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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鼎記_第五十七章 生財有道

曹殊雋翻了翻白眼,心中腹誹,還不是和我想的一樣?不讓我說你卻說了出來,無非是想當好人罷了。夏郎君,你不要貪心不足好不好?你有了姐姐,為何還要和我搶連小娘子?真不講義氣。

“只要好景常在萬分之一的股份即可。”夏祥臉上露出三分憨厚三分率真四分開心的笑容,笑得很真誠很用心,“萬分之一,價錢絕對公道,童叟無欺。”

彷彿早就猜到了夏祥是曹殊雋的幕後主使一般,連若涵漫不經心地看了夏祥一眼:“夏郎君,你是讀書人,怎麼和商人一樣談論生意之事?豈不有辱清名?”

“哈哈,連小娘子此言差矣,”夏祥見招拆招,“聖人說,富與貴,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處也。所以說,君子愛財,只要取之有道即可。”

曹殊雋張大了嘴巴,原來夏郎君欲擒故縱,是想以會徽換取好景常在萬分之一的股份,好景常在如此龐大的產業,萬分之一聽起是九牛一毛,卻也是非同小可的數目,夏郎君是不是胃口太大吃相太難看了?他朝夏祥擠眉弄眼,暗示夏祥見好就收,不要太貪心了。

夏祥卻不理會曹殊雋的暗示,繼續對連若涵展現他清風明月般的笑容。

連若涵點了點頭,卻不說話,目光望向了窗外。一陣微風吹來,涼風習習,已然有了秋的氣息。風動簾響,又吹起桌上的絲絹,帶動絲絹上的玉連環和若爾,叮咚聲聲,宛如天籟。

“夏郎君真的認為一張黑榜就可以反敗為勝?就可以中進士進朝堂?”

曹殊雋幾乎失去了耐心,不知道連若涵到底是不是認可夏祥的提議。正當他下定決心想要明確他的會徽分文不取,只要連小娘子喜歡他就拱手相送之時,連若涵開口說話了。

一開口就讓曹殊雋大失所望,連若涵將會徽之事放到一邊,說到了夏祥的功名之上。

沈包在一旁察言觀色,看出了夏祥和連若涵是在鬥法,他樂得袖手旁觀,看到底誰勝誰負。連若涵的問題,正是他所最關心的所在——夏祥究竟能否反敗為勝?

不中進士,不入朝堂,一切都是空談。

“我原本未敗,何來反敗為勝?”夏祥從容一笑,背起雙手,來到窗前,窗外陽光大好,花香襲人,他回身衝連若涵淡然說道,“常有人自認懷才不遇珠玉蒙塵,其實不然,若真是千里馬,必有伯樂來識。即使沒有伯樂,千里馬也依然還是千里馬,可以日行千里。要我說,世間本沒有懷才不遇,不遇的,都是無才之人。”

“夏郎君的意思是,你必然會高中進士了?”連若涵很是奇怪夏祥強大的自信從何而來,不由得既好笑又無奈,儘管她也佩服夏祥只憑一張黑榜就攪動了各方風雲,“雖說有見王出面有慶王插手,但文昌舉若是一口咬定並無舞弊之事,見王和慶王也沒有法子,除非皇上下令徹查此事。只是皇上病重,怕是此事傳不到皇上耳中……”

連若涵一雙美目三分笑意七分戲謔,分明是在試探夏祥的口風打探夏祥的底細,夏祥豈能不知?他故作神秘地一笑:“此事必定會傳到皇上耳中……”

“何以見得?”

“慶王一箭燒掉了黑榜,是好還是壞?”夏祥幾乎可以斷定連若涵必定出身官宦之家,她比曹姝璃對朝堂之事更感興趣,也更有推論能力,確實是非同一般的女子,於是就有心考她一考,不能總是讓她牽著自己的鼻子走。

“自然是好事。”連若涵對夏祥的反擊坦然面對,並不掩飾自己的真實所想,“文昌舉想要揭走黑榜,作為物證來調查是何人張貼。不過我相信,黑榜上的筆跡出自不會寫字之人之手,從筆跡上入手想要查到是何人所為,並無是處。慶王燒掉黑榜,毀掉物證,是在保護貼榜之人。”

“那麼請問連小娘子,事態接下來會朝什麼方向發展?”夏祥俯身,笑眯眯地問道。

連若涵抬頭仰望夏祥:“若以我的推測,接下來三王爺會派人封鎖貢院,不許任何人隨意出入,明日一早放榜,塵埃落定。除非皇上下旨徹查,推倒重來……是以依我之見,夏郎君得中進士並無希望。”

“不如這樣……”夏祥索性以退為進,“我和小娘子打一個賭。”

“怎麼賭?賭什麼?”

“若我中了進士,小娘子同意以會徽換取萬分之一好景常在股份的提議。若我不中……”夏祥停頓片刻,“會徽免費送與小娘子,不取分文,如何?”

曹殊雋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被夏祥的眼神制止了。他暗中大為叫屈,會徽是我的心血好不好,夏郎君,你慷他人之慨前,和我商量一下又不會死是不是?不過又一想,若無夏祥的設想,他也不會有製作好景常在會徽之舉。再者夏祥真的要是不中進士,對夏祥來說也是重大打擊。算了,不和夏祥計較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了。

“好,一言為定。”連若涵自然樂意接招,“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連小娘子快快講來。”曹殊雋白了夏祥一眼,終於搶在夏祥制止他之前說了出來,不能總讓他憋著,容易憋出內傷。

“方才曹三郎說會徽我只有二選一,我卻兩個都想要。”連若涵拿起了若爾,嫣然一笑,“請曹三郎賜教會徽的名字。”

“玉連環、若爾。”曹殊雋為連若涵介紹哪個是玉連環哪個是若爾,見連若涵兩個都喜歡,既微有失落,又有一絲慶幸,“兩個都要並無不可,只不過會徽還是選中一個為好,否則不好識別。”

“玉連環可做會徽。”

曹殊雋心中大喜,朝夏祥挑了挑眉毛,強忍得意的笑容,卻掩飾不住喜悅之色。

“只是我個人卻是更喜歡若爾……”連若涵手腕一翻,若爾滑入袖中,手一抖,若爾又回到手間,若爾和她白如皓玉的手掌相映成趣,“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道該不該講?”

連小娘子怎會喜歡若爾?她怎能喜歡若爾?曹殊雋感覺就如一頭栽進了河裡,河水既深且涼,他不斷地往下沉,沉到了深不可測的河底。

“請講。”夏祥朝曹殊雋使了一個眼色,暗示他失敗了不要緊,重要的是打起精神,勇敢地面對失敗,因為說不定還有下一次失敗在等著他。

“會徽之事,待明日放榜之後再行定奪。若爾……可否送我?我會以好景常在的美玉卡相贈。”連若涵是真心喜歡若爾,不但樣式喜歡,連名字也喜歡,“若爾,若爾,好名字,一定是夏郎君所起。”

“為什麼連小娘子不認為是在下所取?”曹殊雋頗不服氣,手中摺扇一搖,下巴一揚,“莫非小娘子覺得在下腹中空空?”

“哧……”令兒笑出聲來,掩嘴笑道,“曹三郎多心了,我家娘子猜測若爾是夏郎君命名,是因為你特別在意玉連環,並不多看若爾一眼。可見你對玉連環有多喜愛有多在意,那麼以此類推……”

曹殊雋哈哈一笑:“君子坦蕩蕩,喜歡就是喜歡,無須遮掩。不錯,若爾之名確實是夏郎君所起,不過他故弄玄虛不肯說出來,唯恐連小娘子不喜歡駁了他的面子。好了,夏郎君,連小娘子很喜歡你的若爾,你可以放心了吧。只是你不要多想,連小娘子喜歡若爾,並不是喜歡你本人。”

夏祥朝曹殊雋翻了一個白眼,衝連若涵微微一笑:“能得連小娘子喜歡,是若爾之福。美玉佳人,正是佳話。”

連若涵收起若爾:“多謝夏郎君、曹三郎,小女子就卻之不恭了。”手腕一翻,右手中多了一張美玉卡,“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夏祥也不客氣,當即收下:“想當初張兄懸空題字,才贏得了一張好景常在的美玉卡,而我只是借花獻佛,也得了一張,可見有時並非捨命相拼才有所得。”

“黑榜之事,你不也賭上了身家性命?”連若涵愈發覺得夏祥此人很有意思,既不迂腐,又靈活變通,雖是讀書人,卻又有商業頭腦。

“賭上身家性命的是別人,不是我。”夏祥手中摺扇搖了幾搖,“從慶王一箭燒燬黑榜之時起,黑榜之事便成了幾位王爺較量的支點,而我只需要隔岸觀火即可。今晚,會有許多人徹夜難眠。”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夏兄,夏兄,在下滕正元。”

“滕兄請進。”夏祥應道。

滕正元推門進來,見房中眾人,愣了一愣,目光在連若涵身上一掃,失神片刻,隨即來到夏祥面前說道:“夏兄,可否將你在考場之上所作的文章再寫一遍,我默記下來。”

“所為何事

?”連若涵一驚。

沈包也是驚呆了:“滕兄此舉何意?”

滕正元束手而立,淡淡地看了二人一眼:“夏兄自是明白我的意思,不過若他也不明白,便當我沒說。”

“已經寫好了。”夏祥悄然一笑,心想滕正元雖性子直爽,嫉惡如仇,卻也仗義執言,他拿過早已寫好的文章,遞與滕正元,“勞煩滕兄了。只是此事險惡,一著不慎,或許會連累了滕兄功名。”

滕正元接過之後,掃了幾眼,便鄭重其事地收了起來,冷冷說道:“你也不必多想,更不必愧疚,我不是為你個人,是為了天下考子。若成了,我心安。若不成,即便是被革除了功名,我也輸得起。大不了三年之後,再考一次。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仰不愧於天,俯不怍於人,如此而已。”他忽然嘆息一聲:“夏兄之才,在下自嘆不如。夏兄若能如我一般耿直,何愁大事不成?我也願和夏兄以友相稱。”

夏祥淡然一笑:“滕兄,你我大道朝天各走一邊,雖不同路,卻是同行。只要一心都是為國為民,何必非要同路?萬千大道,都通上京。”

滕正元低頭想了片刻,搖了搖頭,叉手一禮,轉身走了。

“為何滕正元要夏兄的文章?”沈包還是不明白方才夏祥和滕正元在打什麼啞謎。

夏祥也不說破,淡淡一笑:“或許有用,或許無用,他日可見分曉。”

連若涵也是想不通其中環節,卻也不再多問一句,見天色不早,便和令兒告辭而去。

曹殊雋本想留下,明日一早放榜,他想和夏祥一早去貢院看榜。夏祥是否得中進士,事關他和連若涵的合作大計。夏祥卻是不許,讓他趕緊回家,家裡有事需要他照應。曹殊雋無奈,只好走了。

“夏兄,你我去貢院看看,可好?”沈包按捺不住好奇之心,很想知道現在的貢院發生了什麼,很想眼見為實。

“不去為好。”夏祥卻毫無興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此時再去,已經沒有熱鬧可看了,說不定還會被當成鬧事者抓起來。還不如睡上一覺,且看明日金榜題名。”

沈包搖了搖頭,很是不解夏祥的信心從何而來,他左思右想,也想不通其中的環節和關係,畢竟初來京城,人生地不熟不說,各方勢力各位王爺的立場,他也不甚清楚。既然想不通,夏祥又不肯說,只好和張厚去商議了。

不料到了院中,卻沒找到張厚,只見到蕭五一招一式在跟幔陀學劍。蕭五拿了一根樹枝,歪歪扭扭地比劃劍招。幔陀在一旁抱劍而立,秀眉緊蹙,明顯對蕭五的笨拙十分不滿。

“張兄去了哪裡?”沈包上前問道。

“不知道,只見到他和時兒一起出去了。”蕭五正在金雞獨立,右劍樹枝一招仙人指路,卻樹尖亂動,指東指西。

幔陀搖了搖頭,右手一動,劍鞘打在了蕭五的右手之上:“你這不是金雞獨立,是斷腿的公雞直立。你這也不是仙人指路,是瞎子指路。”

蕭五叫屈:“幔陀娘子,不是我笨,是你教得不好。先生不用教我,只管說出招勢名字,我就會了,還能施展得虎虎生風。”

“還有此等事情?”幔陀不信,“回頭我倒要見識一下。”

又衝沈包說道:“你要去找張厚,儘管去貢院找他,不要在此耽誤我教蕭五武功。”

沈包驚訝:“張兄去了貢院?”

“無意中聽到他對時兒說要去貢院一趟,多半是了。”幔陀不肯再多說一句,轉身過去,只給沈包一個背影,“沈郎君請了。”

沈包笑笑,轉身出了客棧,不多時便來到了貢院。

貢院門口,黑榜已然不見,卻還殘留了黑乎乎的痕跡。門口兩側,有兩列禁軍把守,另有一員大將騎在馬上,守住貢院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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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包四下檢視一番,只有少數幾名考子在周圍不肯散去,小聲議論。沈包上前通報了姓名,問起之前所發生的事情,和連若涵所說大致一樣,卻並沒有見到張厚和時兒。沈包得知,自從禁軍把守貢院之後,再也無人進出貢院大門。

沈包又待了一會兒,便獨自回了客棧。

沈包剛走,貢院就走出來兩個人。二人都是武將打扮,正是高見元和燕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