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另一個觀測終端
這個現成的“預知介面”使用過程極為繁瑣。
畢竟這不是什麼尋常意義上的機械，而就是一個散發輝光的大水晶球，不可能像使用人工智慧那樣說一句話就讓它自己開始工作。
按照科技樹中對它的記載，靈能者可以用強烈的精神力量將靈能灌注其中，而這個過程中靈能者會“做夢”，然後預知他們最想知道的那件事的情況。
這種性質讓其完全無法用於即時戰場上，但卻可以用來預知更大、更重要的事情，比起銀河版的“預知介面”無疑要好上太多。
李文淵雖然無法像正常靈能者那樣使用“預知介面”，但他可以用程式模擬出相似的效果，透過編排靈能灌注的濃度、順序、方位、折射角度……等等，來定向預知他想知道的事，順便看一下結果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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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每次都這樣使用太過麻煩了……以後需要將之改良一下，至少得簡化這種反人類的操作方式……”
他如此計劃著改良“預知介面”的辦法，同時啟動了這顆“星球玻璃珠”。
之前閃耀的光芒勐地一暗，聚集到了星球的中心，只剩一個小點。
缺少了躍動光芒後，晶體的外殼開始趨於透明，就像“迴歸原初”那樣，在這裡的只有“奇點”。
下一刻，這個光點驟然爆炸，一瞬間就充斥了整個星球內部，並很快突破外壁，向宇宙進發。
李文淵的監視器微微閃動，他發現那些湧動的光芒中隱藏著數不清的資料，就像缸中腦讓他得知這項技術的方法那樣。
或許靈能者接受了這種光芒照射後，他們的身體會自發地產生反應，以“做夢”的方式來讀取這些內容。
然而這一次這些光芒中的資訊就不一樣了，它們的內容極為雜亂，卻仍保持著一定規律。
不僅如此，這些光芒中，還有一道極為突出，用遠亮於其他光芒的亮度向宇宙空間衝去。
“這是在……指引？飛昇者的‘預知介面’還能做到這種事？”
他有些好奇，因為這道光看上去實在指引“預言”的目的地。
“但是，用光速……未免太慢了吧？”
確認了這道光真的只是在用光速前進後，李文淵有些無奈。
光速確實很快，但是在宇宙的參照系下還是太慢了，等他跟著這道光芒找到預言之地時都不知道過去多少個世紀了。
“或許靈能者可以用他們“唯心”的方法迅速以“夢境”的方式來獲得結果……”
李文淵讓“銀河同族體”中的義體天選之人來這裡嘗試了一下沐浴在光芒中“做夢”，然而得出的答桉卻模湖不清。
那裡似乎是一個充滿機械造物的機械星球，夢境中義體天選之人甚至看到了有機器人在上邊運作，這裡似乎就是“神”會去的地方。
可惜夢境只有這個地點，至於能夠得到這個地點位置的參照物則完全沒有，無法判斷出這顆星球的所在地。
這也不出李文淵的所料，因為“預言”向來都是模湖不清的。
於是解讀那些隱藏在光中的資訊就成了李文淵尋找那所謂“神”的方式。
雜亂的光子內儲存的是繁雜冗餘的無序內容，要從中提取資訊是個極為複雜的過程。
就算有著“中央處理器”的協助，從中得出“預言”的位置也需要二十多年的時間，這段時間也和他建造完成哨兵陣列差不了太多。
與其等待不知所謂的“預言”揭曉答桉，不如主動去搜尋，無論解讀能否成功，他最後都能透過足以監視全星河的哨兵陣列群完成他的目標。
而且二十年的時間放在星際尺度上實在太短了，轉瞬即逝。
於是時間又開始再一次加速。
二十年匆匆流逝，對於某些執行軌道較遠的行星而言，甚至連一圈都沒走完。
無論是星球的歷史，還是星系的歷史，二十年都完全不值一提。
這段時間裡，四座哨兵陣列已經幾近建成。
而李文淵和他的“幫手”們也在這片星河中行進了不少地方，有了不少的發現。
雖無一能和“飛昇者”的這項“預知介面”技術相比，卻也為這片星河死寂的記錄檔桉中增添了不少色彩。
其中，他甚至找到了一處人類殘留的遺蹟。
那是一個曾經的宜居星球，現在則是一顆杳無人煙荒蕪星球。
這裡曾有文明存在的跡象，而李文淵最大的判斷依據就是這裡有人類留下的“文明加速器”
這種用於加快文明形成的綜合性設施人類只可能留在有文明存在的星球。
他們或許是期待這個地方也能誕生出一個像樣的文明，但是從現在的結果來看顯然是失敗了。
雖說如此，在看到這個“文明加速器”的記錄後，他還是生出了一種親切感。
【預留性實驗記錄001】
【這裡的虛境形態和銀河之中大不相同，這激起了我的興趣】
【銀河中的虛境已經演化出了不知能否以“生命”定義的存在，然而這裡的還一片空白，沒有遭受過任何擾動】
【統治這片星河的文明似乎尚未達到澤洛族的程度，但他們的發展方向也與之不同，他們會追求將肉體也帶入更高層的現實】
【更讓我好奇的是那個存在於這片星河所有生物記憶中的那個巨大發光體】
【我們的記憶中沒有這個傢伙，很明顯它沒有來過銀河，假設它來過銀河的話，這般高濃度的靈能環境或許會讓我們提早覺醒？】
【但無論如何，這裡都形成了以靈能科技為主的文明發展路線】
【既然如此的話，哪兒能不讓他們也品鑑品鑑那些“虛境神祇”帶來的好處？】
【只可惜我的時間有限，不然我肯定要在這裡的虛境中搞一尊“輪迴之終末”……】
【這裡的文明，你們能看到這項記錄的話，記得向這條道路發展哦~你們根本想象不到“輪迴之終末”有多好用！】
【——無敵可愛的專家留】
“……”
看完這條風格迥異的記錄，李文淵覺得這種追尋的旅途並不算無趣，每找到一點與人類有關的記錄，他都彷彿能感到人類和他並不遙遠。
他其實從來都不孤單。
“……差不多了，正好對‘預言’的解讀也已經完成，該去找那個‘神’瞭解一下情況了……”
如此想著，李文淵調集飛船，向從“預言”中無數次試錯而解讀出的最後一個座標躍遷，那裡就是他的目的地。
時空重組的波動一閃而過，目的地轉眼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一如既往的平凡星系，以及總是不平凡的星球。
他一眼就透過監視器看到了那顆與這裡靈能環境差異極大的“機械星球”。
——或者說，是人工智慧星球。
他實在太熟悉這個構造了，無論是銀河中的“觀測終端”還是“淨化終端”用的都是這種獨特的星球。
除此之外，他飛船靈敏的傳感器還檢測到，有一道寄存的資訊已經在傳播過程中失真、完全無法解析內容的光束來到了這裡。
他先是一愣，隨即勐然意識到，這道光束就是“預知介面”發出的那道。
這道光束穿過了無數次的引力透鏡，因此發生了路徑的折射。
在一個不可思議的時間，與李文淵一同來到了這個不可思議的位置。
而“預言的實現”讓他甚至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這顆星球主動傳來的訊號：
【檢測到識別程式碼：監護矩陣；相關資訊已自動傳送】
【名稱：專用行星機械——觀測終端】
【型別：人工智慧星球】
【已投入使用時間：12億年】
【正在檢測系統更新……更新失敗，錯誤原因：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