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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講習會與決心

佐天淚子環視室內,初春今天要在支部當班,她的便當已經用布巾包好,放在被爐上的矮几上。電熱油汀、電磁爐和被爐的電源都已切斷,不必擔心有什麼危險。初春的腦袋則微微露出毯子上緣,毯子下小小的身體輪廓隨著呼吸輕輕地起伏著,定好的鬧鐘自然會在八點半將她叫醒。

“好了——出發!”穿上鞋子,輕手輕腳地開啟又帶上公寓大門以免吵醒初春,佐天迎著朝霞大大的伸了個懶腰。

今年三月入學試穿的時候還相當寬鬆的冬季長袖水手服,有些緊呢。她這樣想著,看來自己在過去的一年裡也有了相當的成長。

可惜,除了身體和家務水平,至關重要的方面倒是沒什麼長進。苦笑著看了看自己提著便當盒的右手,佐天帥氣的把書包甩在背後單肩背好,以她這個年紀的女孩所特有的元氣姿態飛速輕捷的奔下樓去。今天是週六,無論是樓梯還是人行道,在這樣早的時候即便痛快的奔跑也不會撞到什麼人呢。

————————

如佐天所料,一口氣跑到車站,在路上看到的人一隻手就能計數了。自幻想御手事件以來已經過了半個月,即便有日本暖流的環繞,跨入十二月的東京灣地區和日本關東的其他地區一樣寒風凜冽。即便是最熱愛戶外運動的跑步愛好者如西澤步老師之流,在這種又溼又冷的天氣裡也只能打消出門的念頭,畢竟戶外鍛鍊的初衷是強身健體,體會肌肉抽筋的痛苦可不在目的之列。

口吐白氣的佐天用跑步中暖起來的雙手捂了捂被冷風吹的冰涼的臉頰,然後抽出公交月票刷過閘機。

我也不想出來的,佐天有些憤憤的想著。在這寶貴的假期裡,我也想和初春一樣在溫暖的被窩裡睡到十點鐘,然後將腿盤在被爐裡面用漫畫和零食悠閒地打發掉上午剩下的時間。悠閒的做完又吃完午飯之後,在午後帶上溫度的陽光之下,和初春一起,受到白井同學、御坂同學的邀請,一起在第七學區的神秘區域學園之舍充滿了歐洲風情的道路上逛街,累了就在隨處可見的路邊咖啡館和茶館休息,或者和她們一起在翌檜園和毫無心機的孩子們打鬧玩耍,幫忙料理和泡茶,這才是符合中學一年級女生身份和認知的完美週末休息,無論身與心都可以從繁雜的學業和能力開發中暫時脫離,無憂無慮的悠閒下來。

然而——

從週日晚上到週一傍晚,不到二十四小時的記憶,儘管因為某些原因而顯得無法連貫支離破碎,卻清清楚楚的讓佐天知道,她再也不可能作為一個普通的中學一年級女生就這樣悠閒地生活下去,直到高中畢業成為一個能力開發失敗的範例,和不少的同伴一起離開學園都市。

現在,大概一輩子也無法離開學園都市青灰色的水泥圍牆了。

這樣真的好嗎?

佐天不知道。儘管她一直都無比渴望能力的突破,哪怕突破到和初春一樣聊勝於無的Level1也好,然而真的在使用了LevelUpper之後達到了這個目的,還來不及將狂喜的心情保持多久就陷入了和所有幻想網路使用者一樣的昏迷。在那之後的記憶散碎而凌亂,與別的精神毫無隔閡的溝通,看到別人的秘密同時也無法儲存自己的心思,龐大到難以想象的運算資源,各種各樣的能力運用模型,洶湧而來的猛烈攻擊和各種各樣的痛苦……凡此種種的資訊充斥著她的大腦,讓清醒過來的佐天呆呆的愣了好長一段時間,無論是醫生,朝夕相處的初春還是全學院都市女生的偶像御坂美琴,他們的呼喚都無法讓腦袋裡被零散的記憶碎片攪成一團漿糊的她有所回應。若不是那個長的和青蛙一樣可以直接踢出地球人範疇的醫生再三保證,焦躁不安的電擊公主說不定當時就把整所醫院拆了。

這些事情都是初春後來告訴她的。睜開眼睛後大約兩個小時才回過神來的佐天看看病床左右,御坂、白井、初春、西澤、鴻野江,還有和自己一樣躺在床上的義工社成員,大概可以稱得上朋友的人都集中在這裡了。

除了一個人。

懷著異樣而複雜的心思,佐天在休息了一天之後就又出現在柵川中學一年D班的教室裡面。一切都和平常沒什麼不同,班會、課程、義工社的活動以及御坂她們時不時的邀請。還有探望因昏迷時間過長而身體過於虛弱,需要住院觀察一週的義工社其他成員,以及在御坂她們解決問題過程中受了重傷的生天目仁美寮監。

除了一個人。

因此,當阿斯拜恩再次出現在講臺上,名為日常的拼圖被補上了最後一塊碎片的時候,一切都完全回到了正軌。

他到底不是來觀察LevelUpper的呢。從御坂和白井嘴裡得到了確認的佐天有些暗暗歡喜。

然而,當阿斯拜恩宣佈義工社活動暫停時,佐天就知道,一切日常如常的期望,都不過是幻想罷了。

現在,週末的佐天淚子有了一個新的去處。

講習會。

——————

“小川老師,你的傷好的真快啊。”

“彼此彼此。”

臉上帶著教育者職業性假笑的兩個人互相說著客氣而毫無內容的話。

無論是陽光下的警備隊員和陰影中的暗部特工互相對立的身份,還是互相之間隱隱嗅到對方身上鐵與血的腥味,都讓這兩個人從一見面就怎麼看怎麼彆扭。他們之間的關係本不應這麼僵冷,因為阿斯拜恩還救了黃泉川瑞穗一命。

不過黃泉川說的也不錯。阿斯拜恩一開始實際上傷的並不重,絹旗的氮氣裝甲爆破和隨後而來的風刃給他造成的傷害微不足道,無論是蓋倫特的特工還是偏遠星系的異形,在西斯武士身體上留下的印記都深得多。然而瘋狂狀態下的麥野那一記氮原子核射流卻給了他不下於一發蓋倫特特工常用的等離子體*在至近距離爆炸的傷害,高溫直接灌入皮膚以下,使他頸部以下腰部以上的左半邊身體淺表的皮膚和肌肉幾乎都化為焦炭。若是一般人的話大概就會當場喪命,但這點“小傷”西斯武士還能承受得住,對於冥土追魂來更是根本不算什麼,將警備隊員送過來的阿斯拜恩像待解剖的屍體一樣切開十字形口子剝掉表皮露出肌肉,堆上泥灰一樣的醫療奈米機器人,兩小時內清除了碳化和燒傷的部分,隨後將他丟在有特殊成分的液體裡面,泡上兩天新的組織就會長出來。然而阿斯拜恩密度迥異於常人,液體內的麻藥成分也不太起作用的神經卻使他遭受了十倍於普通人的痛苦,他發出了自成為西斯武士以來不知道第多少次詛咒,詛咒這種敏感的感覺末梢讓自己遭受的痛苦,更詛咒自己如鐵石般強硬的意志使意識無法陷入昏迷,詛咒自己經過基因調製和原力加強的細胞快速分裂造成的連續性疼痛。一通折磨下來,在兩天後轉入普通病房,佐天她們來探病時,不由都為這個不良教師無比憔悴的臉色而吃驚。

相對而言,黃泉川的傷恢復的就緩慢得多,同樣條件的再生水槽,還有醫用機器人不斷刺激和修正傷口周圍組織,但足足花了阿斯拜恩兩倍以上的時間才能起身。這種即便在學園都市來看怎麼也不可能的速度,也就是阿斯拜恩變態的身體,學園都市領先外界八到十年的科技水平加上冥土追魂如同巫術般神奇的高明醫術聯手才能做到。然而大家都若有若無的忽略了後兩者的貢獻,只把這個事實歸到阿斯拜恩本人的頭上。這使得眾人越發堅信阿斯拜恩的暗部身份:若不是這種受再重的傷都能從死亡深淵裡爬出來的天賦,這傢伙恐怕早就在籠罩外勤暗部的腥風血雨中永遠的沉眠了。

“一共四十名學生,還真是不好辦的一大群人呢。”

負責將話題引開的是一個怎麼看怎麼都是佐天淚子妹妹輩分的人。無論一百三十五公分的身高,淡粉色的齊耳短髮,天真無邪的面孔,甜得發膩的聲線甚至月詠小萌這個名字都加強了“可愛的小學生妹妹”的印象。即便在西澤步身上也能凸顯成熟和威嚴的女教師標準的白色襯衫和黑色西裝裙在她身上反而產生了一種類似於“對比萌”的效果。

不良教師,千歲蘿教師還有根本就不是教師的馬尾女警備隊員,這些無論哪個單獨拎出來看上去就很彆扭,聚在一起就更加彆扭的傢伙們,出現在這裡當然不是出於自願。臨時講習,這就是他們今天要做的事情。

“是啊,最麻煩的就是這些孩子了。”黃泉川點頭同意死黨的說法。十六歲以上的年輕人雖然思想還很不成熟,但也學會了從利益和理智出發考慮問題;十二歲以下的孩子們則沒有自己的主見,有的是辦法讓他們服從。唯獨這些中學年紀的學生們,正處於一種將要長大卻還沒有長大的界限,思想奇怪而偏激,正是因為成年人們都是從十三四歲階段過來的,所以他們非常清楚即便同齡人也很難理解一個中學生的想法,更遑論和他們在不同環境下成長起來的大人了。

這個年紀的少年少女們處處向大人學習卻又行事偏激,渴望別人理解又堅信自己與眾不同的少年少女們,有一個貼切的形容詞來形容他們:中二。在日本這個盛行一根筋精神的地方,對於那些特徵尤為明顯的孩子們則稱為中二病人。

人人都經歷過中二的階段,不過輪到自己面對這些人的時候卻是一件極其棘手的事情。幻想御手事件之後,從大喜到大悲,雖然事情解決但這些孩子們不用說也是驚魂未定和失望之極,學園都市向來冷酷糟糕的名聲對緩解他們的壓力毫無助益,反而可能令他們的精神出於一種極其緊張的狀態。現在將他們召來講習會是不合適的,敏感的中學生們會覺得學園都市將自己貼上了特殊標籤,從而引發不必要的聯想和沉重的心理壓力。

凡此種種,積累在他們心中的心理壓力一旦衝破底線爆發出來,對於首當其衝的臨時講習會教師而言無疑是一種極大的麻煩事。

“實話實說不就得了。”所有教育理念都繼承自加達裡海軍陸戰隊和Master的西斯武士給出了標準的軍人方式答案。臨時講習會的另外兩位教育者面面相覷之餘也不得不承認這是在目前這種棘手的狀況下最好的方法。

——————

“佐天同學……是佐天同學嗎?”

聽到自己的名字,找了個位置坐下,將書包掛在桌子旁邊的掛鉤上的佐天淚子疑惑的用目光掃過了三百六十度,卻沒有發現一個注視著自己的人。直到有一隻小手抓住她的袖子,她才恍然發覺叫自己的人就在桌子旁邊站著。

和初春一樣嬌小的個子,挽成雙髻的栗色頭髮和直遮到眼睛的濃重劉海。佐天不由笑了起來。重福美帆,這個能讓人徹底忽略她的存在感的女孩在某個事件中和佐天有著奇妙的過節。雖說是有過過節,但現在在這裡見到某個熟人,卻也是件讓人長長出了口氣的事情。

“你……難道?”

“嗯。”和佐天淚子吞吐不定的態度不一樣,重福美帆很痛快的點點頭承認了她的猜測:“都是LevelUpper的使用者呢——呵,老師來了。中午的時候一起吃午飯吧,那時候再聊。”

“起立……行禮……坐下。”

嬌小可愛如同吉祥物,身高還不及講桌高的蘿莉走上講臺,與走進教室就站在講臺旁邊默不作聲,穿著一件深藍色輕型防護衣極具壓力的女警備隊長使得下面學生們一片壓低了聲息的吸氣。兩位女性之間的對比是那麼明顯,以至於給人以黑熊和兔子的極端印象。臨時派來客串班長的風紀委員拉長了聲音的三段式當中,兩位教育者和學生互相行禮。

看來,這次的講習會可不是以前那樣照本宣科的樣子貨了。大多數來自於第七學區卻屬於平民中學,屬於經常出入講習會的低能力者和無能力者們看著眼前這個與“到處問路的脫衣女”木山春生並稱為學園都市七大不可思議的“單身迷路少女的誘拐者”,懷著複雜的心情振奮起了精神。

“相信諸位心裡有數。之所以大家在這裡,就是因為幻想御手。”

點完名,月詠小萌啪的一聲合上點名簿,就是這麼一句。掃視了一週,當因為年齡問題而顯得城府不足的學生們紛紛把困惑、驚恐、憤然等諸多情緒表露在臉上的時候,甜美的笑容在她臉上綻開。

嘈嘈切切的議論聲轟然響起,充滿了教室內的每一個角落。儘管來自四十所不同學校,除了佐天淚子和重福美帆這樣的特例之外都互不相識,但這並不妨礙面對所有學生同樣的天敵的時候,學生們的互相交流。

“安靜!”黃泉川瑞穗低聲怒喝。專門訓練下能給群體物件帶來極大震懾的喝聲瞬間將低聲的議論都壓了下去,各種各樣的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

“都市並無意追究諸位的責任——畢竟大家都是受害者。”說著誰也不會當真的真話,月詠臉上一片苦笑,不過她接下來的話讓這些見識不廣卻相當聰慧的學生們瞪大了眼睛。

“接觸到能力或者上一級能力的使用經驗的能力者,在學園都市歷史上是絕無僅有。即便是借用了幻想網路的運算資源,這種經驗也是極其珍貴的,它可以為你們省掉無數的彎路,即便歷經困苦也能終到彼岸。老師當年可是在黑暗中摸索了不知多麼久呢。”月詠充滿水汽的大眼睛中露出了毫不掩飾的羨慕光芒:“老師真的是很羨慕你們呢。”

小聲的議論再次響起,然而與上一次不同,學生們的聲音中充滿了興奮。

拍了拍手掌發出清脆的響聲,月詠小萌說道:

“好了,讓我們開始講習吧。首先是溫習能力開發基礎中的基礎。就如你們知道的,能力的基礎是‘自我的真實’這個概念……”

——————

“二位扮紅白臉真是辛苦了。”

吐著毒氣,阿斯拜恩掛著職業性假笑的臉讓黃泉川幾乎忍耐不住狠狠砸一拳上去的慾望。不過到了最後她只是發出一聲冷笑罷了。

“下午還有實踐課,事先說一聲您辛苦了——小萌,我們去吃午飯。”

望著兩個女性揚長而去的背影,阿斯拜恩不由狠狠啐了一口。

“……失算!”

今天是週末,臨時講習會所在的這所學校食堂和小賣部自然是關閉。而這所學校雖然也處於第七學區,但極其荒僻,周圍的配套設施比柵川中學差遠了,不要說在學園都市遍地開花的中華餐館,就是三明治咖啡店也沒有一家。

“只有這個了嗎?”

在揹包裡一陣亂翻,可以吃喝的東西就只有兩隻輕金屬圓筒裡面的褐色液體了。算了算保質期,阿斯拜恩嘆了口氣,做好現在捱餓,待講習會結束後到經常光顧的那家鐵板燒小攤上好好慰勞一番自己的準備,拿起那兩個輕金屬圓筒向樹蔭底下的長椅走去,那邊正在開啟便當盒的少女急忙站起身來打招呼。

“小川老師……”

“佐天同學。這位是……重福同學嗎?”

“您看得見我?”瞪大了眼睛的重福美帆也從長椅上站起。從未謀面,只是在初春那裡有所耳聞的阿斯拜恩之所以能叫出她的名字,當然是點名簿上數碼照片的功勞了。

從小因自己粗重的眉毛而極為害羞自卑的重福美帆,當有陌生人出現在附近時,會不自覺使出自己“虛擬檢核”的能力,這種精神干涉類的能力可以阻礙他人大腦對於視覺訊號的分析和認知,達到讓他人即便看得見自己也熟視無睹的結果。這也算是自我意願影響“自我真實”的活生生的特例了。

“當然,Level2——哦,現在是Level3了,在明知前面有個人的情況下我也不會看不到的。能做到那種精神干涉水平的話,就是Level4了吧。”

“仍舊是無能力嗎?”

聽完了重福美帆自己能力忽強忽弱和佐天淚子Level0仍舊的情況,轉動著手裡的輕金屬罐,阿斯拜恩手指無意識的搓動著。

重福美帆的情況很正常。正如月詠小萌所說的,在得到幻想網路超強的運算能力支援後,她對如何把Level2的使用模型細化和精簡到Level3甚至Level4都有了概念,現在她的大腦正在對能力運用模型進行各種各樣的嘗試,以細化模型並削去冗餘。可以說現在她的能力使用模型現在每一秒鐘都在發生著變化,所以能力的強度才會在只能部分隱匿自身的Level2和能夠在不被特別注意的情況下全部隱匿自身的Level3之間浮動。她所要做的就是儘量感受自我真實的情況,將模型穩定下來。

佐天的情況卻非常特殊,身為Level0但具有可能性的她使用LevelUpper之後所受到的影響肯定沒有重福美帆那麼多,卻也不至於一點也沒有。然而她就是無法想起自己進入幻想網路之後肯定已經建立起來的能力模型,更不用提怎樣去細化和精簡它了。

讓重福美帆走到三十米的遠處以免干擾,阿斯拜恩感受著現實位面AIM粒子透過世界障壁激起的細碎原力波紋,甚至不惜將精神本體潛入原力海洋黑暗的深處仔細的感受,也沒能發現AIM粒子對佐天淚子的存在有任何反應。

這很奇怪,也很嚴重。

學園都市能力者的能力模型和原力使用者的原力模型一樣,都是自身精神和大腦構築起來的一系列運算方式。那種被稱為自我的真實的能力本源,一旦構成即會像原力使用者的精神震盪一般牢牢地烙印在靈魂上,成為呼吸吞嚥一樣印刻在潛意識甚至無意識的深處。即便能力者不去呼叫能力模型甚至真的因為大腦主管記憶的區塊損傷而失去能力模型,只要自我真實仍在,其周圍的AIM粒子就會發生細微的變化,這也是普通人跨過Level1的門檻,成為能力者的標誌。

沒有反應,也就意味著佐天真的沒能建立起自我真實。那麼,是幻想猛獸被擊潰導致精神上的痛苦和衝擊抹去了佐天關於能力模型的記憶嗎?

這並不是沒有先例的。學園都市歷史上曾記載著在能力者之間的爭鬥中,被對方AIM力場侵蝕極深而導致精神本體受到直接衝擊,結果被徹底抹掉自我真實印記的例子。

這不可能。阿斯拜恩斷然的對這種可能性下了結論。如果真的是這樣,佐天淚子也就不會出現在這裡了。學園都市高層的冷酷與現實是規格之外的,如果真是這樣,那他們絕不會在一個連能力開發的前景都失去了的沒有絲毫價值的女孩身上浪費哪怕一絲一毫的資源。由某位長的跟青蛙一樣的頂尖醫師出具的報告裡面對佐天身體條件“尚可提升”的評價更是不用懷疑的。

難道?

那不可能。

哂笑著把那個荒謬無比的念頭丟出腦袋,阿斯拜恩舉起了手裡的原色輕金屬圓筒。

“無論如何,事情都不會比以前更差不是麼?”

“的確呢。”臉色平靜的有些不太正常的佐天則拿起另外一個原色輕金屬圓筒。

“噗……咳咳咳,這是什麼啊!”

褐色的飲料入口,卻與本應有的豐富的泡沫在舌頭上泛起引起微微的刺痛和液體本身清爽的甜味決然不同,而是一股如火燒般的劇烈疼痛順著食道向下,直接鞭笞在靈魂上。

“抱歉!你沒事吧?”

“鬼才會沒事!”被烈酒味道刺激的眼淚鼻涕一起湧出的少女羞怒的大叫:“給未成年人喝酒是犯法的,犯法的你知道嗎?真是的,上班時間就喝酒,難道你年紀輕輕就成了酒鬼嗎?”

以長肢龍鹿卵和變異古柯浸出液為基礎,流行於整個新伊甸的酷菲,雖然與可樂功能近似,其味道卻不折不扣的類似於白蘭地。因這種味道和不會造成乙醇在人體內代謝的種種麻煩為眾多新伊甸居民所青睞,絕不是這個時空甚至都沒有嘗過淡酒味道的女中學生所能承受得起的。這種新增了來自沙丘恆星系的特殊香料的特強型號作用甚至超過變異古柯本身,這麼兩罐足以激發人的潛力,讓一個成年人在不吃不喝的情況下高強度勞作三十小時,副作用也遠遠低於各種氣雲製品,尤其為各國的陸戰隊員所喜歡。

在阿斯拜恩哀傷的注視下,少女毫不猶豫的揮手將剩下的大半罐連時空管理局也沒法生產的酷菲特強丟進垃圾桶。

午餐時的這個插曲令她的鬱悶化解了不少。說不羨慕重福他們,那是不可能的。恢復了元氣少女面貌的佐天在下午的能力實踐之中和重福美帆配對,負責尋找發動能力的同伴,似乎將這個當成了捉迷藏遊戲的佐天玩的特別開心。或許是少女的直覺的原因吧,她找到發動能力的重福美帆的幾率比想象的要高得多。

——————

“那不是鴻野江嗎?”

臨時講習會在下午三時下課,少女關於休息日的理想部分得到了實現。在第七學區之內,四個充滿了青春氣息的少女得以在佐天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盡情的逛街。

初春提議去學院之舍的新開甜品店,佐天則認為去百貨商場淘衣服比較划算,御坂則頗為男孩子氣的想去遊戲機房。

至於那位“寫作黑子,讀作變態”的雙馬尾少女……咳,反正在Level5強大的電弧鎮壓之下翻不起什麼波浪。

猜拳的結果,公主殿下贏得了無可爭議的勝利。這似乎意味著自幻想御手事件以來某個會走路的刺蝟頭災難信標的影響力正在逐步減退。於是不斷嘀咕著“隨時懷揣遊戲幣的姐姐大人好丟臉”的白井和兩位對遊戲廳也很感興趣的少女跟著御坂一起來到了現在的遊戲廳,卻看到了正在全神貫注的和某人在遊戲中對打的鴻野江遙希。

“你們認識他?”顯然是這家遊戲廳常客的御坂美琴並沒有認出上次在翌檜園見過面的鴻野江遙希,在唉聲嘆氣的白井的提醒下才想了起來。

“哦,這麼說柵川也真是藏龍臥虎呢。”

“黑子我可看不出他有什麼特長……就算電腦能力,也是比不上初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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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你可是看走眼了。”三位少女目瞪口呆的看著常盤臺的電擊公主殿下露出的一副崇拜的表情:“這位可是遊戲廳之王呢!”

“You win!”“You lose!”

兩聲電子合成音響起,幾個稀拉的顧客的口哨聲中,鴻野江站了起來,懶腰伸到一半看見了御坂他們,急忙把手收回來,卻差點因此把腰部的肌肉扭傷了。

一個戴著眼鏡穿白色連衣裙,大概二十歲的女性,就是鴻野江剛剛的對手了。彷彿丟了魂如女鬼般飄行出去,即便是白天也嚇的初春渾身哆嗦。

“你小子真行!”大概是遊戲廳的老闆,一個光頭留著兩撇鬍鬚的矮胖男子大力的拍打鴻野江細弱的後背,隨後塞給他一個毛絨布偶:“這是十連勝的獎勵,拿去!”

“這個……”哭笑不得的看著綠白色的蛙太布偶,卻突然感到了一股令人汗毛倒樹的貪婪視線。回頭一看,那個站在初春和佐天身邊,有著茶色短髮的女孩的眼睛已經變成了星星狀。

“你是……呃,前天被我打敗的那位吧。”顯然鴻野江的記憶力比御坂還差,這句話更是得罪了她。鴻野江可是知道得罪初春身邊的朋友對自己來說是個多大的錯誤,當機立斷好不容易才用目前的和下一個十連勝的蛙太布偶獎品將其收買下來。

“姐姐大人,你不會是為了這個東西才提議到這裡來的吧。”白井酸溜溜的一針見血,讓捧著蛙太愛不釋手的御坂臉熱的可以直接煎雞蛋了。

另一邊,初春則鄭重的提出了勸告。

“鴻野江同學,你不是很長時間也不來這裡了嗎?再沉迷其中可是不行的啊。”

鴻野江笑了笑:“當然不會了。我今天只是來這裡懷舊一下,因為……”

“哎?轉學!”

初春的驚呼聲傳遍整個遊戲廳,佐天則一把將少年拉到一邊,小聲說著:

“不必這麼灰心吧?再努力一把,初春很心軟的,她很快就會答應的!”

“和這件事情沒關係!”鴻野江好不容易才面紅耳赤的擺脫了佐天的魔手,理平了衣服上的褶皺:“實際上,這件事情我考慮了很久了。”

“正如佐天同學你要在超能力的道路上走下去的決心一樣,我也決心在電腦技術這條路上走下去。雖然是比不過佐天同學你啦!”在小小的咖啡店裡,鴻野江遙希侃侃而談,充滿了自信的樣子和以往被佐天指使的團團轉的跟班完全不同。

四個少女對他的話反應各異,直腸子的御坂美琴一臉感動,白井黑子低下頭去吃吃低笑,初春飾利拿著吸管不斷撥弄飲料中的冰塊,而佐天淚子則是一臉不好意思。

“因此,我決心轉學到技術中學去,初步定下是Weed公司附屬的雜草中學【注】。”

“Weed?那個有名的遊戲公司?”同樣對遊戲有相當研究的御坂美琴一臉羨慕:“真是好呢,可以在發售前就玩到遊戲。到時候要幫我拿到限量版啊!”

“當然了——初春同學和佐天同學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

“呵呵。”某個小小年紀就有著腹黑女王御姐氣質的黑長直看了一眼低著頭的夥伴:“那初春的事情呢?”

“!”被同伴的心直口快震的根本無法反應的初春飾利愕然抬頭,卻正好對上鴻野江遙希同樣通紅的臉。

“好了兩位,我們不打擾了。”笑嘻嘻的始作俑者拉起一臉羨慕的御坂美琴和同樣笑嘻嘻跟小惡魔一樣的白井黑子如風般卷了出去——當然,她們沒有付錢,替女性付錢,尤其是替心儀的女性的閨蜜付錢,是通行於整個東亞地區的規則。

“回見!”和御坂美琴她們告別,佐天淚子雙手插在口袋裡哼著輕鬆的歌走在路上。

“在超能力的道路上……走下去嗎?”少女抬起頭看著漫天的霞光:“真的能走下去嗎?”

風,低低的吹過人行道路面,在凸凹不定的地磚邊緣轉折,發出如泣如訴的聲音。

【注】很顯然,鐮池和馬和東川基(俺再次對起名字水平還不如俺的這兩位進行鄙視)是對West Wood致敬。

PS:招收龍套,詳見評論區作者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