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 龐大的飛昇
【超體進化】
這是“它”為自己身上這份特異的進化之力起的名字。
它嘗試勸誘“普雷索林”的行為失敗了，還暴露了它確實“存在”這個事實，不僅如此，那些用來引誘“普雷索林”的“分支個體”也全部失去了聯絡，一環接一環的失利可謂是讓它的境地雪上加霜。
但是它沒有任何情緒波動，或者說它本來就沒有這個東西，一項計劃失敗之後，它會繼續更新新的計劃。
【廣域監控模式已就緒，正在處理冗餘資料】
【目標訊號區間配對完畢，相關影像檔案上傳中……】
伴隨著機械訊號的波動，“它”逐漸掌握了整片星河中的絕大部分星系動向，雖然只能持續一小段時間，但也足夠他用了。
此時，一串流轉在這裡的特殊訊號隨著星球機器的啟動而再次出現，不過它沒有去管，因為它知道那是個定時炸彈。
它並不像它說的那麼冠冕堂皇、忠於它的主人，它也會欺騙。
它知道它的“主人”們正在進行一項龐大的“飛昇計劃”，但為了維持它此身的“自由”，它並不想觸碰這個“定時炸彈”去招來它的那些“主人”。
視線上移，回到太空之中，可以看到一顆星球正在圍繞著恆星運轉。
這一幕本該平平無奇，但星球本身卻有著十分明顯的異常。
首先便是行星的北極地殼被整個掀開，就像生物的頭蓋骨被掀開那樣，將內部的“精髓”暴露無遺。
從各式各樣複雜的機械設施上就能看出來，這是一顆“人工智慧星球”，而那些如同傳感器一樣的陣列更是表明了這顆人工智慧星球的種類。
這是一個“觀測終端”，就藏在這個寰宇企業星系中的某個隱秘角落。
“獵手”並沒有真的將這顆星球帶去了遙遠的地方，而是做了某些手腳後，給它換了個位置，具體的目的尚不明確。
但是除了身為“觀測終端”本身的異常之外，現在的這顆人工智慧星球最大的不同便是它“融合”了諸多的血肉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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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確地說，和這顆人工智慧星球融合的是一隻“虛空孳孽”。
近似行星體積的血肉化作了某種軟泥似的組織，深入人工智慧星球的內部，與機械其中的機械結構交融，並填充了縫隙處。
原本堅硬的甲殼也為了進化的需求而重新變異為了一片與感測陣列相似的器官，似乎能夠和星球上的陣列相連接，並透過這些陣列影響其餘的“虛空孳孽”，間接到達操控的程度。
至於某些用不到的成分則被排出，在星球旁形成了一顆小小的衛星。
化作了肉泥與星球融合的這只“虛空孳孽”已經找不到可以稱為“頭部”的地方，唯一還能判斷出它種族的，還是那特異的“反熱力學”特性。
如果觀察熱量流向，就能察覺到空間之中的熱量正在流向這個看似非常低溫的星球，但實際上星球表面的溫度相當之高，至少液態水無法在這裡存在。
這似乎就是推論中的那個疑似誕生了智慧的“虛空孳孽”的本體，但從這幅姿態看去，它智慧的形成似乎是依託了這顆人工智慧星球的處理器。
眾所周知人工智慧星球本身並沒有“人工智慧”，有的只是基本的處理程序，以及龐大的處理器。
但是在與“虛空孳孽”奇特的血肉相連後，這份處理能力似乎放大了“虛空孳孽”幾乎沒有的智慧，讓其成為了這些“虛空孳孽”的控制者。
它是怎麼找到“觀測終端”的尚不知曉原因，但它成為這場“虛空災變”的幕後BOSS幾乎是必然的。
它本該盡全力隱藏自己，在蟄伏中發育，待群體超體進化出越來越多的能力之後，再開始它的偉大計劃。
但它還是沒忍住，向“普雷索林”傳達了它的想法，而它也將為此付出代價。
【……本以為我們會是同類的群體……但沒想到你們原來不是麼……】
【還是說，仇恨比“進化的終點”還要重要？】
【無法理解、無法理解】
這只“虛空孳孽”和“觀測終端”連為一體的半機械、半生物神經器官中迴盪著這個想法。
或許冰冷的處理器也感染了它的“智慧”，也或許是它“超體進化”所出現的必然殘缺，它無法理解“報仇雪恨”這種並不理性也並不高效的行為，這讓它出現了誤判。
於是，它繼續保持著沉默，盡力將已經暴露的自己隱藏，然後影響著其它那些“虛空孳孽”在星系中時隱時現，偽裝出“據點”的存在用以保護它。
但是現存的“虛空孳孽”數量已經越來越少，而它又難以影響那些尚未孵化的“虛空之卵”，加之又暴露了自己的存在，敗亡的結局已然離它越來越近。
而在星系中的“虛空孳孽”又一次開始了有明顯指揮的行動的同時，“普雷索林”的遭遇也傳遍了整個星系。
不僅在於異常“機械化”的“虛空孳孽”們，更在於這些“虛空孳孽”的幕後主使者也暴露出了它的蹤跡。
雖然那只說話的“虛空孳孽”表現得像是突然有了智慧一樣，但意識的轉移也是需要時間和載體的，而那段意識訊號的源頭區域也確實被檢測到了。
只有一個大致的範圍，其中大約有上千個星系，不過也已經足夠了。
現在不僅是李文淵派遣過來的那些人工智慧艦隊，就連“遠行者”和“同化鬥士”們都拿出了全部精力去進行這片區域的地毯式搜尋，目的在於最快結束這場“虛空災變”。
“虛空孳孽”所表現出的那種異常的“進化”讓他們不得不速戰速決，誰都不知道以後會不會再進化出什麼可怕的異種出來。
而這裡發生的一切，也在隨時傳遞到李文淵這裡。
經歷過一段訊息延遲之後，他聽到了從“虛空孳孽”口中吐出的“超體進化”這個詞語。
想一想都知道這是它們異常進化能力的來源，不過這不是李文淵最關心的，他最關心的是“虛空孳孽”提到的“飛昇”。
能夠被稱為“飛昇”的行為可不多，而“虛空孳孽”所說它們的“主人”正在進行一場“偉大的飛昇”的事，這與李文淵之前的猜測相吻合。
“所以說……‘獵手’文明不斷地熄滅星系，確實是在為了一次龐大的‘天災飛昇’做準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