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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瑜伽神功

第十九章 瑜伽神功

藍日法王的目光似乎可以洞察一切,淡然道:“我完全可以看穿你,即使你的功力完全恢復也不會是我的對手,何況此刻你只有八成功力,頂多也只能與他戰個平局。”說話之間,藍日法王以手一指坐在地上的五臺老人。

叔孫怒雷驚駭不已,藍日法王竟能夠如此清楚地知道他體內功力的深淺,這的確讓他吃驚非小。叔孫怒雷也清楚地知道,近一個月以來,他雖然不斷調養,其功力卻仍未能自混毒之中恢復過來,那種混毒實在極為可怕,幾乎讓他功力盡廢,雖然毒性解了,但仍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方能將功力恢復到最佳狀態。此刻叔孫怒雷的功力恢復了八成左右,已經是極快的速度了,卻沒想到這一切被藍日法王一眼看穿。

叔孫怒雷實在猜不出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如此高深莫測。

“你此刻心神已亂,而且內懼滋生,氣息難靜,更不可能是我的對手了!”藍日法王平靜地道,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有著無比的震懾力,似乎有柄巨錘敲擊在叔孫怒雷的心頭。

叔孫怒雷在氣勢上立刻大弱,他實在無法使自己的內心平靜,面對一個對自己的一切都瞭如指掌的對手,誰還能夠真正地保持平靜呢?

藍日法王笑了,笑意有些傲然和高深莫測,也似是一種勝利者的笑容,為擊敗一個對手而感到好笑。

叔孫怒雷出手了,出手一擊,天地俱驚。

藍日法王的目光中有一絲訝色,他竟沒有看出叔孫怒雷要出手的意圖,這是一點失誤,同時也告訴了他,他並不是真的完全瞭解叔孫怒雷。但藍日法王並不慌,這幾十年來,他從來都不曾慌過,這是他心術靜修的結果。

叔孫怒雷的掌,如雷神震怒,自有一種霸殺而野性的力量,更帶著熾熱的氣旋。

不,熾熱的氣旋是來自另一只手掌,那是藍日法王的手掌!

藍日法王出掌,抑或不是出掌,而是那只手掌本來就存於虛空,也存在於叔孫怒雷掌勢的軌道中間。

叔孫怒雷的掌化為指,在電光石火之間,接觸了那只熾熱灼人的掌。

“噗……”一聲輕微的悶響,叔孫怒雷的腳已經踢了出去,就像是在玩一種很有趣的遊戲,只讓人看得眼花繚亂,四處都是一片手腳的影子。

藍日法王根本就沒有移動半分,他那被叔孫怒雷一指擊中的手掌泛起一陣異樣的感覺,有些疼痛,但那只是瞬間的感覺。

叔孫怒雷在手指擊實之時,腳已踢中了藍日法王的小腹,立時大喜,功力自腳尖猛撞而出,可是他立刻又變了臉色。

藍日法王笑了,一絲輕笑,卻包含了極多的傲意和瀟灑,他的左手輕拂而出,如撫琴輕奏,更似在水中挽紗。

叔孫怒雷只感到腳下的勁道走空,如同擊在一個旋渦之中,根本就絲毫不著力,藍日法王的小腹似乎根本不存在,那小腹內陷得嚇人,幾乎與背部的皮膚緊貼,且他的身體似乎抹了一層滑溜至極的油。

“這是什麼武功?”叔孫怒雷來不及細想,那如撫琴的手已到了面門,帶著一陣暖如春風的氣勁,極為舒服,可是叔孫怒雷不敢硬接。

這看似撫琴的手,誰知道他不會成為殺招呢?

其實這答案是肯定的,藍日法王又不是唱戲的,更不是藝人,是以他不會撫琴,不會挽紗,只會殺人,這只手是殺人的手!

叔孫怒雷仰面,幾縷指勁如刀般在他面門拂過,這是在突然之間發生的變化,也是叔孫怒雷反應得快,否則只怕他的頭頂要多幾個血洞了。

“嘭……”叔孫怒雷全身一震,倒跌而出,藍日法王的肚皮似乎在剎那之間又充滿了氣,反彈而出,重重地擊在叔孫怒雷的腳上。一股強大至無可抗拒的力量,幾乎將叔孫怒雷擊得翻幾個跟斗。

對於藍日法王來說,身上的每一部分,都充盈著無窮無盡的殺傷力,包括那張肚皮。

叔孫怒雷倒退五步,上身回仰,再出拳,但藍日法王的手掌已經鋪天蓋地般壓了過來,他那只手掌幾乎比磨盤更大,透著一股熾熱得讓人無法抗拒的熱勁。

“大手印!”叔孫怒雷也認識這密宗的第一武學,忍不住撥出聲來,同時身子再退。

“啪……”叔孫怒雷的身子被甩了出去,是藍日法王的腳尖鉤了叔孫怒雷一下的結果。

藍日法王的腳就像是一根麵條,甚至可以拉長,以一種無法理解的角度擊出。這才使叔孫怒雷著了道兒,但叔孫怒雷以掌擊地,翻身又立了起來,手心卻已滲出了冷汗。

“瑜伽神功!”那邊解開穴道的凌能麗呼道,她見過達摩使出這般怪招,令人防不勝防,而且完全突破常規,也突破了人體的限制,這才是最為可怕之處。

“女娃還真有些眼力!”藍日法王說話間,已經出指,此刻正是叔孫怒雷定下身子之時。

藍日法王根本就不給叔孫怒雷半口喘息的機會。

叔孫怒雷心驚之餘,也大為震怒,雙臂一提,全身功力盡運於手上,他要與藍日法王全力一拼,不再與之玩這種變化莫測的遊戲,因為藍日法王的怪招實在太多。

藍日法王一聲怪嘯,指收拳出,一切的變化都是那般自然、利落,中間根本就不曾有半點轉折。

“轟……”這一次,真的使叔孫怒雷如願以償,倆人以功力硬碰硬的一擊。

叔孫怒雷再退,一退七步,“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臉色有些蒼白。

藍日法王的身子晃了晃,那一拳就定在空中並未曾收回,嘴角邊卻揚起一絲悠然自得的笑意。

“爺爺!”叔孫鳳幾乎不敢相信這是事實,即使叔孫怒雷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功力之人,居然能夠將他一拳擊退七步,並為之噴血。

“我說過,如果是在四十年前,你是一個很好的對手,但四十年後的今天,我依然只能守著孤獨和寂寞!”藍日法王的話有些蒼涼,但也可以看出,一個武功攀至極限之人的那種無敵的寂寞。

叔孫怒雷輕輕拭去嘴角的血跡,露出一個澀然的笑容,他這一生的敗跡並不少,但那都是數十年前年輕之時的事,卻沒想到經過這些年的勤修苦練,仍會敗得如此之快,真讓他有些心灰意冷。

藍日法王的神情有些失望,對有一個對手的希望再一次破滅而感到失望。

藍日法王又向陣中行去,他不會放棄找回那個對手的決定,不管對方成魔成佛,他必須在黃海功力散盡之前拔出那兩枚金針。

五臺老人的眸子之中閃過一絲駭然,連叔孫怒雷也敗在藍日法王的手中,在場其他人就更不可能是藍日法王的對手了。達摩和忘塵師太此刻的所有身心全都放在聖舍利之上,幾乎已經虛脫,更不可能有力氣抗拒藍日法王,此刻聖舍利的佛光越來越強,陣勢之內完全是一片祥和的世界,就連黃海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焦味也全都消失。顯然聖舍利已經起了極大的變化,要分開它,已是眼前之事,但聖舍利內部到底存在著怎樣一個秘密呢?是否真是有關天道的秘密?抑或是其他?

“阻止他,不能讓他入陣!”五臺老人疾呼道,他不僅僅擔心藍日法王拔下黃海百會穴上和百蟲窩上的金針,也擔心會影響聖舍利的化解,而且更擔心陣勢一破,聖舍利化開後若再生變故,卻沒有了保護屏障。

叔孫怒雷並不知道藍日法王是要拔下黃海身上的金針,他只當藍日法王對聖舍利懷有異心,會對忘塵師太不利,他覺得自己以前已經太對不起瓊飛了,不管情況如何,他都不能再讓任何人傷害忘塵。聞聽五臺老人急言,不由得腰桿一挺,再次生出一股凜冽的殺氣,叔孫鳳又怎允許別人傷害她的師父?也禁不住生出一股濃烈的殺氣。

藍日法王感到一絲異樣,竟嗅到了一陣淡淡的花香,不由得向叔孫鳳望了一眼,冷冷地笑了笑道:“小姑娘,你就別白費心機了,任何毒物對我藍日法王來說已經沒有了作用,如今的我已是水火不侵、百毒不懼的金身,你這雕蟲小技只能害了別人。”

叔孫鳳大驚,她的下毒水平自問高明至極,卻沒想到竟被藍日法王一眼看穿,還如沒事人一般,怎叫她不驚?但她仍硬著頭皮不屑地道:“大和尚盡愛吹牛,有誰可能練成水火不侵、百毒不懼的金身呢?”

藍日法王淡淡地笑了笑,道:“世上並無不可能的事,只有想不到的事,十五年前我就已是不壞金身,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

叔孫鳳心中生出了一些驚懼,連叔孫怒雷也敗給了藍日法王,她自然更是不行。但又如何阻止藍日法王的行動呢?剛才陣勢被挑開一角,顯然就是藍日法王所為。

叔孫鳳一拉叔孫怒雷飛速向陣內移去。

藍日法王一聲冷哼,似早已看透了叔孫鳳的意圖。他似乎也知道叔孫鳳對這陣勢的變化極為精通,如果讓她入陣,那樣只怕陣勢會再生變化,那對他是絕對不利的,是以他出手了。

叔孫鳳的速度根本就無法與藍日法王相比,在她轉身之時,藍日法王的手掌已經抓向她的衣領。

“你這老不死的,看劍!”凌通大怒,屠魔寶劍猶如離弦之箭疾射而出,凌能麗也在同時無畏地撲上。

叔孫怒雷知道無法快過藍日法王,只好回身反擊,拳掌齊出,幾乎凝聚了他全部的功力。

藍日法王似乎早就料到叔孫怒雷有這麼一招,在半途中手臂猶如兩條活蛇一般竟纏上了叔孫怒雷的手臂,身子也同時跨步趕到叔孫怒雷之前,快得駭人。

“轟!”叔孫怒雷頂出的膝蓋卻被藍日法王的小腹頂住,同時將叔孫怒雷彈了出去,與藍日法王交換了一個位置。

藍日法王的身形如山般阻在陣勢之外,叔孫鳳也在藍日法王揮袖之間被逼至與叔孫怒雷並排而立。

一切變故都在電光石火之間發生,叔孫怒雷卻心中驚駭莫名,藍日法王的功力之深的確已達通神之境,他所說的不壞金身並不是妄言。叔孫怒雷剛才那一膝之力竟然無法讓藍日法王受傷一絲一毫,反而被對方逼退。

正當叔孫怒雷思忖間,卻發現兩道幽光自旁側射過,正是凌通和凌能麗的劍。

“你們兩個小娃真不知天高地厚!”藍日法王有些微惱,但他卻並不想傷害凌通和凌能麗,這是出於一種愛才之心,是以雙手一分。

凌通和凌能麗的劍根本就無法威脅到藍日法王,反而被藍日法王的兩手所夾。

劍,在指間,藍日法王的指間。

藍日法王的手,看上去極為枯瘦,手指修長如竹,眾人還是第一次清楚地看清藍日法王的手。

凌通在劍被夾住的那一瞬間,順勢遞進,其速快至無法形容,連叔孫怒雷也吃了一驚。

叔孫怒雷確實吃了一驚,這兩個小娃似乎不要命了,這般打法,又豈能與藍日法王相抗衡?但此刻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他也不想眼睜睜地看著凌通和凌能麗死去。是以,叔孫怒雷豁出去了。

叔孫鳳也吃了一驚,不得不跟著撲出,手心之間滲出一股濃重的死氣,似乎空氣突然被抽乾了一般。

藍日法王冷哼一聲:“不知好歹!”身體霎時如氣球般膨脹起來,周圍更似籠罩了一層乳白色的霧氣。

“嘭……”幾聲悶響,凌能麗和凌通同時被震了出去,凌能麗的劍斷成了無數碎片,射向叔孫鳳,而凌通的劍已經刺入了叔孫怒雷的小腹。

在藍日法王身體膨脹的一剎那,達摩那邊也發生了巨大變化,一股佛光凝成巨大的光柱,自聖舍利之上直衝雲霄,再散成傘般光華。

霎時整個北臺頂全都在光華之中罩住,一片祥和,電光自天頂上閃過,卻在這層佛光之外纏繞,無法竄入佛光的護罩之中。

聖舍利發出一聲輕響,終於開裂,奇事更生……

蔡風的心情並不是很好,他無法想象,此時身處海外的元定芳是怎樣一種心情。每次想到元定芳之時,蔡風便滿懷歉意。所以,此刻他真的無法使心情輕鬆。

在中土,蔡風的確有許多親人和朋友,可是在這戰火頻繁的年代之中,親人和朋友都以另一種形式並存,那份親情、那份友情都顯得十分薄弱。

“海外的風浪是否很大呢?海外的親人是不是過得很好呢?海外究竟有多遠?”蔡風知道其他人都會照顧好自己,但對於即將分娩的元定芳來說,又有什麼比自己的丈夫在身邊更值得安慰和慶幸呢?生活就是這般無奈,也許這便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吧。雖有蓋世的武學,驚世的智慧,可是這些都無法逾越空間的限制,這也許就是人類的悲哀吧,也難怪世間眾生會嚮往天道。

蔡風並不會看航海圖,但他仍忍不住鋪開那張簡陋的航海圖來,圖上只有一些大圈小圈和一些紅色的箭頭與黑色的箭頭,以及幾個陌生的地名。

蔡風一隻手輕輕地轉動著身邊的司南,那枚指標在轉了幾圈之後又回到了原位,指標的方向是那麼單調。

蔡風的目光落在那張地圖中央的一個紅色小圈上,在整張地圖上,那一點是如此渺小,但就在那一點上,居住著他的親人、愛人。

元葉媚和劉瑞平自營外相攜而回,每天她們都會十分辛勤地練劍,二女總想有一天,為自己的夫君多出些力,至少,不至讓夫君太過掛懷。

“風,葉媚的進步可真快。”劉瑞平如一陣香風般快步闖入營中,歡悅地道,像是得勝的小女孩。

蔡風愣了一下,緩緩抬起頭來,望著嬌妻紅撲撲的俏臉,勉強地笑了笑,問道:“是嗎?”

劉瑞平一愣,立刻發現那被整理好的航海地圖和司南又一次擺在桌上。

“風,瑞平姐可真厲害。”元葉媚有些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酥胸起伏如浪,如小雲雀一般。

蔡風心情稍好,緩步踱了過去,柔聲問道:“累了吧?看你們兩個,才紮營這麼一會兒,也不肯安分地歇著。”

“我們是想把武功練好,陪風郎一起殺敵嘛!”元葉媚小嘴一撅,有些不服氣地道,同時投給蔡風一個嬌媚無限的媚眼。

劉瑞平一手提劍,一手挽住蔡風的胳膊,體貼而溫柔地問道:“又想定芳妹妹了?”

元葉媚這時候才發現桌上的地圖和司南,神情一黯,那興高采烈的氣氛也盡去。

蔡風點了點頭,道:“定芳下個月就要分娩了,而這時候我卻不在她身邊,也不知道她會怎樣。”

劉瑞平似乎極為瞭解蔡風的心思,不由安慰道:“只要你能為百姓做一些好事,解救萬民於水深火熱之中,定芳妹妹也定會感到幸福的,她會為有你這位夫君而感到驕傲。若是她知道你如此牽掛著她,一定感到非常的欣慰。”

蔡風感激地望了劉瑞平一眼,為她能如此善解人意而大感欣慰。

“反正很快表妹就會回中土,海鹽幫的人已派船去接他們了,那時候風郎再作補償不也是一樣嗎?”元葉媚也柔聲安慰道。

蔡風不由愉快地笑了,又恢復了昔日的滑頭,雙手將兩位玉人緊緊一抱,由衷地感激道:“你們可真是為夫的好幫手,他們幫外,你們卻能攘內,為了表示為夫的感激,一人獎勵一個吻。”

元葉媚和劉瑞平大是嬌羞,蔡風卻趁機大行其道,然後“哈哈”一笑,才正容道:“二位嬌妻可怕晚上行軍?”

元葉媚和劉瑞平久久沒從嬌羞中恢復過來,心中暗怪這寶貝夫君在如此光天化日之下竟這樣不檢點。不過,那種甜蜜的感覺卻一直激盪在體內,二人俏臉發燙,此刻聽蔡風這般一問,不由同聲道:“有你護著我們,我們還怕什麼?”

“哈哈,你們不是說練劍就是為了減少為夫的負擔嗎?”蔡風不由好笑地問道。

“可是我們還沒將功夫練好嘛,誰叫你不親自指點我們。”元葉媚嬌聲怨道。

“風郎為何要晚上行軍呢?”劉瑞平有些不解地問道。

蔡風笑了笑,道:“瑞平還要去看看兵書囉,不然將來怎麼幫為夫指揮兒女軍團?就你這種將領,肯定老打敗仗!”

元葉媚不由笑得花枝亂顫,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你笑什麼笑,倒說說看?”劉瑞平白了元葉媚一眼,笑怨道。

元葉媚吐了一下小舌頭,扮出一個鬼臉笑道:“夫君大人又沒叫我指揮兒女軍團,我可不會打仗!”說完又笑了起來。

“那倒不錯,兒女軍團由瑞平指揮,定芳訓練,葉媚負責生養。”蔡風也邪邪地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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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我生養?”元葉媚大驚問道。

劉瑞平這回終於找到了“報復”之機,幸災樂禍地笑道:“一個軍團嘛,人數不是很多,一個兵營也就幾百人,而一個軍團只不過幾個營而已,看來一千多個兒女差不多勉強可湊成一個小軍團了。”

“啊——這麼多?”元葉媚不由得驚呼道。

蔡風也忍不住笑得肚子發疼,打趣道:“也不要那麼多,打個折吧,就五百個。”

“我不幹,讓我當指揮官好了,哪有能生出那麼多孩子的女人?”元葉媚立時明白倆人都在拿她打趣。

“不幹算了,那還是由我當指揮官好了,你們一人給我生一堆兒女,誰也別想逃!”蔡風緊了緊兩女的纖腰,笑道。

“只要風郎樂意,我們全聽風郎的。”倆人依戀地抱緊蔡風的手臂,輕偎於他的肩頭。

蔡風心中升起一絲溫馨,悠然吸了口氣,道:“我選擇夜裡行軍是不想讓人知道我們的行蹤,兵貴在奇,只有讓敵人完全捉摸不透我們的存在,那樣方能夠起到出奇制勝的效果。我之所以選擇今日出發,是要讓人猜錯我們的速度,別人一定會認為我們新婚才過,必然會休歇一段時間,我就一定要讓他們出乎意料,所以新婚第二天便出征。再說,這樣豈不是更浪漫?這叫旅行婚禮,如同遊山玩水一般度過新婚最美好的時光豈不是更讓人難以忘懷?”

“風郎說得對,這樣才能算是與眾不同,死守在房間裡又有什麼好?”劉瑞平深有同感道。

“哈哈,謝謝瑞平如此開明,不過,這次我們的出行還真可以說是個別開生面的婚禮,即使在葛家莊之中,也只有幾個人知道我的計劃,他們都當我只是想去太行山狩獵,根本不知道我是前去高平。所以,我們必須保持這種神秘,我要崔延伯和蕭寶寅大吃一驚。再說崔延伯此人的確是個極為厲害的人物,不以非常手段,很難打敗他。”蔡風自信地道。

“連自己人也不知道?”元葉媚驚訝地問道。

蔡風淡淡一笑,道:“不僅葛家莊中只有幾人知道,就是在這一千護衛營中,也只有幾人知道我此行的目的,這就是施展奇兵之道。也只有越少人知道,那這種奇兵的效果就會越佳。因此,你們不要隨便在護衛面前談論軍事,明白嗎?寶貝……”

藍日法王也為眼前的景象怔了一怔,他的目光自黃海身上落在那立起的三丈巖壁上。

巖壁之上,在佛光的映襯下,竟凸現出八個大字,散出一層淡漠的紫氣,如紫霞,與佛光相呼相應。

“極盡變生,色空無界!”叔孫怒雷和凌能麗諸人竟同時將巖壁上的八個字念了出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石壁上,卻沒有人發現黃海身上所籠罩的那股灰暗氣霧在佛光之中完全飄散。那兩枚金針也自百會穴與百蟲窩之中迸射而出。

黃海睜開了眼睛,目光極為清澈,首先吸引他的,就是巖壁上的八個大字以及那幕淡紫色的霞氣!他看到一些晃動的暗影,心中頓時有了一種明悟。

達摩手中的聖舍利裂成五塊,如同一個剝了殼的雞蛋,五瓣亮晶晶的聖舍利之間放著一顆猶如拇指頭大小,色紅如火,更流溢著寶光的丹丸。

佛光卻自達摩和忘塵師太的額間透出,了願大師心間一片明悟,靜坐於達摩與忘塵師太之旁,身上也鍍上了一層佛光。

藍日法王的目光有些異樣地落在五瓣聖舍利之上,心中湧起了無數的塵念。

電光在高空之中閃爍,卻無人在意,全都被眼前的一切所吸引。

凌通感覺到自己的屠魔寶劍發出“嗡嗡”鳴響,當他發覺之時,劍已躍出鞘外,射向那塊岩石的紫色光華之中。

不只凌通的劍,包括那些護衛們在崖外的劍,也全都飛射而來,劍痴手中的劍也不例外,他完全無法控制手中之劍飛射而出。

劍一入淡紫色的光華中,便化為碎片,凌通的屠魔寶劍發出淒厲的鳴叫,似乎是在痛苦地掙扎著,但卻未碎。

“我的劍!”凌通大急,飛身向那道淡紫色的霞光之中掠去,他絕對不能讓那股怪異的力量毀去他的劍。

“嗵嗵!”凌能麗見那道紫色的霞光竟有如此可怕的力量,居然能將那些劍碎成廢鐵,那血肉之軀又怎能抗衡其力量呢?是以她也向那道紫色的霞光掠去!

五臺老人也怔住了,他不明白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種突變似乎來得太突然了,但他心中似乎有了一些明悟。目光注視著那道紫色的霞光,這不正是煩難諸人昇天時的光彩嗎?

突聞一聲鷹啼響徹山頭,天空之中不知何時飛臨了一隻巨大的禿鷲,那灰暗的翅膀,幾乎使陽光的顏色盡失。

“葉虛!”叔孫怒雷和叔孫鳳第一時間想到了葉虛,他們在泰山之頂已見到這只巨大且能載人的禿鷲,但他們卻沒有想到,在這聖舍利化開之際,禿鷲再現,他們怎能不驚?

禿鷲自天空下落,根本就不受陣勢的限制,在藍日法王、劍痴諸人吃了一驚之時,禿鷲之上一道灰影如電光般飛掠而下,直撲向那端坐的達摩。

灰影的目標正是達摩手中的五瓣聖舍利和那顆紅如火的丹丸。

五臺老人大吃一驚,一躍而起,但卻後力不繼,跌了回去,反而觸動了內傷吐出一口鮮血。

藍日法王也震驚不已,雖然西域的聖殿中供有舍利子,但這顆舍利子的佛光如此之強,又豈是聖殿中的舍利子所能相比的?他也禁不住對眼前這顆已分為五瓣的舍利子起了好奇之心,此刻見有人竟對這屬於佛門的異寶進行搶奪,他同樣身為佛門之人,本能地起了護寶之心。

藍日法王出指,一縷清晰可見的氣勁沖天而起,射向那只在山頂盤旋的禿鷲。使他感到訝然的卻是這只禿鷲的存在,禿鷲本來只存在於漠外,而對於這種巨型的禿鷲來說,即使漠外也很少見,但此刻它出現在五臺頂上,的確極出乎人的意料之外。

禿鷲之上同樣射出一道狂野的指勁與藍日法王的指勁相對。

藍日法王竟難得地身子震動了一下,眸子之中閃過一絲驚異,但卻見一人身子已自禿鷲之上臨空下墜。

“噝……”一根黑綢如一條飛蛇般劃破長空,自鷲背上纏住了那個下墜之人。

叔孫怒雷更驚,因為鷲背上至少有三名高手,而那自禿鷲背上跌落之人,正是區陽!

區陽的傷勢並沒有恢復,叔孫怒雷心中微微感到有些安心,如果區陽的傷勢已完全復原的話,絕對不會被藍日法王那一指之力而震下鷲背。

“鷲背上究竟有沒有葉虛呢?抑或葉虛和另外一人也在鷲背之上呢?”叔孫怒雷來不及細想,拉著叔孫鳳就向陣中闖去,可他卻無法破開這個陣勢,但叔孫鳳卻對陣勢極為瞭解,所以叔孫怒雷必須藉助叔孫鳳的力量。

藍日法王仰天一陣長嘯,裂雲破霧,猶如無數的奔雷一齊滾過,山為之搖,地為之晃。

禿鷲一聲驚嘶,沖天而起,似乎被嘯聲所驚。

“轟!”達摩的身子所在之處被擊出一個淺淺的石坑,但他卻已捧著聖舍利後躍了一丈,其身形有些狼狽,顯然剛開始化開聖舍利之時,他所耗功力太巨,因此行動才顯得極為笨拙。

“師父!”叔孫鳳驚呼出聲,忘塵師太雖及時拉著了願大師躍開,但是仍被勁氣衝得一陣踉蹌,所以叔孫鳳才驚呼出來。

“好厲害的拳勁!”藍日法王禁不住讚道,同時他的身子也跟著衝入陣中,叔孫鳳的步法他看得十分清楚。

“轟!”佛光一斂,一道閃光衝破佛光,準確無比地擊在那塊閃耀著紫霞的巖壁之上。

凌能麗和凌通又是大驚,他們原本就已經夠驚的了,因為當他們穿入紫霞之時,竟又發現了另外八個暗色的字型“刃皆兇物,宜盡毀之”,更發現了那隱於紫霞間躍動的模糊影子,如宮女輕舞,如俠士揮劍,如佳人調絃,形似獅、似虎、似飛鳥、似蟲魚、似蛇蠍,總之那些奇怪的影子在剎那間全都印入了凌通的眼簾,那更像是一些無法辨清的文字。

凌通抓住了屠魔寶劍,凌能麗抓住了凌通,霎時一道電流貫穿了他們所有的筋絡,最終傳自劍上。

凌通和凌能麗同時飛跌而出,他們立覺一股似清晰卻模糊的感覺自劍身上迴流而入,直通向他們的腦海。

紫霞散,岩石裂,那凸現的字也在雷電的轟擊之中碎裂成無數片。

石飛、鳥鳴、人呼,忘懷崖頂顯得有些混亂。

那自禿鷲背上射落的灰色人影,正是曾化名為爾朱歸的區四殺。那驚天動地的一拳,就是他所擊。

達摩想退,想還擊,但他的速度根本無法與區四殺相比,只好張口便將聖舍利往口中塞。

區四殺大驚,藍日法王也大驚,即使忘塵師太諸人亦感意外。

“噗!”一縷指勁準確無比地擊在達摩的大陵穴上。

達摩手一軟,五瓣聖舍利與那顆丹丸如鑽石般滾落地上,達摩驚呼著捂手而退。

區四殺一見五瓣聖舍利滑落於地,心頭暗松了一口氣,伸手疾抓而下,他的目標並不是達摩,而是地上的聖舍利。

“呼!”一隻腳比區四殺的手更快,橫掃之下踢開了區四殺觸手可及的其中一瓣聖舍利,那瓣聖舍利卻滑向了了願大師。

了願大師忙伸手抓放懷中,區四殺大怒,踢走他即將到手的那瓣聖舍利之人正是藍日法王,藍袍一拂,另外四瓣聖舍利如被一隻無形之手所抓,向藍日法王的手中竄去。

“去死吧!”區四殺怒吼一聲,袖袍盡裂,兩隻黝黑的拳頭裂空而出,他的身子同時插入藍日法王與聖舍利之間。

藍日法王正在得意之時,卻沒想到區四殺的動作如此之快,更感到來拳夾雜著一股毀滅性的力道。

“你是不拜天的弟子?”藍日法王隱約間記起了當年不拜天也會這路霸道無比的拳法。

區四殺一聲不哼,全力出拳,他對這個擾亂他好事的怪喇嘛恨之入骨,加之其本就性情怪僻,做事憑其喜好所為,此刻自是全力出擊了。

達摩的身子趁機一滾,卻拾起滾到一角的那顆火紅丹丸。對於聖舍利,他已經不再在意。

叔孫怒雷見這兩個可怕的人物相互交手,不由得大喜,那散於地上的聖舍利不拿白不拿。

藍日法王的雙手內扣,自胸前平推出去。

“轟!”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響,那激湧的氣流衝得沙石亂飛。

藍日法王晃了晃身形,區四殺卻被彈退五步,那股強大的震力使區四殺的衣衫碎裂。

區四殺似乎立刻明白眼前的喇嘛身份不同尋常。

叔孫怒雷正想拾起那五瓣再次散落於地的聖舍利時,突聞叔孫鳳驚呼:

“爺爺,小心頭上!”

叔孫怒雷其實根本不用叔孫鳳提醒,他也可以感覺到上頭壓頂的勁風。不由得身子一縮,向內側滾去。

“轟!”叔孫怒雷剛才的立身之處被一股強勁擊得沙石飛揚,那自上落下的人在虛空中翻了兩翻,並未再追叔孫怒雷,卻落在藍日法王與區四殺之間。

“區金見過法王!”那人在藍日法王正欲出手之時忙道。

“是你!”藍日法王有些驚訝。藍日法王身為域外神話,區金當年就是想去域外尋求佛門異學——天龍禪勁。後來寄居吐谷渾,期間曾多次拜見過藍日法王,但藍日法王卻拒絕了傳授天龍禪勁。不過此時,卻一眼就認出了區金的身份。

“師弟,快見過法王,他就是我常常提起的蓋世奇人藍日法王!”

區四殺一驚,但心中卻不以為然。不過剛才他與藍日法王硬拼一記,知道此人還是少得罪為妙,不由道:“原來是法王親駕,區某真是有眼不份泰山!”

“好說,好說!”藍日法王說話間,目光掃了一下地上的五瓣聖舍利,同時再將目光移向叔孫鳳和忘塵師太。

此刻的忘塵師太似乎知道自己不是眼前幾人的對手,竟在他們之外迅速佈陣,竟欲困住這三人。

“想佈陣!哼!”藍日法王一聲冷哼,拂袖間,那尚未形成陣勢的石頭全都飛射而出。

區金迅速拾起兩瓣聖舍利,向區四殺使了個眼色。

區四殺立刻明白什麼意思,雙臂一伸,區金如魅影般掠上區四殺的手臂。

“哈——”區四殺大吐一口氣,雙臂一掄,區金猶如射出的利箭,沖天而起,目標卻是那只禿鷲。

藍日法王一愣,這時區四殺已彎身向地上的另外兩瓣聖舍利抓去。

“你們好貪心!”藍日法王見來者是區金,乃是吐谷渾王子的師父,也不想再作什麼阻攔,見對方只不過抓走了兩瓣聖舍利,也就作罷,卻沒想到區四殺卻貪心得想將四瓣聖舍利全都帶走,不由得心中暗怒。

區四殺一抓住聖舍利立即翻身飛退,但卻看到了一個駭異莫名的景象。

一道電火,又似一顆拖著彗尾的星芒,更像是一柄怪異的利劍,直沖虛空。

虛空之中,區金似乎聞到一陣龍吟鳳鳴,那是八個字的字音在虛空中飄蕩——“極盡變生,色空無界”!

五臺老人大驚,達摩大驚,忘塵師太大驚,叔孫怒雷、叔孫鳳、了願大師、劍痴等人無一不是大驚,那是因為他們知道那電火、那彗星、那異劍代表著什麼。

是黃海,功力被盡洩出體外的黃海!可是此刻的黃海卻猶如一隻復活的火鳳凰,是那般野、那般狂、那般讓人不敢想象。難道這一切就只因為八個字——“極盡變生,色空無界”嗎?

那究竟是怎樣的八個字?那究竟蘊涵著怎樣一個秘密?又是誰所留?

所有人都滿懷著疑問,所有人都顯得有些茫然,當那八個字閃射著佛光與紫霞之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它吸引過去,但那八個字全被雷電擊毀,而此刻再自黃海的口中吐出來,竟是那般具有震 撼力。

黃海的功力不是盡洩了嗎?那此刻的他究竟是來自何處的力量?

不管怎樣,藍日法王的眸子之中卻閃過了無盡的狂熱,在這一剎那之間,他知道自己將不再寂寞,不管那可怕的“火鳳凰”究竟是誰。

區金大驚,驚駭之餘,區四殺的拋力已盡,他的力量再生,身形再次高飛,那只禿鷲展翼掠過,剛好接住區金的身子,但禿鷲卻完全無法抵抗那射上虛空、快得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的劍!

劍氣、鮮血、羽毛,以及驚吼之聲散滿了整個虛空。

那柄劍,自禿鷲的腹部射入,再自禿鷲的背部射出,角度準確得比最為完美的藝術還要精確到位。其實,那一劍本身就是一種藝術。

兩條人影如隕石般墜落,一同墜落的,還有那柄無與倫比的劍。

劍如天之網,如日之華,如同漫天飄舞的雪花,顯得那般輕靈,猶如電火雷擊般狂野,又猶如四海倒洩般猛烈。

那本就是一種矛盾,一種無法解釋的矛盾。也許,這個世界本身就是一種矛盾,但卻沒有人能夠想象,將那如此矛盾的事物糾合在一起竟顯得這樣協調,這樣自然,這樣完美。那已是有別於塵世間的情結,成了一種另類生命的舒綻。

區金驚呼,區四殺驚呼,藍日法王也輕輕“咦”了一聲。

叔孫怒雷有些異樣,目光怪異地投向了忘塵師太。

忘塵師太如同沒有見到一般,額角閃耀出一層祥和的光潤——那是佛光。靜立之間,雖有弱不經風之感,卻更具寶相。

叔孫鳳也發現了師父的變化,那是一種讓人忍不住想膜拜的變化,變得可以讓人清晰地感覺到她內心的恬靜和聖潔,同時她的情緒更感染了場中每一個人,連達摩和了願大師也不例外。

暗影下落,卻是已成兩半的禿鷲屍體。血雨紛墜而下,腥腥的鹹鹹的,猶如自區金口中所吐出來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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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自區金口中吐出來的還有一瓣聖舍利,那正是他拿走的兩瓣之一。

黃海的身形變得真實,卻又有些不真實,不真實是那種讓人感覺到他已經完全不屬於這個世界上的人。

最為異樣的,是那雙眼睛。

黃海的臉色再不是那種焦黃之色,在片刻之間,臉色竟變得如同透明,透著一層淡薄而柔和的光潤,襯著那雙眼睛,更讓人的心忍不住戰慄。

雙目無光,但卻似乎是一片內陷的藍天,廣闊、延伸得無邊無際,那就是黃海的眼睛。當然,那只是給人的一種感覺,但卻十分真實,一種來自精神上的真實。

區金的臉色蒼白,身子在輕輕顫抖,另外一條身影正是長髮披散的區陽。

黃海的目光在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區四殺身上。

“交出聖舍利,那是佛家之物,邪魔歪道,不配擁有!”黃海的聲音極為平淡,猶如春風拂過,每個人的心頭都感受到了一分異樣的平靜和安詳。

凌通和凌能麗在那邊卻似有著另一種感受,他們並沒有在意黃海的變化,而是在受著一種似乎痛苦,但又似乎擁有無限朦朧之意。他們的神志被陷入了另一種外人無法理解的境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