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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吳起變法

吳起為改革者,自到楚後,便決意死於楚矣,故所之阻於起此皆不為事,是使吳起之法終有成者,而雖未成,亦可為後人遺法之證也!——華夏鼎世

墨家人算是突然間的橫空出世,驚擾了各個諸侯國的戰力。因為墨家人是一個分散的團體,你傷及一人,那就等於你今後的人生沒了定數,時刻的處在危險之中。即便你是一國之君,也難免在單獨在的時候。墨家人的吃苦程度連魏武卒都驚訝的很,所以墨家的鉅子出現在魯國,這讓其他諸侯國很是震驚!

在楚國,吳起算是和楚國的貴族徹底的撕開了臉,因為吳起的政策公開後,對於楚國的貴族來說那就是滅頂之災。所以楚國的貴族們聚集了起來,在楚王熊疑身上施加壓力。

“你們只顧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看看現在的周王室吧,連分封個諸侯都沒得權利。難道你們就想讓我和周王室一樣,被你們玩弄於股掌之中嗎?”楚王熊疑知道楚國是不會跟周王室一樣的,畢竟若敖六卒永遠是楚國的最強戰力。

這算是楚國自建國以來,作為楚國統治者的人第一次講這樣的話。所以楚國的貴族們害怕了,至少是暫時的害怕了。

等貴族們走後,楚王熊疑松了口氣:“出來吧,他們走了。”

屏風之後的吳起,皺著眉頭緩緩而出:“看來國家太大也不是什麼好事,至少在管理之上麻煩的很。如果魏文侯當初能聽我的,至少現在秦國是不復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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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熊疑白了吳起一眼:“你倒是會找藉口,能不能緩和一點,就剛才那幫人如果要造起反來,也夠我喝一壺的了。”

吳起還是皺著眉頭,彷彿心情很不爽:“自私自利精緻利己,這群人不死楚國不會強大的。楚王,事已至此你一定要堅持住,請相信我。”

“我不相信你就不會讓你來了,我的身體出現了異樣,你得快,至少在我死前把政策制定出來。不管成與不成,估計我和你的組合,也會在華夏留下一筆吧?”楚王熊疑看著吳起,總認為自己應該早一些見吳起,這樣兩個年輕人一起的努力,肯定要比現在兩個老頭要容易的多。

吳起看著楚王熊疑,想起了當年的魏文侯魏斯:“謝謝您這麼支援我。秦國人殉之後已然心齊,齊國田和換位後也算是有了新氣象,魯國是儒家和墨家並存,國內矛盾太大的話,還是從三晉入手吧。”

楚王熊疑要的就是吳起這樣的態度,所以下定了決心,在自己生前一定要配合吳起,把楚國的統治力,徹底的握在自己的手上......

楚國自楚王以下,屈家、景家、昭家就是最大的勢力。而且這股勢力還算是和楚國的熊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即便是歷代楚王,也拿這些勢力沒有什麼辦法。而這幾家勢力的頭目雖然之間有所競爭,但對於楚王的事情上卻出奇一致的團結。

“去見見那個娃?”屈家宗主一直都和楚王熊疑的兒子們進行著來往,其中對於熊臧之人,是最為看好的。

景家和昭家也是一樣,對於熊臧最為看好:“行,去看看公子去。”

熊臧本來約好了吳起,但當看到這三家人來的時候,心中立馬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我說三位前輩,什麼風把您給吹過來了?”

熊臧邊走邊擺手,故意讓手下之人趕緊去通知吳起先別來。

“公子啊,這吳起要翻天了,如果繼續這麼下去,估計楚國姓吳不姓熊。”屈家人說話本來就習慣性的直來直去,完全可以換個說法,比如公子啊,這吳起要翻天了,如果繼續這麼下去,估計楚國就得姓吳了。

公子熊臧聽後氣的渾身抖擻,這讓屈家人誤以為熊臧是被吳起氣的:“哎呀公子,趕緊去勸勸你父王吧,再這麼下去,估計你的位置不穩了。”

熊臧在沒見過吳起之前認為自己生活的還不錯,但自從見過吳起後,整個人都開始變得亢奮了。整日想的就是改革改革,讓自己成為真正的王,而不是繼續著這種繼位後‘生不如死’的生活。

而吳起給了熊臧最多的還不是這種所謂的亢奮,而是一種等待時機的精神。所以熊臧很快的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對著面前的三人說道:“三位前輩,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是屈家的宗主最先開的口:“這吳起天天在你父王面前妖言惑眾,說什麼要改革。這改革的反感我看過了,連你們這條血脈的利益都要抽走,還說什麼君臣百姓同心同德,我看就是在放屁。”

昭家的宗主比屈家的宗主要低調一些,心中多少對於熊臧對自己這些人的忠心程度有不同的看法:“公子,怎麼說呢,吳起有吳起的理由,但這個理由在咱們楚國來說是真的實行不了。若是能的話,魏國早就實行了。”

其實不管是屈家、景家還是昭家,其內心深處到底還是楚國心。只是這集體的利益和個人利益相比起來,這三家的宗主永遠最先想到的,還是自己家族的利益。這就給了別的諸侯國足夠的機會,每次和楚國發生衝突的時候,考慮的不是楚王的心境,而是這三家以及這三家追隨者的心境。

這是楚國永久性的弊端,更是歷代楚王心裡的痛苦之處。而這些所有的痛苦終結者,不管是楚王熊疑還是公子熊臧,或是屈景昭三家,都認為是吳起!

“怎麼說呢,你們三家對咱熊氏來說是絕對的親人,要不然父王也不會如此依仗你們,向你們說的那些麻煩之事,是要去跟父王說的,我一個沒有名位的公子,聽的也是牢騷而已。”熊臧怕自己的手下沒有通知到吳起,所以想趕緊讓這三位瘟神離開,去找自己的父王。

但熊臧最終還是後悔了,因為在屋內的角落裡,已經透過了屋外的院子,看到了緩緩而來的吳起......

“三位兄臺,公子這裡需要清淨,我估計你們也是衝我來的,咱們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的聊一下吧。”吳起訓練出來了魏武卒,所以自己也是個魏武卒,這讓三家宗主有些擔心自己的安全。

“為何要離開公子,難道守著公子你吳起說不出來話嗎?”在屈家宗主的示意下,景家和昭家也趕緊站在了一條戰線上:“吳起我告訴你,別以為你有楚王的保護就能為所欲為了,楚國還不是你一個外來戶說的算。”

吳起眯著眼睛,然後在突然之間便砸了公子熊臧屋內的銅鼎。這種突然的力度嚇得三家宗主差點沒尿褲子:“吳起,你...你想做什麼?”

“我吳起要想殺你們,簡直易如反掌。你們信不信,就現在來講,我讓魏國的魏武卒來殺你們,至少當年跟隨我擊敗五十萬秦軍的五萬魏武卒會來。就算你是楚國的貴族,就算你們各自手握十幾萬的兵力,又能怎麼樣!”吳起這突然的暴起,是真的鎮住了屈景昭三家宗主,也讓公子熊臧第一次的看到原來這囂張異常的三家宗主,還有這般表情:“三位前輩,吳起前輩不是壞人,你們更不是。現在都是楚國人了,既然吳起前輩沒有惡意,那麼你們就跟著吳起前輩去一下,我熊臧敢用身家性命來做保證,絕對不會讓你們有危險的。”

公子熊臧都這麼說了,三家宗主也不能再說什麼,所以也就跟著吳起走了。

一路上吳起無話,到了一片安靜之地後,吳起立即把手上的匕首掏了出來,丟在了地上:“三位兄臺,我的改革也不是簡簡單單的革新,而是革命,是變法,在過程中肯定會影響你們三家的利益。但我吳起保證,變法成功之時,便是你們三家雄起之日,若信我就幫我,若不信我就現在殺了我。”

吳起是不是心情假意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家宗主就算是玩了命也打不過吳起,所以只能硬著頭皮,聽吳起的話了。

“我要變法的過程也很簡單,無非四個字——明法審令!讓所有的法能夠涉及到楚國的每一個人,從楚王到奴隸,誰都不能豁免。其次我要變的是你們貴族,尤其是世襲貴族的利益,對有功之人嘉獎,對無功之人漸漸的使其沒有利益,這樣才是真正的分配。等你們的事情搞定後,我就要對所有的大臣們動手了。你們應該知道,楚國的大臣太重,封君太重,廢除貴族權益的同時,更要讓大臣無法有觸及到楚王威權的能力。等這些都完成後,才是咱們楚國軍務變法的時候。我吳起能在魏國能出個魏武卒來,在楚國也照樣有這般能力。”吳起一口氣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大概的給說了出來,這讓三家宗主心裡多少有些彷徨。

但利益燻心的人永遠心裡只有利益,三家宗主在經過短暫的商議後,還是提出了自己的反對來:“吳起啊,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們很清楚,你要做什麼樣的事我們更清楚。但你也要為我們想一下,我們家大業大,隨便改變個政策就會讓很多人沒飯吃。楚國是有弊端,但好在家大業大,外部勢力很難吃掉咱們。要不這樣,你先從大臣和軍方入手,等這兩個做得差不多了,我們貴族再配合配合,你看這樣可以嗎?”

屈景昭三家宗主以為自己這破天荒的低聲下氣,會讓吳起重新思考一下。但吳起卻冷哼一聲,放出了狠話:“你們三家宗主太讓我失望了。如此龐大的楚國到現在都只是被打的份,我看就是你們這些貴族在這裡噁心人。你們可以理解我的政策就是對付你們貴族群體的,我這次跟你們說明白也算是攤牌而已,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吳起說完便走了,然後便是在楚王熊疑和公子熊臧的支援下,轟轟烈烈的進行著楚國各方面的變法。

這吳起的變法一出,楚國果然如同一條冬眠後甦醒的巨蛇,從頭到尾開始蛻起了皮,朝著能上天入地,能海中翱翔的巨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