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有人麼?”
半天沒有回應,四周漆黑寂靜的可怕。連剛才那一點五彩光也沒有了。
“米粒,我說……咱們回……回去吧。”
“興許是咱們聽錯了。鳥叫也說不定。”
“這大半夜的鳥都睡了。咱們還是回去吧。”
“回去明天怎麼向老闆彙報?我們還怎麼混?”
“隨便編點就行了。咱們回車裡呆上一晚,明天過來看一眼就完事。”
“車離這裡還挺遠,我本想著咱們在小狐屋簷底下湊合一宿。”小米全身起雞皮了,可是兩相權宜,這裡到小狐別墅的距離比去車上近多了,“小狐一個女孩都不怕,我們應該可以熬得過去。”
“什麼?”小城的聲音已經變了形:“萬一那個小狐就是個女鬼呢?”
“啊……”
兩人不約而同的叫了起來。
“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失言失言!求菩薩保佑。”
“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管用麼!”
“好像沒什麼聲音了,你聽聽。”
兩人四處聽了聽,果然一片寂靜。
“可能咱倆剛才太緊張了,放鬆點!放鬆點!走……馬上就到了。”還是小米在前面開路,小城跟在後面。
“嗚嗚嗚……嗚嗚嗚……”遠處忽然傳來斷斷續續的低泣聲,小城和小米精神快要崩潰了。
“啊……跑啊……”
小城不管不顧撒腿就往下跑。
“鬼啊……鬼……”
“站住!站住!”
小米回頭看了看,只聽見聲音看不見人影。
“叫你跑,分錢可沒你份!”一想到做完這單可以拿到五萬,小米抖抖擻擻拿出兩粒益達放到嘴裡,狠勁嚼了兩下,他想一口氣跑到小狐別墅門口,萬一真有什麼情況他想辦法把小狐叫出來,頂多說迷路了到小狐那裡借宿一夜。
小米深深吸了幾口氣,鼓了鼓勇氣,閉著眼睛拔腿就跑。可他剛跑兩步,只覺一縷縷溼溼的絲狀物滑過臉龐,還帶著一股難聞的惡臭味道。
什麼東西?絕不是海帶!
小米睜開眼睛,這黑黑的分明是頭髮,哪來的頭髮?感覺好長好長,望不到頭。小米的心臟快要停止跳動了,整個人定在那裡,只眼睜睜看著頭髮倏倏而過,大腦一片空白。
頭髮盡頭忽的現出一張慘白慘白抹著紅紅腮紅的臉,一下飛躍到小米眼前,小米兩眼一翻,過去了。
老鼠收拾回道具行頭,縮回長長的鼠毛。得意的躍到小狐面前。
“怎麼樣,姐姐,一個跑了,一個倒了,諒他們再也不敢來了。”
“雕蟲小技!”
“和姐姐比那自然算不得什麼,可姐姐那麼大的本事那屑的做這等小事,這種事就交給鼠弟我來做吧。”
小狐懶得理他。
“以後但凡有誰敢來打擾姐姐,鼠弟我定當義不容辭保護姐姐安寧。”
“別姐姐弟弟的,我和你毫無瓜葛。”看小狐仍然板著臉,老鼠情緒有點低落,難道就真的要搬家了?他幾年經營好不容易才把這個地方變成自己的天堂。
小狐走到屋頂邊緣準備飛回臥室休息了。
“姐姐?”老鼠的聲音柔的像個嬰兒。
“暫且留下把。”小狐沒有回頭:“但要記住,不許鑽到地面以上,我們互不相擾。你若打擾我我定不輕饒。”
“謝謝姐姐!”
“吆嚎……”老鼠興高采烈地的原地轉了幾圈,一頭扎進了地下室,開始整理他的寶藏。
折騰了一晚上,小狐感覺有些疲憊了,她卻一時無法入眠,琢磨這兩個人十有八。九是那個刁德財派來的,因為他們身上都帶著同一股子骯髒惡臭之氣。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小狐雖然討厭他們,可不想要他們的命,只想把他們嚇走而已。
還有那個死老鼠,暫且留著他,說不定老道來的時候有用,那老道不依不饒,說不定早已經知道她在這裡,正想著法子來收她。
一個大好的夢被這幫東西給攪了!小狐撫摸自己的肚腹,還是早點休息,章凡說多休息對小寶寶好!小狐掀開被單子鑽了進去。
“老闆,有訊息了。”墊子急迫走進刁德財包廂,見裡面有幾個人在醉生夢死,他收回了後面的話,刁德財推開在他身上舔舐的金髮女,披了件睡袍走到隔壁房間,墊子也跟著進來隨手關上門。
“說吧。”
“小城死了。”
“死了?”刁德財半信半疑。
“警察在御鼎別墅的後山找到了他的屍體。一個挖山參的老頭發現了小城的屍體,報了警。”
“怎麼死的?”
“法醫說是從山崖摔下去的。法醫說可能在墜崖前小城就已經心肌梗塞。”
“沒事他跑後山幹什麼?”
“法醫還說他死前應該神情恍惚,精神紊亂。找到他屍體的時候還圓睜著眼睛,驚恐萬分。”
“怎麼搞得?”
“有可能是……嚇得。”
“另一個呢?”
“小米瘋了!”
“瘋了?”
刁德財皺緊了眉頭:“到底怎麼回事?”
“我去確認小城屍首的時候正巧碰見警察拖著個人進來,瘋瘋癲癲,一絲不掛,一陣哭一陣笑,嘴裡不住的嘟嘟囔囔‘鬼!鬼……”想起小米的慘狀墊子仍心有餘悸:“我看了他一眼他根本不認識我了。”
“你確定是小米?”
“是,絕對是他。”
“這是怎麼搞得麼?難道他們真碰見鬼了?”
“老闆,您看該怎麼給他們補償。”
“哎吆!我的小狐怎麼樣了?她有沒有事啊?”刁德財根本沒聽見墊子說什麼。
“她?目前我也不知道。”
“要趕緊去看看才行。”
“小狐小姐福大命大,肯定沒事。”
“我擔心的不得了。”
“老闆,您看該如何給他們補償?”墊子畢恭畢敬小心翼翼的問道。
“善後?關我們什麼事?人又不是我殺的。”
“可是他們……他們是我們公司的員工,我們總該做點表態,以示安慰。”
“做什麼表態,關我什麼事?”
“他們畢竟是為您……為我們公司辦事才……我們是不是該拿出點撫恤金撫慰他們的家人。”
“放屁!事沒給我辦好還要撫恤金。”
“小城的家人知道他在您這工作,已經找到這裡了,要公司給個說法。”
“屁說法,又沒籤合同,即使簽了合同到我這裡也廢紙一張?”
“如果我們不做好善後工作,怕是他們家裡人要鬧。”
“鬧去,我還怕了誰。”
“萬一把我們告上法庭……”
“告去,我看在這蘇離城有誰敢和我刁德財作對,有哪個律師敢為他們出頭!”
“可他們在公司門口等您呢。”
“趕快找保安轟走!”刁德財肥肉一張一弛,帶著一股股狠。
墊子心裡拔涼拔涼的,小米和小城再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兄弟,本想著為他們多爭些福利,可沒想到老闆竟如此心狠,毫無憐憫之情,刁德財會這樣對他們,以後肯定也會這樣對自己。還是多留個心眼為好。
“再找兩個辦事牢靠的人給我盯著小狐,我要知道她的全部。”
“這個?”
“害怕了?我出十萬。”
“恩,我想想看……”墊子心裡琢磨找誰好呢,他可不想再打上自己別的哥們,他雖然也貪財有時也不是個東西,可不想害了人家性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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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刁德財大手一揮:“就你認識那些人一個一個都是麵糰,從我的保鏢裡挑兩個……就派斷指和黑皮去。”
“好,我馬上去安排。”
“馬上隨我去趟御鼎別墅,我要親眼看看小狐。讓她趕緊搬出那裡。”
“是!好!”雖然是大白天,可在這幽暗的屋裡,一提御鼎別墅墊子還是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哦,對了,今天不行,有單大生意要談,明天一早!”
“梆梆綁!梆梆綁。”小狐正在做午飯,聽見有人敲鐵門,她擦了一下手出去了。門外是兩位戴著警徽的人,小狐知道他們是警察,年長的看起來嚴肅穩重,年輕的俊朗活泛。
小狐一亮相,兩位警察都有些詫異,他們想過搬過來的可能是一位老爺爺,或者是中年男人,或者是個肥胖的潑婦,可偏偏沒想到竟是一位妙齡女子。
“您好!”其中一位年長一點的給小狐敬了個禮。
“您好!”小狐開啟虛設的門鎖。
“打擾了,我們是這個轄區的民警,有些事情需要向您詢問一下。這是我的工作證。”年長警察把工作證展示給小狐看,小狐只看見上面的照片和本人一樣,其他的字她可不認識。
“進來說吧。”
院子裡有幾個石凳子,那兩位警察進來,闆闆整整的坐在凳子上,其中年輕的一位雖然也安然坐在那裡,眼珠子卻四下軲轆轉,他從包裡拿出資料夾,準備記錄。
“有什麼事?你們問吧?”
“請問您是什麼時候搬過來的。”
“兩天前。”
“你是一個人住還是和家人一起?”
“我一個人。”
“你昨晚九點至十二點在什麼地方?”
“就在這裡。”
“你當時在做什麼?”
“睡覺了。”
“你沒有出去?”
“沒有。我很早就睡覺了。”
“那你看見什麼或者聽見什麼聲音了麼?”
“沒有!”
“你見過這個人沒有?”年輕警察從包裡拿出兩張大頭照,先是遞給小狐一張。
“沒見過。”小狐搖搖頭。
“那這個呢?”
“沒有。”
“你確定?”
“確定。”
“你……沒有聽說以前的事……怎麼敢一個人住這裡?”
“我朋友給我找的地方,他說這裡鬧鬼,沒人來住,可我不怕鬼。”
“呵呵!”那位年長警察微微一笑:“的確,這世界上本沒有鬼,也沒什麼可怕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