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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邪神門徒

商州城中雖然已經很蕭條,卻並不缺少花錢的地方,更不缺酒館、青樓、賭坊!畢竟這裡是三輔的一座重城,靠近長安,因此在未戰之前,也是極為繁華之地。

戰爭只能對貧民百姓造成最為徹底的傷害,而對於那些真正的有錢人和豪強卻並不能有什麼特別的影響,因為無論誰當政,誰得天下,想要治理好一方地域,就必須有當地的豪強支援,否則一切都是妄然。

因此,對於各地的豪強來說,儘管戰爭對他們有影響,但他們依然有自己的方式生存下去。

在商州僅剩的幾家酒樓已經買不出什麼酒菜了,但在青樓之中,卻依然能讓人找到快樂,因為這裡並不用買賣酒菜。

廖湛已經很長時間沒有風流了,昔日在長安之時,風流瀟灑沒幾人能比,那時劉玄並不怎麼打理朝政,而像他這樣受寵的侯爺們是因戰功起家,根本就不用打理什麼政事,因此在京城無聊的時候自然縱情享樂。

在綠林軍之時,廖湛與王匡、王鳳諸人本就不擅於約束自己和部下,屢屢犯事、享樂,若不是如此,綠林軍怎會三分而去?後來若非劉寅,只怕綠林軍還只能隅於綠林山一帶。

劉寅的加入,使得綠林軍紀律嚴明,更制定了各種曆法!以劉寅治軍之法幾乎使綠林軍上下煥然一新,這也使綠林軍擁有了得到天下的基礎,但是這也使劉寅得罪了王鳳、王匡、廖湛這些人,從而埋下了禍根。

劉寅死了!劉玄並不怎麼理朝政,天下打下來了,所以廖湛、王匡、王鳳諸人也便故態萌發,縱情聲se之中,也使得天下百姓再次陷入苦難之中。

這些日子來,廖湛確實忍耐了很久,是以這次他走出王府,想出門尋樂子,第一個想到的也便是青樓。

青樓是在任何朝代都無法缺少的溫柔鄉,在這裡醉生夢死者不知凡幾。

廖湛並未騎馬,而是選擇了坐轎,這對他來說,已是難得,不過這樣更能掩人耳目。

“侯爺,我們已經為你全準備好了!”龜奴早就知道廖湛要來,是以轎子一到,便立刻迎上,表情有些神秘地邪笑道。

廖湛豈有不明白這種笑意的本質?不由堆出一種只有男人才能意會的笑容問道:“是什麼樣的貨se?”

龜奴神秘地笑道:“是前幾天才送來的原裝貨,專門等候侯爺先品嚐的,保證讓侯爺滿意!”

“哈哈…”廖湛笑得有些詭異,眼中卻發出奇異的光彩。

“快帶本侯爺去!”廖湛道。

“請跟我來!”龜奴領著廖湛轉入偏門,那群護衛也緊隨其後,以最高的警惕打量每一個方位!這些人都是廖湛的親信,因廖湛擔心邪神門徒的報復,是以讓這些人隨身保護。

走偏門也是廖湛的意思,他並不想自己的行為滿城皆知,那只會影響軍心,只怕王匡更會責怪他,因此這一切都安排得極為神秘。

天水坊是商州最好最大的青樓,不過由於戰爭,已使其生意減去大半,因此,現在的經營並不太好,僅只是留下了兩間閣樓的生意,其它的都是空著的。

廖湛也覺得院落之間有點蕭條,不過,這正合他意。

天水坊的老闆是個極為知趣的人,專門為廖湛準備了一座小樓,清靜、優雅,在黃昏時分更有著一種極妙的情調,或許是浪費。

廖湛見慣這種環境和意境,有時候,他也喜故作風雅,而選擇這種時間出來,因為他在晚上會把相中的人帶回府中享用,沒有女人陪著過夜的日子並不好受。

這也是廖湛今日乘轎出門的另一個原因!

天水坊的小榭、亭、樓皆別具一格,更多的是仿長安的飛鳳樓而建的。

“侯爺,你要的人就在裡面!”那龜奴引著眾人走進小樓,指了指一間繡房道。

“你們在外面等著!”廖湛向十數名護衛吩咐了一聲,整整衣衫,卻聽得繡閣之中傳出一陣琴音,有若一泓清泉自閣樓之中流淌而出一般,令人心神頓爽。

廖湛望了龜奴一眼,拉住龜奴欲推門的手,道:“你也在外面!”

龜奴一怔,悻悻地笑了笑,廖湛卻極為輕柔的推開門,腳步很輕地踏入閨閣之中。

龜奴輕輕帶上房門,廖湛循音進入一個偏廂的臥房,心情竟有些急切,但讓他捕捉到的只能是一個側影。

閨房之中飄著一種淡淡的香味,如蘭香一般清淡,嗅之讓人心中盪漾著一種春情。在琴音相伴之下,使人心神似飛越到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

秀髮如瀑,彷彿遮擋了半張面孔,廖湛移步走近,腳步很輕,似是怕驚碎了這種感覺,驚碎了這美麗的意境,直到他走這女人的身邊,女子依然沒有回過頭來,只是很自然地以春蔥般的玉指撥動著琴絃,有種說不出的優雅。

廖湛沒動,只是輕嗅著自秀髮間飄散出的一股獨特的香味,並靜靜聆聽著琴音,也不願太唐突地打斷琴音。

靜立半晌,琴音忽止,廖湛這才回過神來,讚道:“好!”

“好嗎?”那女人淡漠地反問了一聲,悠然扭過頭來。

廖湛一看頓時大吃一驚,脫口低呼:“麻姑!”也同時出手擊向那女人的頭頂。

女人淡淡地笑了,卻並沒有躲避,僅以春蔥般的玉指斜斜戳出。

“啪…”廖湛的手掌擊落在女人的額頭,但讓他驚駭若死的卻是他居然發現自己的手上竟沒有一絲力道,擊在對方的額上便像是搔癢一般,而女人的手指卻已經封住了他的穴道。

“你,你…”廖湛的臉se變得慘白,此時他心中的沮喪是難以形容的,甚至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那女人笑得極為優雅,美麗而年輕的面龐之上堆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歡悅。

“知道為什麼沒有力量了嗎?”女人笑嫣如花。

“你在房間裡佈下了毒?”廖湛聲音有點發冷地問道。

女人笑了笑道:“那不是毒,只是一種來自身毒國(又指天竺國,即今日的印度)的香料,那只會讓人心生**!在婆羅門中,這是必備最常用的,但是這種香料與另一種香味相合則會使人筋軟骨疲,力道暫失。”

“另一種香味?”廖湛頓悟,後悔地道:“這種香味便在你的頭髮上!”

女人又笑了,道:“你果然很聰明,難怪邪神從小就把你送到天魔門臥底,還能成為二聖之一,像我就沒有這種機會!”女人似乎不無感慨,頓了頓又道:“不過,遺憾的是你不該背叛邪神門規,不該走錯這一步!難道你不知道背叛邪神門規的人將不會有好下場嗎?”

廖湛無語,臉上閃出一絲驚懼,有些企憐地道:“邪神都已經死了,你又何必忠於他的門規呢?如果你今日不殺我,廖湛必當重謝!”

“你真是天真!你以為邪神真的會這麼容易死嗎?你以為就憑你幾句話就可以改變邪神門徒的信仰嗎?”女人不屑地望了廖湛一眼,有些悲憫地道。

“邪神沒死?不可能!”廖湛臉se更變,竟滲出了一串汗珠。

女人依然笑得很甜,起身拂了拂身上的塵土,悠然道:“我為什麼要騙一個將死之人?邪神明日將會被封為鎮國公,更被尊為繼劉正之後的武林皇帝,如果你不是這幾日都龜縮在王府之中,早就應該知道這個訊息了!”

廖湛臉se變成了死灰se,想到邪神,他的心便在顫慄。

“念在我們昔日同門的份上…”

“你應該很清楚,邪神門徒是不可以擁有感情的!至少在感情與門規相沖之時,選擇的應是門規!當年我們訓練之時最殘酷的經歷便是要殺死自己同門師兄弟,然後勝者生存…”

“你不要說了!你說你要怎樣才能夠不殺我?”廖湛打斷女人的話,幾近哀求道。

“這麼多年來,你變了!原來邪神門徒也有人害怕死亡!”女人淺淺地笑了,無論任何舉止都顯得那麼優雅,那般賞心悅目,但在廖湛的眼中,這一切卻是那般的恐怖和陰森。

廖湛無語,他後悔不該出門,而更多的卻是後悔不該來天水坊。其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邪神門徒的可怕,比任何人都更明白邪神門徒的無孔不入!甚至比之當年殺手盟的蒼穹十三邪更讓人恐怖!但事實上他卻出來了…

“你若殺了我,也不可能活著離開商州,甚至是這天水坊!”廖湛終於為自己找了一點勇氣,他還記得守在門外的十幾名護衛高手,只要他一聲呼喝,這些人便立刻會為他拼命。

女人不置可否地瞟了廖湛一眼,淡淡反問道:“你以為憑這些人就能夠讓我留下嗎?那你也未免太小看邪神門徒了吧?”

廖湛心中豁了出去,此刻已沒有什麼好講的,他很明白邪神門徒的殘忍、冷酷、絕情,在最後的希望破滅之後,他已經沒想過眼前的女人會真的放過他。

穴道被封,真氣無法執行,這讓廖湛幾乎放棄了掙扎,但卻希望門外的護衛們能突然闖入救他一命。

當然,這只是一種奢望,他知道門外的護衛們或許以為此刻的他正在**。

“如果你想試試的話,我只有認命了!因為你肯定不會留下我讓我知道結果!”廖湛語氣竟極為平靜地道。

“你確實是個極為明白事理之人,與這種人說話可以省去很多麻煩,念在我們同門一場,我便給你一個痛快吧!”女人悠然道。

“來…”廖湛突地高喊,但聲音卻戛然而止,因為女人已經切下了他的頭顱,在鮮血尚沒來得及濺上身體之時,女人已提著廖湛的腦袋直射向閣樓之中的窗子。

廖湛的呼叫頓變成破裂的聲音,但也驚動了閣樓之外的護衛。

“譁…”閣樓的門被撞開,但在這幾人撲入房中之時,女人已提著廖湛的腦袋飛出了閣樓。

女人的速度不謂不快,但讓她意外的卻是,在窗外也會守候著廖湛的護衛。是以,在她乍一破窗而出時,迎向她的卻是兩柄利劍。

劍快如驚虹,角度刁鑽,這群人的反應速度之快,確讓女人意外。

“錚…”女人橫琴而擋,兩根琴絃崩斷之際,立刻彈射而出,自側方襲向劍手。

那兩名護衛也極為靈敏,一擊即退,險險避開琴絃,但他們還沒來得及再變換方位之時,那斷絃的琴中竟射出一蓬霧一般的牛毛細針。

針細且快,在兩名護衛的慘嚎之中,女人沒有停留,她似乎明白,廖湛說的沒錯,如果陷身這群人之中,今日她也便惟有死路一條。

“譁…”女人聽到身後窗子碎裂的聲音,更聽到了那氣勁爆發的聲音,吃驚之餘,立刻甩出三顆黑丸。

那群護衛剛追出閣樓,便見三顆黑丸在空中相撞,頓時爆起一團濃濃的黑霧,並散發出刺鼻嗆人的氣味。

這些人頓時駭然驚退,待他們再看之時,那女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恩公,只怕你們此刻不宜前往龍城!”格蒙吉亞找到正在欣賞篝火舞會的劉秀,語氣有些沉重地道。

劉秀一怔,收回目光,訝問道:“為什麼?”

“剛才我們審問了這群俘虜,他們正如我們所料,竟是右賢王派來的!”說著格蒙吉亞嘆了一口氣。

“你們匈奴的右賢王?”劉秀訝問道。

“不錯,正是呼邪單于的二王子!”格蒙吉亞有些憤然地道。

“他為什麼要派這麼多人前來剿滅你們?難道你們不是匈奴的一部嗎?”劉秀惑然不解。

“這事說來話長,皆因現在單于已經年老力邁,於是將來由誰繼承單于之位卻成了爭議。若按我們匈奴部的歷來傳統,自當是左賢王接任,但是右賢王卻對單于之位窺視已久,更大量培植親信,建議讓匈奴各部推舉產生單于,以讓單于的繼承人得民心,服各部之眾!呼邪單于聽信了這個建議,於是前些日子便下召各部,讓各部在左右二位賢王之中選出一位單于繼承人。後來,左賢王仍以多一票取勝,這下惹怒了右賢王!”

“你們就是推選左賢王的各部之一?”劉秀恍然問道。

格蒙吉亞點頭道:“我們一直都受左賢王的關照,可以說是他的忠心部落,因此右賢王要對付,自然會首先選擇我們!”

“那他們就不怕呼邪單于知道嗎?”劉秀訝然。

“若不是右賢王有恃無恐,自然不敢如此。此刻他請來了西域王母門的大日法王,並將之給呼邪單于,此人武功蓋世,又富心機,單于竟讓他做我們的國師,現在有他給右賢王撐腰,自是有恃無恐了。”格蒙吉亞忿然道。

“你是說你們的國師是西域王母門的大日法王?”劉秀吃了一驚,問道。

“恩公也認識此人嗎?”格蒙吉亞訝問道。

“自然認識!”

“如今你破壞了右賢王的好事,這些人絕不會放過你的,所以,如果你要去龍城,只怕會被他們所害!”格蒙吉亞提醒道。

“大日法王在龍城嗎?”劉秀不由得問道。

“不錯,因為單于身體極壞,隨時都有可能歸西,他要幫右賢王奪下單于之位,因此這些日子一直在龍城!”

“難道你們就任他在龍城胡作非為?”劉秀訝問道。

“可是我們又有誰能勝他呢?連左賢王都拿他沒辦法,大日法王的武功已是天下無敵,他還有幾個弟子也都是極為厲害的人物,在我們匈奴族中,幾乎難有人能勝過其弟子,就更別說大日法王本人了。”格蒙吉亞地可奈何地道。

劉秀立刻明白,格蒙吉亞指的是誰,他也很明白,苦尊者、空尊者之厲害,也難怪匈奴人會害怕,但他心中卻大為歡快,如果說大日法王在龍城,那麼在王母門之中便不會有太多的高手,他也可以改變一下原定的計劃,不必親自去西域了。有狄氏三英所帶的高手與早就安排在那裡的飆風騎戰士,應該沒什麼問題,他對姜萬寶的安排極為放心。

“恩公!”格蒙吉亞見劉秀髮愣,不由喚了聲。

劉秀不由得笑了笑,收回心神道:“我想去見見左賢王,不知長老可否代我引見?”

“啊,恩公想見左賢王?”格蒙吉亞訝問。

“不錯,說不定我可以幫他的忙!”劉秀肯定而自信地道。

“可是此去龍城極為兇險,那個大日法王實在太厲害!若恩公有個…”

“大伯,你們在聊什麼聊得這麼投機?”黛吉亞插上前來,打斷了兩人的話。

“沒什麼。”劉秀接道。

“我請你去跳舞!”黛吉亞可不管什麼,伸手極為大方地道。

“我?”劉秀指著自己的鼻子,訝問道。

“不是你難道還會請我伯伯跳呀?”黛吉亞笑道。

“可是我不會跳舞呀!”劉秀不好意思地道。

“我可以教你呀,你看他們不也是跳得很高興嗎?”黛吉亞指了指鐵頭和魯青諸人道。

劉秀頓時差點把剛吃進去不久的紅燒牛肉給噴了出來。

鐵頭那壯碩如牛的身材跳起舞來像是搖晃的大黑熊,魯青跳起來倒是極為靈活,但像一隻跳蝨一般在人群中竄來竄去,一大群姑娘們圍著他兩人轉著,合著節拍舞起胡屠族獨特的舞姿,相襯之下,確實是極為滑稽的對比。

“來呀!”黛吉亞催道。

小刀六在人群之中倒舞得自然而輕爽,此時見劉秀的窘態,不由擠眉弄眼的。

“恩公,去吧,我先退下了!”格蒙吉亞不由慈和地笑了笑,退了開去。

劉秀無奈,只好抓著鴨子上樹,被黛吉亞牽入了篝火堆中。

族中的男女們立刻圍過來,將他與黛吉亞圈在當中,旋舞起來。

王匡大怒,也大驚,這群護衛竟沒有人能看清女刺客的面目,而且廖湛居然在青樓之中被殺!他氣恨廖湛也太不爭氣了,在這種大軍壓境之時,還有心情尋花問柳。

廖湛之死,天水坊也跟著遭殃了,那龜奴被拉來問過話後,立刻斬首,天水坊的鴇母、老闆統統斬首,那群青樓女子或逃散,或被抓去充當官妓,整個商州城亂成了一團。

四面城門緊閉,四處張貼女刺客的畫像,城中戰士挨家挨戶搜尋,王匡似乎不將此女刺客揪出來,絕不甘心。

不過,王匡自然知道,這女刺客膽敢孤身入城誅殺廖湛,就絕對不會是簡單人物,甚至在城中很可能有很多同黨。

廖湛之死,對商州城中將士的精神打擊不謂不小,本來商州連日來在與劉嘉的對抗之中處於下風,現在刺客竟在城內殺了廖湛,這自然不能不讓人心寒。

胡殷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很多,他來到王匡的帥府之中,臉上的倦意明顯得無法抹去。

“你來了?”王匡的心情也極為沉重。

“我剛看了廖湛的屍體!”胡殷深深地吸了口冷氣道。

王匡不語,只是淡淡地望了胡殷一眼,隨即又把目光投向那窗外的黑暗。

“好鋒利的刀!好快的刀!”胡殷又似乎是在自語地道。

“我知道!”王匡語氣平靜之中透著些許的無奈。

“我卻看不出是哪一門派的刀法!剛才我也去查了一下那閣樓!”胡殷道。

“哦?”王匡略有些意外,問道:“有什麼發現?”

“在閣樓之中點著一爐奇怪的香,並無毒,但我查過,這種香味一旦與另一種味道合在一起,便可成為一種讓人暫失功力的毒,廖湛是中毒在先,這才為人所乘,但在那閣樓之中並沒有那種香氣的香源,我猜,那種香味必定是從那女刺客身上散發出不的!”胡殷分析道。

“可是那又如何?”王匡不明白胡殷說這些又有什麼用,人都已死了,至於如何死的已不怎麼重要了。

“我在城中挑選了一批極為優良的獵狗,只要刺客尚在城內,我就一定能找出她的蹤跡!”胡殷肯定地道。

王匡的眼中閃過一絲亮彩,咬牙道:“我絕不能讓廖湛白死!這事就交給你去辦吧,我估計刺客可能是邪神門徒,你也要小心,說不定在城中尚存在著她的大批同黨,最好不要打草驚蛇,我要一網打盡!”

“我明白!”胡殷略有一絲倦意地籲了口氣,焉焉地道。

王匡心中卻多了一絲無奈的感慨,他知道胡殷這些日子來確實很疲倦,但這又有什麼辦法,都怪廖湛不爭氣。

劉秀在格木吉亞那裡再一次證實了大日法王在龍城,而且連苦尊者和空尊者也都在龍城,這使他改變了計劃,立刻讓格朗飛鷹傳書至休屠,再由休屠的飆風騎戰士將訊息送到身在張掖的姜萬寶手中。

在大漠之中最快的傳書方式,就是經過特訓的鷹,而沒有鴿子,因為會有太多蒼鷹對這種小動物垂涎欲滴,而只有最為兇狠的鷹才是首選。

當然,劉秀自不會僅將希望寄於鷹身上,同時也派出兩名飆風騎戰士以最快的速度趕往休屠,兩路併發,才會更加保險。

胡屠族的款待確實是別開生面,而這裡的女人們尤其膽大豪放,鐵頭和魯青僅舞了一半便不知被幾位姑娘們誘拐到哪兒去了,這讓劉秀極為惱火,他還真擔心這兩人弄出什麼事來,若不是沙裡飛向他解釋,說這裡的女孩子並不太注重貞操之類的,而且男人們也不會在意,他還真會過意不去。

讓劉秀訝然的是,在匈奴諸部之中,便連妻子也很混亂,他們沒有妻子的說法,妻子只是一種財產貨物而已,當兒子繼承了父親的財產之後,父親的妻妾也會變成他們的妻妾,有時連嫂子也可成為自己的妻子,這些讓劉秀聽得頭都大了。

而像他們這般尊貴的客人,只要那些未嫁的女人們願意,他們可以隨便遊戲,便是他們索要別人的妻妾,這些人也會毫不猶豫地拱手相讓。

劉秀還是第一次走入匈奴的生活,也是第一次瞭解到這些在中原看上去都是大逆不道的事,在這裡反而變得像是家常便飯一般。

劉秀並不介意逢場作戲,不過,此刻他的身分不同,往後更有可能會是大漢天子,自然不能太過放縱。

格木吉亞對劉秀極為尊重,劉秀說想見左賢王,他立刻表示願意引見。身為一族之長,自然擁有著別人所不及的眼力,他很清楚,眼前的這群人擁有著不可估量的力量。

儘管他並不清楚這群人的具體來歷,卻明白小刀六昔日還與呼邪單于有過大量的交易,在匈奴人中也是個極出風頭的商家,連呼邪單于都對其另眼相看,至少在目前看來,這些人應該會成為右賢王的敵人,也便可能成為左賢王的朋友。

格木吉亞對左賢王極為忠誠,是以他也希望劉秀諸人的出現能幫左賢王扭轉局面。至少,讓左賢王成為單于,對胡屠族是極為有利的,是以格木吉亞將龍城之中的形式和現狀毫不保留地一一告訴了劉秀。

劉秀最想知道的情況自然是關於大日法王,對於什麼左右賢王爭權奪利卻並不是太在意。不過,他也明白,如果想要對付大日法王,不與左賢王聯手,只怕便是殺了大日法王也難逃出匈奴騎兵的追殺,儘管他並不怕,但是惹上匈奴這樣的強敵總不是件好事。

商州城中四處都是亂竄的獵狗,對每一個衚衕和每個角落都仔細地搜尋。

因為廖湛之死,確讓商州城中大動干戈了,獵狗的鼻子在這種時候完完全全地派上了大用場,但遺憾的卻是追尋的最後結果竟是在一條通往城外的水道中。

追兵下入水道之中,駭然發現這竟是可以讓敵人自由出入的暗道!

胡殷也大驚,暗自慶幸劉嘉並沒有事先發現這條暗道,否則,只怕劉嘉的人已經有一大部已經在商州城中了,那時只要從內部開啟城門,商州豈有不破之理?

胡殷立刻讓人通知王匡,並在這條暗道的入口設哨,並填埋沙土,以免為人所乘。不過,此刻他也明白,追尋廖湛的仇敵大概無望了,這刺客對商州城之熟悉,讓人吃驚,而身為一個女人,竟能自如此又臭又髒的水道之中鑽進鑽出,可見此人確實是經過特殊訓練的。

商州城中的百姓極為清苦,其糧食許多都被王匡徵集了過去,以作軍備,很多百姓都已經數日未能進食,在這種情況下,城中的百姓幾乎已經對王匡絕望了。

城中餓死之人比比皆是,而這次城中動盪,許多百姓都以為是城外的大軍已經攻破了城池,皆興奮地趕出來,但後來卻知是刺客殺了廖湛,這個訊息讓城中的軍士沮喪,卻讓百姓生起了反抗的希望,反正都是死,倒不如拼一把!於是,在城中一些稍有頭臉之人的引領之下,商量起獻城之策來。

劉嘉也感到了城內的動盪,那城頭的燈火比往日更多,更聽到了陣陣自城中傳出的喧鬧聲,這讓劉嘉惑然,但同時也極為欣喜,其大軍迅速開至城下。

雲梯、樓車、各種登城器具也都推了出來。

“報王爺,帳外有一女子想求見王爺!”一名中軍迅速奔進,神情有些古怪地道。

“一個女人?”劉嘉也怔住了,在這種時候,居然有一個女人要見他。

“不錯!她…她還帶著一顆人頭,想請王爺借她一匹戰馬!”那中軍的表情依然是極為古怪。

“一顆人頭?誰的?”劉嘉更是奇怪,在這種時候,一個女人來見他已經很奇怪了,而且還帶了顆人頭,這不是更奇怪嗎?並且宣告來此是借一匹馬,這也確實不能不讓人驚訝和不解。

“是廖侯爺的人頭!”那中軍猶豫了一下道。

“廖湛的人頭?”劉嘉大喜,立身而起,問道:“她在哪裡?讓她來見我!”

“王爺,我看還是小心為妙!”主簿宋義提醒道。

“主簿認為有何不妥之處嗎?”劉嘉反問道。

“王爺當知昔日荊柯刺秦王的,荊軻取秦叛將之首級去見秦王,卻落個圖窮匕現之局!”宋義淡然提醒道。

劉嘉不由得笑了笑道:“我可沒有嬴政那般偉大,何況對方只不過是個女人而已!”

“現在王爺肩負大漢山河的重任,乃大漢之樑柱,若稍有閃失,則我等死不足惜呀!”宋義肅然道。

“好!我會小心的,傳侍衛上殿!”劉嘉知道宋義的意思,此人一直都跟隨著舂陵軍,乃南陽的豪強,對劉家確實是忠心耿耿,更像是一個長輩一般徇徇善誘,而他部下若不是有這些人在,只怕想勝王匡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王爺,她已經帶到了!”那中軍回稟道。

“讓她進來!”劉嘉淡淡地道。

一個渾身溼透的女子提著一顆人頭在眾目睽睽之下坦然而入,那玲瓏凸透的軀體充盈著無限的生機和活力,暴發出無窮的誘惑力。

女人似乎並沒有發現那一雙雙都快瞪出眼眶的眼睛,以及那因吞口水而上下竄動的喉結,抑或是她根本就不在意別人的目光,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的行為舉止。

她的臉se略顯紅潤,溼漉漉的頭髮披於肩頭,把臉龐遮掩了一些,卻無法掩飾其天生的麗質。

女人的臉上依然掛著坦然恬靜的笑容,讓人如沐春風,眉眼間透出無限優雅的氣質,一步一搖,若風中之荷,雨中水仙,自有無以言喻的魅力。

但破壞這一切美好形象和氣質的卻是女人手中所提的一顆泣血的人頭!

火把的光亮之中,人頭顯得慘白,但許多人卻可以辨出此人正是昔日不可一世的廖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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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女人殺了廖湛,而且還提著人頭極為招搖地走過千軍萬馬來到帥帳之中,這的確有些難以想象。

“民女麻姑見過王爺!”女人來到帳中極為優雅自然地行了一禮,語如燕歌,煞是好聽。

“起來!”劉嘉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疑惑,他不能否認這個女人的美麗,更不能否認這個女人有一種足以讓天下所有男人都心動的氣質,即使是他也不例外。不過,劉嘉擁有著別人難以相比的自制力,這是舂陵劉家每一個子孫都要從小修習的課程。

就只是因為他們是舂陵劉家的子孫,是武林皇帝的後人,因此他們便擁有了外人難以與之相比的定力。

“謝王爺!”女人抬起頭來,目光穿過虛空,直視著劉嘉,含著淡淡的笑意,坦然優雅的笑容卻有著幾讓人瘋狂的誘惑。

“你剛自商州城中出來?”劉嘉並不為其所動,淡然問道。

宋義的目光低垂,他一向老成持重,直覺告訴他,這個女人絕不簡單!因此,他不能不讓自己提高警惕,以防萬一。

“不錯!”女人坦然答道。

“那你定知道入城的秘道!”劉嘉眸子裡閃過一絲厲芒,肅然問道。

“是的,但只怕此刻那已經不再是秘道了!”女人平靜地道。

“為什麼?”劉嘉訝問。

因為他們利用獵狗追蹤我的行跡,相信定然已經發現了我出城的那條下水道!“女人解釋道。

劉嘉打量了眼前這個女人一眼,女人依然很坦然,似完全不知道自己玲瓏凸透的軀體是如何的具有吸引力,是多麼的惹眼。

“廖湛是你殺的?”劉嘉也不能不佩服這個女人的膽量和鎮定,彷彿是一副天生就是誘男人下地獄的樣子。

“不錯!”女人回答很肯定,也很自信。

“你一個人?”宋義也有些吃驚地問道。

“不錯!”女人的回答依然肯定而自信。

殿中的眾將士皆有些不敢相信。

“你是憑什麼殺了他?”劉嘉口氣依然極為平靜地問道。

“憑我是個女人!”女人的回答依然很讓人意外,更多的卻是透自骨子裡的一份傲氣。

劉嘉無語,這是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但卻是那般無可挑剔。

“據我所知,廖湛在城中護衛極多,也常居於王府不怎麼行動,你一個人又怎麼能接近他?”宋義道。

“不錯,他的確有很多護衛,也極為小心謹慎,但遺憾的是,他始終是個男人,男人總離不開女人,更遺憾的是,他比許多男人更耐不住寂寞,所以我能殺了他!”女人拂了一下粘在一起的頭髮,坦然道。

殿中的將士無一不是男人,聽到這話也無不臉熱心跳,這女人居然如此直接而坦然地說出這樣一番話,確實有著難以形容的刺激感,再加上那惹火的軀體,幾乎讓殿中所有的將士體內都燃起了熊熊之火。

畢竟這些男人離家日久,軍中生活更是清苦枯躁,哪會見到這樣惹火的女人?何況此女人不僅貌美如花,更舉手投足間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誘惑力,那挺起的胸脯彷彿會說話一般。

“你是在哪裡取下他人頭的?”劉嘉吸了口氣,他都無法摒棄心中的那縷遐思,與這樣的女人相對久了,他也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夠把持得住。

“天水坊的閣樓之中!”女人並沒想過要隱瞞什麼。

劉嘉的目光溫和了一些,心中已經明白了一個大概,語氣也顯得緩和了許多,道:“你為什麼要殺廖湛?”

“因為他是我組織中的一名叛徒,所以我特地前來殺他!”女人坦然道。

“你組織的一名叛徒?什麼組織?”劉嘉訝然問道。

“這是我們組織的秘密,請恕我不便相告。否則,我也會是與叛徒同樣的下場!”女人不卑不亢地道。

“王爺問你話,你…”

“劉村!”劉嘉叱了一聲,這才對那女人悠然一笑道:“我不勉強你做你不喜歡做的事,無論如何,你殺了廖湛都是我們的朋友。你說,你需要什麼,只要我能給你的,你儘管說!”

“我不要什麼,我只要王爺借我一匹好馬,能讓我在明天中午之前趕到長安!”女人平靜地道。

眾將再愕,這女人竟不要獎賞,而只要一匹好馬,並要在明日中午之前趕到長安,眾人不由得對面對這女人的身分和意圖胡思亂想起來,但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確實是太讓人意外了。

“你要去長安?”劉嘉訝然問道。

“不錯,我要去長安!”女人再重複了一遍。

“很急?”劉嘉又問。

“很急!”女人肯定。

“好!”劉嘉笑了,向一旁的中軍道:“把我的玉麒麟牽來!”

“王爺!”那中軍不由得吃了一驚。

女人也有些意外,第一次很認真地打量了一下劉嘉,竟發現眼前這個男人居然有一種特別的氣勢與魅力,俊逸不凡的容顏配著那深邃而明澈的眼睛,透著深深的睿智和幹練,不怒自威的形態,擁有了在千軍萬馬之中無數次征戰後所留下的滄桑和王者的霸氣。

女人的心竟沒來由地波動了一下,露出一個極為欣然的笑容,反問道:“你不問我去長安幹什麼?”

“如果你願意告訴我,我不反對!我說過,並不想勉 強你做你並不喜歡做的事!”劉嘉也笑了。

女人以手捋了一下粘在額前的秀髮,極為優雅地笑了,卻並沒有說什麼。

“你是不是應該去換一身衣服,難道你不怕受了風寒嗎?”劉嘉悠然問道。

“如果有衣服可換,我也不會狼狽成這樣來見王爺,這是很不敬,王爺沒怪民女已經很感激了!”女人很坦然道。

“在我軍之中並無女眷,因此沒有合適的衣服給你,但如果你不介意,就將就著穿本王的衣衫吧。”劉嘉伸手向一名專門為自己打理後勤的中軍揮了揮手。

殿中的眾人都很驚訝,不過許多人皆明白劉嘉對下屬向來極為關心,對每一位部將都有如子侄,更是極為節儉。

“王爺,可你只有兩套換洗的衣裳呀!”那中軍有些為難地小聲道。

“那就都拿來!”劉嘉肅然道。

殿中眾將心中大訝,他們怎也沒料到堂堂漢中王,在軍中只有兩套換洗的衣裳,眾將士心中皆一陣感動。

女人也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任誰都不會相信堂堂漢中王,十幾萬大軍的最高統帥,大漢天下的頂梁之柱,竟然只會有兩套衣服在軍中換洗。

女人心中也一陣感激,她來根本就沒想過劉嘉不僅贈馬,還會贈衣,而且是僅有的兩套換洗衣裳,這使她想到天下百姓皆傳漢中王極善待百姓,漢中無有不服者,且其節儉到將朝廷的俸祿大部分救濟於難民,而府上人人節儉。今日看來,應該不假。

“謝王爺好意,民女另想辦法好了!”女人見此情況,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如果你瞧不起本王,可以不用接受!”劉嘉爽朗一笑道。

女人不好再說什麼,肅然跪下,懇然道:“那民女先謝過王爺!”

“不必!這一路有四百餘裡,本王的玉麒麟乃是大漠血汗寶馬,日行千里,若不出意外,明日上午你便可趕到長安!”劉嘉悠然道。

女人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神彩,一閃即逝,那中軍已捧來兩套摺疊得極整齊、極乾淨的衣袍。

女人望了一眼,卻是兩套質地稍柔軟的棉織衣料所縫製的袍子,做工倒是極為精細,兩套一新一舊,而舊袍入目處赫然竟有一道長長的補丁,斜斜地裸露在腰肋位置,仿若一道永遠無法抹去的傷疤。

女人不由得望了劉嘉一眼,心中湧起了一股無法形容的感覺。她看到的彷彿已不再是那肅然而冷靜的王爺,而是一尊偉岸的神!她幾乎可以猜到,在劉嘉的腰肋之上定有一道長長的刀疤,這或許是戰爭留給劉嘉最為沉重的紀念。

“好了,你可以到我帳中換上衣服趕路了,我已讓人給你準備好了乾糧和水!”劉嘉語氣極為平靜地道。

“謝王爺,王爺之恩,民女來日定當相報!”女人語氣極為堅定,向劉嘉深深地施了一禮,便隨那名劉嘉的親衛中軍行出了帥帳。

待女人離帳,劉村有些不自然地道:“王爺,這…”

“不用多說!此刻城中必定是極亂,乃我們攻城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不能有誤!”劉嘉吸了口氣,打斷劉村的話道。

“可是這樣只怕會付出太大的代價,反正商州糧草不多,只要圍困一些時日…”宋義提議道。

“我們沒有時間再等了,赤眉軍此刻正攻向關中,我們若是拖久了,只怕赤眉軍會攻到我們的後防,那時,我們就要背腹受敵了!時間才是最為重要的,因此我們必須儘快攻破商州城!”劉嘉肅然道。

眾將頓時也意識到形式緊迫,眼下惟有攻城一途了。

王匡的心神也繃得極緊,這些天來,劉嘉天天擺出一副攻城的架式,卻總是虛張聲勢,但金鼓聲一作,他也不得不起來,這使得王匡這些日子來都沒能休息好。

劉嘉的戰術也確實夠絕,每天晚上必讓人輪番擂擊戰鼓,造成攻城的假象,讓城中的軍士幾日夜晚都無法安睡,而讓他部下的戰士卻輪番休息。

城中的將士本就食不飽,現又飢又疲,鬥志更是一落千丈,而眼下廖湛被殺,更是嚴重地打擊了城中守軍的士氣。

針對劉嘉的戰術,王匡也不得不讓城中的守軍輪番嚴守,讓他們不必因鼓聲而驚起。

此刻劉嘉大軍又是鼓聲大作,當城中守軍習慣性地以為是假攻之時,那些雲梯和樓車已經架到了城下。

“殺…啊…殺…”喊殺之聲如雷般驚起,夜空若沸,殺氣充盈了每一寸空間。

箭矢若雨,火把的光亮更是將城內外的天空映得通亮。

整個商州也似乎一下子沸騰了起來,劉嘉親自督戰,一切能用的方式都用上,比如挖地道之類的,更以巨大檑木衝撞城門。

城頭也是一片忙亂,傾沸水、倒火油,更以巨石相砸。

雙方之爭幾乎已近白熱化,而此時,王匡卻駭然發現城中湧出數百操持著各種傢俱作武器的貧民,他先是大喜,以為這群百姓也是前來助他守城的,那群守城的戰士也以為如此,是以便放他們奔入警戒線,但這些人卻直衝城門,更對駐守城門的戰士一陣猛打。

事發突然,這些官兵手中的兵器都被貧民們搶了去。

“快開城門…”有些百姓高喝,而大部百姓則是直撲城門。

王匡幾乎傻了,這群百姓居然要為劉嘉開啟城門,若真是如此,又豈能保住商州城?

“給我殺了他們!”王匡高喝。

大批的守城軍迅速向城門口擠去,但是他們也無法不顧忌來自雲梯和樓車上的攻擊,城外的擲石機也使得城頭狀況極為不妙。當然,如果不出意外,堅守卻是沒有什麼問題的,儘管劉嘉的部下皆悍不畏死,上下一心。

那群百姓也似乎都豁出去了,拼命地阻住守城軍的攻擊,讓開城門的人順利取下門柱。

“轟…”城門在外面的檑木狂撞之下猛地開啟。

城外的劉嘉看了大喜,大旗一揮:“衝啊…”

劉村領著大隊騎兵迅速撲向城門,而步卒也如潮水般湧入城中。

那群百姓也跟在劉嘉的軍中猛攻城內的守軍。

劉嘉的將士絕不會亂殺普通百姓,但見城門口聚集了這麼多的普通百姓幫他們殺敵,立刻明白這群人很可能便是使他們輕易撞開城門的人。

王匡立在城頭之上,看著這一變故,也不由得一陣怒嘯,但此刻已無回天之力了。

“元帥,我們走吧,城破了!”王匡的親衛提議道。

“走?走到哪裡去?”王匡反問道。

“我們去洛南,張侯爺尚在那裡,到了那裡我們再從長計議!”那名親衛道。

王匡不由得嘆了口氣,道:“看來也只能是這樣了,我們從北門走吧。”

商州城的抵抗並不是太過強烈,僅只是胡殷所守的南方極為頑強,但胡殷卻被劉村斬殺,是以守軍只好投降。

而王鳳和王匡則棄城而逃,自北門向洛南趕去,更帶走了一大批親信。

劉嘉早就在前往洛南的路途埋下伏兵,這是防止兩城之間相互聯絡,所作的預備,但在這一刻卻成了一著極好的伏兵。

在黑夜之中,亂箭如雨,幾乎讓王匡與王鳳身邊的戰士死傷大半,而劉嘉部下大將崔次、祈蒙、崔武三人更聯手合戰王鳳、王匡,在優勢的兵力之下,幾乎是十幾位好手合圍這兩名昔日在綠林軍中不可一世的人物。

王鳳和王匡自城中殺出,已是極疲,這些日子來也沒能休息好,現在又急於脫身,並無鬥志,竟在這十幾名好手的圍攻之下一時無法脫身。

王鳳和王匡也有點吃驚,劉嘉軍中竟然有這麼多的好手,而且這些人似乎全都悍不畏死,每每出手都是與敵俱亡的打法,即使王鳳、王匡的武功蓋世,一時對這些人也莫可奈何。

這些人使王匡想到了那日下旨的欽差,像那名欽差般的高手,他便不知劉玄身邊究竟有多少,但他隱隱知道,昔日劉寅為舂陵劉家培養了一批極為精銳的死士,而這些人在昆陽之戰中確實是以一擋百,若非這些人,只怕昆陽之戰很難取得勝利。也正因為如此,才讓劉玄感到了來自劉寅的威脅。

舂陵軍在更始軍的四支組合之中是兵力最少的,卻是最具攻擊力和破壞力的,也可以說是四支大軍中最強最具潛力的一支!而劉寅死後,這引起人便全部歸至了漢中王的部下。

漢中王擁有這些力量,更證明了廖湛對劉玄的評斷。惟有現在的劉玄是昔日的劉仲,這才會如此毫無顧忌地將最強的兵力交給漢中王劉嘉。

若眼下的劉玄是真正的劉玄,又怎會不懼劉嘉借所擁有的最精銳的戰士為劉寅報仇呢?

事實上,這些與崔次、祈蒙三將一起合攻王匡、王鳳的人,正是昔日劉寅秘密訓練出來的死士!

這些人只會忠於舂陵劉家,昔日劉寅也只能暗中培養了兩千戰士,後來轉戰天下之時,這些人損失近半,而且現在也有很大一部分隨劉琦琪保護著舂陵劉家,及運作舂陵劉家的各項生意,在劉嘉軍中也不過數百人而已。但這數百人卻絕對是不可輕忽的力量,這些人皆由劉嘉和劉村親自指揮,每一個人獨立作戰,都可稱得上是江湖好手,一上戰場成為一個整體之時,則是一支無堅不摧的攻擊力量。

劉嘉自然知道王匡和王鳳都是當世之中難得的高手,儘管崔次、崔武兄弟和祈蒙也都是昔日宛城之中名聲赫赫的高手,但與這兩人相比,卻相去甚遠,所以他便派了三十名死士相助三人守住北門,這一刻卻派上了用場。

劉嘉此時也急速向商州城中追出,王鳳、王匡乃是昔日害死劉寅的兇手之一,即使他們並不是叛臣亂黨,劉嘉也不想放過這兩人!而他明白,有崔氏兄弟阻住一段時間,自己應該有機會追上這兩人。是以,他讓宋義和劉村整頓商州城,而他則親自追殺王鳳和王匡。

王鳳和王匡很明白,如果他們不能突出包圍,待劉嘉趕來,那他們便惟有死路一條!儘管若論單打獨鬥,劉嘉並不敵他們當中的任何一人,但是劉嘉身邊的高手如雲,足以對他們構成致命的威脅。

而此刻隨他們衝出商州的親衛戰士已經死得差不多了,而他們也僅是在這十幾人的圍攻之中稍佔了上風,這如何能讓他們不急?

而越急卻越無法闖過這重重的糾纏圍殺,反而陷入了苦鬥之中。

王鳳心中大恨,這些昔日的小將,今日卻讓他難以施展手法。不過,戰爭本就不像是江湖決鬥,沒有原則,沒有規矩,所有的一切都是以殺死對手為目的,昔日的武功招式反而花巧太多,在戰場上只能是以最為實用的方式解決問題。

在同等的侷限之下,又在群戰之下,超卓的武功雖然有用,但是卻無法發揮至極致,除非棄馬!

棄馬,不讓馬背限制自己的身法和空間,這只能是王鳳和王匡的選擇。

王鳳和王匡並不是傻子,他們很清楚自己該作出怎樣的選擇,此刻並不只是兩軍對壘,更多的應該是逃命,是以兩人同時自馬背之上彈射而起,穿出那十數匹戰馬的夾擊。

“希聿聿…”王鳳和王匡的兩匹戰馬頓時慘死。

崔氏兄弟諸人也皆躍空而起,他們並不想讓王鳳和王匡逃脫。

“砰…”王鳳和王匡彈上虛空,卻在半空之中互擊一掌,兩道氣勁瞬間炸開。

崔氏兄弟躍上虛空之時,王鳳和王匡已借這掌勁的互推之力向兩個相反的方向彈去,若夜鳥一般投向黑暗。

王鳳和王匡根本就沒有再戰的意思,此刻他們能夠做的,便只是逃!

馬都已經棄了,說明其已下了無比堅定的決心!要知道兩人的座騎都是陪他們征戰了多年的寶馬良駒,就像是生死兄弟,但這一刻為了自己保命,而不得不棄它們而逃。

崔氏兄弟在空中攔截卻撲了個空,暗罵王匡與王鳳狡猾,但卻沒辦法,他們的功力不如王匡兩人,更沒想到王鳳和王匡會這樣逃走!力竭而落之時,喝道:“給我追,別讓他們跑了!”

那群戰士和劉家死士們立刻帶馬向兩人投林的方向追去。

王鳳和王匡分道而行,借夜se之便,只要入了樹林,他們就不怕逃不了。以他們的輕功,儘管長途跋涉無法與馬兒相比,但也不至於甩不開追兵。

儘管兩方只不過狂戰了數個時辰,但王鳳和王匡卻感全身幾乎脫力,更身受數處輕重不一的傷。

在疲憊不堪的情況下,他們心中所想的就是儘快逃出險境和追殺,而並沒想著要借樹林對付追兵。

事實上他們也很明白,即使是能夠多殺幾名追兵又能如何?對大局依然無法補償!

劉嘉追來之時,地上只有狼藉的屍體,王鳳和王匡已早消失在夜se之中。

崔氏兄弟有些慚愧地稟報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劉嘉並沒有責怪,只是淡淡地道:“以他們的武功,你們很難將之留住,這不怪你們,你們立刻領五千兵馬到通往洛南的各條道路之上佈哨嚴查,不要讓他們有機會逃入洛南城!”

“是!”崔氏兄弟領命而去,他們也明白,王匡兩人很有可能會去洛南與張卯會合,現在也只有張卯固守的洛南才是他們可投的地方,只要封鎖了那裡的幾條路口,就不怕王鳳和王匡不露面。

當然,誰都知道,王匡兩人是絕對不好惹的!

飢餓像鞭子一般抽打著王鳳的心,戰了半夜,又逃亡了半夜,他從沒有過今日這般狼狽。

因為廖湛之死,這使得他連晚飯都沒吃,後來攻城戰就開始了,在瘋狂的殺戮之中不斷地耗損體力,卻沒有任何時間補充。

城破之時,他又只好與王匡殺出重圍,再遇崔氏兄弟的伏擊,這一環套一環的徵殺,即使他武功超絕,也難以承受如此大的壓力。

征戰之中,傷口都沒能好好地包紮,血也流了不少,這拼命的狂奔,已讓他接近脫力,也只有在停下來之時才知道什麼是飢餓,什麼是疲勞。

昔日在綠林山之時都沒有這般辛苦過,便是在雲夢澤中聚眾取義,也因他是頭領,並未真的與那些難民一樣吃那麼多的苦。

王鳳與王匡本是堂兄弟,更是生活在同一大家族之中,王鳳之父乃是昔日紅陽侯王立,但後來王莽奪權,這才斬殺了紅陽侯。

若論輩分,紅陽侯乃是王莽的叔父,而王鳳則是王莽的堂兄弟,但王莽殺了王立之後,王鳳便立志報父仇,這才謀劃多年,散盡家財救助難民,而藉機起義,這也是何以王鳳本性之中抹不去貪圖享樂的原因之一,但是他卻沒有想到今日落到有若喪家之犬的地步。

天se漸亮,王鳳也不想再跑,這一路之上,確實是疲憊不堪。

是以,他選了一座山頭,靜座調息,企圖盡快恢復體力,而且更能觀察四面的動靜,若不是飢餓讓他難以承受,只怕他仍想等到中午再離開這座山頭。

但在朝陽升起的時候,他意外地發現不遠處的一個小村莊竟升起了嫋煙,這使他本來就飢餓的腸胃更是受不了,因此,他不得不向那小村莊趕去。

村莊極為安靜,稀落的幾戶人家,倒也別有一番清雅。

王鳳顧不得渾身血衣,便大步走入村中。

村民們皆嚇了一跳,這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使他們皆躲得遠遠的。

此時王鳳的鼻子極為靈敏,竟能嗅出屋中熬粥的香味,是以毫不客氣地便闖入了熬粥的小院之中。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是誰光臨寒舍,何不入內一敘?”

王鳳一踏入農家小院,便聽得一聲淡泊而平穩的聲音傳了出來,不由嚇了一跳,這聲音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但是他卻記不起在什麼時候聞聽過。

而到了這一地步,不管對方是敵是友,惟有硬著頭皮推開草蘆之門,但在他推開門之時,不由得大吃一驚,脫口呼:“嚴尤!”

王鳳大驚之下,幾乎要調頭就走,但腳下卻不聽使喚,因為他知道,如果嚴尤要殺他,以他此刻的狀態,很難逃脫。

草蘆中人也大為驚訝,因為這推門而入的人竟一口叫出了他的名字,是以他扭頭望了一眼,也不由得大感意外。

“王鳳!”

屋中熬粥之人竟然正是昔日曾在王莽朝中任過大司馬的一代名將嚴尤!

王鳳怎也沒想到,昔年縱橫沙場鮮有敗績的一代名將,更曾是綠林軍最強對手的嚴尤,居然會寄身於這荒村的茅舍之中,這一切都是那般不可思議。

“我道是誰,原來是昔日故人,若蒙不棄,則共飲一碗粥吧。這荒山野嶺的,也沒什麼好招待客人的,還望別見笑!”嚴尤似乎已經忘了昔日在兩軍陣前苦戰的經歷,語氣極為平和。

王鳳一陣猶豫,不知嚴尤葫蘆賣的是什麼葯。

嚴尤似乎看出了王鳳的心思,淡淡一笑道:“我已經不是昔日的嚴尤,早就不問天下之事,在風塵中遊蕩了那麼多年,早已堪破一切,是以隱居於荒山之中以圖自在安逸。內人與犬子送布去集上賣了,所以我只好自己動手熬粥,想必你也是餓了,不若喝兩碗再上路吧。在這裡,我並不想見到血腥之人。”

王鳳這才恍然,故作沒事地笑了笑道:“想不到昔日威振天下的嚴大元帥居然如此超脫,倒是我王鳳讓人笑話了,既然這粥是嚴大元帥親自熬的,我倒真想喝兩碗!”

嚴尤淡然笑道:“我已不是什麼大元帥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王兄弟是從商州城而來,這粥你趕緊喝了吧,我這裡不便留客,也不想為世俗侵擾了此地的安寧,請了!”

王鳳望了嚴尤一眼,又望了望那甕中的粥,道了聲謝,也不再客氣,更顧不燙,大口大口地狂喝起來。

嚴尤似乎並不在意王鳳的樣子,只是很自在地理動著柴禾,彷彿這一切都已經是生活的主調。

“謝嚴兄的粥,王鳳今日謝過了,他日若能重見,必當重謝!”

“我並不需要人感謝,這個世上已經沒有任何事比安寧的生活更讓人滿足,跟著我來此隱居的都是我的舊部,許多人都與你有仇,你還是儘快離開此地吧,否則,只怕會對你不利!”嚴尤淡然道。

王鳳一怔,立刻明白怎麼回事,但心中卻有種莫名的感觸,或愴然,或無奈,也不知道這一切是因為嚴尤才發的感慨還是因為自己的際遇。

“就此告辭!”王鳳向嚴尤施了一禮,卻是極為誠懇的,對於這位昔日讓他們害怕的名將,王鳳的心底從來都是有著一種特殊的敬畏。

“不送!”嚴尤語氣依然很平靜,根本就無法看出其心中的喜憂。

王鳳再不逗留,他也擔心劉嘉的兵馬追來,是以快速退出嚴尤的小院,但出了小院才幾步,便發現村口已被幾條偉岸的身影堵住,整個村莊瀰漫著一層強烈的殺氣。

王鳳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驚懼,他認識這些人,正如嚴尤所說,這些人都是昔日追隨嚴尤征戰天下的高手、舊部,但此刻卻成了王鳳的災星。

“讓他去吧,過去的都過去了,強記著仇恨只會讓心更沉重,只會讓自己的罪孽更深重。”嚴尤的聲音如一縷輕風般飄出小院,瀰漫了整個村莊。

那幾人的神se微變,似乎對嚴尤的話奉若聖旨,立刻向兩旁讓出一條道。

王鳳松了口氣,不再說什麼,急速離開這奇異的村莊,他確實沒想到在這一個荒野孤村之中,竟隱居著一代英傑。

王鳳已經不知道這裡距離商州多遠了,在山與山之間,甚至都不知朝什麼方向走,他知道自己迷路了,至少,如果他仍堅持走山道的話,一定會迷路!因此,他惟有順著山邊的小道一直前行,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朝哪個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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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發現一座搭於路邊的茶棚,更感受到一股極強的殺氣之時,仍不明白敵人所處的方位。

但他卻知道,殺氣是來自茶棚!

“皇上,廖湛的首級已經奉上,請皇上過目!”杜吳雙手呈上一顆仍然不失新鮮的人頭。

劉玄只是望了一眼,便已辨明此頭正是廖湛的,不由得大為欣然,問道:“誰出的手?”

杜吳掃了一下劉玄身邊的幾名宮侍,小聲道:“麻姑!”

劉玄眉頭一掀,道:“朕聽聞她乃是師尊眾徒之中最優秀的人物之一,只是一直無緣得見,卻沒有料到她竟能取下廖湛的腦袋,你告訴她,朕想見她!”

“皇上,可是她送來首級之後便前去邪神那裡了。”杜吳有些為難地道。

“哦。”劉玄眉頭擰得更緊。

“這麼說,朕想見她,只好去師尊那裡找尋了?”劉玄有些惱火地道。

“讓臣先去看一看。”杜吳想了想道。

“不必,你陪我同去就行,我倒想看看麻姑究竟是如何傑出的人物!”劉玄有些固執地道。

“可是,皇上還要舉持禮祀啊?”杜吳提醒道。

“哼,朕知道,朕至少也應是邪神門徒的半個主人,有權知道邪神門徒的事情和秘密!若非如此,朕要拜邪神何用?要這武林皇帝何用?這天下,是朕的大漢山河!”劉玄極為忿然地道。

“皇上請息怒!”杜吳忙勸道。

“是啊,皇上請息怒!”柳公公也上前勸道。

“此刻是小不忍則亂大謀,有邪神在,才能更好地號召邪神門徒共對大敵!我們眼前最大的敵人乃是赤眉軍!”杜吳提醒道。

劉玄咬牙切齒地吸了口氣,又坐向御坐,他知道杜吳所言沒錯,眼下最大的敵人不是邪神,而是赤眉軍!

“長安城中的糧草儲備如何?”劉玄籲了口氣,話題一轉問道。

“關中的糧草大部分運回了長安,已派重兵把守,所有的倉庫都已儲滿,又新建了五個倉庫,僅城中之糧可供軍需一年絕無問題。”杜吳道。

“很好!鄧曄果然會辦事,就算那老東西破不了赤眉,我們也可憑長安城穩守一年,拖到冬日,便是赤眉軍的死期,那時再除掉那倚老賣老的老鬼!”劉玄狠聲道。

“皇上聖明,鄧曄將軍已經在城內外各處佈置,徵聚了大量守城之物,李松和李況二位將軍已命城內外大量造箭,相信即使赤眉軍能攻到長安城外,也不可能討得了半點便宜。”

“這就好,如果能拖上半年,赤眉軍不僅要對付我們,更要面對梟城軍的背後攻擊!有探子來報,鄧禹在河東大量儲糧造箭,似是有意渡河出擊,那時就會有赤眉軍頭痛了!”劉玄冷笑道。

“如鄧禹真的渡河出擊京師諸地,這對我們也會是強大的威脅呀!”杜吳擔心地道。

“我們固守長安,養精蓄銳,就讓赤眉與他們先爭一場,我們也可以坐收漁人之利,至少也會更多一些機會!”劉玄道。

“皇上,臣覺得,劉秀在北方的勢力只怕比赤眉更可怕,洛陽有訊息來報,大司馬只能苦守洛陽,倒使洛陽像一座孤城,皇上應該讓鄭王或是梁王劉永發兵前救,否則,若失洛陽,我大漢便只有半璧山河了!”杜吳擔心地道。

劉玄神se微變,有些不悅道:“朕知道,梁王不是已派大將蘇茂前往相助了嗎?”

杜吳見劉玄神情,知道如果說實情只怕是討不了好,只好轉開話題,但心中卻有種無可奈何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