,萬請皇上三思……”歇了片刻,繼續說道:“另外。袁某心機太深,機謀太重,皇上萬萬不可大意。臣以為,袁某還是宜應做個封疆,眼下的職位對他來說,怕也有些過了。”

我輕咳了一聲,緩緩點頭道:“既是老相國說起,這個朕心裡有數了。那依老相國看來。兩年後誰來做這個總理大臣是好?”

“臣首薦臣地副手,副總理大臣,戶部尚書戴鴻慈。他是二年科的進士,才識過人,眼界也闊,臣以為由他頂上來為好。”他邊說著,我一邊想著,戴鴻慈從戶部尚書做到副總理大臣,內政方面的能力是足夠的,光緒二年的進士,今年是五十七歲,年紀上看也算好,唯一不足的是他做人比較低調,沒有那種讓人信服的威儀,說實在地,他是那種一輩子做老二的命,才情能力都十足,就是沒那個老大地氣質。

微微點了點頭道:“其次呢?”

張之洞看了看我,嘆氣道:“少懷他是吃了沒脾氣的虧,太老好人了。皇上看不入眼也是正理。臣再要推的,難免有些嫌疑,乃是臣的妻舅鹿傳霖。”也許是因為避嫌地原因,他不再多說鹿傳霖的簡歷,而是靜待我的表態。

我笑了笑道:“內舉不避親嘛,這沒什麼好嫌疑的,朕信得過你是一心為國。”也不表態,問他道:“還有其他人選?”

張之洞臉色如常,籲了口氣道:“其餘榮慶,那桐之輩,操守都不錯,可惜都欠了點什麼。張謇才學是好的,不過他終究還是個商人出身,臣看他也不是全心放在政事上,而且資歷也嫌不足,他是臣最後推薦地。”

榮慶這個人我早有其他安排,他是蒙古正黃旗人,操守極佳,對皇室也是絕對忠誠,他的才識正如張之洞說的,是有欠缺,這麼個人是不足以擔當內閣總理大臣的職位的。他還是要等到合適的時機,再用到北方去,現在還是先讓他在刑部右侍郎和教育部右侍郎的兩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地辦事機構上先呆著吧。

而那桐嘛,他的出身更好,原滿洲鑲黃旗人,外交上的事情他是熟手,外交部左侍郎的位子給他做也正好,雖說他對年輕一輩的伍廷芳做了尚書有些不滿,但是操守還是沒有問題的,人望上他也夠,就是才學上欠缺了。性格上又太剛了點,殺氣也重,他將來還是要用到理藩院那一頭去,等一些人過渡完了,把理藩院給他管正好。

至於張謇,我也沒有想過要用他,他太年輕了,而且他要是做了總理,官*商*勾*結起來,那也是不得了的事情,而且他做總理,怎麼能讓那些出生入死的軍隊將領心服口服?這三個人是一下子就被我否了的。

看來還就是從戴鴻慈和鹿傳霖兩個人中間選一選了。

心下暗暗嘆了口氣道:“朕有數了,再斟酌斟酌吧,反正也不急,朕現在還有老相國你嘛。好了,安心養病,不要想太多事情,朕過兩日再來看你。”說完起身就要走。

“臣……臣——”張之洞勉強要坐起身來,臉上憋出了一層細汗,喚咽著說話:“臣恭送陛下……萬請陛下……早定人選,勿要再為臣一人而拖累國家!”

“香巖公……”我駐住腳步,回頭看了看這個行將要去的老人,忍不住流下淚來,靜了一會翻了翻眼睛將淚珠滾了下來。輕輕擦了擦道:“歇息吧。朕回頭再來探你……”

喘了口氣,出得門來,望著院子裡侍候著的張家人和太醫侍衛們。臉色已是平靜如常。踱步道院門處,聽著後方譁啦啦下跪恭送的聲音,轉身道:“平身吧,傳旨,香巖公晉太子太保,授保華殿大學士,二等忠勤伯。不降等襲三世。子孫中擇一人蔭騎都尉。”

一片謝恩聲中,我給了張之洞這個中國全面工業化的奠基人文臣中僅次於李鴻章的殊恩。而李鴻章恩遇超越人臣地,是他死後的追賞,張之洞儘管沒兩天好活了,但這份恩賞畢竟是他活著的時候親自頒賜地。他家的欣喜有自然是與眾不同。

李鴻章作為我親政以來穩定國家,開創繁榮的奠基階段的重臣,張之洞則是帝國發展期的第一臣,這兩個都是需要特殊表彰的重要人物。可以說,在李鴻章時代。沒有李鴻章的合作,就沒有一個穩定地大一統的政令能夠上行下達地中國。而在張之洞的這個時代,要是沒有張之洞的入世大儒,國學大師,官員中自成一系,又有足夠威望的總理熱心操勞政事,開創工業化奠基地努力,中國在今天就不可能以一個獨立的姿態去面對即將到來的一次世界大戰。

而接下來呢?誰再給我開創一個屬於他自己。屬於中國的新時代?這個新總理,將會是個過渡人物,還是個回頭看來也值得我如此表彰的超卓長才?這一切,都是個未知數。

前思後想間,我也回到了寢殿,中國這個世界第一遼闊地國家,1908年工業產值位於美德英法之後的世界第五大國,海陸軍實力世界前三國家的心臟。

這樣的國家,憑什麼不能自己單獨成為一極?憑什麼要在自己的地盤上不能為所欲為?憑什麼要事事瞻前顧後,顧忌他人的感受?從今以後,這樣的日子,該結束了。

書桌上放著幾個秘密部門每日依慣例呈進的每日報告。其中有在京各親貴王公,外戚,各重要大臣當天地活動,東南西北各方面重要軍事單位的重要正常不正常的變動,一些重要工業部門的進展報告,當然,還有一些海外的國際關係的情報。

其中最引我矚目的,當然就是羅斯福總統的特使秘密抵達英國與英國外交部開始會面的訊息。具體談判內容,尚無任何渠道可以知曉。在這份由歐洲局傳回來,由總參遴選送來的報告上,我拿起硃筆,批閱了一行命令:著歐洲局定要在近期內弄清原委。

由於敏感,我對這份情報的重視程度異乎尋常,美國人在一面向中德示好,希望中德幫助他來解決他們在南美與英國人的利益衝突。一面又秘密與英國人接觸,目的是什麼?包括前一階段羅斯福總統與歷史上不一樣的異常舉動,他到底在打著什麼算盤?

本來我很你疑他是希望以中德的力量來牽絆住英國的力量和注意力,以方便他們在南美實現他們單方面的話語權和至高無上的地位。但是現在看來,美國方面秘密與英國接觸,到底是在與英國達成什麼秘密交易,還是在故意給英國假支援,挑撥他們儘快發動戰爭呢,以實現自己的目的呢?

或者還有其他什麼理由?我暫時也摸不清頭緒。

國際關係方面的情報今天似乎特別多,第二份就是義大利與俄羅斯這兩個在兩次巴爾幹戰爭及後來的談判中都沒有露面的,但是與巴爾幹都有著千絲萬縷聯絡的國家。義大利裔在奧匈帝國不是一個小數目,他們之前之所以與德奧形成同盟,並且在已經名存實亡的今天仍然保留著這一份同盟條約,這也是很重要的一條原因。而義大利的國土與巴爾幹之間也遠非是猶若天涯,他們有理由對巴爾幹地區的一切異動有著特殊的敏感。

而俄羅斯就不必說了,可以說要是俄羅斯這個國家今天從地圖上抹去,明天奧匈帝國的大軍估計就要兵臨塞爾維亞邊境。塞爾維亞近年來在巴爾幹隱隱有成為老大的趨勢,這與俄羅斯的支援是分不開的。俄羅斯也有理由對於第二次巴爾幹戰爭之後的巴爾幹形勢有所關注。

所以在俄國與英國就這一次由德國幕後主導的巴爾幹戰爭交換過看法後,俄國和義大利也在這段時間進行了溝通,並在今天達成了《拉岡尼基協定》,雙方約定,共同支援巴爾幹地區現有的局勢,並共同反對今後巴爾幹地區出現任何新的變動。這是雙方互相妥協的結果,因為這兩個國家雖然還背負著大國的名聲,但是真要他們打一場大型的戰爭的話,也許僅有的一絲元氣就會被打散了。義大利不希望塞爾維亞對奧匈帝國的既得利益有所圖謀,而俄國也當然不會允許奧匈帝國繼續垂涎現在屬於塞爾維亞的土地。

另一份,則是羅馬教廷冊封貞德為聖人的訊息,這則訊息雖然看似單純,但是在現在這個各國都已經敏感的承受不起任何風吹草動的關口,將當年英法戰爭的法國人的英雄冊封為聖人,是否是羅馬天主教教廷對英國的新教的攻勢,這就不得而知了。而我當然有理由懷疑這背後是否有什麼特殊的意思,因為眾所周知,德國是天主教國家。宗教雖說在這個世界上已經超脫於世俗世界而存在,但宗教世界的任何動作,都不可能與世俗世界完全劃清界限的。

當然,還有一個事情,是一個有代表性的,現象級的事情,大哥倫比亞聯邦共和國在掙扎了五年之後,終於正式承認巴拿馬從他的版圖中分割出去,成為一個獨立的國家。這標誌著美國已經成功的將他的勢力又向南推進了一步,並成功的在任何方面前完全的控制了大哥倫比亞朕邦共和國這個在兩個美洲之間的重要國家。

這一條與第一條綜合起來判斷,這裡面大有值得深層次探究的地方。在轉發給總參思考之後,我打了個給欠,看了一眼壁掛西洋鍾,已經接近零時了。

人一旦思考起來,常常會忘記時間的流逝的。我的思路也隨著夜的到來而擴散開來。

從本年度3月8日美國芝加哥的第一次婦女大遊行,要求男女平等權利的訊息被國內報紙報道之後,國內也有相當程度的婦女解放呼聲,雖然不大,但是也著實夠我頭疼的。廢寧妃幼蘭所出的公主惠宜格格也時常仗著我的疼愛,要求自由出宮讀書遊玩什麼的,雖然是偶爾鬧鬧有些樂子,但是日子長了,誰也吃不消。

再說她也是十**歲的人了,要不是我一直沒舍得,說不定早就嫁出去了,老悶在宮裡也不是個辦法。

想著想著自己不由自主的笑了笑,什麼時候對兒女們竟然有了一種為人父的兩難了?

於是下定決心,既然如此明天就讓她自由出宮去吧,雖說擔心是免不了的,但是兒孫自有兒孫福,只能多派兩個侍衛跟著了,想來京中各王公親貴家中的這些小母老虎也是不少、就讓她們先鬧騰起來吧,是時候了再辦個女子學校,學些東西總是好的。而和妃彩子在宮中辦的培養宮女的學校,也可以看著擴大些了,近年來由於新近太監越來越少,好多事情也正是要侍女們來辦的。這些個事,就交給彩子去頭疼吧。

想起這個女人來,心中一動,算起來已經是四十歲的身體也有了些反應來,又看了一下鍾,吩咐了寇連才,起身向後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