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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凌遲之刑

“認得又如何?”牛一刀脖子一梗,不服氣的答道。

左寧未加理會,擺了擺手,幾個戈什哈從後面抬過一張破門板,板上躺著一個人,一身白衣上滿是黑泥,早已經凍僵。

“牛犇,這個人你也認得,大內侍衛穆佔元,昨天晚上在朱記肉鋪被殺,這個胖子是朱記肉鋪的店主朱長山,和你兒子牛一刀是好朋友。御林軍尋找穆佔元的時候,在朱記肉鋪的後院發現了這具屍體,你可以看看他的胸口,便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左寧一副官腔,卻句句如針,落在牛一刀的心頭。

牛犇看了一眼牛一刀,慢慢起身來到穆佔元的屍體旁,掀開外面的衣服,掃了一眼,六個模糊的凌遲刀口映入眼簾,他立刻明白了一切。

左寧繼續說道:“大內侍衛派人仔細檢視過,只有一人的腳印離開過肉鋪,而且幾乎是和御林軍腳前腳後。他們隨著足跡一路從朱記肉鋪跟著,到了石頭巷,腳印消失在你家老宅的後院牆下!”

“你放屁,誣賴好人!既然跟到足跡,為何不抓人!”牛一刀立即反駁道,心中卻不免起疑,若左寧說的都是真的,那麼老八是怎麼離開的?

“牛一刀,敢問你昨夜三更之前,在什麼地方?做什麼?何人為證?”左寧聲色厲荏,語氣凝重,一連串的問題令人無法喘息。

牛一刀眼珠亂轉,極力辯解道:“我……我……我在興隆賭場……”

“哼!還敢狡辯,犬子左劍書昨天一整日都在興隆賭場,據說你輸光了銀子,還欠下賭債,下午便已離開!”

左寧輕蔑的看了一眼牛一刀,扭頭對牛犇道:“因這刺客定了凌遲之刑,不想你擾了心情,所以本想刑法結束之後再處理此事……”

牛犇長嘆一聲,再次磕頭,道:“事已至此,我別無他言,立刻行刑吧!只是,我有個請求,請李公公恩准!”

李蓮英一臉得意,笑道:“說吧!”

“穆佔元的傷口我看過,是凌遲刀口不假,卻不是致命傷。另外,犬子一刀,並不會凌遲刀法,我敢以性命相保!請公公法外施恩,饒過犬子!”牛犇說著,砰砰砰幾個頭磕在地上,看得牛一刀心如刀割。

“這個嘛……”李蓮英猶豫了片刻,他明白,牛犇雖然說是請求,卻是不容置疑,若不答應,今日的刑法就無法進行,他輕咳了兩聲,道:“好吧,念在你為大清鞍前馬後這麼多年的份上,我向太後請旨,不在追究,動手吧!”

牛犇磕頭謝恩,看著牛一刀被鬆綁,這才大步流星的來到石柱跟前,牛千刀和牛百刀小心翼翼的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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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犇呆呆的看了囚犯片刻,淚水溢滿眼眶,低聲說了句“對不起了”,然後向前跨了一步,冷不丁的對著犯人的心窩就是一拳,還沒等囚犯反應,刀光一閃,囚犯右胸前血紅一片,空中一塊銅錢大小的肉片劃出一道血色的軌跡。

“第一刀!”牛千刀在一旁朗聲喊道。

緊接著刀光在囚犯的左胸前再一轉,又一道血色的軌跡劃過瀰漫著雪粒的半空,地上薄薄的雪層上甩出兩道弧形的血窩,一滴一滴紅色的血那麼的鮮豔奪目,似乎要鑽進每個注視著它的人的內心深處,所有的圍觀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四周的空氣彷彿在這一瞬間凝固了一般,唯有這冬日的風雪依舊如脫韁的野馬般肆虐著、咆哮著!

“第二刀!”牛千刀一邊高聲報數,一邊接過牛百刀遞過來的白毛巾麻利的把囚犯胸前的血跡擦淨,兩處眼睛般的傷口很快佈滿了一層雪末,白色的雪末很快變成了淺紅色……

牛犇定了定神,手中的寒月秋刀飛快的轉動,肉片和血水在空中飛舞著,眨眼的功夫,囚犯的胸前已經整齊的自上而下的割出了一片魚鱗般的傷口,新刀口與舊刀口的邊緣工整的銜接而又界限分明,若不是知道這是在殺人,還會誤以為這是一場完美的技藝表演,利落而精準的刀法,從容和自信的力道,那囚犯始終沒有聲響,死一般的沉寂。他的胸膛上肋骨畢現,肋骨之間覆蓋著一層薄膜,那顆突突跳動的心臟,宛如一隻裹在紗布中的野兔,若隱若現的跳動著。整整五十七刀割在了胸肌上,牛犇接過兒子遞過來的熱茶一飲而盡,雪白的鬍鬚立刻掛了一層細細的霜。牛犇的個頭不高卻格外壯實,方正的臉龐佈滿皺紋,一生的殺人經歷讓他對任何事情都覺得平淡無奇。然而今天,他的心卻從未平靜,他的速度比平時快了很多,幾個兒子都看得出這五十七刀他是一口氣完成的,若不是上了年紀,怕是眨眼之間這個囚犯就會變成一堆白骨。

李蓮英一直端坐在蓆棚下,他雖然一生閱歷豐厚,卻也是第一次真切的見到凌遲的刑場,平日裡別人描繪給他的血腥場面與今日眼前實實在在的景象比起來都已經變得可笑了,他的胃裡翻江倒海一般,若不是掛著監斬官的重任,他可能已經偷偷的躲到一旁嘔吐去了。

“苦酒!”牛犇吩咐了一聲,然後探手將囚犯的下體抓住,人群中的一些婦女媽呀一聲尖叫旋即轉過身去,不少男人也不敢直視,悄悄的低下了頭,縱然是膽大的,心頭也是一震,似乎一種難以抵抗的恐懼瞬間將身軀包裹,寒冷、驚慄、眩暈……

李蓮英的雙眼突然睜的老大,他的雙手死死的抓住椅背,似乎即將被閹割的人就是自己一樣。

誰都無法體會那一刀之痛,除了他。

李蓮英出生於冀南河間府大城縣李家村,村子不大,緊靠在子牙河的邊上,距北京大約有300裡,是一個十年九澇的低窪地帶,夏天雨水一多,莊稼就澇得顆粒不收,用他們那地方的一句土話說,是‘蛤蟆撒泡尿就發水’。所以,這個地方很窮。過了子牙河就是河間府,那一帶是出太監的地方,清宮裡十分之九的太監,都出在京南二三百裡的圈子裡。像有名的崔玉貴、安德海,距離李蓮英的家鄉也不過幾十裡路。

李蓮英八歲的時候,一家人被同宗家族人擠兌,離開了老家來到了京城。為了一家十幾口人能活下來,他主動請求淨身,老爹託人情請出一位河間府姓沈的老太監,轉求到最好的師傅小刀劉的門下淨了身。他淨身之後在家躺了一年,9歲的時候隨小刀劉的進納名下入宮。他清楚的記得臨離家的頭天夜裡,母親抽抽噎噎地一夜哭個不停,他父親拉著排子車,母親追著車子送他到西直門,最後,眼睛哭的紅腫的母親在他的兜裡放了兩個煮雞蛋。五十年來,李蓮英每次一閉眼,就彷彿在小刀劉的地窖裡,一個車軸漢子,滿臉粉刺疙瘩、扁扁的酒糟鼻子的人,在他面前亂晃;也模糊地看到他的老母親半夜深更裡傴僂著身子跪在香前……

隨著一道寒光,牛犇手起刀落,囚犯的下體被連根切掉,剎那間血湧如注,一聲無比悽慘的叫聲響徹四野,像是一把利刃插入了每個人的心底。李蓮英淚如雨下,那種痛他永生難忘!

“五十八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