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也不能這麼說嘛……”
“東瀛好歹是我國一衣帶水的鄰邦。”
國字臉嚴肅的指正陳玉衡的態度。
陳校長眨了眨眼睛，“這裡又沒有記者，為什麼還要強迫自己說這種鬼話？”
國字臉頓時換了個口氣，“抱歉，剛剛官話說習慣了……”
“小日子的人怎麼樣咱們根本不想管，但就是如果它那邊出了事兒，沾到咱們這兒咋辦？”
雖然對東瀛，國家很多人都希望能“留島不留人”，但卻無法做到。
看著地理位置接近，東瀛很多事情，也的確可以噁心到他們。
比如說往海里倒垃圾這種事。
公家根本不關心小日子喝汙水會不會把自己喝成光之蛆人，他們只擔心汙染會蔓延到自己這邊。
這次發現的這種黑菌也差不多。
如果它又害，後期能夠蔓延，會傷害到自家人嗎？
講來講去，國字臉說反正陳玉衡沒什麼事，可以幫他們去看一下。
“什麼沒事啊？”
“我還要忙著招生呢！”
要說陳校長閒，那其他時候的確可以說。
但現在他是真的走不動。
為了招收新生這事，不僅中州大學準備了良久，公家都為之開通了綠燈，怎麼國字臉張嘴就說他“沒事”呢？
國字臉也反應過來自己說的不對。
他遠離讀書這事已經太久了，而且回顧他的學習生涯，都是學生身份，沒有參與過教學管理工作。
在固有印象裡，只要放假了，那就沒事了。
但很顯然，假期放歸放，老師可不一定不工作了。
“那也沒關係，只要陳校長幫忙多關注下就行了。”
“你也知道，我們現在的科技手段雖然發達了很多，但在真菌研究方面其實沒有很大的進展。”
真菌，是大自然的傑作。
在很多人類無法生存的地方，都有它們的蹤影。
如果這種微小的生物暴走，那人類陷入浩劫也是可能的。
“另外我要知會的，是漂亮國那邊……”國字臉又說道。
東瀛島國名為獨立，實則被漂亮國捏在手裡，充當為其咬人的瘋狗。
東瀛那邊也曾經有過傢伙，企圖恢復精神正常，重歸親生父親的懷抱，然後沒多久就被發現背後身中多槍自殺在了家門口。
由此可見，漂亮國對手下的控制力度有多大。
現在東瀛發現了有意思的東西，漂亮國必然是會插一手的。
“這段日子我們調查到，大洋對岸也新成立了個新的組織……陳校長應該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在平時很少提起，但雙方都知道，異變是全球範圍內已經發生的。
只是東方古國這邊，因為中州大學的存在，並不顯眼。
非洲那邊從今年起，就爆發了多次zheng變——
這種事在非洲雖說是家常便飯，每天都有。
但經過打聽，這些zheng變的背後，都有非洲巫術的影子。
有些是巫師直接帶著自己的擁躉篡位的，有些則是巫師幫忙扶持的……
調查組也就此事諮詢過陳玉衡，問他明明天地不允許人修煉，為什麼非洲那邊還能搞成這樣。
陳校長很嚴肅的跟他們分析了一下。
首先，非洲長期以來就有借巫術亂zheng的傳統，最典型的就是宇宙強國甘比亞的某位首領。
由於文華經濟各方面的落後，有人打著巫術的旗子搞zheng變真的太正常不過了。
其次，巫術體系在人族的修行史中，是最早被研究出來的，其手段成本低見效快但副作用勐烈。
成本低在於，巫術的施展不需要太多靈氣，只要天地間還有屬於超凡的規則存在，施展者完全可以用大手筆去砸，砸到那條規則回應，從而獲得力量。
在這其中，最經典的方式就是血祭。
人族崛起之後，人的生命在玄幻側的認知裡，也成了一種珍貴的施法材料，特別是命格特殊的人。
獻祭的人命夠多，自然而然會積生怨氣。
怨氣凝實，自然而然會有靈異。
當然，這種粗暴的手法，結果很大可能是才殺夠了人，然後就被怨靈給反噬了。
“非洲那邊的原始部落還是很多的，遺留下來的殘餘也多，有會點巫術的人並不奇怪……”
“你們也不用擔心，他們的水平也就那樣子，不值一提。”
巫術施展起來本來就傷身，更何況血祭出來的怨靈，不說實力怎麼樣，但脾氣是非常不好，殺起來基本上是先殺隊友再殺對手。
公家就算想警惕，估計才派人過去，那些巫師自己就“壽終正寢”了。
“我們何嘗不知道非洲是小問題。”
“問題在於非洲又不是非洲人的非洲。”
還有不少白皮暗地裡控制著那兒呢！
那些黑老尚且會用填命法獲得短暫而不可控的超凡力量，那野心更大的白皮也可以啊！
而且填命也是用黑老來填，他們一點都不心疼的！
“漂亮國上個月有個醫藥公司開了發佈會，說是研究出了能夠延續壽命的藥物……”
陳玉衡聽到這裡，不由得感慨，“掙錢還是這群人敢掙。”
“延壽的藥我都沒弄出來呢，他們就先搞出來了！”
外國那邊修沒修成仙是二話，不過直接把這玩意兒拿出來炒熱度賺錢，白皮是絕對做的出來的。
“反正兵來將擋嘛，要出事我們中州肯定要頭一個頂上去，這是舊時代的規矩了，你們現在聽到一個訊息就想這麼多，不是浪費感情嗎？”
“你這個濃眉大眼的一點戰略定性都沒有啊！”
國字臉道，“我這不是頭一回做這種工作嘛！”
公家那邊還想藉著修行界的東西實現一些領域的彎道超車呢，自然也關注其他國家這方面的動靜。
“算了，先去吃飯！”
“陳校長你就先在瓊省待兩天，一起看看那菌絲的情況……之後也不是你監考吧？”
陳玉衡想想，點了頭。
他特意把東西做完再來的瓊省，如果只待一天就返回，後面在學校也沒事可做。
只有兮兮驚訝於老父親竟然要帶著孩子流浪在外，又氣的跳起來打國字臉的膝蓋。
國字臉已經被他襲擊了多次，這回終於頂不住，被他一懟就啪嗒坐地上去了。
好在他知道兮兮在急什麼，趕緊安撫這位長的很薩摩耶似的小太子，“等會兒！”
“馬上留給你們安排房間，該有的都有，放心！”
那就行了。
兮兮這才收了蹄子，滿意的拱著國字臉的屁股，讓他趕緊起來帶路。
國字臉哭笑不得。
陳玉衡見兮兮一直沒真的用力，也沒阻止他鬧騰。
要兮兮認真的要打人，國字臉血肉之軀，膝蓋直接碎成渣渣了。
……
“成績如何？”
三天之後，全部考試結束，陳玉衡也從瓊省回來。
“還行吧，起碼掛科率不是太高。”
而且經過統計，主要掛科的科目還是高數那幾門。
對學生來說，他們入學前的成績本就不一致，中州大學收人又不是按照分數線來收的。
修行知識大家都是同一起點，但凡俗通用法則，就有好有壞，到現在也是一樣。
可對那些新進來的學者老師來說，中州大學的學生大多有些靈性在身上，雖然問題答的不怎麼樣，但思路別具一格。
更重要的是，在他們看來，中州大學試卷的題目難度，已經超出了外界正常大學的平均水平了。
這裡的任何一名學生放去外界，都能在那些中等級別的高校裡混個“可造之材”的名頭。
“這些學生都是修行過的，記憶力和思維能力比普通人要好一點……而且他們可是豫省卷出來的學生，沒什麼值得驚訝的。”
內卷大省的學子刷題很有兩手，可不是某些花裡胡哨的二少們能比的。
“那選專業的事呢？”
陳玉衡在外面也沒忘記刷論壇。
基本上在考試剛一結束，論壇上堆滿了關於專業的帖子。
學生們都針對自己感興趣，或者自覺頗有天賦的那一門專業，表示了憧憬。
“意向表已經發下去了，等收回來後就可以初步確定。”
之所以不是直接發申請表，是為了防止學生腦門一熱，然後一拍大腿就隨便定了個專業。
現在的年輕人，有些就圖個好玩，有些則是選擇困難症，選來選去最後選成一團亂麻。
修行不是小事，
現在選了專業，以後是要去求相應大道的。
所以學校不止口頭上強調要慎重，自己做起來也非常慎重，生怕學生一不小心就走錯了路。
修行史上中途轉變大道的並不是沒有，但基本上是驚才絕豔之輩，期間也付出了巨大代價。
那樣的痛苦，能少受點就少受點。
老師也會針對一些表現突出的學生進行建議。
只求大部分的學生能夠在求道這條路上走的順利一點，長久一點。
“那接下來就是預備印刷錄取通知書了。”
陳玉衡看向林清池。
後者意會，把自己的平板對著陳玉衡一展開，把設計好的通知書樣式給校長過目。
他沒有參考太多其他學校的通知書。
中州大學太特殊了，而且參考別人多了，會磨損自己的特色。
他只是吸取了陳玉衡去年發的那份的特點，還去網上問了下學生們對學校的獨特印象有哪些，最後融合後，成就了一份以金綠色為底色，上面是一棵用金粉描邊的巨樹，展開後會有幾秒鐘，顯露漫天星辰的中州通知書。
“看起來還行。”
陳玉衡看了兩眼，覺得設計不錯。
封面上的綠色沒有某些奇怪的意味，只給人一種欣欣向榮的感覺，就像眼睛疲憊之時、被封閉在室內良久後，突然推門遠望，看見的遠山翠綠，讓人心曠神怡。
陳校長直接在空中畫了起來，手指簡單勾勒兩下，然後就有一份實體通知書落到了他手裡。
嗯，
實物看上去的確好看。
“無中生有？”
旁邊的妖怪老師們看著陳校長這一手，紛紛瞪大眼睛。
這可是神話級別的技能！
強制性的轉變一個物質狀態，令其憑空出現……這種手法果然只有修仙者才能弄出來。
凡俗老師也在驚訝。
陳玉衡哈哈一笑，“怎麼可能，只是高階幻術，以假亂真罷了。”
無中生有的能耐，估計還得等下學期拿了獎勵才行。
“行了，那接下來的通知書印刷就交給我了，至於後面的發放，還有接待學生，就是你們的任務了。”
陳玉衡讓林清池把那個稿子發給自己，打算用三個晚上，把那六千多份通知書做好。
身為校長，陳玉衡堅持每次的通知書，都要由自己親自書寫。
雖然格式和內容都差不多，只是在錄取姓名上有不同，但肯手寫就是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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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份精美的通知書，是中州送給新生的第一份禮物。
“小左，麻煩你等會帶著那些鳥去幫忙採摘一下夢蝶花，我寫字要用花汁摻墨，這樣方便拉新生入夢面試。”
那名雄性的青鳥助理應下，起身化成原型直接飛了出去。
巨大的青鳥一下子就吸引來了無數鳥類，跟在它尾巴後面蹭蹭大老的氣息。
所謂百鳥朝鳳，不外如是。
“行了，各幹各的吧……寇老師過來一下。”
陳玉衡和寇景回到自己的辦公室。
寇景知道校長找自己幹嘛，落座後直接道，“堯山那條山河之下，的確有一具龍骨。”
寇景抬手變化出一面水鏡，顯示出地下的場景。
長達百米的龍骨橫在層層泥土之中，大體完整，但肢體細一些的地方已經粉碎了。
“這條龍怎麼還受傷了？”
陳玉衡盯著水境，發現龍的肋骨之上，佈滿了裂紋。
仔細再看，它的龍角也是斷的，眉骨處有刀傷。
“不知道。”
“我只是去看了一眼。”
“它埋的有點深，又太大了，除非你親自去，不然一時半會挖不出來。”
而且因為年代久遠，死前又受了傷，龍骨中殘存的力量已經消失了，寇景想招魂問一問都不行。
“不過初步判斷，這頭龍應該是劉累當年親自飼養的那一頭。”
“它身上的傷口，可能是參與了夏商革代。”
劉累得封御龍氏，養龍馴龍肯定是一把好手，可謂夏朝養殖大戶。
可惜他飛昇之時，並沒有如南北朝的許天師那樣，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而是只能自己離開，故而有其馴養的龍被遺留在堯山，也是正常。
而劉累發跡之時，夏朝已經衰敗，距離亡國差不了幾步。
等他飛昇離去後，商湯代夏之事便迅速發生了。
夏後失道，為商湯步步緊逼，打到後面，夏朝手裡的牌越來越少，便開始有什麼用什麼。
劉累留在堯山的一批龍種自然被夏朝拉了過去充當打手。
雖然這些被人族所馴的龍並非真龍之種，但體魄仍然強大，拉上戰場之後，一定程度上分擔了對戰壓力。
奈何天命已失，夏朝再怎麼垂死掙扎，也是沒用的。
劉累當年馴化的龍可能因為這次的改朝換代而死了個精光，埋在堯山的這條也許是想著落葉歸根，在臨時之前掙扎的回到堯山。
它因為受傷而掉落了一地鱗片，落在山中化成山石。
自己則是埋入地底，帶著一身傷口，可能還希望當年的主人能夠出現，安撫它一下。
而隨著堯山上的龍種死絕，御龍氏的道統也徹底斷了。
劉累子孫在商朝建立後也不再以御龍氏自居，而是改稱豕韋氏。
在此之後，龍池那邊也和人族的關係度略微降低，減少了在主界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