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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平定諸王

臧荼陳豨韓信彭越英布之敗,使劉邦非劉氏不得王之策,得真義成也,至此盡舉貴戚之異姓諸侯王者,皆未嘗有力,劉邦連滅數之老敵,亦算老友,俱為史矣!——華夏鼎世

在韓信的訊息傳到劉邦耳朵裡後,劉邦看著陳豨這位老朋友,是真的明白了孤家寡人的意思了。而劉邦更是明白,不僅僅是韓信和陳豨,之前的臧荼,之後的彭越和英布,都將和韓信一樣,成為漢世帝國初期,一抹隨即而逝的光!

“天子,長安來信了。”樊噲在內戰初期便得到了劉邦的命令,可以看來自長安的任何一封信。所以樊噲在接到了韓信被殺的訊息時,算是戰場上第一個知道的人。

“是韓信的事嗎?”劉邦很少看到樊噲現在這種樣子,所以心裡也有了準備。

樊噲點了點頭,把來自長安未央宮裡,呂雉親手寫給劉邦的信,交到了劉邦手上:“您親自看吧。”

劉邦看著信裡的內容,是越看臉色越難看,最後劉邦當著樊噲的面撕碎了整個信件。而正好此時曹參和周勃也來到了劉邦的身邊,看著被劉邦撕碎的信件像是從長安傳來的,也不免有些緊張著長安城裡,到底在經歷著什麼血雨腥風。

“樊噲,此時莫聲張。”劉邦當著曹參和周勃的面讓樊噲莫聲張,這讓曹參和周勃的心裡有了更多的疑問。但在劉邦走後,曹參和周勃很聰明的沒有問信裡寫的什麼,而是問長安那邊怎麼了。

“安全的很,可以全面進攻了。”樊噲作為劉邦最為親近的人,知道這次和陳豨的戰事為何聲勢那麼浩大,但還打了那麼久。

劉邦在臨走之前去見韓信,其實就是去見最後一面的。之所以給韓信三不殺的免死金牌,也是要穩定韓信,防止韓信在長安城裡叛亂。這是劉邦的計劃,沒有蕭何和張良參與的計劃。

在劉邦的認知裡,要想讓漢世帝國真正意義上的長治久安下去,就得讓劉氏之人成為唯一的統治階層。這是劉邦在當亭長的時候便琢磨出來的事情,認為遠古的炎帝和黃帝,就是因為以氏換姓,所以才讓華夏有了延續。而一個世代,只有完全的控制在一個氏族裡,才能永遠的統治下去,不會世代更迭。

所以劉邦想用自己人生中最後的時光,把這些被迫分封的諸侯王們一網打盡——不管是真的有異心,還是假的有異心!

但劉邦是最怕韓信的,也只能先穩定住韓信,而後透過所謂的心靈之意,讓最瞭解自己的呂雉,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殺了韓信這個最為危險的人物。現在韓信死了,劉邦便可以真正的使出全力,用最快的時間把陳豨和其他需要滅掉的異姓諸侯王,一個不留的滅掉。

陳豨在自己的領地也很奇怪,明明劉邦的聲勢如此浩大,戰力也如此之強,可跟自己的內戰就跟過家家一樣。

“明日,咱們強行突圍吧。”陳豨和韓王信一樣,很早就做好了和匈奴人恰接的準備。只是這戰況是越發的讓陳豨看不懂了,便拖到了現在。

陳豨想要投降的地方在一個叫靈丘的地方,是當年趙武靈王之墓的所在地,對於世世代代在這裡生活的百姓來說,是極為有意義的。

雙方都做好最後的一仗,這也是漢世帝國自建國立世以來,第一次完全意義上的內戰。

“代王,今日漢軍的樣子,有些不一樣了。”陳豨造反的時候就自稱代王,摒棄了劉邦封給的侯爵之名:“果然不一樣了,看來長安城裡發生了大事。”

陳豨能夠以一己之力攪動整個漢世帝國的軍事衝突,自然在各方面都有過人之處。並且在漢軍暗探的訊息中,陳豨也能知道劉邦好像在等什麼東西。而現在陳豨能確定了,劉邦在等的是訊息。

漢軍也看出了陳豨的異動,樊噲和周勃二人率兵提前埋伏在了靈丘,就等著陳豨上鉤。

“正面進攻,全面進攻,不用講任何情面。”劉邦在下達了命令後,開始回憶曾經戰場上的一些事情。

當年的垓下之戰,劉邦在最初的時候親臨過現場。而自己三十萬的正面軍團,就是被正面進攻和全面進攻的項羽軍團率先擊潰的。要不是韓信聰明的且戰且退,逐漸的消耗項羽騎兵的衝擊力,使得最後一舉反攻成功,那麼想要滅掉項羽,還真的需要另外的時機。

漢軍這種壓迫式打發讓陳豨的軍隊快速敗亡,因為漢軍是邊打,嘴巴上還邊喊漢軍不殺漢人的話。

原本陳豨就不得人心,原本陳豨的手下都以自己是漢人為榮,這陳豨帶有‘莫名其妙’的造反行為,當然不可能站得住腳。

陳豨看在眼裡雖然失望,但造反時便有的決心使得陳豨沒有浪費時間:“頂住,給我死死的頂住。”

前方的戰士在玩命,而陳豨竟然腳底抹油,獨自的踏上了逃跑的路上。

樊噲和周勃在靈丘等候的時候,周勃終於問出了那封信裡的資訊:“哎...很多人都是被天子給逼反的。”

樊噲和周勃都是沛縣的老人了,樊噲當然不想讓周勃出事:“別說這樣的話,讓天子聽到會有麻煩的。”

“這裡就咱倆,你不說就行。”周勃跟韓信沒打過什麼交道,可樊噲卻非常喜歡韓信:“咱要是坑你就不會跟你說了,倒是大將軍,真是可惜了。”

“大將軍?你樊噲如今就是大將軍,怎麼得,你認他?”周勃從來沒有聽樊噲說過韓信,就更別說這些想法了。

“他...才是真正的帥才。”就在樊噲和周勃聊天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匆忙的從身邊飛過。

“那是陳豨嗎?”周勃的眼神比樊噲好,第一個看清楚跑過去的人是陳豨:“真的是陳豨。”

“陳豨?他沒有馬嗎?”樊噲是看不清陳豨,但也隨著周勃一同追了過去。

陳豨是有馬的,只是這馬好像也不願意跟著陳豨成為草原上的一員。所以在一個關鍵的山溝裡,馬兒跑了。而陳豨見周邊荒野成片,待久了是更跑不了,便用自己的雙腿,儘可能的跑到匈奴人的接應之地,也就是靈丘。

不過陳豨失算了,並且失算的地方還不是一點,而是兩點。

第一點是此時在靈丘等待著自己的不是匈奴人,而是樊噲和周勃率領的漢軍。而第二點則是,人家匈奴壓根就沒人來。

匈奴人不傻,在雙方的立國之戰後雖然還是敵對的樣子,但雙方都可以互派使者進入到各自的地界,算是另一種合作與交流。

匈奴人在長安城,在各個分封的諸侯地界,甚至在咸陽廢墟裡,都有調查過,所以明白打國戰是打不過漢世帝國,玩陰的也是一樣。各方面都不如漢世帝國的匈奴聯盟,當然不會傻到因為一個陳豨就和漢世帝國撕破臉皮。口頭答應陳豨合作,也是想讓陳豨主動的造反,給漢世帝國造成一定的影響,從而在關鍵時刻,自己能在渾水裡摸出點機會來。

“陳豨?是你嗎?”樊噲和周勃,與陳豨都是老相識了,哪裡會不認得:“真的是你啊陳豨。”

陳豨跑了一路,五臟六腑都快吐出來了。而在這個時候看到樊噲和周勃,當然如同見了閻王一般:“樊噲周勃,咱...咱錯了,咱真的錯了,救救我,快救救我。”

周勃丟過去了水壺,陳豨咕咚咕咚的喝了個夠。而就在樊噲想抓陳豨領功的時候,漢軍郎中公孫耳二話不說,從後方衝了過來就給陳豨狠狠的一刀,幾乎要把陳豨給砍成兩半了。

“誰讓你殺的?”樊噲看著一直很聽話的公孫耳,不懂為何這時候要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回大將軍,天子有令,遇陳豨者,殺無赦。”公孫耳的說辭顯然不會讓樊噲滿意,樊噲心裡認為是公孫耳在搶功勞:“你故意的吧?”

此時已經被幾乎砍成兩半的陳豨突然動了一下,嘴角邊冒著血邊說道:“後悔啊,咱...咱後悔啊。”

陳豨斷了氣,周勃怕樊噲對公孫耳發怒,便讓公孫耳帶著陳豨的屍體先送回天子劉邦那裡,自己和樊噲則帶著親兵,稍微的駐守在這靈丘之地。

因為靈丘靠近燕地,燕王臧荼雖然在劉邦登基沒幾年就被斬殺,但其勢力還存活於燕地,以燕王臧荼報仇為由,做盡了壞事。

劉邦安排自己的發小盧綰當新燕王,但盧綰這些年不但沒有鎮壓住臧荼的餘孽,反而使其變得越來越大。劉邦的心裡,當然有一些話是想親口問問盧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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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樊噲和周勃在完成了任務後,並沒有及時的離開靈丘,反而是在這裡增了一些兵,隨時做好了進攻燕地,徹底的滅掉舊燕王臧荼的餘孽。還要順便問問,這盧綰到底是怎麼想的。

“公孫耳,你對咱有功,咱封你為異姓王如何?”劉邦的試探讓公孫耳異常的害怕,趕忙拒絕道:“天子,咱的功績封個郡守就封頂了,諸侯王...咱當不了,一輩子當不了。”

公孫耳不傻,接下來劉邦要對付誰心裡也是有數的,所以這異姓諸侯王,給公孫耳一百個膽子都不敢做:“真的天子,現在沒人願意做諸侯王了。”

劉邦見公孫耳不傻還挺實在的,便封了公孫耳一侯爵為禾成侯,食邑一千九百戶。

漢軍將士看到了原來這次的戰爭也是有軍功的,便做好了接下來的準備了。

訊息傳到了長安城,呂雉這才明白原來劉邦一直都在等著自己的事:“看來殺韓信是殺對了,短短一日,陳豨便失敗了。”

竇漪房剛剛從周亞夫那裡回來,算是安慰了安慰周亞夫這個同齡人:“呂后,下面一個,是燕王嗎?”

劉邦在呂雉面前罵了盧綰不是一次兩次,這在竇漪房看來,就是要對盧綰下手的徵兆。

“這話可不能傳出去啊,畢竟盧綰那老小子跟天子的關係,可比韓信近多了。”呂雉在嫁給劉邦之後,便對其身邊的各種人進行了分析。其中蕭何是最有能力的,所以讓劉邦抓緊點。而對於一眾沒有文化的狐朋狗友,呂雉認為樊噲的能力最強,周勃的性子最穩,夏侯嬰是最善良的那個。唯獨對盧綰,呂雉是很難對其有所評價。除了盧綰和劉邦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外,幾乎就看不到任何的閃光點。

這就是為何在劉邦成為皇帝前,呂雉特意讓自己已經成為盧綰女人的妹妹呂嬃,趕緊和樊噲好上,好拉住樊噲這個到死都不會造反的異姓人。

從那一刻開始,樊噲和盧綰的關係便若隱若離了。而伴隨著自己女人被搶走的事情,盧綰一直都認為這事是劉邦和呂雉聯手做的局,便在心生不滿的時候,正好遇到燕王臧荼被劉邦擒殺的事,主動申請去當燕王。

如果盧綰沒有去燕地,而是好好的待在長安城,常年以往不僅會和兄弟們的關係變得緩和,同時也能明白現在的劉邦和呂雉,都不是當年認識的劉邦和呂雉了。

“呂后,是咱多慮了。”竇漪房認錯後,呂雉並沒有埋怨竇漪房:“周亞夫還好吧。”

“還好,就是覺得淮陰侯的死,有些可惜了。”竇漪房也覺得可惜,但最後殺韓信的那致命一擊,還是竇漪房下的手:“但咱覺得沒什麼可惜的,畢竟人生無常啊,入了政治的門,難免會落的這般下場。”

呂雉最喜歡竇漪房的不是誠實和精明,而是年紀輕輕便能看透人生的本質:“你說得對,人生無常。漪房啊,周亞夫和韓信是一類人,而且現在天子還活著,倒沒什麼。等到天子和我都走後,周亞夫也長大了,到那時候,你壓得住他嗎?”

“壓不住也得壓,誰叫周亞夫姓周不姓劉呢?”竇漪房能明顯的感覺出來,自己已經被呂雉選為唯一的候選人了:“女婢雖然位卑,但只要還有一口氣在,這漢世帝國的統治權,就在劉家人手裡。”

呂雉嘴巴動了動,好像要說什麼。可呂雉看著周圍的人,最終還是閉上了嘴:“你下下去吧,叫呂產來。”

呂產是呂雉的侄子,其父呂澤為國而死,所以也算是貴族中的貴族。這些年呂產幾乎都在未央宮裡住著,也不做事,所以很低調,連竇漪房都很難接觸到。

“姑姑,找我?”未央宮再大,也大不過一個人的心。呂產的年紀並不算是太大,心裡也時常琢磨自己父親死後爵位的問題。

說白了,呂產想走出去,這未央宮裡剛剛死了韓信,有些詭異。

“這些年你在未央宮的時間也不短了,有什麼想說的嗎?”呂雉的話讓呂產很無奈:“咱想被封侯,而後走出這未央宮。”

呂氏本來就是個大家族,成為皇族之後更是人丁興旺。可呂雉偏偏讓自己的侄子留在未央宮裡,也是因為這個侄子,算是呂家最後的希望了。

這點是任何人都不知道的事情,連劉邦都認為漢世帝國是姓劉的,而且是非劉氏不得封王。可在呂雉的眼裡,除了自己的兒子劉盈之外,任何姓劉的,都未必有那個能耐。

呂雉的內心是很奇怪,其出發點和劉邦一樣,都是希望漢世帝國長治久安。可是只要一看到自己的孩子劉盈現在這種唯唯諾諾的樣子,心裡不單單是著急,還有憤怒。畢竟在呂雉的認知裡,自己的孩子在很小的時候便能幫助家裡做事,是妥妥的當家之主。只是一個彭城之戰後,劉盈的整個變化,猶如脫胎換骨,成了另外一個人。這讓呂雉在愛漢世帝國的同時,也生出了對劉邦的怨恨,並且延續到了劉氏之人身上。而且這種對漢世帝國的愛越發嚴重,對劉氏之人的恨,便越發嚴重。

“呂產,你不知道咱讓你進宮的目的是什麼嗎?”呂雉很想在竇漪房的面前把自己想說的話給說出來,只是呂產到底有沒有這個能力,呂雉不敢輕易下賭注。

“姑姑,這咱知道,接劉氏的江山嘛。”呂產嘿嘿一笑,可嚇壞了呂雉身旁的竇漪房了:“呂后!”

“漪房,咱沒把你當成外人,劉盈這孩子太過軟弱,其他的劉氏之人咱又不放心,所以漢世帝國的江山在我們呂家人的手上過渡一下,也未嘗不可。”呂雉直到現在才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真正的野心。

“呂后,有些話咱的身份可能不應該說,但既然您把咱當成了自己人,那麼咱就必須站在您的角度上,來為您考慮問題。”竇漪房是個願意賭的人,此時也做好了被呂雉或者呂后秘密幹掉的準備了:“請您聽聽咱的想法,可以嗎?”

“呂產,你給我滾出去跪著,我和漪房什麼時候聊完了,你什麼時候再進來。”呂雉現在是比劉邦還有疑心的人,在關鍵時候,連自己打算培養的侄子,也不是那麼信任了。

“姑姑,出去行,但跪著...換個方式吧。”呂產怕一跪跪個天亮,而呂雉卻笑了:“行,換個方式,你去躺著吧。”

從呂產走出宮殿的那一刻,呂雉的心裡已經有了換人的想法。畢竟呂家人不止呂產一個,比呂產年輕有為的,更是數不過來。

“漪房,現在就咱倆在,你有什麼話,儘管說出來。”呂雉能確定竇漪房是完全忠心於自己的,所以儘可能的讓竇漪房把話給說明白。

竇漪房很小心,見呂產出去後先是跟著出去看了看,發現呂產竟然在院子邊上直接躺了下來。在無奈的搖頭後,還順便把整個內宮的角落也都搜尋了一遍,在確定無人後,才回到了呂雉的身邊。

“呂后,這呂產若是接了漢世帝國的江山,您呂家人的命,最終會被斬草除根的。”竇漪房的第一句話,就讓呂雉皺起了眉頭:“這傢伙真的躺下了?”

“是的呂后,找了個陰涼的角落裡,估計現在已經睡著了。”竇漪房的話讓呂雉恨的牙癢癢:“換人,必須換人。”

竇漪房倒是不知道換誰,只是覺得漢世帝國若是按照呂雉這般計劃,那麼即便是等自己成為皇后後,也會被呂家人困住,無法發展自己的能力:“呂后,這換不換人咱先不說,女婢想問您一個問題,您覺得天子那非劉氏不得封王的做法,對嗎?”

“對,只有這樣才能讓漢室江山存活下去。”呂雉的回答讓竇漪房也很是意外:“既然這樣,那麼呂家人為何要這麼做?”

“劉盈懦弱,不像曾經那般了。除了劉盈之外,我呂雉不允許任何人成為皇帝。”呂雉只要一提到劉盈,整個人的狀態便開始不正常了起來:“我承認,這江山是劉氏的江山,可我們呂家人也是玩過命的。漪房,我只要劉盈安穩,至於以後的事情,哪裡管得著?”

“呂后,為何不儘快弄個好聖孫呢?”竇漪房是完全認同劉邦那非劉氏不得封王的決策,生怕身為劉邦最得力助手的呂雉,在這種國策上和劉邦唱反調。

“該培養就培養,到時候再說吧。”呂雉和竇漪房談論這個問題,是越談論越覺得自己沒有能立得住腳的理由,便匆匆結束了對話,獨自走出了院子,莫名其妙的開始打起了呂產。

陳豨被滅,樊噲和周勃的軍隊駐紮在靈丘,可讓身為燕王的盧綰嚇了個半死。但盧綰不敢在軍事上做任何事,包括對臧荼的餘孽動手。

不過幸好劉邦還是念在舊情上,暫時的放過了盧綰,直接對早就想滅的彭越開始了軍事行動。

“扈輒,怎麼辦?”彭越對其部下扈輒很信任,但顯然這個叫扈輒的部下,已經對彭越失望了:“將軍,咱當初就勸過您了。”

當初劉邦在進攻陳豨的時候,除了故意放緩進攻態勢外,便是儘可能的讓其他的勢力派兵而來。其中路過邯鄲的時候,也曾派過使者來彭越這裡,讓彭越帶兵趕來。

彭越和臧荼是一類人,還在一起共事過,明白臧荼是被劉邦故意殺掉的。所以彭越不敢親自帶兵來,而是派了個將軍。

本以為這事過去的彭越,從長安城的暗探那裡得到了韓信被呂后誅殺的訊息,而幾日後,陳豨就被劉邦幹掉了。這一下子死了兩個異姓王,彭越這個曾經在劉邦和項羽陣營裡跳來跳去的人,當然知道劉邦下一個目標,絕對就是自己。

“現在說這話已經沒用,得想想辦法,不行咱們不要這爵位了,如何?”彭越的戰力不如韓信,但戰功卻絲毫不亞於韓信。論比戰場上的遊刃有餘,雖然也比不上霸王項羽,但當年的項羽,也沒少在彭越這裡吃虧。

綜其因素,便是彭越打仗,從來都不是進攻和防禦,而是偷襲。

彭越的這種偷襲和項羽的偷襲不一樣,項羽是突襲,利用騎兵的快速移動,讓對方在毫不知情下進行屠殺。而彭越的偷襲是徹徹底底的偷襲,讓對方明白自己在,可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偷襲,一來二去的,防御者時時刻刻的緊張著,使得精神上率先奔潰了。

而彭越從來不徹底殺完人,今日偷襲明日偷襲,算是華夏第一支徹徹底底的游擊戰軍團。

“將軍,這爵位不是您想要和不想要的,現在天子已經來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啊。”扈輒能看得出來劉邦的內心在想什麼,同時知道了陳豨的部下也基本被殺乾淨了,自己若是和彭越一樣等著,那麼最後的結果,定然是個死。

“是福不是禍,咱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彭越恨不得找給地縫給鑽進去,而不是就這麼等著。

“造反吧,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扈輒本以為彭越會考慮考慮,但沒想到彭越竟然同意了:“好,現在就造反。”

彭越和扈輒說的話,最後都被彭越的太僕聽了進去,而彭越對這太僕是越來越不好,於是太僕就去劉邦那裡去告密。

劉邦看著彭越要造反的證據,但一時間還是下不了手。畢竟共事那麼多年了,老朋友們一個一個的離開了人世間,自己這般做事,萬一到死入了地獄,該怎麼和這些老朋友們說?

“先把彭越抓起來吧,他不是喜歡玩遊擊嗎?咱也跟他玩遊擊。”劉邦讓漢軍同樣玩游擊戰,結果把玩游擊戰的鼻祖彭越的城池,分分鐘的摧毀,讓一臉不相信的彭越,成為了階下囚。

劉邦本想親自審問彭越,可從長安暗探傳過來的一些訊息,包括未央宮裡的訊息,讓劉邦不得不臨時的回長安一下。所以彭越被押往了洛陽,在洛陽審判官的審判下,漸漸的露出了馬腳。

“彭越,你到底反沒反?”審判官得到了劉邦的親筆傳信,是無論如何也要坐實這彭越的造反。雖然異姓諸侯王不能全殺,彭越也未必非得死。

“反了反了反了,行了吧。”彭越懶得和審判官說什麼,一個勁的承認錯誤。

訊息傳到長安的時間,正好是劉邦剛剛回到長安的時間,所以劉邦和呂雉坐在一起談論的第一件事,不是韓信的事情,而是彭越的事情。

“這彭越認了,你打算怎麼辦?”呂雉能看得出來劉邦不想繼續殺人了,心裡也在犯嘀咕。

“這其他的世代怎麼開始沒那麼多事情,怎麼造反咱的人,那麼多啊。”劉邦這一路都在琢磨,自己明明下達過非劉氏之人不得封王的話,看起來是斷所有異姓王的路,但換言之,這也是為了保護這些功臣,防止其做大,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可人心的問題讓諸侯王們哪裡會按照個人的意願,哪怕這個人是天子也不行。在被迫之下,異姓王越來越多,劉邦本想殺幾個做做樣子,讓這些人老實一些。

但結果自然是不如人願,最先的臧荼,之後的韓信和陳豨都已經成了塵土,彭越現在的處境,劉邦已經做好了準備:“讓他走吧,去遠一點的地方。”

“哪裡算是遠?”呂雉能聽的出來,劉邦是想讓彭越活著。

“嗯...蜀地如何?”劉邦剛說完,呂雉一巴掌就上來了:“劉季,你是瘋了嗎?彭越既然自己都承認了造反的事,你都已經殺了韓信了,可竟然放了彭越?”

劉邦挨了一巴掌,臉色很不好:“韓信是你殺的,跟咱沒關係。”

“沒關係?這天下會有人這麼想嗎?你讓彭越去蜀地,是不是也讓他給你來個明修暗道?”呂雉的話讓劉邦下定了決心:“明白了。”

幾日後,在各種勢力按照劉邦和呂雉的意思下,紛紛站出來聲討彭越,幾句話就讓彭越的人生,畫上了句號。

劉邦在彭越死後,還命人將彭越的屍體給剁成了肉醬,分派給還存活著的異姓王手裡。讓這些異姓王掂量掂量,今後的事情,到底該怎麼做。

訊息傳到了英布的耳朵了,英布瞬間的癱坐在了地上,嘴巴喃喃道:“諸將皆死,唯我英布還在,天子是不會放過我英布的,反吧。”

眾多異姓王裡,只有英布是實打實的自己造的反,連陳豨都是若干人包括匈奴人的慫恿才造的反,所以英布的行為,讓劉邦恨得牙癢癢,親自率兵而來。

在出兵前,劉邦還會想利用輿論的壓力來讓英布以自盡的方式來結束人生,所以開了朝堂議事,詢問了大臣們的意見。

“英布造反,朕要親手埋了他,諸位以為如何啊?”大臣們都是人精中的人精,哪裡會不知道劉邦的心裡所想:“天子,臣等願意帶兵。”

連文臣都要帶兵滅了英布,劉邦的心裡安穩了許多:“汝陰侯,你得到的訊息,給大夥說說。”

汝陰侯夏侯嬰的人品和能力都很好,所有門客也很多。當年楚國的令尹薛公此時正在夏侯嬰的陣營裡當門客,也告訴過夏侯嬰關於英布造反的一些真正因素。

“回天子,據調查,這英布造反實屬自作自受。韓信彭越和英布是咱漢世帝國的三大戰將,如今韓信彭越皆死,英布是誤以為自己有問題才造反的。”夏侯嬰一句話說到了事情的本質,但劉邦顯然是不太滿意:“不管因何因素,造反的事情已成事實,若韓信和彭越有些說法的話,那麼英布就一點理由都沒有,必須滅掉。”

長安城裡同仇敵愾,很快的便做出了反應。

而劉邦則在夏侯嬰的介紹下,認識了夏侯嬰的門客薛公。

“薛公啊,對於英布的事,朕聽夏侯嬰說你有良策,對嗎?”劉邦看著這個曾經的貴族,心裡多了幾分惆悵:“儘管說,對錯都說。”

薛公是貴族出身,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不太一樣:“天子,英布造反的事情已成定局,臣有上中下三策,天子想聽哪個?”

“哪個都講一下。”劉邦本來以為進攻便可以了,可薛公既然說有上中下三策,著實來了興趣。

“天子,這上策是英布如果不和咱主動交手,而是向東奪取吳國,向西奪取楚國,在吞併齊魯之地,最後讓燕趙之人固守,那麼至少漢世帝國的一半江山,就徹徹底底的到了英布的手裡。”薛公剛說完,劉邦就開始插話:“不對薛公,朕想讓你說說看朕要做什麼,你怎麼說起英布來了?”

“天子,現在是咱們要主動進攻英布,英布的行為,自然要提前想到。”薛公的話讓劉邦陷入了思考,許久之後才開口道:“也對,這傢伙比陳豨和彭越都狠,在某種意義上,英布才是害死項羽的罪魁禍首。”

在得到了劉邦的認同後,薛公開始了後面的計策:“天子,這上策臣認為英布應該想不到,所以中策向東佔領吳國,向西佔領楚國,吞併魏韓,把敖倉的糧倉佔據,最後把成皋的要道封住,那麼接下來,便是和長安城的拉鋸戰,誰勝誰負,真的不好說。”

“下策是什麼。”劉邦是越聽越心驚,畢竟自己打了半輩子的仗,對於華夏各地界的情況很是瞭解。薛公的話到底有沒有用,劉邦心裡清楚得很。

“下策便是向東奪取吳國,向西奪取下蔡,把所有的物資運往越國地界。”薛公說完後,劉邦問道:“按照你的理解,英布會選擇哪一個計策?”

“回天子,必然是下策。”薛公的回答使得劉邦有些不信了:“薛公,英布朕是比較瞭解的,放著上策和中策不用選下策,朕怎麼有點不相信呢?”

“回天子,英布出自驪山囚徒,是憑著自身晃盪成為了今日的樣子。這種人啊,為了榮華富貴哪裡會想到什麼勝負之分,所以為了他手上的錢財,也一定會選擇距離您最遠的地方。”薛公說完後,劉邦笑了:“來人,封薛公為千戶侯,封...劉長為淮南王。”

與薛公的交談後,劉邦再次的踏上了滅英布的路上!

這一次是劉邦認為最後的一次,畢竟長安城裡的安定,和戰場上的兇險,劉邦到了這把年紀,也不願意繼續玩命著。

英布聽說劉邦親自率兵而來,也開始組織人手,打算打劉邦一個措手不及。最後二人在蘄縣之西的會甀相遇,開始了對峙。

“英布,你個老小子為何要造反?”劉邦本想聽到英布的求饒,比如什麼韓信彭越都死了,咱害怕之類的話。但很顯然英布是下定了決心,非得要造反了:“咱想當皇帝啊。”

“僅此而已?”劉邦聽後火怒三丈,英布則不慌不忙:“當然僅此而已。”

隨即雙方打了個遭遇戰,還是劉邦敗了。

這時候劉邦仔細的看了看英布的排兵佈陣,和當年的項羽如出一轍。於是劉邦不敢和英布正面硬剛,選擇避其鋒芒的防禦了起來。

和薛公料想的一樣,英布沒有選擇上策和中策,而是把這些年搜刮而來的錢財全部運往了吳越之地,自己則想辦法率領精兵和劉邦交戰,企圖在殺了劉邦之後,直接突進到長安城,自己當皇帝。

這就是典型的有勇無謀了,根本忘記了打仗的本質還是政治,一個不會玩政治的人,是無論如何也無法贏得最後的勝利。

“英布手上有這麼多的精兵,竟然不選擇佔領半壁江山和朕對抗,這倒地是為什麼?”這次劉邦帶著蕭何而來,也是戰爭初期太把英布當回事的意思。

“天子,英布錯誤的以為只要打敗了您,只要攻入了長安,那麼這漢世帝國就得姓英了。”蕭何的想法很明確,就是英布身邊沒有謀士,想法還是打打殺殺,成不了氣候。

“那下一步,咱該怎麼辦?”劉邦打了這麼多仗,除了最開始成為沛公的那場沛縣之戰外,幾乎就沒有親手殺過人了。所以在看到英布列陣如同項羽一樣後,心中有了想較量的想法。

蕭何明顯是能看得出來劉邦的想法,所以勸道:“天子,只要您不親自上戰場,其他怎麼做都行。”

劉邦嘴上恩恩的說可以,但心裡卻不是這麼決定的:“近期決戰吧,朕累了。”

英布忘記了打仗是需要錢的,作為帝國皇帝的劉邦,可以嘴上說打完仗再給錢。但英布這位造反之人所許下的承諾,在自己陣營中根本立不住腳。所以原本在戰力上佔據優勢的英布,此時一點一點的被自己人瓦解,其將士看著劉邦那邊大魚大肉的吃著,金銀財寶的發著,怎麼還能玩命的打仗?

所以幾場仗下來,英布是真的撐不住了:“諸君混蛋,我英布饒不了你們。”

英布在這個時候又錯誤的以為錢財是最有用的,只要自己逃到了吳越之地,把自己多年搜刮而來的錢財奉上,必然會招兵買馬,繼續的和劉邦對抗著。不過此時的錢財已經沒用了,因為英布的行為失了民心,只能走向最終的失敗。

“英布失敗,咱要親自抓住他,親手剁了他。”劉邦沒機會正面擊敗英布,也就是意味著沒有機會正面擊敗曾經的項羽。所以劉邦把怒火全部發在了英布身上,想親手殺了這個項羽的模仿者。

英布逃跑後,基本上漢世帝國的異姓諸侯王們死的死傷的傷退的退,算是間接性的,完成了劉邦那非劉氏之人不得封王的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