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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自地之怒

世人皆知無鬼,但總惶恐不安,究其原因,是誅心而已!——華夏鼎世

這條巨蛇比之前的那條巨蛇還要大的多。

最前面的有巢,燧人,和伏羲站在了一條線上,對峙著巨蛇。

可巨蛇,明顯沒有把伏羲三人放在眼裡,它在望著一個東西。

伏羲三人不敢分神,但並不代表不知道這巨蛇在看什麼。

在看那條比它小,但已經獻世的巨蛇。

伏羲等人的心裡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這巨蛇慢慢的蠕動了過去。

嘶嘶,嘶嘶的聲音聽起來很平常,是蛇發出的聲音。但問題是,伏羲等人偏偏聽到了一種憤怒的感覺來。

難道認識?

人不是動物,當然不知道蛇和蛇之前究竟是不是真的能認清楚。

死了的巨蛇還在留著尚有溫度的血,就好像在告訴著自己的同類,自己死的很慘很不值,請幫我報仇一樣。

女媧和神農,還有三位天尊的都曾在巨蛇的身體裡待過,身上只見還留存著巨蛇的味道。

所以活著的巨蛇除了不停的圍繞著死了的巨蛇轉之外,還不停的朝著女媧看。

伏羲幾次想吸引巨蛇的注意力,但都是由於動作不敢太大而沒有引著。

女媧開始也還納悶為什麼巨蛇總是看自己,不看更前方的伏羲等人。但漸漸的明白了,這蛇也是能聞著味的。

就在眾人實在一籌莫展的時候,活著的巨蛇卻突然學著女媧等人之前的行為,鑽進了死了的巨蛇身體裡。

蛇和人是不一樣的。人是可以倒著進去,讓自己的雙腿和下半身進入,而上半身和頭露在外面,可蛇卻不能。蛇只能直接鑽進去,而後想辦法在內部轉過來,繼而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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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顯然,巨蛇鑽進去後,卡在裡面了。

伏羲等人注意到,這條原本就比死去的巨蛇還要大的巨蛇,在鑽進去後,顯得笨了許多。

活著巨蛇不斷的撐大著死了的巨蛇。

伏羲是最先反應過來的,遂說道:“是跑還是幹掉它?”

那個它,明顯指的就是更大的巨蛇。

有巢是想幹掉它的,但又怕萬一殺不死,遭到對方反殺的情況發生。畢竟,在西邊的樹上生存,最怕的也就是蛇。

無數個族人,無數個親朋好友,都是被這可恨又可怕的,這種叫蛇的動物給殺死的。

恨與怕,是最能形容西邊的人,對待蛇的感覺了。

燧人在北邊,很少和蛇打交道,但也知道這種東西很不好惹,而且種類繁多,看不出到底哪種最狠,所以最終也沒有開口。

三位天尊是心有而力不足,實在無法發表什麼建議。

剩下的女媧和神農,一個雖說聰明無比,但終究是女流之輩。另一個神農年紀太小,且最相信伏羲,也沒說話。

伏羲的話等於白問了,因為沒有人回答。而且最讓伏羲擔心的是,這巨蛇還在不停的行動著。

由於之前三位天尊需要帶有溫度的水的緣故,燧人聽從了神農的建議,割開了那只死了的巨蛇的身體,借了一點血。所以這個時候,被撐大的巨蛇身軀,把原本並不顯眼的傷口給撐大了。

撐到最大的餓時候,也是活著的巨蛇,爬到那裡的時候。

一條蛇體內有另一條更大的蛇,關鍵是那條活著的蛇,眾人還能從傷口中看到它。

這條活著的巨蛇好像是在透過傷口來盯著眾人一樣,爬到了傷口那裡便不動了。

一雙不知道本來就是血紅的,還是在裡面被血侵蝕成血紅的蛇眼,正在盯著每個人的動作。

“到底是跑還是殺?”伏羲知道,這巨蛇要是想,就直接能從那傷口中衝出來。

還是沒有人敢回答!嗖的一聲,巨蛇繼續往裡鑽了。

眾人松了一口氣。

一條活著的,和一條死了的蛇還在糾纏著,伏羲做了一個跑的動作。

這個動作的方向,指的不是往外走,而是往裡走。

燧人不解的問道:“幹嘛不忘外邊跑?”

伏羲回道:“這東西就是從外邊來的,這外邊是不是還有,誰都不能保證!”

是啊,萬一在狹小的通道裡,還有那麼只巨蛇,那誰都別想活了......

可是往裡走,難道就沒有了嗎?

這死了的巨蛇,也是三位天尊在尋找燧人他們,而遇見的。

不對,為什麼燧人和有巢沒有遇到,而讓三位天尊遇到了?

不容伏羲過多考慮,因為那巨蛇好像已經感應到了眾人想逃跑,所以在拼命的蠕動自己的身體,準確的說應該是頭,想讓自己快點從這死了的巨蛇的身體中,出來。

伏羲也不說話了,直接用實際行動來告訴眾人,快跑。

伏羲選擇的是最強壯的元始天尊,有巢本來想幫助神農的,結果神農卻說自己還行,應該照顧照顧另外兩位天尊。

所以有巢便選擇了靈寶天尊。

燧人看還剩一個,便直接背起了道德天尊,然後做好了跑的準備。

伏羲看女媧攙扶著神農,便最先的朝著裡面,那個曾經和燧人去過的,帶有風的地方而去了。

女媧緊隨而後。

燧人擠了有巢一下,示意有巢先走,自己殿後。

最後眾人,消失在了這片黑暗的地方!

巨蛇還在拼命的找著出口。但由於自己的頭有點大,現在正卡在一個位置,不能進也不能退。嘶嘶的聲音也變得沙啞了起來,看樣子是真的急了。

也就是不久的時間,嘭的一聲。那本已經死透了的巨蛇的尾部,被裡面的巨蛇給衝破了。

活著的巨蛇像是獲得了重生一般,在嚎叫著,在黑暗中嚎叫著。

這時的伏羲等人已經憑著感覺,離巨蛇有一段距離了。但誰也不敢就此休息,都在拼命的逃跑。

巨蛇又是回到了死的更透的巨蛇身邊,發出了蛇本沒有的聲音。

死透的巨蛇口是張開的,尾部是破開的,死相非常的難看。

同伴還在這裡哀鳴著,痛苦的哀鳴著。

突然,這活著的巨蛇的眼睛裡,透出了一股殺氣,一股恨不得連自己都殺了的殺氣。

眼睛朝著伏羲逃跑的方向看著,嘴裡發出了之前的嘶嘶聲。

轉瞬間,巨蛇便消失在了黑暗中,朝著伏羲那更黑暗的地方而去。

伏羲好像有了感應一般,加快了逃跑的速度。

可能實在黑暗中太久了的緣故了吧,伏羲好像適應了黑暗一樣,在比之前短了許多的時間內,便找到了那個帶風的地方。

呼的一聲,伏羲知道到達目的地了。

有巢,神農和三位天尊也是許久沒有被風吹過了,所以顯得格外享受。

但享受完了便有一個問題,這裡明顯是山谷,那下一步,怎麼辦?

眾人在享受完了之後都在看著伏羲,等著伏羲的智慧與指揮。

伏羲在別人享受的時候便已經開始著手觀察四周了。

還好,皇天不負有心人,還真是讓伏羲找到了一個可以下去的地方。

路很窄,很陡,也很危險,但奇怪的是,好像這條通往山谷的這條路,已經被人走了無數遍一樣。

可行,這是眾人的想法。

伏羲沒有敢太過休息,而是帶著眾人往下走,並且第一個走了下去。

元始天尊在伏羲的悲傷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一不留神,就和伏羲一起去見閻王。

伏羲在前邊壓著步伐,後邊的人也就可以稍微慢點的跟著。

這個通往地下的山谷不知道是通往哪裡的,而且越往下,感覺越黑。

此時燧人開口道:“咱們為什麼不弄點火呢?這樣還看得清楚。”

其他人都挺贊成燧人的話的。

可伏羲卻說:“那巨蛇早晚能出來,它肯定是要吃咱們的,所以弄著火把,就等於把咱們的位置告訴了它。放心,我能感覺往哪裡走。”

這話也就是伏羲說出來才不會被罵的,要是換了別人,指不定被罵成什麼樣。

在又走了好一段路之後,伏羲感覺到山谷裡的時候,突然聽到,頭上那漆黑處,出現了一聲嘶嘶的聲音。

是巨蛇嗎?

眾人的心揪在了一起,覺得此時的狀態真是山窮水盡了,實在沒有力氣在和一個龐然大物相搏鬥了。

認命的情緒,漸漸在眾人的心中發了芽。

伏羲覺得,既然今後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做,就不能把命,給葬送在這裡。

於是伏羲還是無厘頭的四處尋找著什麼。

用手在四周撫摸著,竟然摸到了石頭,很大的石頭。

此時需要光源了,這裡是個完全陌生的環境。

“父親,還能生火嗎?”伏羲問道!

燧人也是習慣,就在剛才離開巨蛇的轉身瞬間,手裡便多了幾根木頭。

伏羲看燧人的手裡竟然還有木頭,就練練誇讚燧人厲害,未卜先知。

燧人不好意思的連忙說這是習慣使然,不是故意的話。

眾人也都來幫忙,所以這火,也可以說是一瞬間便找了。

火源一照,四周的樣子便顯現了出來。

伏羲等人倒吸一口涼氣,覺得這裡的麻煩,可能比上面還要大。

不過還好,還有水!

伏羲之所以帶眾人往裡面跑,很重要的一個原因便是知道裡面有水,可以活下去的。

於是伏羲就先去嘗試了一下這個山谷裡面的水。

一口下去,差點難受死。

因為太冷了。

伏羲趕緊讓燧人來嘗一下。

燧人不知道這水有什麼問題,所以也就聽從了伏羲的話,去喝了一口。

一口下去,也是差點難受死。

伏羲看著燧人的樣子,就知道燧人的感覺和自己一樣了,所以便問道:“這水冷嗎?”

燧人趕忙點頭,還說這裡的水比北邊那凍住的水還要冷。

有巢也想喝水,但被伏羲和燧人給制止了。

伏羲擔心有巢的身體太大,又受了傷,喝這麼冷的水可能會發生意外,所以就告訴眾人,咱們先往裡跑一段路程,等到到了安全的地方,咱們在那裡生活煮水喝!

元始天尊在伏羲的背上也算是一種休息,所以此刻是可以說話的:“伏羲兄,要是那麼時候,那巨蛇追上來了,怎麼辦?”

其他人都覺得元始天尊的話問的有道理,於是都在等伏羲的反應。

但伏羲的反應卻讓眾人大吃一驚的同時,又倍感安慰。

只見伏羲在聽了元始天尊的問話之後,整個人都變的堅毅了起來,用堅強到無以復加的語氣說道:“它要是趕來,不是你死就死我亡!”

火把被風吹的呼呼的聲音,伏羲的身影在火把的微光下顯得忽隱忽現,這也給眾人一個錯覺,那就是若是伏羲發起狠來,可能那巨蛇真的會被伏羲給撕碎。還好,伏羲是自己人。

是眾人信任的人。

伏羲看著其他人那驚訝的表情和信任的樣子,便轉身,頭也不回的繼續帶路。

眾人是朝著風吹來的方向而去的。按照伏羲的意思,這就代表那邊有出路,要不然也不會有風從那邊吹來。

火把能照射的範圍不是很大,所以現在在最後的有巢實際上是看不太清楚前面的路的。只有一隻跟著倒數第二的燧人,才能不被掉隊。

伏羲這麼安排也是有原因的。

因為伏羲感覺,那條巨蛇很謹慎,不是那種東衝西撞的型別,所以在追趕自己這些人的同時,肯定是小心翼翼,不敢太快的。

而且有巢長期跟動物打交道,也是最先感覺到這巨蛇存在的,所以在最後,是做警惕用的。

燧人倒數第二,也是為了方便保護有巢。因為一旦巨蛇跟來,燧人手裡那還沒用過的火把,便可以作為攻擊武器用。

女媧在第二,這樣自己可以保護她。

自己,也是這條不歸路的引領者,前方的一切麻煩和危險,自己當然最先品嚐。

伏羲看著面前的這條筆直的,望不到頭的不歸路,越發的覺得自己這輩子還真的多災多難啊!

再走了好一段路的時候,有巢的感覺有些不對了,所以不斷的往後看。

燧人的心也提了起來,因為畢竟是不想和那東西發生衝突的。

隨著有巢和燧人的心跳加速,伏羲和女媧也感覺到了異常。

“那東西,追上來了嗎?”伏羲頭也不回的問道。

“不知道,我感覺它好像在,但是又感覺它不在後面。”有巢還是不斷的回著頭看。

女媧著急了:“爺爺,不會是你自己嚇自己的吧?”

有巢沒好氣到底說道:“怎麼可能?老夫這輩子遇到的危險也不在少數,說到怕還有可能,但要說道嚇,那可真是丟人了!”

雖然如此,有巢還是止不住的不斷回頭看。

突然,有巢不動了。

有巢不動了,燧人也不動了。

女媧還被可能即將到來的危險而驚嚇著,沒有挺住步伐。

所以也就一頭撞在了伏羲後背上的元始天尊的背上。

三位天尊的傷,基本都在背部,女媧這麼一撞,可怕元始天尊的魂都給撞出來了。

元始天尊疼的直發抖,連帶著伏羲也在發抖。

女媧以為危險到來了,連伏羲也開始發抖了,所以在最終實在忍不住的情況下,啊的加了一聲。

就是這一聲,救了眾人的命。

因為眾人關注的巨蛇,其實早就追上了眾人,只是因為蛇怕火,所以才沒敢進行偷襲。

久而久之的,這巨蛇竟然從看不清楚的後方爬到了眾人的上方,在上後方一直慢慢的蠕動,企圖偷襲眾人。

這讓有巢也都沒有料到,原來這蛇還能在基本直平的懸崖上爬行......

而在當巨蛇覺得這火也不過如此的時候,便悄悄的加快速度,想從上方直上而下的偷襲眾人,打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但在關鍵時刻,在有巢感覺危險來臨,隊伍停止向前的時候,女媧由於看到伏羲發抖的緣故,嚇得吼了出來,這才讓巨蛇停在了離眾人不是很遠的上方,繼續盯著眾人。

伏羲等人此刻當然知道這巨蛇已經來了,而且就在自己的正上方。

伏羲慢慢的抬起了頭,死死的盯著黑暗的上方,那巨蛇所在的地方。

眾人看伏羲已經做好了戰鬥準備了,也就明白了,這次真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三位天尊也分別的從其他人的背上下來,做好了拼命地準備。

突然,伏羲一聲怒吼:“來啊!”

這一聲不光把巨蛇嚇著了,連其他人都感覺伏羲此刻,猶如戰神附體,打算用著極度帶有穿透性的聲音,來做決戰的信仰。

這時候,其他人,包括三位天尊,都使足了勁叫喊著。

來,來啊,殺等一些壯膽的詞彙不斷響徹著整個山谷。

巨蛇也不甘示弱,漸漸的網下蠕動,露出了自己的腦袋。

等眾人都看到巨蛇腦袋的時候,也就知道決戰要開始了。

眾人叫喊著,巨蛇也面目猙獰著,都做好了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決心。

突然間,一聲怒吼嚇住了所有人,包括頭頂上的巨蛇。

這一聲怒吼,不是一般的怒吼,是那種地獄惡魔的怒吼。

眾人看著巨蛇就因為這一聲怒吼,從原先的企圖吞食天地的樣子,漸漸的變慫了......

巨蛇能看到眾人那累的,和嚇得呼吸聲。

而眾人,也能感覺到巨蛇內心中那恐懼的狀態。

沒有人感發生了,巨蛇也慢慢的消失在了眾人的上方。

等到巨蛇消失了好一會的時候,伏羲就盯著那暴虐聲來臨的方向看去。

“走,去看看!”伏羲此刻既然是戰神附體,那必然也不會懼怕著地獄惡魔。

眾人跟著伏羲繼續前行,感覺自己已經死了,只是在通往死亡的目的地而已。

在又走了一小段路的時候,伏羲說道:“這世間沒有鬼,更沒有惡魔,真正的惡魔,是人,而我既然要平定這個亂七八糟的世界,就必然要斬殺這世間的一切妖魔鬼怪,所以我沒辦法,只能前行!”

眾人沒有回話,而是用實際行動告訴伏羲,我們信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