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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生鐵有魂

元朔六年就這麼的過去了,在新年號的起名上,劉徹算是較勁了腦汁。滿朝文武起什麼的都有,躲藏在長安城以及各地的仙人們趁機起勢,有意在劉徹春風得意的時候,讓自己畢生所學,成為打敗儒學的存在。但劉徹有劉徹的想法,在霍去病初次出山便勇冠三軍後,才真正的意識到霍去病才是擊敗匈奴的關鍵。所以初和殺演變而來的元和狩,成了劉徹的新年好。

正正元狩初年,劉徹都是按兵不動的。因為此次匈奴人竟然主動找上門來,希望派王子和公主與漢帝國的皇帝和親。劉徹笑在心裡,但面上卻異常的嚴肅。

“你們的王子和公主在朕的眼裡都是無所謂的,女的在中書六部以下的大臣孩子中,你們隨便選,當個小妾還是可以的。至於男的,留在軍中吧。”

中書省是劉徹為了從丞相太尉御史大夫手上奪權,而新設的行政部門。由宦官作為傳遞百官訊息的載體,使得劉徹手上的權力一時間超過了歷代皇帝和君王。

這要是擱在以前,不管中原和草原決戰的如何要命,劉徹都會欣然接受匈奴人的主動求和。即便不可,也不會在朝堂之上,大肆的說著這些傷人的話。

可此時劉徹權力一時無二,丞相太尉御史大夫都是完全自己的代言人,這樣的話說出來也非常合意,但卻把匈奴的使者給氣壞了。

“中原皇帝,請問您是否尊敬我們匈奴單于?”匈奴使者來時被伊稚斜單于叫住,讓其萬般忍讓。只要能有三年的時間,草原的人口就能穩定下來。而後先佔領西域,後決戰中原,都是可能的事。

匈奴使者是個小人物,也是匈奴之上的人才凋零,文化人極少的緣故。現在千里迢迢來中原,在雁門關時就已經上了黑布,直到來到長安後才得以褪去嗎,終看長安風貌。

匈奴使者不管是多小的人物,也是從龍城來的。可如今面前長安城後,一時間明白了為何歷代匈奴單于要誓死踏入中原了。

而漢官沒有給匈奴使者太多時間,在當日就入了未央宮,在劉徹對大臣們開朝堂議事的時候,來談和親的事情。渾身睏乏,前殿之大又是讓匈奴使者心生膽寒,被劉徹這麼一侮辱,也只能換心態,防止自己性情爆炸,從而惹出事端。

“當然尊敬,要不然這麼多年也不可能主動和親這麼多次。”劉徹的回答滴水不漏,可匈奴使者卻想給劉徹一個下馬威:“是嗎?那為何我們單于得知你們所謂的和親公主,都是平民之女呢?”

漢匈和親中的漢女是不是公主的問題中原人都知道,匈奴人也不傻,從禮節和氣勢上,朝夕相處之下便可明白。只是這麼多年漢匈之間都是這樣過來的,不是公主但也是良家女子,匈奴的單于也好,貴族也好,無不當成寶貝。可如今匈奴使者突然這麼開問了,劉徹認為自己如今氣勢正盛,到底還是輪不到一個匈奴使者來給自己下馬威:“正確的告訴你,都是平民之女。但你們也想清楚啊,她們都是朕親封的。”

不管中原的皇帝如何想的,對待單于自然也不能太怠慢。女人可以從平民中選,可地位而說,皇帝是可以封的。這些被臨時選中後,又臨時被封的女人自然可以成為公主。

匈奴使者覺得不僅是自己被侮辱了,連帶著好幾個世代的單于也是一樣:“中原皇帝,我們單于真心想和漢帝國和親,可您和您的祖先竟然臨時封平民之女為公主。這樣的事情傳出去,豈不成了笑話?”

“早就傳出去了,也沒見誰笑話朕。”劉徹此話一說,整個朝堂之上都是笑聲不斷。

匈奴使者沉浸了一下,好生的讓自己心情平復:“那中原皇帝,這是我們匈奴實打實的王子和公主,請問您,是否笑納呢?”

“行,先留下吧,也是你們有心了,這麼多年第一次來這樣的事情。不管如何,朕承諾你和你們的單于,這些王子和公主只要不是自己的原因,可以在中原活到老。”劉徹打發走了匈奴使者,隨即對滿朝文武說道:“看樣子匈奴人急了。”

想到這裡,劉徹是越發的喜歡冠軍侯霍去病,對接下來的北伐,劉徹有了更深刻的想法:“去病,你有什麼想法?”

霍去病是自信,但絕不是囂張。自己一戰成名後,作為姑姑的衛子夫不止一次的教導霍去病要沉著,不要沾沾自喜。霍去病敬佩之人不多,除了天子劉徹外,便是舅舅衛青和姑姑衛子夫了。

所以霍去病審時度勢,認為自己被封冠軍侯一定有人不服,自己必須再來幾場大仗才行:“陛下,臣認為這就是匈奴人的障眼法。大將軍的主力殺害和搶虜的匈奴人也不過幾萬。臣的偷襲也不過幾千,根本動搖不了匈奴人的根基。如今匈奴人破天荒的來和咱們和親,必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經過霍去病的一番說辭,連劉徹都能看得出來匈奴人的狼子野心:“混賬東西,擾我大漢多少年了,如今還來欺騙朕,諸位大人好生的準備下,明年今日,朕就要讓他們匈奴人的龍城,再次的成為廢墟。”

朝堂散會後,劉徹把霍去病單獨留下,一同走在未央宮裡,也不說話。

未央宮經歷了近百年的時間,新舊程度上已然不同於長安剛建成了。但就是因為有些地方的年久失修,反而讓霍去病覺得人世間無償,自己才打了一仗就要二十了:“陛下,請賜教。”

劉徹帶著霍去病來到了天祿閣,心中的煩悶之下,也被書籍的香味所感染,心情也好了一些:“匈奴人也懂得玩心計了,這對朕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陛下,咱們要的是絕對的實力,而不是這看起來的陰謀。臣願意再次出關,定能直搗龍城,毀了他們匈奴人的信仰。”霍去病還是如未出征前那般張揚,這讓劉徹更加心爽了:“對,明年的北伐,朕只讓你一人去。”

“一人?”霍去病深感意外,而劉徹卻皺起了眉頭:“怎麼,怕了?”

“陛下哪裡的話,臣只是覺得奇怪而已,哪裡會怕了。”霍去病可不管誰心爽誰難受,面向北方的眼神,也變得兇狠了許多。

而劉徹和霍去病都不知道,此時的北疆上,也有一個老人面向北方的草原。只是這位老人的眼神哪裡有霍去病這般兇狠。眉目間除了蒼涼之外,便是遺憾。

“父親,中午的風也大啊,您別受涼了。”李敢拿來了匈奴人的獸皮外套,在背後給李廣披在了身上。

“兒子,你是不是也覺得我李廣是個廢物?”李廣自元朔六年的無功而返,對自己的能力也產生了懷疑。

自己是求爺爺告奶奶,就差下跪了才讓各方勢力給自己一次機會。上了戰場也不在乎衛青是否為大將軍,只要能見到匈奴人,就是戰死沙場也好。可天意弄人,整個東草原都在收縮兵力,匈奴人把幾乎所有的戰力都用在了中線上。在得知西線徹底完敗後,衛青又用大將軍的命令讓漢軍退去,自己繞了一圈無功而返不說,連天子劉徹都懶得對自己說什麼了。

“陛下哪怕是罵幾句也好,侮辱都行。可這次連提我李廣的名字都沒有,這可如何是好啊。”李廣說著便痛哭了起來,全然不顧周邊負責守衛的將士。

李敢畢竟年輕,也沒有經歷哪些是,所以趕忙之中讓周邊的守衛閃開,好讓自己的父親李廣抒發一下感情。

萬里長城很是奇怪,作為死物矗在那裡,擋住了匈奴人的鐵騎。可草原上的風彷彿不服氣一樣,總是南下和萬里長城較勁。彷彿是先用自身的烈性,推到這個阻擋了草原南下的萬里長城。

李廣所在的雁門是代國境內,是最先文帝劉恆所在的諸侯國。李廣在這裡為大漢服務了幾十年,這裡的一草一木都甚為知曉。可如今李廣在風中哭泣,迴旋的風也彷彿在笑話李廣一樣。

“父親,這場仗冠軍侯確實厲害,但北伐不會因此而結束的。您就再等等吧,早晚可以和匈奴人,一決雌雄的。”作為同齡人的李敢,其實也深深的佩服霍去病的勇武。這勇冠三軍的名號不可能扯上任何的運氣,用八百精騎斬殺幾千匈奴人的戰績,自問自己也好,父親李廣也好,都不可能完成。

李廣別的都不在乎,可這個封侯的事情,魂魄之下纏繞著自己快一輩子了。在兒子李敢的提醒之下,李廣想起了當年的七國之亂,以及當年的周亞夫。

那時候的李廣還是周亞夫的副將,如同今日不服氣衛青一樣的不服氣周亞夫。可一個七國之亂便讓周亞夫達到了人生的頂點,其中李廣也在西北大營的戰爭中,第一次的知道了血戰的滋味。

自己當初若是沒有傻傻的接受梁王的帥印,此時的自己,也必然封侯了:“冠軍侯...真的是力壓所有爵位啊。”

李廣可以反感衛青,甚至可以恨衛青。但霍去病這人來說,李廣是恨不起來的。李廣也是知道,自己恨不起來的原因是丟不起這個人。當年自己如同霍去病這把年紀的時候,自己還只能在萬里長城上對決匈奴。

對於武將來說,幾乎沒有人敢在如今的霍去病面前說什麼風涼話。饒是李廣這樣的人也是一樣,只能對其冠軍侯的稱呼生出羨慕之意,連嫉妒的心,都不敢有。

老朋友李息也是一員老將了,如今看李廣又是未力寸功,便趕忙從邊關趕來,對其老友說道自己的一生是如何如何的。

在幾次北伐的打擊下,整個龍城以南的地方,已經不適合匈奴人駐紮了。原先的一些被毀的城池裡,連帶著食物都被帶走。整個匈奴勢力都認為主動和親是錯誤的決定,是讓漢人會更加囂張的決定。所以在李廣北望失心的時候,伊稚斜單于的統治力度,也越發的減少。

這段時間李廣特別喜歡親帥一小股部隊,來扮演漢軍斥候來探索自己從未探索過的匈奴地界。只是漠南之地匈奴人稀鬆了了,抓著了一兩個還沒單挑便自殺了,根本不給李廣什麼機會。

但若幹次的遊歷也不是一點用都沒有,其中在一處隱蔽的草原山丘之下,赫然的發現了一個地下洞穴。李廣讓所有人下馬悄悄潛入,最後在山洞裡發生血戰後,佔領了這座山洞。

“將軍,這裡是做什麼的?”士兵第一次在草原的地界發現洞穴,但經驗老道的李廣卻覺得這裡別有洞天:“你們換上匈奴人的服飾,但腰間都給換上紅色的布條,以免殺錯了人。”

李廣未必是個極為厲害的將軍,但經驗這次救了李廣。

越往裡走越是有聲響,李廣尋看周邊,發現這個山洞不像是天然的山洞。周邊被鑿過的痕跡比比皆是,也就預示著這裡是匈奴人調查發現的地方。

“走,慢慢進去再說。”李廣帶著斥候們靜悄悄的潛入到了洞內,從而看到了一部分身材殘缺的匈奴人,此時正在打造著兵器。

李廣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山洞是匈奴人用來打造兵器的,只是過於隱蔽,沒有被發現而已。

李廣從小和匈奴人打交道,學習匈奴人的走向以及現在的長相,也和匈奴人頗為相似。所以堂而皇之的走在了匈奴人的兵器坊中時,只是有一些匈奴人回頭望去一下,並沒有引起什麼事端。

再往裡走就有些熱了,而且這種熱不是普通生火的陣熱,而是真的熱。李廣等人之裡面穿著漢軍而外面穿著匈奴人的服飾,導致了在這裡必須光膀子的地方,李廣等人是承受不住的。

“將軍,太熱了,咱們走吧。”將士們都快撐不住了,可李廣卻不想浪費這樣的機會:“你們在這裡等我,敢兒陪我進去。”

李敢在父親李廣的要求下,一同脫掉了身體裡的漢軍服飾,進而入了山洞的最裡面。

李廣見多識廣,幾乎什麼大場面都見過了,可如今這等彷彿遠古的場面,李廣當真第一次見。

此時映入李廣和李敢眼簾的是最遠處呼呼著火的地下熔漿,一旁光著膀子,在熔漿的照應下也如同被燒透了一樣的打鐵匠,正在小心翼翼的把熔漿取出來,而後放入了正在淬火的熔爐裡。

李廣甚至熔漿的溫度有多高,但打鐵匠手上的工具缺可以直插入熔漿裡,根本不容被燒燬。李廣驚訝,也不由的拿出了手中的漢劍,希望嘗試著試探一下自己的寶劍,能否承受得住熔漿的侵蝕。

“漢劍?你們是什麼人?”打鐵匠扭過頭來就看到了山洞之外來了兩個人,而且其中一人還手提漢劍。

李廣反應巨快,立馬說道:“我是折蘭王的部下,在西邊發現了漢劍,便拿到這裡來嘗試一下漢軍的兵器如何。”

打鐵匠沒有那麼多彎彎繞,順手拿來了李廣的寶劍:“這寶劍至少也有幾十年了,應該不行。”

李廣點了點頭,深知打鐵匠說的沒錯。這把寶劍是當年還是代王的劉恆送給自己的,算是皇帝佩戴過的寶劍。只是這麼多年沒和匈奴人決戰,最近的一次還失了方向,所以這把寶劍啊,也算是多年沒嗜血了。

“確實是幾十年了,但你也給看看吧,要不然在那交不聊差。”李廣示意自己寶劍的威力,但打鐵匠好像有所發現什麼:“不對啊,折蘭王部在西邊,那邊也有幾個地洞兵器坊,你千里迢迢來這裡做什麼?”

李廣之所以提起折蘭王,就是因為折蘭王在西邊。而這裡屬於草原的東部,應該沒幾個人見過這位折蘭王。只是李廣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哪裡會料到這樣的地洞,光西邊就有好幾個?

“是這樣的,折蘭王和西邊的幾個王因為中原那冠軍侯的事吵得不可開交,所以得此寶劍沒敢在西邊張揚,便派了咱來這裡看看。”李廣緊張之餘,也變得狡猾了起來:“你要是不看,我就換個地方也行。”

“哎,給我吧,畢竟是匈奴王的意思,如今咱們匈奴一片散沙,能有心來這裡的人已然不多了。”打鐵匠把寶劍拿拉過來,又是一聲嘆息:“這把寶劍如今看起來不怎麼樣,但在當年必然也是威風凜凜之人用的。咱匈奴人是人,其實漢人也是人,這樣的人死於沙場,幾百年後又有誰曾記得呢?”

打鐵匠能看得出來這把漢劍是個寶劍,但還是放入了熔漿內,幾秒鐘就被融化了。

李廣混沌半生,除了自己已經無法繼續騎著的老馬來,也就這個文帝劉恆給自己的寶劍可以給予安慰了。可如今自己的一時疏忽,便讓這寶劍成了焚火之魂,李廣再能裝,也是渾身顫抖,難受不已。

“嗯,果然不出所料,被融化了。”打鐵匠見李廣難受,誤以為是李廣見寶劍是漢劍而覺得新奇,便把自己隨便鍛造而成的寶劍遞給了李廣:“給,看你對劍比刀喜愛,這是我打造的,比你那把要強得多。”

李廣正在因為寶劍而思緒當年和文帝劉恆之間的情誼時,突然又多了一把寶劍,瞬間驚住了深情:“給我的?”

“當然,你失去了一把寶劍,我就賠你一把。”打鐵匠順手把寶劍插入到熔漿裡,只見寶劍漸漸的從劍刃處通紅,最後到劍柄處也通紅的時候,打鐵匠才用獸皮包裹手掌,把劍給拔了出來:“給你。”

不一會的時間,這寶劍便又恢復到了原先的冷灰色,可把李廣看的驚訝不已:“如今你們的鍛造技術,竟然如此強悍了嗎?”

李廣是有感而發,不注意間把自己心裡的話給說出來了。不過好在只有一個打鐵匠聽到了,奇怪的問道:“你們的鍛造技術?什麼意思?”

李廣和兒子李敢同時反應過來,作勢就要把打鐵匠推入熔漿裡。

“稍安勿躁,你們應該不是匈奴人吧?”打鐵匠看著面前的兩個人慢慢朝自己走來,但語氣卻很是淡定:“不要怕,我也不是匈奴人,我們都不是匈奴人。”

李廣和李敢這才停住了腳步,詢問道:“你們是...漢人?”

“不是,我是西域人,大月氏聽過吧?”打鐵匠讓眾人停下工作,把大月氏身上獨有的圖騰展露了出來:“咱們不是敵人,你們不要緊張。”

在打鐵匠的訴說下,李廣和李敢得知當年匈奴進攻大月氏的時候,是得到了大月氏賴以成型的鍛造技術。只是匈奴人心狠又怕事,便把俘虜而來的大月氏人從草原西部遷徙到東部,使其在這裡給匈奴人鍛造兵器。

而在李廣的訴說下,打鐵匠明白了外面的一切:“原來漢軍如此強悍,竟以八百精騎,挫敗幾千匈奴人。哈哈,天意弄人,這就是匈奴人的報應啊。”

這些大月氏人在這昏天暗地的地方已經十好幾年了,不僅見不到太陽,連外面的訊息都極少數的聽到。如今李廣自報家門,大月氏人也聽過漢軍中有飛將軍李廣的名號,不禁生出了逃離這裡,希望能夠去中原的請求。

“此次人少,我沒辦法帶你們出去,你們要相信我李廣,一個月,最多一個月,我就會回來。”李廣深知這洞內的其他地方還有匈奴人,便給了打鐵匠們承諾,帶著一些未成形的各種兵器,沒有敢換上漢軍的衣服,轉交到打鐵匠們的手裡丟入到熔漿裡後,便逃離了山洞。

“兒子,記住方位,咱們必須速戰速決。”李廣也能感覺到自己是個路痴,便趕緊讓隊伍記住方位後,離開了這裡。

在回雁門關的時候,李廣再次的遇到了在霸陵的事。由於漢軍衣裳都被熔漿焚燬了,身上的匈奴服飾差一點讓李廣吃了冷箭。

“吾乃飛將軍李廣,找管事的來見我,他能作證。”李廣自報家門後,將士們再三確認後,加上李廣之人數量很少,便放入了城內。

李廣脫去了衣裳時,雁門關守衛也敢來了:“快,用你的寶劍劈我的寶劍。”

守衛一看真是李廣將軍,也就放下心來,狠狠的按照命令,用自己的寶劍劈向了李廣的寶劍。

砰的一聲,守衛的寶劍斷裂兩半,李廣的寶劍則紋絲不動:“好傢伙,斷人之刃,自身還不受震動,這樣的兵器如果散播到匈奴軍中,可不得了啊。”

守衛在得知李廣將軍身陷險境的事情後也深感佩服:“將軍,這樣的訊息得快些告訴長安,要不然等明年北伐開始,咱們漢軍將士可就要遭殃了。”

李廣做了兩件事,第一件事就是親手提筆,把自己的所見所想,以及這些從地洞裡帶出來的兵器派人火速傳到長安。而另一件事就是問雁門守衛要人,說幾百人馬就行,自己打算救出那些大月氏人,好讓他們去中原做點貢獻。

守衛想了想,沒敢給幾百人,而是找了一百位精銳,交到了李廣的手上。劉廣見百人也足夠了,便在當夜又要出發。臨走的時候還不免留下了一句狠話:“此等事情不可耽擱,要是在霸陵關遇到阻礙,必須殺無赦。”

李廣換上了漢軍的服飾,趕忙就帶著兒子李敢,以及這一百多人的斥候隊伍,再次的從雁門出發,直奔那草原地洞而去。

長安城裡,從霍去病北伐成功,被封為冠軍侯後,官營兵工廠就一直不停的研究著張騫從西域帶來的精鐵。只是懂得用的人幾乎沒有,連具體的方向都不知道,所以精鐵在用完後,劉徹大怒之下,差點殺了整個長安兵工廠裡的人。

霍去病雖然對兵器沒有什麼說法,但見劉徹眉頭緊皺,彷彿有什麼話要說出來的時候,便也主動追問了起來:“陛下,兵器之事是小,戰爭的事情哪裡是兵器能夠決定的。”

“去病啊,如今中原就是華夏的根,草原和西域都是未歸的孩子。可以這些孩子竟然掌握了母親都沒有的技術,這不是單單戰爭的事情,這是文化的事情,很難辦的。”劉徹的思緒哪裡是霍去病能夠理解的,一代皇帝的心思更不是打贏幾場戰爭這麼簡單。

霍去病也沒有辦法,畢竟自己也不是專業的人才:“陛下,要不然再讓張大人去一次西域吧,先把大月氏的鍛造技術哪裡也行。”

“不行,對比之下咱們的兵器有所提升,對戰匈奴不至於一點反抗機會都沒有。明年上半年的計劃還是以偷襲為主,你要速戰速決。至於下半年,就以軍團為主吧,張騫懂路,得做嚮導用。”劉徹的話剛說完,在城內湖泊中的小船就被另一艘小船給擋住了去路。

如今這內湖已然形成,劉徹還未在此訓練水軍,只是覺得風景宜人,不似當年那荒野之地,便常常來玩而已。並且把此湖命名為昆明湖,意圖表明自己有共明之意。

“誰啊,哪個不長眼的敢擋朕的去路?”昆明湖雖說在長安城內,但劉徹下了死命令不準沒有經過允許的人進來。

韓嫣此時穿著粗氣,身後還站著大將軍衛青:“陛下,李廣將軍來信。”

“李廣?”劉徹一聽李廣的名字就頭疼,覺得這個老將軍越發的為老不尊了:“他來信做什麼?”

“陛下,李廣將軍從草原上發現了一座匈奴人的地洞,裡面都是各種鍛造兵器的地方。特地親傳信件來,讓陛下定奪。”衛青皺著眉頭,顯然是有什麼事發生了。劉徹也不是貪玩的人,便跟著衛青一同回到了岸邊。

“衛青,什麼事還需我朕來定奪?”劉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衛青的眉頭還是皺著的,心情之下拿出了李廣傳來的寶劍:“陛下,請看這個。”

劉徹一看是個寶劍,心裡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衛青...不,韓嫣,你的寶劍拿來。”

劉徹知道衛青的寶劍是周亞夫的,具有意義,所以就換了個韓嫣的漢劍來,直接劈了上去:“喝!”

砰的一聲,韓嫣的寶劍猛然斷裂,可劉徹手上的寶劍卻是連個缺口都沒有:“這就是李廣傳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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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陛下,按照李廣將軍的意思,此把寶劍,也只是半成品而已。”衛青嘆了口氣,示意自己也沒有辦法理解這種事。

劉徹吞了口口水,眼睛看向了霍去病:“去病,拿你的拔劍試試。”

霍去病也是震驚不已,但天子的話不能不聽:“陛下,請試試吧。”

霍去病在草原馳騁疆場的寶劍豁然斷裂,而這把從草原傳來的寶劍同樣是連個缺口都沒有。劉徹看著周邊來往的百姓,覺得霍去病的寶劍斷了,不僅僅是漢劍斷了,而是臉面斷了:“收起雜物,快跟朕回宮。”

幾個人慌慌張張的收拾好斷劍之後,立馬跟著劉徹騎馬入宮。

回到未央宮後,李廣送來的東西也都擺在了眾人面前。劉徹很聰明的選擇了永巷這個地方,企圖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下,好好的試探一些這些兵器。

“衛青,你願意獻出你的寶劍嗎?”劉徹知道衛青對周亞夫的寶劍視如己出,這十幾年保護的如同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

“陛下,臣的命都是您的,怎麼會在寶劍的事情上犯迷糊?”衛青立馬從腰間拿出寶劍,但劉徹還是給了衛青一個選擇的機會:“衛青,這不是犯迷糊。咱們兵器坊裡多的是精良的寶劍,只是...朕等不及了。”

衛青是個堅毅的男人,從小就是。劉徹都這麼說了,在短暫的緩和之後,整個人都振作了起來:“區區死物,臣定然是喜歡的,但和陛下和宏圖偉業相比,真不算什麼。”

劉徹嘆了口氣,心想著這一劍下去,周亞夫的魂魄都當是沒了:“畢竟是周亞夫的寶劍,是用來殺敵的。衛青,你來進攻朕來防守,來吧。”

劉徹做出格擋的姿態,衛青深呼了一口氣,立馬拔劍劈來!

砰的一聲,又是砰的一聲,主攻的衛青,竟然寶劍斷裂。而負責防守端額劉徹,卻絲毫體會不出來虎口的震動:“天吶,這是天要亡我大漢嗎?”

不管是衛青還是霍去病,還是韓嫣或是劉徹,都露出了難受的面容。幾個人躲在永巷裡喝酒,連朝會都不開了。

李廣沒敢從別處而走,直奔那個地方。但還是頭腦一暈,找不到路線了:“孩子,你心裡有數嗎?”

李敢也是面露難色,一時間失去了信心:“原先感覺還是記得的,只是一出發到這裡,便忘了。”

李廣本想訓斥自己的兒子,可一想到自己就是個路痴,還因為路痴失去了很多機會,便不敢責罵了:“哎...再找找吧,如果真的找不到,那就回去吧。”

一百多人的騎兵隊伍,像極了當年張騫帶領的一百人。同樣都是有一定的目標,但路線上卻不太一樣。張騫有甘父帶著,知道路線該怎麼走。可李廣不知道,李敢也不知道,跟隨而來的百位騎兵更不知道。

這樣漫無目的於草原之上,李廣的心是越發的糾結了:“走吧,回去吧。”

回去的速度並不是很快,李廣也想在回來的路上看看能不能尋覓到自己要找的地方。在回憶當時在地洞之下的事情後,李廣想起了應該各地都有不少這樣的地洞。

所以李廣四散隊伍,在一天夜裡找到了幾個鬆散的匈奴散騎。一頓毒打之後,在匈奴散騎的嘴裡得知了匈奴人在附近的一個地洞兵器坊。

“父親,這幾個匈奴人,怎麼辦?”李敢剛說完,就被李廣狠狠的扇了一巴掌:“混賬東西,怎麼問這個問題。”

李廣扇李敢的意思在於漢匈交戰多年,一個資訊就可能要了各方性命。如今在這幾個匈奴人身上婦人之仁,今後上了戰場,哪裡還會有什麼機會活命。

李廣手刃了幾個匈奴人後,把人埋了馬殺了,直奔那個地洞而去!

夜風凜凜,草原上今日難得的肅靜。往日的凌風不在,讓李廣的心裡多了幾分得意:“諸位,殺進去後搶奪鐵匠,而後便回來,知道嗎?”

“明白。”眾人在看到匈奴人的地洞時,把馬藏好後,便下了地洞。

這個地洞和原先的地洞不同,其匈奴人也多得多,足足有三百多個。於是在這個地洞裡,雙方進行了廝殺。漢軍的兵器一擊必斷,但漢軍強悍,只要能從匈奴人手裡搶奪兵器的,就能以一敵三,甚至以一敵五。

在地洞狹小的範圍內,是真的憑藉著戰力便可獲勝。最後在漢軍的威武下,以損失了一半漢人的代價,殺光了洞內三百多名匈奴人。

這算是少有的大獲全勝,李廣久違的勝利讓李廣衝昏了頭腦,竟然不放火焚燒掉這個山洞。所以在李廣等人帶著被俘的鐵匠們歸來的時候,後續發現的匈奴人趁勢追擊,很快的便追趕上了李廣等人。

鐵匠當然也是大月氏人,在看到數倍於自己的匈奴人時,知道天命難違,今夜就是自己的死日:“將軍,匈奴人殘暴,毀我家園殺我親人,我無時無刻不想著要報仇。只是天意弄人,我已經沒辦法活下去了。”

“放屁,只要我李廣在,你就能活。”李廣也嚇得不行,但身為漢軍老將的氣勢,也絕對不想在這個地方弱下去:“都給老子聽清楚了,老子是飛將軍李廣,若是誰有把握,儘管來殺老夫。”

李廣雖然未被封侯,但名氣之下的還是讓匈奴人不敢輕易動手。鐵匠看著還有時間,便在李廣耳邊輕聲說道:“將軍,今日我真的不敢跟您走了,您要記住,鐵器都是那些鐵器,只是鍛造的方式不同。這裡面最重要的就是把生鐵鍛造成型的事情上,溫度一定要高,絕不是生個柴火便能了事的。只有在第一步有了差距,之後的事,以你們漢人的頭腦,定然能夠想明白。”

鐵匠和漢人之間沒有什麼交集,只是恨透了匈奴人了,才在臨死之前,站在了漢人這邊:“混賬東西,今日就是我的葬日,只可惜我不能手刃你們,來吧。”

鐵匠把刀就上,在殺了兩個匈奴騎兵後,順勢的往更東邊的地方而去。李廣知道這是鐵匠給自己等人活命的機會,在深深的望了一眼朝東而去的鐵匠後,便只能向南殺去。

追趕的匈奴人也不是很多,一百多人而已。所以根本留不住飛將軍李廣,只是殺了十幾個漢軍,得以回去覆命。

最終一百多人跟著李廣出來,在經歷了兩次血戰後,只有十幾個跟著李廣回來的。雁門關上守備雖然也和難受,可李廣回來並且帶回來的訊息,確實不同非凡的意義。

李廣還是親自寫信,詳細的把自己的經歷又寫了一段。尤其是鐵匠對自己說過的話,讓李廣深知這就是一層薄紗的事情,不管是中原人還是草原人,只要是足夠精明足夠幸運,便能捅破這層薄紗,從而在兵器的質量上,徹底的壓制對方。

李廣寫完了最後一個字後,便忍不住睏意睡著了。李敢沒有辦法便在下放寫了自己的名字,用戰鴿和戰馬兩條線路,傳回了長安城。

這幾日劉徹幾個人都在永巷裡喝酒度過的,連衛子夫都無法勸說包括衛青和霍去病的四人小團體。直到雁門關的信件傳來的時候,劉徹在得知李廣為了這些訊息,險些在草原上喪了命。

幾個人圍繞著信件,甚至生鐵各地都有,只是燃燒的熱量達不到而已。所以劉徹下令,各郡各縣在山裡找可以挖鑿的山洞,只要能挖到熔漿的地方,當年免除徭役。

距離元狩二年還有幾個月,但劉徹對於兵器質量的研究,已經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了。而霍去病更是如此,甚至自己單獨行動的這次,是必須在兵器強悍的時候,才可以再立奇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