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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鼎記.2_第四十一章 大打出手

大夏時,高官子弟多充任衙內都指揮使、衙內都虞侯等親衛官。出於習慣,便將官宦子弟喚作“衙內”,但由於科舉的推行,取士不問世家,進士出身者中大多是平民百姓,衙內也不再是什麼光彩的稱呼,相反,多有輕蔑嘲諷之意。

高見元明明想說的是曹殊雋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侍郎之子,本意並不是想說小小侍郎,侍郎是五品大員,在京官之中雖不是顯赫之位,卻也大權在握,在各自的職權範圍之內,擁有至關重要的承上啟下的作用。不想竟被曹殊雋曲解為他看不起六部十幾個侍郎,如此罪名,他也擔當不起,忙擺手說道:“我哪裡說小小的侍郎了?我是說你是小小的侍郎之子。”

若論胡攪蠻纏,曹殊雋自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他譏笑一聲,輕蔑的目光如同看一條已經上鉤的魚:“高太尉,小小的侍郎之子和小小的侍郎,又有什麼區別?你明明就是看不起吏部侍郎熊始望、兵部侍郎於晏、戶部侍郎鄭遠東,回頭我可要好好和熊侍郎、於侍郎和鄭侍郎說道說道,讓他們知道在高太尉的眼中,他們只能當上了尚書才有資格和高太尉平起平坐。不對,應該是讓滿朝的文官都知道高太尉眼光高人一等,侍郎和五品以下的文官,都是不值一提的小官。”

“你!你胡說八道,你血口噴人!”高見元氣得暴跳如雷,雖說幾位侍郎對他有了誤解和成見,未必會影響到他的前程,但畢竟名聲不好,再者他身為武官,本來就比文官低了一等,要真如曹殊雋所說,他的話引起了文官的公憤,他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大夏重文輕武,武官對文官多有抱怨,文官對武官多有輕視,人所共知。他再是自恃有三王爺撐腰,也不敢當挑戰滿朝文官權威的出頭鳥。

“高太尉,不用和他廢話,直接拿下便是。”燕豪見高見元氣得臉紅脖子粗,卻又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知道再和曹殊雋爭辯下去只能更加出醜,能動手的時候絕不動口是他的做法,他右手一動,拔出了柳葉刀,雙腿一夾馬腹,近身上前,就要拿下曹殊雋。

曹殊雋自知打不過燕豪,自然不會束手就擒,一提韁繩,策馬就跑。燕豪冷哼一聲:“想跑?就憑你還想從我手下逃走?痴心妄想!”

燕豪雙腿猛夾馬腹,右手柳葉刀脫手飛出,打了一個旋,發出“哧哧”的如毒蛇吐信的聲音,在曹殊雋的面前畫了一個圓又回到了他的手中。

曹殊雋身下的紅馬受驚,人立而起,一聲嘶鳴,再也不敢邁步向前。曹殊雋也險些從馬上摔落,雙手抱緊馬脖子,驚慌失措的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方才柳葉刀從他眼前兩尺開外閃過,寒光森森,追魂索命之聲讓他感覺徹骨寒冷,著實嚇得不輕。

“哈哈,怎麼不得意了?”高見元哈哈一笑,朝燕豪讚許地點了點頭,“小小的侍郎之子,敬酒不吃吃罰酒,先拿下再說。關他幾天,讓他嚐嚐牢飯的滋味再放出來,也好讓他長長記性,以後不要再驚擾星王的壽誕。”

原來今日是三王爺的生辰,曹殊雋突發奇想,金甲先生和葉真人必定會前來為三王爺祝壽,在星王府門口守候,必能等到二人,這麼一想,他反倒不急著走了,翻身下馬。

不想才一下馬,燕豪就近身上前,手腕一翻,將他的右臂反到身後。曹殊雋只覺一陣劇痛傳來,眼前一黑,險些暈倒在地:“哎呀,哎喲,放手,燕豪你趕緊放手,再不放手,我對你不客氣了。”

燕豪怎會怕曹殊雋的威脅,曹殊雋在他手下就如同一隻小雞一般,絲毫沒有反抗之力,他手下用力,冷笑一聲:“還要對我不客氣?有本事儘管使出來,沒本事就不要像狗一樣亂叫!”

曹殊雋雖努力掙扎,卻難以撼動燕豪如鐵鑄一般的胳膊,他疼得滿頭大汗,卻依然努力想要挺直身子,不想在燕豪面前彎腰。燕豪也覺察到了曹殊雋的想法,愈加用力,壓得曹殊雋的身子像蝦一樣彎曲,眼見頭越來越低,只差一點點就碰到地面了。

“燕豪,住手!”

伴隨著一聲嬌斥,隨即一陣破空之聲響起,燕豪只覺一股寒意從背後倏忽而至,他不敢怠慢,知道有人偷襲,他若不放開曹殊雋躲一邊,必定受傷。不過他可不想輕易饒過曹殊雋,躲開之際,用力一推曹殊雋。

燕豪畢竟是成名已久的高手,躲開之時,支耳一聽,捕捉到了身後偷襲之物的方位,回手一刀,想要將偷襲之物斬落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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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的剎那,燕豪眼睛的餘光看清了偷襲之物竟是一條長鞭,他心中微微一驚,再朝遠處望去,果不其然,長鞭一端的主人正是董七娘。再定睛

一看,董七娘的右側還有一人,手持長刀長身而立,不是董四又能是誰。

董七娘的左側也有一人,此人大臉大眼,絡腮鬍子,體格魁梧,當前一站,如同一座黑塔。燕豪心思一動,此人好生面熟,卻又偏偏想不起他是何許人也。

就這麼一失神,燕豪手中之刀準頭一偏,沒有砍到鞭尖之上。想再反手一刀時,為時已晚,董七娘手腕一抖,長鞭收了回去。

曹殊雋被燕豪用力一推,哪裡還站得穩,向前一撲,“撲通”一聲摔了一個五體投地。這一下摔得不輕,他翻身爬起,不僅鼻青臉腫,還鼻血橫流。不過他倒是很會自嘲,拍打幾下身上的土,一抹鼻子上的血,衝董七娘擺了擺手:“多謝七娘相救,我沒事,不疼,不疼,也沒有摔破英俊瀟灑的臉蛋,不要緊,不用擔心我,你們繼續。”

燕豪險些沒有被曹殊雋逗笑,不過想起剛才險之又險才躲開董七娘的長鞭,頓時惱羞成怒:“董七娘,你膽敢偷襲我?有本事和我決一死戰!”

決一死戰就是按照江湖規矩決鬥,生死不論,各憑本事。

董七娘攏了攏頭髮,嫣然一笑:“燕豪,若說到偷襲,你才是前輩高手,才是行家。決一死戰?對不起,我對和你決鬥沒有興趣,只要能取你性命,不管是偷襲、下毒還是暗算,我都願意一試。”

上次在真定之事,董七娘一直耿耿於懷,只是回京之後別說有機會討回來了,連見都沒有再見到燕豪一面。今日好不容易得以一見,正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她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將燕豪殺死。不過她還是保持了足夠的剋制和清醒,在星王府門口殺人,絕對是轟動京城的大事,她不但難逃一死,就連景王也會被拖累。當然,更主要的是,她就是和董四聯手,也沒有把握能殺死燕豪。

燕豪武功太高強了,放眼京城可以和他一較高下者,寥寥無幾。

“想要取我性命,可以,儘管放馬過來。”燕豪自然知道董七娘是因為上次在真定之事對他懷恨在心,他才不怕,他不但武功高出董七娘許多,就連靠山也比董七娘強大。真定之事後,回到京城,他還以為景王會尋個機會找他麻煩,不料景王卻當作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就讓他更加明白了一件事情,和三王爺相比,景王已經廉頗老矣,不敢再主動挑起事端了。

沒有景王撐腰的董七娘和董四在他眼中就是兩條無主野狗,他想殺便殺,想剮便剮,誰又能拿他怎樣?不想董七娘不識好歹,居然主動向他挑釁,而且還是在星王府門口,他眼中殺機陡現。如果藉此機會除掉董七娘和董四,胡亂扣他們一個罪名,想必景王也無話可說。

曹殊雋趁雙方劍拔弩張之際,悄悄挪動腳步,想要來到董七娘一方,畢竟和燕豪站在一起還是太危險了。不料才一動步,燕豪就有所察覺,回身衝他冷冷一笑:“再敢走上一步,信不信要你斷手斷腳!”

燕豪以為他一恐嚇,曹殊雋會嚇得當場站住,畢竟剛才他讓曹殊雋吃虧不小,曹殊雋不心驚膽戰才怪。不想他話一出口,躡手躡腳的曹殊雋卻突然飛奔而去,如兔子一樣一眨眼就跑到了董七娘和董四的身後,還衝他大做鬼臉,嬉皮笑臉地說道:“我走了十幾步了,也沒有斷手斷腳,你有本事過來斷我一根汗毛試試?”

燕豪氣得七竅生煙,朝高見元使了一個眼色。高見元知道燕豪想藉機除掉董七娘和董四,只是今日是三王爺生辰,又在星王府門口,殺人是為不祥,不過能殺殺董七娘和董四的威風,藉機敲打敲打景王的氣勢,三王爺肯定高興。

景王昨日在家中秘密會客一事,沒能瞞過三王爺的耳目。雖說無從得知景王在密謀什麼,但毫無疑問密謀之事必是劍指三王爺的大計。三王爺雖未明顯表露出氣憤和不滿,卻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說了一句“尚能飯否”。

整個京城誰不知道三王爺今日要舉辦生辰宴會並且大宴賓朋,昨日慶王、雲王都派人前來祝賀,並約定今日一定親自前來參加宴會,只有景王既沒有派人前來,又沒有說清今日是否前來赴會,還暗中結黨營私,意圖對三王爺不利。是可忍孰不可忍,身為三王爺最為得力的手下,高見元和燕豪有必要打擊一下景王倚老賣老的囂張氣焰,以免慶王效仿。

昨日到景王府密謀之人中,確定有曹用果。高見元正嘲笑曹用果還想依附景王,卻不知景王已經老眼昏花,時日不多了,不想曹殊雋和景王的手下競相送上門來,不好好收拾他們一番,豈非錯過如此大好時機?他當即朝燕豪點了點頭,又悄然使了一個眼色,讓燕豪分清輕重,不要出了人命就

好。

燕豪會意,隨即錯步向前,柳葉刀手起刀落,朝董七娘身後的曹殊雋一刀斬來。刀鋒寒光閃閃,直取曹殊雋的左臂。若是一刀砍中,以燕豪的武功和刀鋒的鋒利,曹殊雋必斷一臂。

董七娘對燕豪本就仇深似海,燕豪當她不存在一樣,舉刀來犯曹殊雋,她勃然大怒,手中鞭子一舉,擋住了燕豪的一刀,左手回身一推,將曹殊雋推到了一邊。

“想動曹郎君,先殺了我再說。”董七娘手中鞭子一抖,直取燕豪面門,新仇舊恨一起湧向心頭,她出手就是狠招。

燕豪才不會將董七娘放在眼裡,他輕蔑地一笑,只一閃身就躲過了董七娘的殺招,欺身近前,刀尖斜斜向上,朝曹殊雋的右腿挑去。

不向董七娘直接出招,而是刺向曹殊雋,燕豪明顯是非但不將董七娘放在眼裡,就連董七娘身邊的董四在他眼中也如同不存在一般。意思很明顯,就是讓董七娘和董四眼睜睜看著他怎樣收拾了曹殊雋。

董四出手了。

董四本來還想責怪董七娘太衝動、太意氣用事,此時此刻他也被燕豪的咄咄逼人激起了滿腔怒火,當下也管不了許多了,身子一錯,手中寶劍一挺,朝燕豪腿上刺去。

曹殊雋嚇得不輕,哇哇亂叫,抱頭就跑。他畢竟不會武功,燕豪刀刀直下狠手,他才知道秀才遇到兵有理講不清的危害有多大,或許一不小心真會付出缺胳膊少腿的代價。好漢不吃眼前虧,能跑多遠跑多遠。他先是躲到了董七娘的身後,一見勢頭不對,又躲到了董四的身後。

等董四一動手,曹殊雋又機智地躲到了大臉大眼、絡腮鬍子、像一座黑塔的人的身後。此人人高馬大,至少在觀感上就讓人覺得安全。

董四和董七娘聯手,二人一劍一鞭對燕豪一刀,一個近攻一個遠攻,配合得天衣無縫,卻偏偏攻不破燕豪的防線,非但沒能讓燕豪退讓半步,反倒讓燕豪步步緊逼,二人漸漸不支,步步後退。

“你別傻愣著呀,快上呀,等燕豪打敗了董七娘和董四,你再上就晚了。”曹殊雋躲在黑塔身後,見黑塔沒有要上去的意思,用力一推黑塔,“我不會武功都看出了現在正是時機,你武功肯定高強,怎麼還袖手旁觀?”

黑塔回身望了曹殊雋一眼,眼神朝高見元的方向掃了一掃,小聲說道:“噓,不要聲張,高見元在旁邊虎視眈眈,我要出手,他就會趁機砍掉你的胳膊。”

曹殊雋嚇得一縮脖子:“大夏朗朗乾坤,青天白日,怎麼就敢當街行兇殺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王法王法,帝王之法,燕豪和高見元可是三王爺的人,就算他們殺了董七娘和董四,也會說是董七娘和董四圖謀不軌才被他們當街斬殺。”黑塔搖頭說道,“曹郎君,要不是你惹是生非,怎會現在騎虎難下?”

“我……”曹殊雋自然不服,挺直了腰板,昂起了頭,“我哪裡惹是生非了?分明是燕豪故意找碴兒,非要置我於死地。哼,等有朝一日我得了勢,一定要讓燕豪、高見元俯首稱臣。”

說話間,董七娘和董四已經支撐不住,刀光一閃,董七娘堪堪躲過,一縷秀髮被柳葉刀斬落,當真是險之又險。董七娘驚魂未定,還不及還手,耳邊就傳來董四的一聲驚呼!

“啊!”

董四右臂中了燕豪一刀,刀尖入肉寸許,鮮血泉湧。燕豪冷笑一聲,手上用力,刀尖一轉,董四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右臂之上生生被燕豪的刀尖挑下三寸多長的一塊肉皮,若不是董四及時後退一步,估計整個右臂當場就廢掉了。

燕豪卻不依不饒,見沒有挑斷董四的右臂,當即向前一步,化刺為砍,柳葉刀閃過森森寒光直朝董四的右臂斬下。這一刀若是斬中,董四的右臂會被生生斬掉。曹殊雋驚嚇得張大了嘴巴,卻連一絲聲音都發不出,他第一次見到如此兇狠的打鬥場面,才知道朝堂鬥爭背後的兇險真可以隨時要人性命。

黑塔清楚再不出手怕是來不及了,也不管身後是否還有高見元伺機出手,當即右手一抬,一枚弩箭脫手飛出,直朝燕豪的胸口射去。燕豪若是不閃身躲開繼續一刀砍下,固然可以砍斷董四的右臂,卻也會胸口中箭,血濺當場。

黑塔一出手,燕豪腦中靈光一閃,立刻認出了黑塔正是上次在真定突然殺出的蒙面人,不由得心中為之一驚。蒙面人武功比起董七娘和董四高出不少,當然,就算三人聯手也未必是他的對手,只是他心中總是覺得哪裡不對,眼前的黑塔沒有蒙面,面孔依然陌生得很,但不知何故,他總覺得在哪裡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