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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東夷氏族

權利之事,眾生皆是牲畜一般,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華夏鼎世

沿途一路,都沒有聽到那樣暴虐的,委屈的,帶有毀天滅地的惡魔般的怒吼。

但伏羲的腦子一直都在不停的轉著,都在不停的考慮著。

若是真的是只自己沒有見過的,比在東海見過的那個叫鯨的東西還要大,還要恐怖,怎麼辦?

這裡所有人的命都被自己給下了詛咒,全都握在了遠方那黑暗的地方。

路途不知多遠,每個人都打算著自己的事情,也在考慮著別人的事情。

這種思緒不知道想了多久,最終眾人見到了一個洞窟。

洞窟所在的位置,就是這條不歸路的終點。

伏羲仔細的檢查了周邊的環境發現,這個洞窟,好像確實沒有其他的路了。

自己等人一起順著風聲往這邊走,最終走到了這裡,是不是就意味著著,這個山谷的終點,就在這裡。

另一邊是水,唯一能走的只有這個方向,這個是沒有錯了。

是不是可以有這麼個結論。

自打進了那片樹林後,唯一的路便是不斷地往前走,如果自己沒有發現那貌似前人就下來的下路的話,也就錯誤的認為山谷便是終點了。可不知是喜還是悲的發現了這條小路,還成功的下來了。拋去巨蛇的威脅原因,自己也是肯定會往這裡走的。

而這裡,這個洞窟,便是和山谷一樣的意思嗎?

於是除了水裡,其他能注意到的地方,伏羲等人尋覓了個便,。

可最終,有路的還是這個洞窟!

“走,已無退路!”伏羲頭也不回的走進了洞窟。

所有人也跟著進來了。

燧人的手裡就剩最後一根木頭,而伏羲手裡那帶火的木頭也所剩不多。

眾人明顯的能感覺的出來,這裡的黑,和之前的黑還是不一樣。

這裡有風,可以跟著風吹來的方向來前行。

伏羲的火把被洞窟裡面的風吹滅了兩次,等第三次燧人趕過來打算重新燃起來的時候,伏羲卻拒絕了。

伏羲說道:“前方有神靈,這火,不必再點燃了!”

燧人半信半疑,其他人也是一樣。

女媧都被嚇得有些麻木了,但還是拼力的轉動著腦子問道:“表哥,那神靈,是好是壞?”

本來女媧是要問那神靈是人是鬼的,但還沒有說出口,就變成了是好是壞。

這表明著女媧的心態已經變化了,認為這世間真的可能有鬼,所以乞求的不是人活著鬼,而是好和壞。

只要是好的,其他什麼都行......

三位天尊的身體狀態本來是很差的,是需要別人照顧的。但眼下三位天尊都明白,若是這在裡真的出了問題,那誰都救不了,所以都頂著一口氣,覺得死也要死得漂亮一些。

有巢和神農也不敢問三位天尊,怕一問三位天尊便支撐不住了,就緊緊跟在後邊。

最後的燧人,用自己碩壯的身體堵住後面的路,保護著大家。

沒有了火把的照射,全憑風的聲音,這使得伏羲的每一步,都好像被那地獄惡魔牽引著。

走了許久許久,久到所有人的腦子裡都放空的時候,眾人發現,前方的黑暗處,有光。

是出路嗎?

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覺得希望就在眼前了。

伏羲繼續引路,眾人繼續跟隨,漸漸地,那光源便展現在了眾人的面前。

伏羲把燧人叫了過來,讓其去看看那個光源。

燧人走上前去,仔細的觀察著面前的這個,自己知道是什麼,但又說不明白的東西。

這個光源,肯定是火,百分之百,百分之二百,百分之無數,是火......

但問題是,這火為什麼會憑空而生!

燧人轉身看著眾人,做出了一個知道,可又不知道的表情來。

伏羲這時候也走在了燧人的旁邊,關注著眼前的這個火。

看了一會,伏羲也不知道這等火,是什麼樣的火。

呼的一陣風襲來,沒有把這火吹滅。這火就這麼在空中左右搖擺著,彷彿在告訴著眾人,趕緊走,前方有召喚。

“弄滅它!”伏羲向著眾人下了命令。

開始眾人還沒有做出什麼反應來,是因為神經太過於緊繃著。

而伏羲的命令在等了一小會的時候,所有人在同一時間吹氣,朝著這虛空之火吹氣。

就在眾人都以為已經把這虛空之火給吹滅的時候,這本已經熄滅的虛空之火,竟然在毫無徵兆,甚至是毫無理由的情況下,自行的復燃了。

眾人,尤其是燧人,瞪大了眼珠子,覺得這火實在詭異。

伏羲這時候走上前,把臉貼在了那虛空之火上,忍著被火灼傷的疼痛觀察著。

也就短短的幾秒鐘吧,伏羲笑著離開了虛空之火。

眾人看到伏羲笑了,就安心了。

因為眾人都明白伏羲的這種笑,代表著一種自信到可以毀天滅地的笑。

“不管它,咱們繼續往前走!”說完,伏羲繼續帶路。

眾人一一走過虛空之火,也一一學著伏羲剛才的行為,但都沒有覺得這虛空之火,有什麼不太對勁,或是與眾不同的地方。

伏羲好像知道下面的路怎麼走一樣,竟然一路哼起了小曲。

這個曲子女媧也是第一次聽。

女媧是知道的,東邊的人喜歡悠閒的生活,經常做一些其他區域所不理解的事情。

比如這歌曲。

按照伏羲的話來說,東邊靠海,波浪聲不斷,所以這些世代居住在海邊的人,體內好像一直都有音樂的細胞。

對,聲音到了一定程度,是會讓人感到快樂的......

前方的路越發順暢,已經有了準確的方向一樣。

風小了許多,但眾人的心,卻越發的緊張。

繼續走,繼續走,前方即便是萬丈深淵,也阻擋不了我們那份生來就敢於直面的心。

到了!

這算是洞窟當中的洞窟。

伏羲率先的走進了洞窟裡面,而後是女媧,後面繼而連三的進來。

等眾人進入到洞窟裡面,發現這裡好像是另一個世界,一個自己從來沒有見過的世界!

只見洞窟裡面不是很大,但是燈火通明的!

而且火,都是之前那種虛空之火,味道說不出來是什麼味道,但是很重!

“有人!”伏羲淡淡的說道。

眾人四處望去,果然在洞窟的末端,還有一個小洞窟。而那裡面,正出來了九個人!

他們的穿著像是東邊區域的風俗,但又不是完全東邊區域的風俗。其中夾雜著南邊的,西邊的,北邊的,甚至看不出什麼特點區域的風俗。

總之一句話,九人的穿著,很亂!

“你們是誰?怎麼來這裡的?是經過殺戮嗎?哦,你們是人是鬼?若是人的話,怎麼可能幹掉長蛇的。若是你們有能力幹掉的話,它的同類巴蛇也不會放過你們的。你們是怎做到的?若是沒有幹掉長蛇,那就等於說,你們不是人,而是鬼,對嗎?你們能不能回答我啊?”

九個人站的位置相當靠近,伏羲等人跟分不清話是誰問的,或者說哪些話是誰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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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媧等人也在糊里糊塗中,覺得這幾個人的說話方式,很奇怪。

“表哥,這些人,是人是鬼啊?”女媧靠近伏羲後說道。

伏羲笑了笑,沒有回話。

因為按照伏羲的意思是,在這裡生活的人,肯定不是正常人。

伏羲開口說道:“我們誤闖你們的領地,很是抱歉。但之所以沒有原路返回,那是因為我們遇見了一條大蛇,巨大的蛇,是被它趕到這裡的。若是方便的話,請告知我們出路在哪裡,我們出去便是,絕對不會打擾你們的生火。”

這九個人只是相互看了一眼,並沒有說話。

伏羲等人皺起了眉頭,覺得自己這幫人的說法很是真誠,為什麼對方卻顯得不太相信呢?

伏羲還不信這個邪了,繼續開口說道:“我們是從周山頂峰下來的,在山下生活了幾天,結果就誤入這個地方了,實在抱歉,若是你們還不相信的話,就請明說吧!”

九人又是相互看了看,最終由一個人,但眾人看不出是哪個人的說道:“周山頂峰,你們是去找盤古師傅去的嗎?”

一聽盤古師傅,眾人都興奮了起來。

好啊,原來是自己人啊。

伏羲側了下身子,把三位天尊露了出來,讓對面的九人看著,然後說道:“你們看,這便是盤古師傅的閉門三弟子。”

然後便一一介紹元始天尊,靈寶天尊,和道德天尊。

三位天尊傷勢稍微嚴重,所以也就是點頭示意了一下。可沒想到的是,三位天尊也就是客氣而已,但對面的九人瞬間的跪在了地上,朝著三位天尊磕起了頭。

這一幕別說三位天尊了,就連伏羲也驚訝不已。

“你們,有什麼話,先起來說好不好?”伏羲很少用徹底疑問的語氣。

九人磕完了頭,挨個的起來了,然後慢慢的走了過來。

這個時候眾人才看清楚,之所以之前不明白到底是誰說的話,那是因為這九個人,都帶著面罩,而且連鼻子也罩住了。

伏羲等人不知道這九個人誰是頭,也不知道這九個人到底有沒有頭。即便是離得這麼近,還是看不清九人的真面目。

燧人從進來之後就沒怎麼關注這九個人,因為按照燧人的想法是,這九個人,伏羲一人就能收拾的了,即使省下幾個,自己也能搞定,所以一直關注的,是周邊這九盞,和外面那虛空之火一模一樣,但大了許多的東西。

“你們這些能浮在空中的東西,是火嗎?”燧人心不在焉的問道。

“你竟然知道火這種東西?”九人當中的某一位說道。

燧人哼了一聲,看著周邊的地上竟然有一些大小不一,形狀各異的木頭,便拿了過來,然後開始了生火之術!

對面的九人沒有人攔著,好想都想看看這個知道火的傢伙,究竟有什麼特殊的能力。

呼的一聲,好像幸運之神降臨到燧人身上一般,這火瞬間的便生起來了。

九人雖然帶著口罩,但伏羲等人分明的看到那口罩下的波濤洶湧,和驚歎不止。

轟的一聲,對面的九人又是同時的跪了下來,朝著燧人磕起了頭。

燧人雖然很享受別人這麼對自己,但是由於對面的九人好像不知道停止一樣,不停的在哪裡磕著頭,讓燧人也是很難辦。

於是燧人說道:“我說各位的大哥,應該知道我們這群人不是什麼壞人了吧。”

燧人這話果然管用,這九個人紛紛的站了起來,露出了只有眼睛的微笑。

伏羲看情況發生了轉變,所以便趁著這股熱勁問道:“你們九人為什麼會在這裡,還有其他人嗎?還有,這裡有出路嗎?”

但讓伏羲奇怪的是,這九個人好像是指定不太信任自己一樣,還是沒有回覆伏羲的話。

燧人也感到奇怪,剛想問話,這九人當中的某一位便問道:“這位兄臺,你是否從東邊來的?”

手是指著伏羲的,所以伏羲回道:“是的,我是從東海邊上來的。”

九人相互看了看,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有剛才那個人問道:“東邊來的?是東夷族的人嗎?”

伏羲直接了當的回道:“不是,但我認識他們族的人。”

聽到伏羲說不是東夷族的人的時候,這九個人明顯的是松了一口氣,但又聽說認識東夷族的人的時候,還是露出了警惕性。

伏羲不用看別的,就看這九個人的反應便知道這九個人,明顯跟東夷族有仇,甚至是害怕東夷族。

那他們出現在這裡,是為了躲避東夷族,還是在謀劃著什麼,又或者說,兩者都有?

所以伏羲趕忙自己解釋道:“認識是認識,但不熟悉,我叫伏羲,是伏羲氏的首領!”

這是伏羲第一次在眾人面前展示自己是首領,所以眾人也知道,伏羲接下來要說的事情,肯定很正式,也很重要。

對面的九人聽到這位便是大名鼎鼎的伏羲的時候,那緊繃著的神經就徹底的鬆懈了下來。

於是其中一位說道:“我們本來也是東夷族的,但是族裡由於發生了一些不可抗拒的事情,我們九個人便帶著族人離開了東夷族,找到了這裡。”

伏羲皺起了眉頭,在他的想象中,在混沌之煙肆虐天地之前,這東夷族還是相安無事的,而此時的九個人,竟然說除了不可抗拒的事情?

什麼是不可抗拒的事情?

伏羲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對面的九人異口同聲的回道:“換代傳位!”

這個別說伏羲了,其他人也懂,於是有巢開口問道:“這種也算是可不抗拒的事情,但問題是,你們怎麼會因為首領之間的換代傳位,而到了這裡。”

是啊,這裡陰森寒冷,即便有九盞虛空之火照耀著,也改變不了這裡的環境。和東邊比起來,當然是東邊靠海的地方,更好了。

伏羲也想到了這些,所以讓這九人好好的說一下,看能幫上什麼忙的。

這個時候,九人當中好像是年紀最大的人便開口說道:“我們東夷族其實創立的時間也不是很長,創立者是帝俊首領。而帝俊首領的年紀確實大了,所以就想把首領之位傳給自己的後代。但問題是,帝俊首領的後代有點多,誰都不服誰。所以......”

“所以,這個換代其實並沒有完成?”伏羲插話道。

九人點頭!

“那既然換代沒喲完成,你們的首領帝俊就接著幹就行了。再說了,首領傳位給誰,誰就是下一任首領,其他人不服又怎麼樣?”神農也是南邊某一氏族的首領,所以有說這話的底氣。

九人這時候是搖頭的。

還是剛才那個人說道:“我們首領的傳代方式是禪讓,就是氏族裡面那些其他的小首領,來投票認為誰能做下一任首領的。”

嗯!這樣是個好辦法,伏羲等人都這麼想。

但那個人接下來的話,就讓伏羲也覺得有些困難了:“投票的結果,有兩個人並列第一,所以最後誰能當選下一代的首領,就在我們九個兄弟的意見裡了。”

眾人心裡哦了一下,明白了原來面前的這九個人,也都是首領級別的人物啊。眾人也算了一下,覺得確實是這個原因,九個人投兩個人,即便是四比四,那最後的一票,還是能左右整個事情的。

那為什麼這九個人逃跑到這裡了呢?

沒等伏羲等人開問,九人當中又有人說話了:“我們不敢投票,因為我們九人是外出歸來的,所以就等於告知族人我們九人是決定這場權利較量的直接因素了。而且我們不管投誰的一票,我們都得死,因為即便是輸的那一個,我們也惹不起,不管那個人輸,都一樣。”

原來是要保命啊!

伏羲覺得這九個人是說了實話,所以對東夷族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覺得日後要是再和東夷族打交道,可是要小心了。

想到這裡,伏羲就想換個方式問:“那你們來到這裡,是因為什麼?這裡能躲得開嗎?”

九人相互看看,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但最終還是有人回覆了伏羲:“可以的,這洞窟的外面有條巨蛇,是可以保護我們和我們的神的。”

巨蛇?

掛了的那條嗎?

還有神,究竟是什麼?

伏羲也知道眾人太累了,所以也不打算浪費時間,於是直接開口的問道:“這裡是哪裡?還有,你們嘴裡所謂的神,究竟是什麼?”

九人又開始你說一句我說一句了:“這裡是我們前世來過的地方,我們的神,正所在這個這個地方的下面!”

燧人有些不耐煩了:“你就說你們的神叫什麼吧!”

九人異口同聲的回道:“燭九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