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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睹人思人

思者皆事,且是不自覺者,此有情者,尤為無奈之情!——華夏鼎世

燧人和華胥不到一日白了頭的訊息,很快的在整個東夷族傳開了。

伏羲,帝俊等東夷族裡重要的人,還有和燧人華胥有關係的人,都放下了手中所有的所有的事情,都趕過來看燧人和華胥。

最吃驚的還是伏羲和女媧!

“這...發生了什麼?”這還是帝俊第一次看到伏羲如此慌張的樣子。

燧人和華胥相視一眼,而後的大笑,說在睡覺之前遇到了一位仙人,他說人到了歲數,頭髮得是白色的,這樣才正常。所以睡了一覺後,頭髮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眾人當然不相信這是真話,這世界哪裡有什麼仙人!

女媧在緊張之餘也是注意到了,燧人和華胥的眼睛一直都盯著伏羲,連自己這邊都沒有看上一眼。

難道...這事跟伏羲有關?

帝俊也沒見過不到一日就白了頭的事情,所以只能先讓其他人出去,而自己和伏羲這些人留在這裡。

十大金烏和阿貪等人是最先出去的,而後三位天尊也出去了,最後,竟然連神農也出去了。

山洞內只有燧人和華胥,外加伏羲和女媧。

當然,帝俊也在!

帝俊覺得,現在這種狀況肯定是燧人和華胥在之前那會交流的過程中,說明白了一些問題。並且這個問題,一定和伏羲有關。

“伏羲,你把你知道的說出來吧!”帝俊的目光深邃,很不像平常那種遊戲人間的樣子。

伏羲當然知道帝俊讓自己說的事情是什麼,所以也對上了燧人和華胥的目光。

過了好一會後,伏羲的心裡才自言自語道——罷了,早說完說都是說,還不如趁現在這股勁說出來,也好看看後面還會有什麼事!

“其實我是知道的,我根本不可能是燧人父親生的!”就這麼短短一句話,使整個山洞裡的氣溫,從悶熱變成了寒冷。

冷在燧人和華胥的心裡。

當然...也有女媧!

女媧是最不願意提及這件事情的,因為自己的表哥伏羲就是因為這件事而從小‘不受待見’,並因此有了終生陰影。可眼下自己的表哥伏羲竟然自己說出了這個話題,讓女媧能不震驚?

燧人和華胥也是一樣。本來是想找個機會把事情給伏羲說個清楚,而且一定要在伏羲能夠承受的情況下再說。但是此時此刻,伏羲竟然主動的把話題給說了出來,燧人和華胥,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了!

帝俊畢竟看透了人性蒼生,知道現在是自己該說話的時候了:“諸位,我先說吧!在很久以前,我剛認識盤古兄弟的時候,我曾經和他一起去過雷澤地域,並且遭遇和你華胥一樣,也是在某種程度上暈過。而之後,我和盤古兄弟見到了雷澤地域的首領雷神。是他告訴我的,北方有個美人叫華胥,她的孩子伏羲,是自己的孩子!”

燧人眯著眼睛,身上散發著比山洞還要陰冷的陰氣,彷彿告訴在場的所有人,如果這雷神就在身邊,那麼他的結局只有一個——死!

華胥也深感奇怪,自己和帝俊的妻子羲和的感情,就相當於母女一樣親密,這點帝俊是肯定知道的。即便現在羲和不在了,那麼帝俊在知道伏羲的身世的時候,也應該託人去北邊找自己,把事情說清楚的。而像現在這樣,伏羲都知道了,自己和燧人還在琢磨如何去捅破這張薄薄的空氣,搞得現在自己像個傻子一樣。

“帝俊,你個老東西是什麼意思,伏羲身世的問題,我和燧人會找機會跟他說的。你幹嘛要要自作主張?這豈不是置我和燧人於難堪嗎?你這是安的什麼心?”華胥也生氣了,而且是越想越氣。

帝俊知道華胥的脾氣,知道這個比自己妻子還要猛的女人能幹出說事情來,於是趕緊解釋道:“我告訴伏羲,是因為伏羲比你倆的性格都要好,而且我哪裡知道你們也要跟伏羲說的?再說了,伏羲都這個年紀了你們還沒有告訴他,我肯定也不會認為你倆今後要告訴他。但事實就是事實,我把這個告訴伏羲,本意是讓伏羲主動的說出來,好讓這個事情真相大白,這也是我偷偷的讓我的孩子們去北邊請你過來的原因了。這點,連伏羲我都沒有告訴。你們倆可以怪我,但千萬不能怪伏羲。畢竟這個事情,你們一家三口,誰都沒有錯!”

帝俊講的也是在理,要不是這次的重新經過雷澤地域,華胥哪裡會有很久以前的那種感覺,從而讓自己得出了一個自己認為是對的結論!而燧人想了想也覺得帝俊說的有道理,這件事上誰都沒錯,尤其是伏羲,當真是最大的受害者。所以燧人最終還是把一切的‘仇恨’,都發洩在了雷神的身上:“帝俊前輩,那雷神都跟你說了什麼,你在這裡跟我還有華胥再說一遍吧!不過我可有言在先,不管這個雷神是真的被那所謂的雷電聲給控制了,還是別的什麼,那麼雷澤地域,我燧人在死之前,是一定要去的!”

帝俊理解燧人現在的心情,而且也不覺得燧人錯在哪裡,所以就把和伏羲說過的話,從頭到尾給燧人和華胥,還有女媧又說了一遍。

說完後,誰都沒有說話!

伏羲是最淡定的,因為他是伏羲。

女媧是最不知所措的,因為這件事太詭異了。

燧人是最無奈的,因為按照現在帝俊的說法,那雷神也沒什麼錯,反而是好心。

華胥是最揪心的,因為自己的初衷,是讓燧人氏和華胥氏能夠徹底的合起來,成為一個氏族,而不是自己單單的嫁給燧人那麼簡單。可現在出了這麼一件事情,搞得伏羲的身份如此的尷尬,那麼再過多少個節氣,也就是多少年之後,自己和燧人都已經登化的時候,那麼現在的這個燧人氏,怎麼成功的交給伏羲?

所以還得看伏羲!

華胥觀察到,伏羲的表情很淡定,好像此事並沒有在心裡產生什麼波瀾。

“伏羲,你對此事有什麼看法?”華胥知道,燧人的心境已經那麼樣了,而現在最主要的,是伏羲!

聽到華胥這麼說,燧人和女媧也都看向了伏羲。

伏羲其實沒什麼想說的,因為自己早就接受了這個事實了。並且一直在等,等華胥母親休息夠了,按照自己認為可以的時候,再找機會告訴燧人父親和華胥母親。可現在問自己的感覺...該怎麼說?

“我認為,事情已經這樣了,除非時間能夠倒流,要不然咱們只能接受這個事實。現在唯一要搞明白的,不是那...雷神的話是不是真的,而是要搞清楚,是不是雷澤地域的那些奇怪的自然現象,是不是真的會讓人失去理智。如果確定了,確實是會這樣的話,那麼咱們才能相信,這一切都是意外。”伏羲只能先透過拖,來把這個事情慢慢的消化掉。

已經白了頭的燧人和華胥,都認為伏羲的辦法是最好的辦法,所以都同意了伏羲。但燧人還是算是請求了伏羲吧,希望伏羲能在今後探索雷澤地域的時候,能夠提供幫助。

伏羲求之不得,即便燧人不說,自己今後也是要找機會去的。

事情就這麼圓滿的解決了,是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

而燧人和華胥一日之內白了頭這件事,也在東夷族之外傳開了,說好像有仙人降世,正好在二人的山洞裡,所以二人這是成仙的徵兆。

為此,不光別的地界的氏族和部落,就連北邊的燧人氏和華胥氏,還專門派人前來探望,以辨事情真偽。

燧人和華胥開始對待這樣的事情,還比較有耐心的。但人數一多,重複著相同的話,而且對方的反應都還不是一樣的,搞得燧人和華胥,乾脆就把任務交給了神農,讓這個自己的曾孫,替自己把這些事情搞定。由於燧人和華胥不出面了,後面前來探尋的其他氏族就愈發的感覺神秘,最後竟然有傳言說,燧人和華胥本就是仙人,他們的孩子伏羲更是厲害,是仙人中的仙人,所以東夷族的前任首領帝俊,才會把位置傳給不是東夷族的伏羲,搞得東夷族的人,哭笑不得的。

當然,訊息也傳到了雷澤地域。

雷神也是上了年紀了,在他的時光裡,除了沒日沒夜的研究老祖宗留下來的任務外,生活上其實沒有什麼其他有意思的事情。

所以雷神才會對伏羲的事情,特別的關注。

因為伏羲的母親華胥,是自己一輩子都難以忘記的人,也是自己這黑白之間,灰色的人生中,難得願意回憶起的事情。

雖然...這不是什麼好事!

雷神知道,這不是自己的錯,但更知道,這更不是華胥的錯。

不管怎麼說,自己都是對不住那個叫燧人的傢伙的。並且也對不住伏羲,因為這麼多年了,自己對自己的這個骨肉,連問都沒有問過,只是在心裡想著。

“夔,我教給你的任務,完成了嗎?”雷神很少跟人說話,但夔是個例外。

這個夔在雷澤地域的人眼裡,也是個另類。因為不知道這人的來歷,只知道這是雷神難得的一次離開雷澤地域後,從外面帶回來的孩子。而這個孩子,跟雷澤地域外的人也不一樣。

因為這個叫夔的孩子,比雷澤地域的人還要不受雷聲的控制!

“嗯,差不多了!”夔的回覆總是這樣,從來沒有確定的說是或不是。

雷神看著自己身邊的這個少年,心想如果伏羲在那個年紀就來到自己身邊的話,那是不是現在雷澤地域的秘密,就已經被伏羲給研究出來了?

所以雷神有時候便很習慣性的把夔當成伏羲,來問一些自己都不明白的問題:“你的研究,到了哪一步了?”

夔在整個雷澤地域裡,也是回覆雷神的話:“首領,上次您說的那個情況,我也嘗試過。沒錯,您說的很對,我可能真的和這個雷電,有一定的關係。但具體的頻率問題,我還沒有搞得太清楚,畢竟時間太短,而我的肚子...您也是知道的!”

雷神一直再讓夔研究雷電,不過也可以說是研究自己。因為雷神注意到,這個叫夔的外人,他的身體好像能控制雷電。

雷澤地域的人到現在都對夔的能力是半信半疑的狀態,但雷神信。雷神當然記得,自己在這個鬼地方待得時間實在是太久了,搞得有一段時期差一點北上去找華胥,順便看看伏羲。但聽族裡的人說,伏羲已經在很久以前就被那個叫燧人的傢伙給趕走了,而且現在伏羲,就在離自己不遠的東海邊居住著,這讓雷神高興了好些日子。所以在一個自己實在人數不住的日子裡,隻身一人就離開了雷澤地域,向著東海邊尋找伏羲。可是自己畢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遠行,這人生地不熟的,而且還沒有自己早已經習慣了的雷聲,所以還沒走到東海邊,就已經因為身體原因而生病了。

在那個時候,身邊沒有熟悉的人,更不知道這個病會是什麼時候醒,所以雷神的心裡,漸漸的有了一種想法,那就是這個世界如果安靜了,是不是向自己這樣已經習慣喧鬧的生活的人,會因此離開這個世界?

日子一天一天的過,雷神的心裡愈發的不想活了。看著周邊的風景,感覺自己所在的位置,應該裡伏羲越來越近,裡華胥越來越遠。所以最終雷神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下輩子再見華胥,而這輩子,一定要見到伏羲。

不久之後,雷神終於站在了東海的邊上,望著自己從未見過的壯闊景象,不由的發出了感想。覺得這個世界其實還是很大的,而自己是很渺小的。自己可以在自己的地界上玩出花樣,讓不瞭解雷澤地域的人,認為自己是神。但是只要一出那個地界,自己連個動物的生存能力都不如......

本來就有點心灰意冷的雷神,在沒有雷電的‘鞭策’下,顯得更加的心灰意冷。

可老天爺是照顧雷神的,因為讓他見到了夔的父親!

當時的夔的父親所在的地界,好像是東外之外一個海島上的氏族。而那個氏族由於地理位置的原因,時常的也遭受一些磨難。所以久而久之,那個氏族就有了離開那裡,往西走的想法了。

但是第一次的時候,按照夔的父親所說的,自己還在海邊準備渡海西行的時候,看到了一行人馬遇到了海難。並且那時候的海里,還有一個深海裡的巨獸在等著,搞得他們氏族的人心驚膽戰的,連救人的心思都沒有了。

而之後的很久很久之後,終於有人安耐不住西行的想法的時候,一族人才再次的商議了起來。

商議的結果是,這個島好像在下沉,不斷的下沉,如果再不走的話,在不知道什麼時候的時候,很有可能就會和那些打算東渡大海的人一樣,葬身海底。

接下來的事情和夔的父親想的一樣,在西渡大海的過程中,也有很多的族人葬身大海,還有一些失散的。而最後,成功的和自己一起到達陸地的人,只有自己的妻子。

沒辦法,夔的父母只能在海邊生活了,因為是習慣。

一輩子沒怎麼離開雷澤地域的雷神,當然知道這就是習慣。

雷神在雷澤地域之外生活過一段時間,因為想著,只要自己活著,就一定要找機會去見伏羲。久而久之的,也就習慣了沒有頻繁雷聲的生活了。

在生活的過程中,雷神不是確定在某一地界生存的,而是邊打聽,邊尋找伏羲。而遇見夔的父母,正是那個時候。

三人又在一起生活了很久很久,久到夔出生後。

雷神望著剛出生不就的夔,覺得這個夔很可愛,所以想到了自己的伏羲,在年幼的時候也一定很可愛,又因此想到了自己的骨肉被燧人那家夥‘趕’了出來,在最可愛,最需要照顧的時候獨自遠行,所以每每想到這裡,雷神的心裡就難受至極。

夔一天比一天大了,而在夔成長的過程中,雷神也把他當成自己的孩子對待,在每次海邊打雷的時候,都帶著夔去看雷。

所以在和夔看雷電的過程中,雷神發現了一個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只要拍打夔的肚皮,那麼已經打完雷的雷電,還是會繼續開打。而且隨著拍打的力度不同,雷電的頻率和聲響也不同。

許久沒有回家的雷神甚是想家,在經歷了一場特大的大海之怒後,所以在東海邊生活的人,基本都離開了海邊。而就在那個時候,雷神才說通了夔的父母,跟著自己回雷澤地域。

在路途上,經歷了兩次特大海難,一次是西渡大海的時候,另一次就是剛發生不久的時候,在這兩次海難中,雖然夔的父母活了下來,但身體卻支撐不住了。所以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日子裡,夔的父母,一同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夔看著父母的屍體,拼命的哭泣,用力的打自己的肚子,搞得本來風和日麗的天空,響起了比打雷還要響的雷聲。

這讓雷神相當的震撼。

在之後,便是雷神把夔帶回了雷澤地域,讓他成為自己的族人,共同的研究雷澤地域的一切秘密。

而夔,也確實幫了雷神很多的事情。

雷神望著眼前的夔,想起了曾經的很多事:“也罷,這事不著急,走一步看一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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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神對夔,永遠都是那麼放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