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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2章 災難級別的入學考

汴京公學開出的條件,是那些寒門子弟無法拒絕的。不僅食宿全免,師資力量雄厚,就算是真考上了,也不會影響太學生的身份,很簡單,因為汴京公學的無門檻以及官家的聖旨。

如此優厚的條件,讓太學的那些外捨生,以及城中的寒門子弟看到了希望。

汴學一期,趙汝愚跟李伯言商量過,只招收三百人。

這些人將會是汴學的脊樑跟先驅!

七日之後,按照招考計劃,不少太學生以及寒門子弟,都抱著對周必大等人的崇敬、對豐厚待遇的憧憬,再一次踏入了汴學的殿堂。

八座分齋,兩處大講堂,都坐滿了前來趕考的學子。對於這些飽讀詩書的士人,尤其是經常舍考的太學生而言,考試簡直就是家常便飯。不光是這些人,就連趙葵趙範以及潘超,都被葉適跟趙汝愚趕到了考場,想要看看這幾人的水準如何。

李伯言本來也不能倖免,然而當看到印好的考題時,別說葉適蔡幼學等中流砥柱了,就連趙汝愚、周必大看了,都頭疼。這……這是什麼鬼題目?

試題分發到了各個市場,李伯言也同樣坐在後山的民德齋內。

葉適、蔡幼學跟著身為山長的趙汝愚去巡考了,還有坐不住的陳傅良,也獨自一人,去各個分齋中檢視學子的答題情況,唯獨留正、陸游以及周必大,在寶石山中的民德齋內,跟李伯言探討著試題。

留正捋須問道:“大郎,第一道錢荒的問題,正則的經濟論中倒是提到過,只是這第二題,‘倆貪心餓鬼分一餅,誰都懷疑自己分少了,改如何分之,才謂之公平?’,意欲何為啊?”

李伯言賣了個關子,笑道:“若是幾位先生來答,此題準備如何答?”

周必大捋須,沉思了良久,道:“自然是當中一分為二。”

留正搖頭道:“若真這般簡單,大郎也就不需出此題了,分餅易,分利益難。”

兩人皆未再說下去。有些題,他本身就沒有什麼確切的答案,只是合適與不合適,妥當與不妥當罷了。各執一詞,也不過就是理念不同,若與汴學的理念不同,也就不得入此門了。

之後那道題,同樣是一個很簡單的小故事。

“雙親亡故,留錢一千貫,房一間,馬車一架,車房不得轉賣,兄弟三人皆不願同住,如何分之?”

還是一個分配的問題,較之上一題,又難了一層。這就是利益的劃分,自古至今,人情世故之中最大的阻礙——利益劃分。

三道題,一題可在經濟論中尋得答案,一題相較容易,最後一題,則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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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必大、留正等人,也是在朝堂混跡成人精了,看過太多的明爭暗鬥,這樣的三個問題,比之什麼仁義道德,確實太有作用於安身立命了。

利益一旦劃分公平了,試問誰還會撕破臉,去爭個你死我活的?

中華文明講究了幾千年的人情世故,到了最後,還是回到了遠點。在利益面前,是否人人都可以處之泰然,做到絕對的公平呢?我們講究了千年的美德,然而利益面前,美德卻成了虛偽的掩蓋,才會衍生出形形色色的醜陋百態。

三道題,不僅讓前來應試的學子們抓心撓肝,就是周必大、留正等先賢,都不免捫心自問起來,他們所希望的汴學,除了興商興國之外,對於為人處世,又是一扇怎樣的嶄新大門呢?

時下,官禁道學,就連科舉取仕,都不得引述四書五經,是汴學一躍而起的黃金時代,李伯言又為什麼不順勢而為呢?

既然三冗問題、土地兼併問題,都涉及利益分配,與其自己獨挑大樑,不如讓汴學來挑起這個脊樑來,這也是將來汴學的核心價值觀!

這場考試,持續了三個時辰。李伯言留足了時間,讓這些大宋未來的脊樑,去發揮他們的才智。

直到迫近黃昏,這些試題,才收了上來,疊了好幾摞。陳傅良也是服氣,雖然李伯言這玩世不恭的樣子,平日裡看著確實惹人嫌,但是一旦正兒八經起來,方可見微知著。

若是題題都考書中教條化的句子,反而呆板了。這樣開放性的問題,最能夠看出這些人,到底從經濟論中讀出了些什麼來。

這僅僅是解決問題的一個啟發,如果能舉一反三,順著這樣的方式,去解決問題,這樣的人才是汴學真正需要的。若要靠李伯言手把手去教,那太累了。

趙汝愚等人皆坐在民德齋的堂內,既然應考完畢了,接下去要做的就是閱卷了。誰來閱這個卷呢?李伯言?若是如此,趙汝愚這個做山長的是極其不放心的。畢竟李伯言才多大,讓他擔任這個挑選人才的重任,顯得太過兒戲,難以服眾。

李伯言看得出趙汝愚這個困惑,便笑道:“幾位師父不必你看我,我看你了,閱卷自然由諸位來擔任。至於考核的標準,很簡單,只要題意不是往仁義謙讓方向去引述的,一概錄入。”

陳傅良臉色一變,這次應試之中,可有不少他看重的學才兼備的後生,幾篇經義論述,也是深得他意,也皆有涉及商農並重的核心思想,只是按照李伯言這個評判標準,卻離題甚遠了。

“議遜啊,你倒是說說,為何不可往這方面引?古有孔融讓梨,這謙讓仁義,那德行之美啊。”

李伯言挑了挑眉,反問道:“陳老,這是分一塊餅,你忘記了題意之前,說的是倆個貪心餓鬼,對您來說,可能無所謂,謙讓也就罷了,但是各取所需,也要講究時宜,試問在荒漠之中,這塊餅,多吃一點就能活命,你還讓嗎?”

陳傅良臉色頓時一變,道:“如今談的是治學,非分餅!”

“啪!”

李伯言針鋒相對,“分餅如此,治學亦如此!若方向就錯了,即使錦上添花地參雜些新學的內容,在伯言看來,不過是投其所好罷了。”

“你這是離經叛道!”陳傅良胸口起伏不定,堂中火藥味十足。

李伯言橫眉冷對,“陳老做了一輩子的學問,試問有我永州模式的一星半點建樹?伯言敬你,那是覺著天下士人,對您有認可,而不是讓您過來,給新學,給汴學使絆子的!”

李瘋子一開炮,眾人皆默然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