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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監牢守衛

穆圖覺得意識漸漸有些模糊,強烈的破壞欲正在侵蝕他的心智,他現在僅憑著最後的一絲理智追尋著逃逸的那股能量,一直往密室深處走去。轉過一個牆角後,影子從一扇緊閉的大門下鑽了進去,穆圖趕上兩步,一拳將大門砸的粉碎,只見房間裡到處擺滿了奇怪的物品,它們看起來是用許多生物的器官做成的,正中間的地板上甚至有一圈骷髏頭骨堆成的法陣,散發出陣陣惡臭。一個佝僂的背影正一瘸一拐從另一側的通道逃出。

“站住,否則讓你死無全屍!”穆圖吼道,聲音聽起來說不出的邪惡,連穆圖自己都難以相信他竟然會發出這樣的聲音。那個身影明顯的顫抖了一下,腳下卻絲毫不停向外跑去。穆圖緊追過去,出了門發現外面又是一條狹長的走廊,門口不遠的地方插著一根一米高一點的奇怪木棍。說它奇怪,是因為在它的頂端還綁著一面造型詭異的面具,像是一張扭曲的笑臉,看著就讓人不舒服。

穆圖感覺到木棍上有種特別的能量,雖然明知道可能是個陷阱,卻還是越過木棍向前追去。在他靠近的一瞬間,面具頂端釋放出一道橙色的電光,穆圖只覺得一股驟然增強的力量衝擊著他的身體,令他眼前一黑,不由自主蹲了下來。

“嘿嘿嘿嘿……”一陣沙啞的笑聲傳來,走廊遠端的陰影裡探出半截身子,見穆圖一動不動蹲在地上,像是昏了過去,那人這才放心地走了出來。只見那人髒兮兮的一張長臉,上面東一片西一片長滿了綠油油的苔蘚;長長的鼻尖一直耷拉下來,幾乎將嘴唇蓋住;最驚人的是他嘴邊的一對長達半尺的黃色獠牙,上面同樣沾滿了汙漬;再加上一副弓腰曲背的姿勢,明白的告訴人們他是一個巨魔。

走到穆圖身邊,巨魔又有些猶豫,從身後抽出一根掛滿了骷髏頭骨的柺杖。探著身子用柺杖捅了捅穆圖,見他還是沒反應,巨魔這才高興起來,一邊手舞足蹈,一邊得意的哈哈大笑。

“任憑你擁有永恆之水的力量,還不是照樣栽在我手裡。”

“是嗎?”本應昏迷的穆圖突然出聲問道。巨魔一愣,急忙轉身想走時,穆圖已閃電般起身,一把攥住他的脖子,湊到他面前惡狠狠說道:“卑微的蟲子,你居然敢鑽進我的身體,是誰給你這樣的勇氣?”

近在咫尺的臉龐散發著混亂的氣息,巨魔本能地舉起柺杖想要施放法術,穆圖冷哼一聲,“不知死活。”一伸手便抓住他握著柺杖的手臂,隨手一扯,硬生生將他整條手臂齊肩撕了下來。巨魔疼得渾身亂顫,偏偏脖子被緊緊攥住,連慘叫聲都發不出來。

“給你一個保命的機會,告訴我巴菲特的女兒關在哪裡,我就饒你不死。”穆圖說著放開手臂。巨魔翻滾著,黃褐色的眼睛惡毒地盯著穆圖,嘴裡低聲唸誦著古老的咒語,馬上他的傷口便停止出血,暴露在外的組織也被一層逐漸生長的皮膚包裹起來。

“很神奇的癒合能力。”穆圖逼上一步,“我很好奇如果揪下你的腦袋,它是否還能癒合。”

“不不……我會告訴您所有您想知道的,請不要殺死我。”巨魔低聲乞求著,眼裡卻有種掩飾不住的狠毒。“穿過這條走廊,在盡頭有一扇鐵門,那個牛頭人就關在那裡。”

穆圖注意到,巨魔說話時眼睛不住亂轉,提供的訊息多半靠不住。一伸手叉住巨魔的脖頸,另一只手攥住他雙腳,將他舉了起來,喝道:“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否則,我也許可以治癒你們種族彎腰駝背的習慣!”說著手上用力,巨魔佝僂的身子頓時被扯得筆直。成年男性巨魔身體會自然彎曲,這是種族天生的特性,猛的被穆圖大力一拉,頓時渾身骨骼咯咯作響,巨魔險些昏死過去,連忙顫聲說道:“我說……我說……”穆圖手上微微放鬆,巨魔喘息連連,說道:“是……是在那裡沒錯……不過……不過那道門的守衛……非常……非常強悍,不……不好對付……”

“還有呢?”

“沒……沒有了,我們……我們只負責各自的看守區域,後面還有誰,我就……就不知道了……”

“很好!”穆圖緩緩放下雙手,巨魔長長松了口氣,且不說今後裡維加茲會有什麼懲罰,眼下先保命才是最重要的。其實要依著穆圖本身的性格,巨魔已經重傷失去戰鬥力,放了他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問題是巨魔不光看到了他半惡魔化的形態,而且還知道了他體內隱藏的大秘密,留著他將來遲早壞事。穆圖拼命剋制著滿腔的破壞欲,本來就異常辛苦,現在有了合適的藉口,心頭稍一鬆動,殺戮的慾望頃刻佔據他的心靈,冷聲說道:“可惜你知道的太多了,永遠記住一件事,不要相信惡魔的話!”說話間手上用力向兩邊一撕,“喀拉”一聲悶響,巨魔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短促的慘叫,便被撕成兩片丟在地上。

穆圖被血腥味撩動的暴躁不已,大踏步向巨魔所說的方向走去,他亟需一場痛快的殺戮來平息內心的怒火,不管接下來的看守者有多麼強悍,迎接他們的都將是無法抗拒的死亡召喚。

穆圖一路走來,沿途淨是低矮的密室和岔路,這座地下建築規模不小,看樣子裡維加茲沒少在上面花錢。走廊盡頭向左一拐,眼前豁然開朗,竟然是一座寬廣的大廳,牆壁兩側掛著一個個火盆,熊熊火焰將大廳照的如同白天。大廳正對著走廊的另一端是一扇厚重的鐵門,門前蹲坐著一個龐大的身影。起初穆圖還以為是一頭憎惡,走進了才發現,眼前這個生物竟然有兩個腦袋,一身髒兮兮的盔甲加上肥大的身軀,看起來十分笨重。

“啊,太高興了,莫加斯太高興了!”大塊頭生物的一個腦袋大笑起來,“終於有新鮮的食物送上門了。”

“嗨!嗨!”他的另一個腦袋則滿臉不快,“別總想著吃,他能走到這裡,難道說那個巨魔已經被幹掉了嗎?”

“是嗎?你已經幹掉他了?”之前的腦袋顯得非常開心,“莫加斯早就想吃掉他,是的,美美的吃掉他。可是裡維加茲不同意,他是莫加斯的老闆,給莫加斯很多很多吃的,很多很多,莫加斯聽他的,不吃巨魔。”

另一個腦袋說道:“讓我們考慮看看吃掉眼前這個小東西怎麼樣?他顯然非常好吃——直接烤來吃怎麼樣?”

大塊頭拍著手,之前的腦袋笑道:“好主意,莫加斯想先吃掉他的屁股,看看,多麼有彈性……”

穆圖心中鬱悶,裡維加茲從哪裡弄來的這些稀奇古怪的生物,他的兩個腦袋自顧自商量著怎樣烹飪穆圖身體的每一部分,絲毫沒把他放在眼裡。

“滾開。”穆圖一聲低喝,向大塊頭衝去。

“噢!小家夥發怒了,你不喜歡被烤來吃嗎?”一直傻笑的腦袋一本正經的問道。另一個腦袋卻哼了一聲,大塊頭的手中突然閃出一道綠光,穆圖感覺一股大力打在胸前,緊接著大塊頭用和他的龐大身軀完全不成比例的高速衝了上來,比穆圖腦袋還大的拳頭迎面砸來。

穆圖不閃不避,硬生生挨了他一拳,身體頓時向後彈起,在牆面上撞出一個凹痕。這一來他明確知道了對方的實力,單純比力量的話比巴菲特艦長稍高一籌,但跟他相比還遠不在一個級別上。

“笨蛋,莫加斯,你幾乎把他打扁了,這下要怎麼吃?”一直陰著臉的腦袋斥責道。另一個腦袋大聲反駁著:“是你,莫比斯,都是你的錯,誰讓你搶著震擊他的?”兩個腦袋爭執起來,沒想到他們雖然共用一個身體卻有不同的名字。

穆圖從牆上滑落下來,沉聲問道:“廢物們,誰能告訴我有一個牛頭人是不是關在那扇大門後面。”

莫加斯大笑起來,說道:“廢物!哈哈哈哈哈,莫比斯,他在說你,你是廢物!”轉向穆圖說道:“莫加斯很高興。莫加斯告訴你,是有一個牛頭人在這裡,還有很多很多人也在這裡,還有裡維加茲也在這裡,很多很多人保護裡維加茲,莫加斯都知道,莫加斯不是廢物。”

莫比斯怒道:“閉嘴,白痴,沒聽到他說的是‘廢物們’,這當然包括你在內。”

莫加斯土黃色的臉頰漲的通紅,向穆圖吼道:“你敢說莫加斯是廢物?莫加斯是偉大的食人魔,莫加斯不是廢物!”說著向穆圖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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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圖淡淡地說道:“你們馬上連廢物都沒得做了……”舉起拳頭迎著食人魔打去。他的身體呈現半惡魔化之後,不僅體型增大許多,皮膚也變成淡淡的藍紫色,鋒利的短刺從他的關節裡冒出來,一雙手臂看起來更像是一對爪子。食人魔哪裡是他的對手,交手沒幾下便被打得遍體鱗傷。穆圖故意不去擊打他的要害,而是慢慢悠悠,一爪子一爪子將他身上的肌肉撕下來,以此來滿足自己的嗜血慾望。

食人魔怒吼連連,莫比斯的智商顯然比另一個腦袋高許多,專門負責施放魔法;而莫加斯似乎更擅長操控肉體硬拼。儘管他們有兩個腦袋,實力也遠比一般的物種高,但遇上穆圖只能淪為可憐的玩物,任憑他一點點*著他們的身體。(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