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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反桃花源5(大修)

周憫生,男,4週歲,碧山大學新聞專業畢業。畢業前在鹿城晚報實習,三個月後未能轉正。現今報業不景氣,記者的工資還沒有餐廳服務員高。周憫生只好跳槽——他現在兼著一份燒烤店服務員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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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0點,周憫生從“胖大海燒烤店”裡出來,拐到樓下巷子裡牽出他那輛二手破電動,嘟嘟咕咕地開出了市區。一路南行,半個小時後,從大道上拐入一條小路,道路兩旁樹木越發鬱盛,然後他的屁股開始受罪了。

沒辦法,這條水泥路早壓壞了,一路坑坑窪窪,說它長了張麻子臉,嘿,都算是奉承了。

又開了十多分鍾,遇上一小段上坡,坡不長,但是很陡。他這輛小破車馬力不夠,上不去,他只好下來推車。好不容易上了坡,看見兩扇半合著的鐵門,鐵門後幾棟淺灰色的樓房靜立著,最前頭的樓裡透出點光來。

這裡便是他現在的住處了。

當初這樓盤開建到一半,那開發商也不知道抽什麼瘋,卷了投資逃到國外,此無影無蹤。這樓房便一直爛尾到現在,業主們至今告債無門。

買了一期的那些業主裡有個姓倪的大爺,未婚,單身,無子。攢了一輩子的錢,為買一套房子養老,誰成想,人生走到這一步,居然還有運氣碰上這麼個大坑貨。

其他業主們鬧了幾年,沒結果,也自認倒黴了。再加上有傳說這地兒風水不好,住了會倒大黴,更沒人願意打這些爛尾樓的主意了。可這倪大爺性子奇倔,別人都放棄了,他偏不!

你這兒不是有一棟樓快完工了,差外牆還沒捯飭好嘛?沒關係,裡頭建好了能住人。他不僅要住,他還要租呢。沒電?那把電線拉幾根過來。沒自來水?趕緊叫水管工過來埋水管啊。

如此這倪大爺在這棟爛尾樓裡定居下來。他每年都往市裡的電線杆上貼小廣告:套房出租,三室一廳,每天兩塊五(含水電),有意者請聯絡13456781。

倪大爺本意也是找個人跟自己一塊住,能夠互相照看下首尾。可惜這廣告貼了三年,別說租客,蒼蠅都沒招來一隻。直到三個月前,窮得幾乎只剩下內褲的周憫生鼓起勇氣揭了榜。

住了三個月,周憫生覺得,這地兒除了偏僻了點,還真不比市中心的房子差。而且人倪大爺,心腸特別好。他奇了怪了,倪大爺這樣的人,看得出來年輕時長得應該還有幾分小俊,怎麼會討不上老婆呢。

心裡琢磨著這點事,人已經到了樓下。

周憫生習慣性地把車推到那個簡陋的車棚裡。正彎腰鎖車,忽然聽到旁邊的大水缸裡傳出一點異樣的響動。

這大水缸是倪大爺放這兒的,缸裡養了三條胖紅鯉,他前些天還說,過幾天要去挖一株荷花回來養。有魚有蓮,才算完美。

水缸裡,水聲攪動的聲音越來越大,周憫生心裡大起狐疑。這怎麼聽,都不像是三條胖魚能鬧出的動靜。難道……有什麼阿貓阿狗不小心跌進去了?

他開啟手機的照明,小心翼翼地靠過去。

膝蓋剛剛碰到水缸的腹部,還來不及看清什麼,忽然嘩啦一下,一道白影從水底下冒了出來——

烏黑的短髮貼在臉上,被水一沁,閃閃發亮,有點像唱戲時用的假鬢。一張臉慘白慘白,長得倒是好看,眼角微紅,跟鯉魚的鱗片一個顏色。

周憫生喉間滾動幾下,手一鬆,手機咚地掉進水裡。

倪大爺當時正在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冷不防聽到樓底下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嚎:“倪大爺,你家鯉魚成精啦——”

客廳裡。

周憫生跪在玻璃案几前,小心翼翼地把電吹風調到一檔微熱風,煎牛排似地把手機翻來覆去地吹,心裡充滿了絕望。他這手機,大概是報廢了。這可是前女友送他的,被分手他已經夠傷心了。這下好,連唯一的念想都沒了。

他哀怨地望向倪大爺的臥室。

那個從水缸裡冒出來的“鯉魚精”和倪大爺在臥室裡都呆了快一個小時了,究竟在幹什麼?他和倪大爺一起住了三個月,從來沒聽他提起過自己有什麼親人。而且從那個女人對倪大爺的態度來看,怎麼也不像是倪大爺的孫女啊。

周憫生好奇心一起,全身都癢起來。

此刻,臥室裡的佈局是這樣的——老人家倪震搬了把靠背椅靠在床邊,正襟危坐,而“鯉魚精”元素則換了套拖手拖腳的老年人睡衣,盤腿坐在床上,用一塊嶄新的浴巾擦頭髮。

她一邊擦,一邊打量臥室裡的擺設。

一張床,一張木色實木書桌並一把配套的椅子。靠牆的地方擺著一個簡易的宜家衣櫃,床頭立著一個白漆鐵質衣架。嗯,非常簡單樸素,一點也不符合老倪年輕時的人設。

她又伸手摸了摸屁股底下的素色床單,哦,大概是街邊攤上70塊錢的床上三件套,沒跑了。嘖嘖嘖,要不是親眼過來瞧瞧,她決計想不到當年在北方叱吒風雲的頂級獵人,年老以後居然過得這麼寒磣。

居所寒磣,人卻一點都不寒磣。平日裡顯得有些個性古怪的老人此刻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膝頭,寧靜肅穆中透出一股令人不敢小視的威嚴。要是周憫生看見了,肯定要說:倪大爺,你知道嘛,你現在這樣子特別適合演皇帝。這氣勢,足足的。

“鹿城的獵人,駕臨寒舍,不知有何貴幹?”

元素朝他眨了下眼睛,有點俏皮的樣子:“老倪,不認得我啦?”

倪震皺起眉頭,定定地看了她一眼。閉上眼睛,再睜開,又看了一眼。

根本沒有一點印象。這姑娘涮他呢!

元素見他臉色有點難看了,趕緊道:“誒,別生氣嘛。”

她挑眉:“人老了,記性不好很正常。我給你個提醒吧。134年春,山東,呂家……”

不等她把話說完,倪震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望著她,神色驚愕,甚至還夾雜了一點欣喜和恐懼。

“你……是你……”

元素笑嘻嘻地介面道:“可不是嘛,是我咯。”

她豎起一根手指放在唇間,裝模作樣地噓了一聲:“別激動呀。你會保密到死的,對吧?”

許久,倪震緊繃的雙肩垮下來,他坐回去,雙手握住了膝頭,嘆氣:“你……你的樣子變了太多了。”

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而且,你都沒有變老。

元素一面擦頭髮,一面漫不經心地說道:“到韓國整的咯。怎麼樣,效果好吧?從來沒人看出來過呢。哎,也是我本來底子好。”

實際上她做了點微調,容貌看上去和原來感覺不太一樣了。當然,模樣變化大主要還是因為她長大了。老倪見她那年,她才幾歲?唔,不記得,總之那時候她大姨媽都還沒有來吧。

倪震道:“我還以為……呂家的人都死絕了。”

元素打住他,“誒,我可不算正經的呂家人。不過他們家的確是死光了。”她嘖了一聲,聽不出一點同情,倒有點像是幸災樂禍,“真慘啊。”

倪震沉默不語。一些往事又重新浮現在眼前。

兩個世紀前,全球性的獵人聯盟還未建立,地區之間的獵人還如一盤散沙,並未形成統一的規制管理。當時在北方,山東呂家是權勢最為煊赫獵人家族,擔負著整個北方的次元管理。

這個家族繁榮了將近百年,投入其門下的獵人數不勝數。按說照這樣勢頭發展下去,這個家族將來有一天統一南北獵人協會也是指日可待的。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誰也料不到在這個家族繁榮了百年之後,居然會遇上那種毀滅性的次元災難。

137年春,大年初一,闔家團圓的時節,所有的呂氏子弟都趕回祖宅團圓。在那一天,呂家祖宅近旁發生了次元爆炸,所有呂氏族人,甚至連呂家的房屋都全部被捲入次元漩渦裡,再也沒出來過。

這個家族像是露水一樣,徹底地蒸發了。

呂家遇難的三年前,倪震十七歲,跟隨表哥到呂家三房拜過一次年。也是那一年,他結識了那個叫作呂元素的小姑娘。

那一年呂家組織了一次“踏青”活動。

說是踏青,其實並不是要他們出外賞春。長輩們把年輕一輩集合起來,放到經過勘探的異度次元,要他們從那些異世界裡找到,並帶回規定的東西。完成任務所用的時間越少,排名越靠前。

那時尚且年輕,年輕氣盛。他雖然不是呂家子弟,卻自認為自己的異能並不弱,只是苦於沒有一個好出身,一直都沒機會大顯身手。因此即便知道呂家的“踏青”一定比他平日接的任務要難得多,他還是報名參加了。

又因為他不是呂氏族人,組隊時難免受到排擠。抽完籤後一輪逛下來,竟然沒有一個呂氏子弟願意跟他組隊。他現在還記得那時他們那閃爍而懷疑的目光,彷彿是在說:這個人一定會拖我們後腿的。

他的自信在那樣的目光下漸漸瓦解,手腳開始變得冰涼。在他打算把籤籌放回去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叫住了他。

“誒,你願不願意跟我們搭一夥?”

他轉過頭,一個頭扎雙髻的少女站在他柱子後頭,笑盈盈地朝他招了一下手。那少女膚白如雪,眼珠子黑溜溜的,穿一身大紅團花短襖,一條月白百褶裙,像年畫上的娃娃一樣喜慶。

少女身後,一個身穿月白地長衫,同色綢寶藍滾邊馬褂的少年立在暗影裡,身姿筆直得像是一棵白楊樹。

倪震的回憶到這裡被無情打斷了。

元素把浴巾放下來,用手指耙了兩下頭髮,緩緩開口道:“我是剛從異次元穿回來的,降落地點計算失誤,不小心壓死了你一條紅鯉,你不介意吧?”

面對這種“篤定了你一定不會介意”的語氣,倪震能說什麼?當然只好說,沒關係。

元素又接著說:“同在一個城市五年了,我都沒過來找你,是想著你既然金盆洗手,不再是次元獵人了,我也不好再打擾你的清閒日子……”

倪震看了她一眼,道:“直說吧。你想讓我幫什麼?當年你救過我的命。這個人情欠了這麼多年,也是時候還了。”

元素嘻嘻地笑了兩聲,彈彈指甲,斜睨著他,幽幽道:“我這趟收了件特別燙手的東西,正好有人要,我想著,儘快轉手賣出去,可惜鹿城及其周邊幾個城市,都被殷其姝看得死死的,我找不到安全的交易地點。”

“但是……”她掀起眼皮,往指甲上哈了口氣,“我聽說碧山溫泉山莊是個三不管地帶,私底下進行次元走私的組織不敢惹,次元辦事處和獵人協會也不敢管。你應該跟碧山溫泉山莊的主人有交情吧?能不能,幫我借個地方?”(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