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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章 建武大帝

電火如銀蛇亂舞,落在小土丘的周圍,使沉暗的天地有如森羅絕獄。

大日法王的腳步終於挪上了小丘,與劉秀相距十丈而立。

劉秀依然臉掛淡笑,但眸子卻顯得更深邃、更空洞!而在深邃空洞之中又彷彿封存著無限的玄機。

大日法王努力地控制著自己的心神,不讓自己陷入那深不可測的目光中。他不敢想象那雙眸子中究竟擁有怎樣一個世界,更不敢走入那雙眸子所擁的世界。

“你心有懼意!”劉秀笑得很傲然,也很冷漠,那平靜的語氣卻像是一柄利劍般刺入了大日法王的心間。

大日法王臉se竟微微變了變,劉秀居然看透了他內心的每一點情緒。

“本法王何懼之有?只不過,本法王倒是真的對你看走了眼!”大日法王也坦然道。

劉秀不由冷漠地笑了笑,道:“你確實看走了眼,所以你才會害怕!不過,今日既然你來了,那就惟有一個結果!”

“什麼結果?”大日法王不置可否地問道。

“那便是從此這個世界再不會有你的存在!”劉秀語氣堅決之極地道。

大日法王不由得笑了,道:“你以為你有這個能力嗎?”

“很快你就會知道結果!”劉秀自信地道。

“你根本就不是林光武!”大日法王悠然道。

“你並不傻!”

“你究竟是什麼人?”大日法王冷冷地問道。

劉秀緩緩地撕下了面目。

“林渺!不,劉秀!”大日法王失聲低呼了一聲,大感意外,旋又恢復平靜,冷冷地道:“我早就應該猜到是你,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廢工夫!”

“哈,說得好!今日就讓我們作個了斷吧!”劉秀冷冷地笑道。

大日法王頓時明白,今日的一切只不過是劉秀早就想好的一場戲,到了這種時候,他哪會不明白兩人之間惟有一死方休的!

“梁心儀那賤貨值得你為她這樣嗎?這樣的騒女人哪裡都可以找到…”大日法王的語氣一變,充滿了譏諷和不屑,他知道最直接也最容易激怒劉秀的方式便是梁心儀。

劉秀只是目光變得更鋒銳,卻依然臉掛笑意。在這種時候,他的心和思想彷彿全都抽離到了另一個世界之中,是以對大日法王的言語之激,他並沒有任何情緒。

“我真為你感到…”

大日法王尤待再說,卻突然發現自己的聲音居然被一縷無堅不摧的氣勁割成了碎片,散在虛空中卻成了碎末。

劉秀終於出刀了!刀出,十丈長空立破為無間,刀鋒已化為一道電火逼於大日法王的面門。

大日法王沒有猶豫,也不敢猶豫,兩人的氣機緊緊相牽,劉秀一動,他便已知道,但是劉秀方動,刀便已至!倒像兩人不是相隔十丈,而是近在咫尺。

“叮…”大日法王的**劃出,準確無比地迎上了劉秀的刀鋒。

在兩件兵刃擦出一道電火之時,劉秀的刀竟暴長,與斜斜錯落的閃電相接,頓燃起一道奇異的亮彩,身形也隱於亮彩之中,隨爆閃的電火自天空斜斜劃落,並再一次直射上大日法王。

大日法王微訝,劉秀變招之快,確讓他意外,但是最讓他意外的仍是劉秀詭異的攻勢!

他沒能看到劉秀身在何處,卻看到了那團自天際有若流星般劃落的異彩!他感覺不到劉秀的存在,因為劉秀的心神和思感剎那間竟與天地自然相融,其生機便來自這浩瀚的天地,其殺機戰意則融入這電火密雲…

大日法王知道,今日的劉秀已經不再是昔日在沔水之上的劉秀,也不會只是在內丘偷襲他的劉秀,而是一個真正的超然於物外、奪天地之造化的絕世高手!

“轟…”大日法王一抖大紅法袍,如一團燃起的烈焰般,直撞向那團異彩,兩股氣勁撞出無與倫比的風暴,以兩人為中心,向四面旋去。

那壓於丘頂的密雲在強大的氣流衝擊之下,有如煮沸了一般,翻騰起來,更洩出無數道閃電,霹靂聲遠傳百里。

一撞即開,兩道人影在電火之中若巨鷹一般飛掠,瞬間又融入詭異的虛空,化為無形,但密雲之中落下更多的電火,整個天空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鍋底,鍋口向上,而最底端則幾乎與那低低的土丘相接,情形怪異得讓人難以想象。

四面八方的暗雲依然以極速向土丘的方向聚攏,擁擠不堪的底部如一個巨大無鵬的腫瘤掛於虛空之中。

“轟…”那處於鍋底的若腫瘤似的密雲驀然之間爆開,自中洩出萬道光華,將整個鍋底似的密雲擊得四分五裂。

而在光華之中,兩道耀眼的光球在閃電的牽引下,以超速相撞,再次爆發出更耀眼的光芒。

巨大的鳴響之中,那光芒炸開成無數道閃亮的刀影,密密地織於暗雲之下的每一寸虛空,而另一團光影迅速沒入另一片暗雲之中。

整個天空倒像是長滿了刀鋒的蘆葦蕩,那種瑰麗幾乎無法以言語形容。

密雲如同在亂刀之下分割的碎布,切成無數的小塊…

面對這罕世難見的怪異奇景,龍城之上的所有人都看傻了,同時遠處傳來的強大風暴卷著沙石如浪潮般衝向龍城。

城頭上的旗杆紛紛折斷,那些觀看的城中百姓、戰士只得蹲在剁口抓緊牆面,以防被強風卷走,但是他們被風沙吹得幾乎睜不開眼睛。

城樓之上,呼邪單于的護衛高手在其周圍佈下一道氣場,以阻風沙的入襲,但每個人均為之駭然。

並不是每個人都曾有幸見到如此決戰,這種詭異的場面只怕會深烙在每個人的腦海之中,永遠都無法磨滅。

那些嬪妃們見到那自山丘之頂隨風暴狂射而來的刀形光影之時,都嚇得紛紛尖叫。

散落的刀氣化為有形的光幕,所過之處,樹折花摧,若是落到牛羊身上,也足以讓其身首異處。

那種雲分雲合的怪狀,許多人連作夢都未曾有過。

“好強的刀氣,這個世上真是無奇不有,如此年輕便擁有這般驚世駭俗的成就,只怕他日與武林皇帝有一較高下的資本!”呼邪單于不由得讚道。

“父王,依你看,他們二人誰的勝算要多一些呢?”右賢王此刻居然比左賢王更急了,不由出聲問道。

左賢王本來心神極為緊張,但是在看到劉秀的刀法竟有毀天滅地之威時,竟微松了口氣。儘管他知道大日法王的厲害,但是在聽過呼邪單于的那番話後,反而對劉秀更充滿信心。

“怎麼回事?”耶律長空突見城牆之上的守軍一個個抱頭鼠竄,不由得向一名千夫長急問道。

“報元帥,外面落下了好大的冰雹,有幾名兄弟被砸暈,還有…”

“讓他們先避一避!”呼邪單于道。

左右賢王不由得都傻了眼,天空中果然下起了巨大冰雹,在那茫茫原野之上迅速鋪滿了一層亮晶晶的冰雹,大的有碗口大,小也有雞子般大小。

整個天地陷入一片迷茫之中,而那漫山遍野亮晶晶的東西煞是瑰麗,便連城樓中的許多人都看傻了。

“快看…”一名嬪妃突然把手指向那像鍋底密雲的空中道。

眾人循聲望去,駭然發現那裡又結下了一塊巨大腫瘤狀的雲團,但這次雲團不是炸開,而是自下而上迅速變得如同原野之上那些冰雹一般亮晶晶透明的se澤。

“那團雲竟在空中凝成了冰塊!”耶律長空張大嘴喘著粗氣,說出了這句驚世駭俗的話。

一團巨雲竟在虛空之中快速凝成巨大的冰塊,這讓誰都難以置信!即使是呼邪單于這昔日與武林皇帝劉正正面交過手的人物,也愕然無語。

這一切確實離奇得讓人難以想象,事實上,今日所發生的一切本就完全超出了這些人的想象,這已經不像是現實,而是一個神話,一個傳說。

“轟…”那巨大的瘤雲在以最快的速度化成巨冰之後,如同是密雲所生的一個巨型冰彈,自虛空中斜斜撞落地面。

強烈無比的震盪,使整座龍城似在搖晃,那小土丘在頃刻之間被撞毀,在原地卻多了一座巨大的冰山。

冰山晶瑩、透明、巨大、詭異,在電火的輝映之下彷彿是一座水晶的魔宮。

“他們不是人!”左賢王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手心竟滲出了密密的汗珠。

“不是人!”右賢王居然也重複著這三個字,且在突然之間,他覺得巨大的寒意自遠處襲來,那股驚起的塵土風暴中捲起了無數冰雹的顆粒,也帶來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寒冷如潮水般襲來,一旁的侍衛們忙給呼邪單于加上厚厚的皮裘。

呼邪單于竟似完全失去了知覺,只是臉上綻出了一種莫名興奮的光澤,眼神中竟彷彿蘊藏著火焰!在突然之間,他彷彿又回到了昔日橫行大漠的年代。

沒有太多的人注意到呼邪單于這異樣的表情,因為所有人的目光都幾乎被六里之外的異象所吸引。

此刻耶律長空才似乎有點明白,為何二十裡之內不能有閒人進入,這並不是誇張,而是必要的。

天空中的雲如同煮沸了的水一般,無休止地翻騰,冰雹也如同雨點一般灑落而下,瀰漫了整個天空,但是沒有人看到劉秀和大日法王的蹤跡。不過,在所有人都醉心那塊巨大如鵬的冰山之時,天空突地射下百千道閃電,所有的電火只凝向一個方向…那塊巨大的冰山!

這一切並不只是偶然,不是!

百千道電火自各個方位如從天頂探下的巨大觸角接通那巨大的冰塊,剎那之間,巨冰放射出億萬道豪光,使整個天地泛起一片刺眼的光芒,其更像一個透明的巨型宮殿,折射後的光芒更幻出五彩異芒。

整個天地彷彿在剎那間陷入一個魔幻般的世界,沒有人能形容那一剎間的震撼和瑰麗,因為每一個觀看者的心神都不由自主地陷入了這奇異的異景之中,彷彿忘卻了自身尚存在於這個現實的世界。

“轟…”便在那劇烈的強光衝擊得所有人都不敢直視之時,山丘的方向傳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

天與地似乎在剎那間幻滅,所有人都只感受到自己若置身於一個奇異的虛空,沒有實體的存在,甚至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

天地在一片乍閃的光芒中消亡,而在乍閃的巨烈強光之後又是一片無盡的黑暗。

並不是真的黑暗,只是因那一閃的強光讓所有的眼睛頓時難以示物,但隨那一閃強光之後出現的卻是無數飛射的冰塊。

在無數道電火之下,那塊巨冰居然炸成了塵末,毀天滅地的能量自巨冰之內爆發,形成一股向四面八方輻射的巨大風暴。

在風暴之中又夾著數以億記的碎冰。

“快退…”一個聲音在城樓之中響起。

呼邪單于一看,卻是蕭六身邊的歸鴻跡!他對這個沉默的老頭並不陌生,但沒想到在此時老頭卻衝進了城樓。

“快退…”耶律長空只覺天地在一陣昏暗之後,眼前竟爆出一片橫射的冰粒風暴。

冰粒風暴鋪天蓋地般自遠方漫向龍城,如一層詭異的巨浪,欲吞噬一切。

冰粒風暴未至,那毀天滅地的氣勢卻已經讓人幾近窒息。

左右賢王哪裡還敢猶豫?急忙扶著呼邪單于縱身躍出城樓,那些嬪妃也驚呼著向城樓之下衝去。

歸鴻跡袖袍急漲,如一隻巨大的蝙蝠,張翅迎向那噴射而至的冰粒風暴。

“轟…”響起一陣劇烈的震盪,龍城城頭的城樓竟“轟”然塌下,在那巨大的冰粒風暴之下,竟像是不堪一擊的垃圾。

歸鴻跡夾在塵埃之中飛投向城下,因他這一阻,而使呼邪單于等人安然下城。

當這些人看著那塌陷的城樓之時,不由得都傻了。

沒有人敢想象,這要不是在六里之外的龍城,而是在劉秀與大日法王交戰的土丘,那又會是怎樣的結果呢?

塵埃依然在飛揚,天空中無數的碎冰力竭而落,砸在地上發出一陣陣清脆而悅耳的鳴響,和著遠處天空中斷斷續續的霹靂聲,便像是做了一場惡夢一般。

但這並不是夢,而是不可更改的現實,看著這紛紛落下的冰雨,所有人都不由得傻眼了,似乎忘記了自己的存在。

城中的匈奴人也傻傻地,那冰粒砸在頭上都忘了叫痛,地面上到處都是碎冰,晶瑩剔透,倒也極為詭異。

冰雨稀稀落落地下了一陣,逐漸停止,但天空依然極暗。

濃濃的密雲不再如煮沸的水一般湧動,而是逐漸延展,在冰雨之後又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天空中雷聲隱隱,但只是斷續而至,不再如之前那般狂野、激烈。

在小雨之中,眾人也逐漸回過神來,這時,他們又想起了城外那驚天動地的決戰,想起了那兩人驚世駭俗的對決。

塌下的城樓並沒有影響眾人觀戰的心情,是以,包括呼邪單于在內的所有人又再一次登上了城頭。

放眼眺望,在茫茫的原野之上,處處閃爍著亮晶晶的冰雹,或是大大小小的碎冰,如同漫山遍野的白骨。

遠處的土丘已經完全消失,竟只剩下一個極大的坑,如被隕石撞擊後一般。那塊自天而落的巨冰也化為無形,在雷電的衝擊下化為碎末,而那一陣冰雨便是來自那塊巨大的冰山。

虛空中依然泛著極重的寒意,似已成隆冬的天氣,陣陣寒氣自龍城外的原野如浪潮般襲來。

大日法王在哪裡?劉秀又在哪裡?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尋找,但在雨霧之中,天地只是一片迷茫,根本就無法看到遠處的東西,但是每個人心中都湧出了一個念頭…決戰已經結束!

決戰已結束,是以天地才逐漸轉為安靜,才會讓那場醞釀了很久的風雨悠然灑下,但是…孰勝?孰敗?

所有人都在期待答案,因為這已經不再只是劉秀與大日法王之間的私怨,更牽涉到匈奴國內部的權力之爭。

千萬道目光只能遠遠地投向那決戰之地,儘管目光無法穿透雨霧,卻希翼出現奇蹟。

無論奇蹟的結果是什麼,總會有人期待,總會有人祈禱。

呼邪單于的眼中閃爍著奇異的光彩,他已經感受不到來自原野上的戰意,或是無與倫比的氣機,但他卻能感應到有人正向龍城行來,他幾乎可以捕捉到那若有若無的思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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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城歡迎我們的英雄,我們的國師!”呼邪單于悠悠地吸了口氣,肅然道。

“父王,他是誰?”左右賢王同時急問道,他們都很擔心可能發生的一切。

“不管是誰,勝利者都有資格成為我們的英雄,成為我們的國師!”呼邪單于冷靜地道。

眾人愕然,知道連呼邪單于也不知是誰勝誰敗,左右賢王不免都有些失望,神情更顯得緊張異常,當目光再一次投向遠野之時,竟發現一道模糊的身影正由遠而近,向龍城大步行來。

每個人的手心都滲出了汗水,他們尚無法看清對方的面目,但卻知道一定是勝利者,而這個人又是誰呢?

“主公…”最先呼出口的是歸鴻跡。

歸鴻跡的功力除劉秀與大日法王之外最為深厚,是以最先看清迴歸者面目的人也便是他。

呼邪單于微訝,訝的是歸鴻跡居然是第一個看清那歸來之人,更訝的是歸鴻跡稱那人為主公!

“主公…主公…”鐵頭和魯青也都大喜,同時呼了出來。

左賢王大喜,此刻他哪還會不明白是誰勝誰負?心頭長長地松了口氣。

這時,所有人都看清了回城者的面目,同時更發現劉秀的腋下挾著另一具軀體,悠然而回。

呼邪單于竟笑了,笑得極為開心,彷彿劉秀的勝利才是他最大的快樂。

“怎麼會?怎麼會…”右賢王的心沉入了海底,臉se鐵青,劉秀勝出的結果太讓他意外了,他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事實。

小刀六也歡呼起來,興奮得像個孩子,他恨大日法王,因為他也愛梁心儀!在最開始,他一直對劉秀充滿了信心,但是在看到天象大變,一切都顯得極為詭異之時,他竟替劉秀擔心起來。

如果劉秀死了,那麼梁心儀的仇便永遠都沒有機會報了,而他也惟有以一死謝梟城軍諸將,畢竟,以劉秀此刻的身分,根本就容不得一點損傷。

但劉秀畢竟還是勝了,而且在他腋下所挾的正是大日法王的屍體。

天上的暗雲逐漸淡薄,向四面飛散而去,劉秀自雨霧中走來,水氣將其裹在一層淡薄的霧中,若隱若現,彷彿是自異空行出的巨神。

“開城門…”左賢王高聲呼道。

龍城大門“轟”然而開,城中百姓蜂擁而出。

魯青更是直接,自城頭如鷹般撲下,在空中以極為優雅的動作落於城外,搶先歡迎劉秀的歸來。

苦尊者也飛撲出城,那是因為他看到了大日法王的屍體。

“師尊!”苦尊者慘呼,如一頭瘋虎般攔住劉秀的去路。

“你把我師尊怎麼了?”

劉秀的神情極為冷漠,有些憐憫地望了苦尊者一眼,淡漠地道:“他死了!”

“是你!你這個兇手!我和你拼了!”苦尊者向劉秀狂撲而至。

“轟…”苦尊者沒能靠近劉秀,擋住他的乃是歸鴻跡。

歸鴻跡沒有動,苦尊者卻暴退五步才住足。

“如果你想自尋死路,我可以送你一程!”歸鴻跡的聲音很冷,但卻堅定得讓苦尊者心寒。

“這是你師父的屍體!”劉秀一拋,大日法王的軀體便飛撞向苦尊者。

苦尊者忙伸手接過,只覺師尊大日法王的屍體奇寒徹骨,但面目卻燒成焦黑一片,不禁駭然。

“帶著他的屍體,滾回西域,能去多遠便去多遠,我不想再在大漠或是中原見到你!”劉秀的語氣極冷。

苦尊者還想說什麼,右賢王身邊的一名親隨卻拉住了他。

苦尊者不由地望了望劉秀,再望了望歸鴻跡,他知道,他連一個歸鴻跡都打不過,更不用說對付劉秀了。何況劉秀身邊尚有那麼多高手的存在,如果他想現在報仇,那便惟有死路一條!但想到以師尊大日法王之武功,也難免死於對方之手,即使是他將來能有師尊的成就,也仍然無法報仇,一時無免心生絕望,竟落下幾行淚水,再也不說一句話,抱著大日法王的屍體便向茫茫原野行去。

“尊者!”右賢王趕出還想挽留,但苦尊者頭也未回,孤獨的背影很快便消失在風雨之中。

劉秀抬頭仰望龍城那坍塌的城樓,長長地吸了口氣,悠然閉上眸子,叨唸道:“心儀,你安息吧,我親手為你報了仇!若你在天有靈,就保佑萬寶能順利救出藏宮,找到孩兒,我一定不會再讓我們的孩兒受苦!”

長安城太大,想在城中找到一個能容顏千變的不世高手,確實不易。

但劉玄並沒有放棄,他很明白,秦復很可能會成為這次攻城戰成敗的關鍵,儘管他尚不知秦復在赤眉軍中的身分和地位,但想來也是極為重要的人物,而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秦復是真正殺死劉寅的兇手!

昔日,為了成為九五之尊,劉玄也曾想過要除掉兄長劉寅,但是劉寅那無我的犧牲卻讓劉玄心中無限愧疚。為了舂陵劉家,為了大漢山河,劉寅付出了太多,但劉寅竟根本就未曾為自身的利益著想過。

劉寅畢竟是他親生的大哥,即使是他已替代了劉玄的身分,但體內卻流著舂陵劉家的血液!劉寅更為他做出了如此之多的事,今日好不容易得知其尚活於世上,轉瞬間卻又死於秦復之手,這怎不讓劉玄心中大恨?!

另外,秦復的武功如此可怕,連劉寅、齊萬壽和海長空三人聯手都未能將之留下,可見其武功是如何可怕,如果讓其傷好反助赤眉軍,那長安城則危矣。是以,此人不除,實會成為劉玄的心腹大患。

偌大的長安城,想尋找一個人的確如大海撈針,不過,此刻長安城內外交煎,城內處處設卡,挨戶搜查也不怕麻煩,反正僅在長安城中活動。在這片天地之中,劉玄並不怕讓城守更緊張一些,這樣無論是對城外混入城中的奸細也好,還是對於潛於城中的秦復也好,都是一個嚴重的威脅。

當然,如果秦復的傷勢好了,只怕這長安城根本就困不住他。只要他想走,且是以悄然的方式進行,掠過長安城內的高牆並不困難,而只要他一出長安城,便是劉玄有十萬大軍也是無濟於事。

劉秀殺了大日法王,卻並沒有人責怪他,因為根本就沒有人能想象到在那種情況下仍能留下活口。

當然,即使不是因為這些,也絕不會有人敢怪劉秀,匈奴人對於一個失敗者根本就不會在意,他們只會真正在乎勝利者,在乎英雄!而劉秀則是他們的英雄。

劉秀或許不只是英雄,簡直是一個神話,一個無所不能的神!

小刀六的身價也倍增,因為此刻劉秀尚是他部下的身分,劉秀擁有如此神威,小刀六自也是水漲船高!

龍城中的長老將領及各部落的族長都不斷地向劉秀祝賀,因為戰勝者將可能成為南匈奴的國師。

國師之職雖無太大實權,但也是與丞相並列的重臣,更多的時候比丞相更與單于親近一些,因此自是成了各部巴結的物件。

呼邪單于親自設宴,宴請小刀六諸人,以表示對他們的歡迎。儘管呼邪單于的身體極不好,但這一刻卻強撐著應付一切,皆因今日劉秀與大日法王的大戰,確實激起了他的豪興。

“本王從今日起便任你為我匈奴國的國師!”呼邪單于乾咳了一聲道。

“請單于收回成命,其實我此次前來龍城乃是另有要事與單于商討!”劉秀肅然道。

“哦?”呼邪單于大訝,不知何以劉秀居然拒絕成為國師。

“不知林公子有何事?”左丞相耶律濟陽也有些意外地問道。

“我此次前來龍城,乃是想代大漢與貴國永結和好,促進兩國的通商,使之共同繁榮安定!”劉秀肅然道。

“你是代表大漢前來我國的?”呼邪單于訝問,臉se變得微有些難看。

“不錯,其實我的真實身分並不是林光武!”劉秀坦然道。

“那你究竟是誰?”呼邪單于臉se再變,眼前這年輕人居然欺瞞了他!

“稟單于,事實上,他便是我大漢建武皇帝劉秀!”小刀六此刻也不再隱瞞,出列恭敬地道。

“建武皇帝劉秀…?!”

小刀六此言一出,整個殿中立刻如掀開了鍋一般,包括呼邪單于在內的所有人神se大變。

他們自然不會沒有聽說過劉秀之名,更不會不知道劉秀百萬大軍的厲害,整個河北和山西此刻都已經是建武軍的地盤,其部下之將更是昔日威震古外的人物。

無論是關內,還是關外,劉秀絕對是最為紅火的風雲人物。

呼邪單于早有耳聞,更知道昔日塞內外通商,大多數都是這個人在支援。

“你就是大漢建武皇帝劉秀?”呼邪單于從座位上立身而起,驚疑地問道。

劉秀悠然撕下臉上的面具,露出本來的面目,肯定地道:“不錯,我就是劉秀!”

“將他拿下!”右賢王眼見事起突然,頓時心中大喜,因為這正是他翻身的轉機。

那群護殿的匈奴高手立刻拔刀欲飛撲而上。

“住手!”呼邪單于大喝。

那群護衛頓時愕然停手,劉秀依然臉掛淡淡的笑容,似乎根本就沒有在乎眼前發生的這一切。

“你們想幹什麼?還不給本王退下!建武皇帝乃是我匈奴國的上賓,你們誰亂動?”呼邪單于厲聲道。

“父王,他此來定是包藏禍心,而且此時不殺他,就再也沒有機會了!”右賢王急了,忙出聲道。

“混帳!你知道什麼,咱們南匈奴雖往昔與大漢屢屢爭戰,但那卻是因王莽暴政!建武皇帝乃是仁義之輩,且武功蓋世,此來我龍城結盟,已是給我南匈奴天大的面子,乃我匈奴之大幸也!何來禍心?”呼邪單于訓叱道,同時在兩名嬪妃的攙扶之下走下大殿,向劉秀深施一禮道:“不知是建武皇帝親至,實有怠慢,請上座!”

劉秀心中頓對呼邪單于另眼相看,此人雖然有病纏身,卻如此識得大義,倒確實是個人物,而且這種氣度也讓人心折。

“賓主有別,單于還是不用客氣!”劉秀也推辭道。

“既然如此,那就在本王座旁再擺一椅!”呼邪單于吩咐道。

殿中的眾人確實為這突發的意外震住了,他們怎也沒想到這名動天下的建武皇帝竟是如此年輕,而且擁有驚天地、泣鬼神的武功。

不過,許多人也釋然,如果不是其擁有如此絕世的武功,又怎麼可能如此年輕,便擁有如此之多的猛將強兵的擁護呢?其在河北屯軍百萬之眾,而在山西的大將鄧禹此時兵力也有數十萬之眾,其兵力之盛,在中土無人能及,即使是赤眉和綠林軍也無出其左。

事實上,當右賢王欲讓人出手的時候,殿中的許多人都心中大為不安,他們並不是沒有見過劉秀的武功,其實不必劉秀出手,僅其身邊的這麼多高手,就不是殿中這些匈奴勇士們所能敵的,萬一傷了單于,誰敢負這個責任?

另外,若得罪了劉秀,這龍城中根本就不可能有可以與劉秀抗衡的人,想擊殺這樣一個高手,是絕對不可能的,而且惹惱劉秀,那就要與北國的百萬大軍為敵,這會使他們背腹受敵,陷入絕境。

即使是一向支援右賢王的右丞相也為之捏了一把冷汗。

劉秀的絕世武學本身就是一個極大的威脅,任何想要對付劉秀的人都不能不考慮其嚴重的後果,所需之代價也是沒有人可以估算到的。

“請了!”呼邪單于極客氣地道。

劉秀也欣然就坐,與呼邪單于並排坐於大殿的上首,以示呼邪單于對他的尊敬。

“我此來龍城便是想與單于永結和好!”劉秀說著向小刀六打了個手勢。

小刀六立刻捧上一份小冊,雙手遞給呼邪單于道:“這是我們皇上為單于備的一份禮單,此禮已由我飆風騎戰士護送在城外,立刻便可送入城中!”

“哦。”呼邪單于微訝,接過禮單,卻見上面寫著:天機神弩五百張,珊瑚樹兩棵,絲帛一百匹,寶玉五十塊,明珠百顆,茶葉百斤…

禮單上所列品種達數十種之多,除了一些極貴重的物品外,許多都是中原特產,而在大漠卻極為稀有的東西。

呼邪單于看後,又將其交給身邊的禮祭。

禮祭忙念了一遍,殿中眾臣也都開始議論起來,這份禮單之中沒有黃金白銀之物,卻絕對豐厚。

往昔都是匈奴向中原進貢,今日卻是劉秀送來厚禮,此刻劉秀的誠意自是很明顯。

“我尚有一疑問!”右賢王踏上一步,語氣冷峻地道。

“王兒有何疑問?”呼邪單于反問。

“既然建武皇帝是來與我南匈奴和好的,那為什麼要選擇與大日法王決戰?若非如此,他就會成為我國未來的國師!試問,你在表明身分之前先殺我國師,這是什麼和好?難道是想展示一下你的威風,抑或以此表示我國人才凋零呢?”右賢王逼視著劉秀,冷冷地質問道。

“是啊…”殿中頓時有許多人跟著議論起來。

“單于,右賢王所言極是,如果建武皇帝是有意前來和好的,又何必殺我國師?”右丞相附和道。

“右丞相別忘了,大日法王並沒有成為我國的國師!最多也只能算是弟府中的一個上賓而已,而且高手過招,死傷在所難免,何況是面對大日法王那般高手?誰又敢不全力以赴?難道我們還要為一個在比武中戰死的人追究勝利者的過失?”左賢王也挺身而出道。

劉秀滿意地望了左賢王一眼,知道對方仍把自己當成同一陣線上的,怎麼說自己殺死大日法王也正是左賢王的意思,是以笑了笑道:“多謝左賢王的理解,其實這件事我本身也有錯,我身為一國之君卻尚減不去那好爭鬥狠的江湖習氣。我早聞大日法王乃西域第一高手,一直盼望與之切磋一下技藝,今知大日法王在龍城,但按捺不住一試之心,誰知大日法王的武功竟那麼高,我想收手也是不能,要不是我尚存爭強好勝之心,那大日法王就不會死在冰火天雷之下了。”

“那你為什麼一開始便隱瞞身分,直到殺了大日法王之後才說出你的身分?”右賢王不棄不捨地問道。

劉秀淡淡一笑道:“如果我不掩飾身分,單于怎會安心讓我去冒險呢?那我就無法完成心中的願望,所以我只好隱瞞身分,以求與大日法王一戰。如果單于實在要怪的話,我也沒辦法!”

呼邪單于的神se微變了變,心中雖有點惋惜和不快,但是事已至此,也不好再說什麼,而且劉秀這種年輕氣盛的作風與他當年隻身闖中原極相似,因此也不會真的怪劉秀,只是灑脫地笑道:“好一個冰火天雷,建武皇帝的心情我能理解,不過只要你沒事就好了,江湖勝敗生死本乃常事,何況未戰之前,結果誰能預料?因此,這也不能怪誰,皇兒先退下吧!”

“是,父王!”右賢王極怨毒地望了劉秀一眼,忿然應了聲。

“真想不到建武皇帝竟然擁有如此絕世武功,看來中原天下的一統也是指日可待了!”呼邪單于一改話題道。

“我也希望是如此,那樣天下的百姓將會減少戰爭之苦,安心休生養息,過上安定的生活了。”劉秀感嘆地道。

“漢人與匈奴向來征戰不斷,在我們的想法之中,漢人從來都是不可靠的,這次建武皇帝撇下政事卻親來我龍城,我實在想不明白,難道僅只是為了彼此修好一事?”

“是啊,如果你真的一統了中土,還會記得與我們修好嗎?”右丞相有點咄咄逼人地問道。

“昔有昭君出塞,成為一段佳話,後又有文成公主之嫁,這也成為匈奴與漢人的美事。雖大漢與匈奴征戰難免,但自古皆有,即使是中土各郡也在征戰!戰爭有罪,百姓無罪,我們為什麼不能效仿古人,共安國邦,以安百姓呢?”

頓了頓,劉秀又道:“如果說漢人不可信,並不是所有人都如此,相信匈奴人也有好有壞,否則又怎有南北之分?我之所以親至龍城,僅帶這數十隨從,便是要展示我對貴國的誠意,也表示對貴國的尊重。如果你認為我還有其它的目的,又何必親身犯險?何必冒天下之大韙?”

劉秀之言義正辭嚴,殿中諸人倒還真難反駁,事實上,劉秀身為九五之尊,卻只帶了這點人親來龍城,確實展現了其過人的勇氣和決� ��,這是無可置疑的。

“如果說和好只是緩兵之計,那右丞相更錯了!要知道,我中土雖戰亂未定,天下歸誰所屬尚難預料,但貴國也同樣有北方之憂,如果只是為了拖延時間讓我統一中土,那我大可不必前來龍城,也不必提出和好,而只須向北匈奴提供他們所需要的兵器之類的東西便足夠了,那時貴國與北方的戰爭,誰勝誰負,就要看天意了,我又何必多此一舉,拋開政事親來龍城?”劉秀又反問道。

“這…”右丞相立刻啞然無語,因為劉秀所言確乃實話,只要劉秀將天機神弩也提供給北匈奴,那麼南北匈奴之戰就難以預料了,而他們也根本就不會有南征中土的機會,且劉秀這一招借刀殺人之計,確實是夠狠、夠毒辣。

“哈哈…”呼邪單于不由得笑道:“陛下何必與他一般見識?陛下之誠意可昭日月,乃是為天下萬民請命,造福於百姓,此舉確實讓人欽佩!”

劉秀微怔,呼邪單于竟改了稱呼,顯得更尊重。不過,他倒也無所謂,畢竟他已身為一國之主,自不能有損身分,僅僅只是做了一下客氣的表示。

這兩天來,李松心神有些不寧,赤眉軍在這期間並沒有再大舉攻城,而且屯兵於城外,攻城器械便堆於投石機無法攻擊到的地方,似乎根本就不怕城內出兵攻擊一般。

這種虛實難料的形式,李松居然不敢出城強攻,連他自己也覺得窩囊。這一段時間,劉玄下令只許守不許攻,確實是讓城內的守軍憋得難受,李松向來都覺得自己也是一代名將,卻做這般窩囊之事,他也感到無奈。

“二弟,你看看張卯的陣形,根本就沒有任何有效的防守…”

“大哥是想開城破敵?”李況聽到李松如此說,立刻明白兄長的意思,有點吃驚地道。

“難道你不覺得整天死守,與這些無聊的人對罵根本就不是我等所該做的嗎?”李松吸了口氣道,沉聲道。

“可是聖上禁止我們出城交戰呀!”李況無可奈何地道。

“我們身為武將,即使是戰死沙場也無怨無悔,可是天天讓我們做縮頭烏龜,這對我們是一種汙辱!”李松忿然道。

“你還是忍一下吧,總有痛痛快快大殺一通的時候,只要我們守住了長安城,又何必計較這些?”李況安慰道。

“聖上也太小心了,也太高估了赤眉軍,我看赤眉軍也不過如此而已!”李松雖然忿然,卻知道有些事情必須以大局為重,不能意氣用事。

當然,這些憋住的怨氣總要藉機發洩一下。

李況很明白長兄的話意,也僅是笑笑,以示附和李松的話,半晌又道:“我先去巡一下城,大哥先在此休息一會兒吧!”

李松點了點頭,望著李況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竟湧起一股莫名的悵然,連他也奇怪何以會有如此感覺。

“李將軍…”李松正轉過身來,卻聽一聲輕呼傳至,扭頭一看,卻是謝躬。

“尚書令怎會來此?”李松微訝問道。

“近日悶戰,知眾將情緒不好,聖上讓我來看一下,同時也讓將軍見機行事,一切當以穩妥為上!聖上說,他相信將軍的才智韜略,自然知道該何時適時出手!”謝躬悠然道。

李松聞言大喜,劉玄這番讓謝躬來傳的話確如一顆定心丸,也讓他大為感恩,至少這是對他的一種肯定。

作為人臣,能得主公肯定,這確實是一件極讓人欣然的事,而劉玄的話意更讓李松讀懂了另一層意思…能戰即戰,前提是穩妥。這說明劉玄給了他足夠的權力,只憑這些,李松已經心滿意足了,也願為劉玄賣掉這條老命。

“尚書令覺得此刻敵軍如此佈置有何所圖呢?”李松指了指城外幾乎閒散而置的赤眉軍問道。

謝躬看了看,微笑指著不遠處道:“將軍請看!”

李松湊過身子,順著謝躬所指的方向望去,卻什麼也沒見到,不由惑然扭頭,但便在此時,突覺腰際一麻,全身力道頓失。

“尚書令,你這是幹什麼?”李松大驚,訝問道。

“哈!”謝躬抬起左手,笑了起來。

李松頓時神se大變,因為他發現謝躬的左手只有四根手指。

“你不是謝躬?!”李松的語氣有些發冷地問道。

“哈哈,自然不是,我正是你們四下欲尋的武林皇帝!”謝躬得意地笑了起來。

“你…你逃不了的!”李松突地變得很平靜,他知道自己尚疏忽了許多問題。

抑或只是因為一開始謝躬便拿劉玄的話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這使他在欣喜之下,失去了警覺。其實他早就應該想到,秦復可以扮成邪神兩月餘而無人能發現其可疑之處,便可以扮成其他的任何人,只可惜此刻後悔已經沒有了任何用處。

“你多慮了,這城牆雖高,卻還阻不住我的腳步!”秦復冷冷一笑道。

“抓秦…”李松突地開口大喊,但一句話尤未能喊出,便已被秦復封住了啞穴。

“抓奸細!”一旁的幾名守軍卻知道發生了意外,趕忙疾呼出聲,同時向“謝躬”撲到。

“不知死活!”秦復大手一揮,一股沛然氣勁掃出,這幾名戰士立時若稻草人一般飛跌向城外。

“我們也該走了!”秦復一笑,挾住李松的軀體如巨鷹一般縱向城外。

城頭的守軍見此情況,頓時大驚,迅速趕來,但是他們也不敢放箭,擔心錯傷了李松的性命。

秦復的身子在那跌出城外的戰士軀體上一點,借力橫掠十丈,以無比優雅的姿態落在城外。

“不好了…李將軍被抓了…”幾名守軍立刻呼了起來。

“回去告訴李況,想要李松的命,就開城相迎,我必保其高官厚祿,否則就等著為他哥哥收屍吧!”秦復揚聲向城頭呼道。

城頭之上立刻亂了一團,李松差點氣得欲吐血,但是他卻無法出聲,連動一根手指都不行。他沒料到秦復居然這般陰險,不僅逃出了城外,更順手擒住了李松。

“快出城救李將軍!”一名偏將大急,急切地呼道,便要上馬開啟城門衝出去。

“將軍,城門不能開!”幾名戰士忙拉住這衝動的人呼道。

李況很快便被驚動了,知道兄長居然被秦復擒出了城外,頓時心神大亂,匆匆趕至之時,秦復已經施施然向赤眉軍的營地行去。

“秦復,你給我站住…”李況怒吼。

秦復聽到呼喊,悠然轉身,向城頭的李況投以灑脫一笑,高聲道:“李大將軍有何指教?”

“你不要走,我要與你決一死戰!”李況怒吼道。

秦復不由得大笑了起來,道:“你想與我決一死戰?來呀!我樂意奉陪!”

李況差點氣瘋了,秦復那囂張、狂妄的模樣,如一把利劍般刺傷了他的心,而此刻,赤眉軍的一隊人馬迅速向秦復靠近,這使得李況更急。

“開城門!”李況向守城的將士喝道,同時縱身躍下城頭,提刀便領著人欲殺出城外。

“將軍,千萬不能中了他們的詭計!”一名參軍急忙阻攔道。

“讓開!難道你要我看著兄長被他們所害?”李況眼中佈滿血絲,滿是殺意地反問道。

那參軍被李況的樣子嚇了一大跳,他似乎也沒想到李況會這般激動,不過,他卻能夠理解李況的心情。

“我們可以從長計…”

“讓開!開城門!誰擋我,我殺誰!”李況怒叱。

那參軍頓時一臉無奈,他知道李況心意已決,再勸也是無用,只好讓開。

那守城門的戰士卻猶豫著不敢開城門,因為沒有劉玄的手諭,任何人都不能開城門,即使是守城的主將也不例外,是以李況雖然想出城,但這些人卻不敢擅開城門。

“聽到沒有?本將軍要出城,快快開城門!”李況吼道。

“將軍,沒有聖上手諭,誰也不敢擅開城門!”那守城的偏將並不買賬,拒絕道。

“李新,你連本將軍的話都不聽嗎?”李況吼道。

“對不起,請將軍原諒,李新只聽聖上的,沒有聖上的手諭,誰也不許開城門!”守門偏將李新堅持道。

李況大怒,他當然知道這是劉玄的聖旨,因為秦復在城中一鬧,劉玄這才下令任何人都不能擅開城門,在沒有手諭的情況下,王、公、侯、爵也不例外。

“我來不及等皇上手諭,給我將他拿下!”李況大怒之下,叱道。

李況身邊的親兵立刻出手,而守城將士卻只聽李新的,在李況一聲令下之時,雙方立刻大打出手。

李況冷哼了一聲,他此刻已經管不了這許多了,為了救長兄,他什麼都顧不了,哪怕是真的讓劉玄發怒,他也只好先幹了再說。因此,這一刻李新守住城門不開,他已經決定與之強行對幹,任何結果他都願意承擔。

“你想造反?”李新大怒,叱道。

“情非得已,只好先得罪了!”李況身邊的戰士自然著佔倒性的優勢,只幾下便將守門將士給制住了,李新雖狠,奈何他與李況相比,武功又何止差一籌?

“開城門…”李況喝道。

劉秀在龍城之中住了一日,便即離開龍城,儘管呼邪單于盛情難卻,但劉秀依然堅決要離開。

劉秀很清楚,呼邪單于雖然盛情,但絕不是沒有對他包藏禍心,只不過呼邪單于很明白,以劉秀的武功,龍城之內的力量根本就不可能留得住他,若是他在龍城中久呆的話,難保不出意外。

此刻龍城大局已定,左賢王必定繼位,劉秀並不擔心其不與漢室建交。而他卻另有其它的事情要辦,自不能留在漠外太久,而最讓他記掛的尚是長安的戰事。

怡雪居然說劉寅還活著,並且在宮中,這對劉秀確實是一個極大的誘惑。另外,他還知道劉嘉在外苦戰,至於長安城中的劉玄,劉秀並不在意,但他卻希望劉嘉能為己所用,因此他要趕在劉嘉兵敗之前趕到關中。

呼邪單于也不敢太過挽留,至少,懾於劉秀的武功,他只好讓劉秀走。當然,他也並不想得罪劉秀那百萬大軍,這對匈奴絕對沒有好處。

既然無法對付劉秀,那就只好交這個朋友,這絕對是沒有壞處的結合,呼邪單于又何樂而不為?只是右賢王對劉秀等人恨之入骨,他絕不會就此罷休,這也是劉秀不想在龍城多留的原因之一。

在龍城之外,有飆風騎接應,這支在大漠縱橫無敵的勁旅雖人數不多,卻擁有著無與倫比的戰鬥力,即使是右賢王想打劉秀的主意,也不能不考慮到要付出的代價及可能產生的影響。

而此刻劉秀離開河北已是兩月有餘,儘管朝中有許多良臣大將主持,但劉秀依然是極為掛懷。

“報皇上,大事不妙!”一名宮侍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衝進禁宮呼道。

“何事大呼小叫?皇上正在歇息!”柳公公擋住衝進來的宮侍責問道。

“公公,大事不好,李松將軍被邪神擒出城外,李況…李況他反了!”宮侍氣喘吁吁地道,臉se卻有些蒼白。

“什麼?”柳公公也頓時神se大變,這事發生得太過突然,意外得讓他也一時反應不過來。

“公公,快告訴皇上,護駕離開長安吧!”宮侍神se有些慌亂,但卻想起了什麼似的。

柳公公再不言語,轉身便直衝向劉玄的行宮,也不管劉玄此刻在做什麼。

劉玄對柳公公不識時機地闖進行宮確實極為惱怒,但是在聽到柳公公的稟報之後,他整個不由得傻了。

劉玄確實傻眼了,如果說李松被擒、李況反了,那城門豈不是已經陷落赤眉軍之手?那長安城何以為憑?何以再守?

“皇上,我們快自西門走吧,再遲只怕來不及了!”柳公公急了,催道。

“皇上,該怎麼辦呀?”那群本來還興致高昂、不可一世的嬪妃們也都花容失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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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玄的神情略帶死灰se,這個訊息對他的打擊實在太大了,他其實早就想到,秦復很可能會是成敗的關鍵,這個人之可怕不只是武功,更是其千變萬化的易容之術,這才是最大的威脅。

劉玄很清楚秦復的易容術是怎樣的可怕,只是他沒想到一切來得這麼快。他在城中的大搜捕不僅沒找出秦復,更給了秦復養好傷的時間,這確實是一種譏諷。

不過,劉玄此刻很清楚,以秦復的武功,在宮中只怕沒有任何人能與其匹敵,在受劉寅重創失去一指後,尚能如此快恢復,可見此人的武功實已比邪神更為可怕。

劉玄對自己的武功向來自信,但時卻知道,自己較之劉寅尚要遜上一籌,如果是舂陵劉家的另一高手劉智在,或許可與秦復一戰。但是赤眉軍的數十萬大軍一入城中,便會如洪水般勢不可擋,長安城的兵力憑城死守那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如果失去了長安堅城的優勢,與其正面抗衡的話,力量仍然相去甚多,更糟糕的卻是因為其部下最有名的勇將叛己而去,反投入了赤眉軍中。

“報…”又一聲急報傳入,一名中軍渾身浴血地直接闖入行宮。

劉玄更驚!

“報皇上,大事不好,赤眉軍已經攻入了城中,我們的戰士快要抵擋不住了!”那中軍聲音有些顫抖地道。

“皇上,快走吧,我們趕去洛陽,或是宛城,去找漢中王也行!”柳公公急道。

劉玄長嘆了口氣,起身抓起御床頭的劍,一拉披風道:“走吧!”

“快保護皇上!”柳公公向外面的侍衛呼道。

禁軍高手立刻護著劉玄向北門逃去,皇城外四處喊殺聲震天,顯然,尚有大批戰士在與赤眉軍相抗。

劉玄望了望皇城之外四處升起的火頭,他知道一切都完了,但他並不想步上王莽的後塵。至少,他尚有漢中,尚有南陽的鄭王王常,至少洛陽他也知道可能是凶多吉少了,而那一切都要歸於功他的弟弟劉秀。

這確實是一個極具諷刺的教訓,自己的山河,卻被自己的弟弟與別人瓜分。

權力本身就是沒有情義的,為奪天下而兄弟反目這在古往今來並不少見。不過,這個天下落入劉秀的手中至少比落在赤眉軍手中要強。

禁軍依然緊守著皇城,儘管外城已破,但是皇城尚乃一座可以堅守的堅城,不過這並不能守上多久,昔日王莽也僅守了幾天,最後仍不免落個城破人亡之局。

禁軍緊守皇城,這是義務!皇上尚在宮中,便不能擅離職守,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麼事。

大批劉玄的親衛禁軍高手相護劉玄向皇城之外殺去!

劉玄此刻已經脫下龍袍,在這種時候,他絕不能太暴露自己的身分,那樣只會引來赤眉軍瘋狂的追殺。

“報皇上,皇宮已經被赤眉軍團團包圍!”一名禁軍頭領見到劉玄,神se有些慌張地道。

“什麼?”劉玄帶住馬韁,望了望那近在咫尺的皇宮緊閉的大門,心中升起一種從未有過的沮喪。這一刻,他似乎體會到昔日王莽窮途末路的心境。

“怎會這麼快?!”劉玄抓住那禁軍頭領的肩,搖晃著厲聲問道。

那頭領也嚇傻了,半晌才無奈地道:“是…是城中的許多將軍投降了赤眉軍,這才使赤眉軍來得這麼快!”

劉玄傻怔了一會,聽著宮城外鼎沸的人聲,他有些失魂落魄地登上城頭,果見城外全都是赤眉軍,但赤眉軍並沒有立刻攻城的意思,而是屯兵城外,似乎是要等長安城中全部平定之後再大舉攻佔皇城。

“皇上,我們殺出去!”柳公公一見對方這架式,頓時心中涼了半截,但卻明白,如果不衝出皇城,那只會被赤眉軍甕中捉鱉,惟有死路一條。

劉玄神se間綻出一絲苦笑,無奈地道:“只怕已經來不及了!”

柳公公循著劉玄目光所望的方向望去,卻見大批赤眉軍戰士簇擁著兩人急速趕來。

“楊音!”柳公公失聲道。

“必勝,必勝…”赤眉軍戰士見楊音策馬而至,立刻振臂高呼,顯出無與倫比的鬥志。

皇城之中的禁軍臉se都變了,在氣勢上,赤眉軍完全壓倒了更始軍,這一刻,劉玄知道自己徹底地失敗了,赤眉軍那幾乎不可戰勝的氣勢,連他的心都在開始發冷。

“皇上!”幾名親衛呼了聲。

劉玄面se陰沉得可怕,對著碧空,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彷彿是大病一場,無力地揮揮手道:“回宮吧!”

鄧禹大訝,他確實沒想到劉秀居然會進入河東,等他接到訊息時,劉秀已到了河內城外。

鄧禹自復縣趕到之時,劉秀已經坐於河內府衙上。

劉秀親至河東,確實讓人很是意外,同時也讓河東大軍軍心振奮。

此刻鄧禹大軍剛大敗更始左輔都尉公乘歙所率的十萬大軍,使得鄧禹的威名更盛。

再見鄧禹,劉秀心中確實極喜,這一別數月,鄧禹從內到外的氣勢似乎也全變了,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凜烈之氣,戰爭的磨礪,使得鄧禹不斷成熟,更擁有昔日所沒有的戰意,儘管其尚只二十四歲,卻有股不怒而威、讓人心折的霸氣。

“臣鄧禹叩見吾皇!”鄧禹一見劉秀,立刻叩首,其餘眾將也都迅速跪下,大呼萬歲。

“快起來!”劉秀欣然扶起鄧禹,讚賞道:“大司徒所作所為確為我軍之表率,破王匡,又敗公乘歙,有良將如此,天下何愁不定?”

“皇上過獎了,為皇上而戰,乃是我們莫大的榮幸!這一切都託皇上的洪福!”鄧禹謙虛道。

“哈,大司徒何時也學會了拍馬奉迎?不過,數月不見,大司徒卻是煥然一新,這些日子讓你操勞了。”劉秀不由笑道。

鄧禹不由得也笑了笑道:“不知皇上此來河東有何要事?”

“朕這次前來河東,確有一些事。”劉秀說話時,揮手向其餘眾將道:“你們先出去吧,沒有命令,不許進來!”

那群人立刻明白,劉秀只是有事與鄧禹一個人說。

鄧禹微感意外,見鐵頭和魯青諸人也都退出帳外,更感愕然,卻不知劉秀有何事如此神秘,但他卻明白,劉秀對他的信任是絕對的,而且這樣做也不會是多餘的。

儘管鄧禹與劉秀之間的相處時間不是太長,但他卻明白劉秀行事向來是絕對穩妥的,這也是劉秀能成就大事的原因之一。

“長安情況如何?”劉秀見眾將都退了出去,吸了口氣悠然問道。

“長安好像準備穩守堅城,劉玄將關中的糧草、兵力大部分轉移入長安,可見他已作好了拖垮赤眉軍的打算!”

劉秀神se微變,吸了口氣道:“這確實是一個很好的策略,如果他真的要在長安城中存積糧草,必是想拖赤眉軍至隆冬,讓其兵無禦寒之衣,無可供之糧草,在赤眉軍飢疲之時再全力反擊!”

“嗯,我看劉玄也是看準了我們與赤眉軍同樣希望得到長安,想讓我們與赤眉先鬥個兩敗俱傷!”鄧禹道。

“赤眉軍自然也擔心這個,而事實也可能會是這樣,如果赤眉軍久攻不下長安,或可能會調頭來與我們相爭!”劉秀分析道。

“這一點請皇上放心,臣已下令大量儲備糧草,我們根本就不必有赤眉軍的那種擔憂。如果赤眉軍調兵攻我,我們則以逸待勞,同樣以穩守的戰術磨消其銳氣,一舉殲敵!”鄧禹自信地道。

劉秀不由得笑了笑道:“很好,大司徒確實是朕的知心人!這場戰爭,就要看誰更有耐心了,除非是三方鼎立之勢被打破,否則我們惟有堅持,更要施行落井下石的戰略,誰勢弱,便藉機吞噬誰!”

鄧禹不由得笑了,劉秀的話正說到了他心坎裡,只有擅戰者才能夠真正把握形式,而劉秀帶兵一向以詭奇著稱,更多是以少勝多,作戰根本就不依常規,難以常理去衡量,這種坦言落井下石的策略,也正像劉秀的行事作風。

對待敵人,絕對不可以有絲毫的仁慈,痛打落水狗才是最好的戰略。

“朕此來,實為另一件事而來!”頓了頓,劉秀又道。

“不知皇上所為何事?”鄧禹知道劉秀絕不只是因為長安城之事而來。

“我想親自見漢中王!”劉秀深深地吸了口氣道。

“啊…”鄧禹吃了一驚,他倒沒想到劉秀所為之事,居然是想親見漢中王,這種深入敵營之事乃是極為危險的,而劉秀此刻乃九五至尊,如何能冒這個險?

“這…這值得嗎?”鄧禹立刻明白劉秀的意思,不由出言反問道。

劉秀目光投向殿頂,半晌才道:“這個世上沒有什麼值不值得的事情,只有該不該做的事情。”

“依臣之見,皇上乃九五之尊,大可不必親自冒這個險!”鄧禹勸阻道。

劉秀又扭頭望向鄧禹,語破天驚地道:“我得到訊息稱長兄劉寅尚活在世上,而且就在長安城中!”

“啊…”鄧禹更是大愕,這確實是一個極大的意外,他怎麼也沒想到劉寅會仍活在世上,這下他真的明白劉秀找漢中王的意圖了。

鄧禹並不知道漢中王乃是劉嘉的身分,更不知劉玄便是他昔日結義的大哥劉仲。是以,他以為劉秀找漢中王便是因為漢中王劉仲與劉寅乃親兄弟。

“他不是被劉玄害死了嗎?”鄧禹有些疑惑地問道。

“他沒死,有人見到他殺了王鳳!”劉秀肯定地道。

“王鳳是他殺的?不是漢中王?”鄧禹反問道。

“不錯,訊息是怡雪給我的,她絕對不會騙我!”劉秀肯定地道。

鄧禹立刻相信,他自然知道怡雪乃無憂林的得意弟子,而且與劉秀之間的關係極為特別,其交情更非一般,因此他相信如果訊息源於怡雪,那便絕不會有錯。

當然,如果真能找回劉寅和劉仲相助,又有漢中的十萬大軍,天下何愁不定?以劉秀此刻的勢力,比赤眉軍都要強大,儘管天下四分五裂,群雄割據,但那些人都不過是各自為政,若予以各個擊破並非難事,但是如果能有劉寅和劉仲的支援,則很可能減少許多征戰之苦,而作為另一個原因,劉寅和劉仲乃是劉秀的兄長,若能將之召回自己的身邊,自然是最好不過。

“可是,此去敵營很危險,漢中王與徐宣決戰,已成膠滯之態,戰場上更是千變萬化,若是皇上有個閃失,那臣等如何向天下交代?我看不若由我去吧!”鄧禹肅然道。

劉秀自然明白鄧禹的意思,淡淡地道:“這倒不必,我要親自前去,不過你須領大軍接應我,對於這裡的情況你比我更熟,便於指揮大軍,也有利於防守!”

“但是…”

“不必再說什麼!”劉秀打斷鄧禹的話又道:“我必須儘快解決此事返回梟城,你在調動兵力之上必須對我的行動絕對保密!”

“臣明白!”鄧禹知道多勸無益,劉秀行事總不依常理,不過,他也明白劉秀絕不是個魯莽之輩。

“你可以立刻去準備了,我決定明日動身!”劉秀吩咐了一聲,便起身向殿外行去。

鄧禹也不再說什麼,跟在劉秀之後行出殿外。

“稟皇上,剛收到長安的訊息,長安城有變!”宗歆見劉秀行出殿外,忙迎上道。

“長安城有變?”劉秀和鄧禹皆訝。

“李松與李況兄弟開城投降,赤眉軍已經攻入長安,此刻的長安只怕已經完全淪陷了!”宗歆吸了口氣道。

劉秀和鄧禹不由得呆了,這確實是個極大的意外,而且這一切也來得很突然,幾乎一下子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再探,再報!”劉秀沉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