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前女友的突然來訪
“明天……”賀炎說著話，卻聽見對面已經響起了一陣忙音。
他從耳邊拿下手機，看著已經結束的通話，嘴角的笑容還沒散去。
陸遙匆忙結束通話了電話，把手機放在一邊，他剛剛手機的介面停留在賀炎的通訊錄上，結果一不小心，手指不經意間點到了通話鍵，他發現的時候，電話已經撥出去了，再掛掉的話，總感覺有些做賊心虛的意思，他想著，撥通了就撥通了吧，有什麼好心虛，話都沒說一句就要掛掉電話？
陸遙這麼想著，就聽見賀炎用著故作油膩的話來調侃他，他忙著問一句確定了賀炎安全到家了，機趕緊掛了電話，不然的話，還不知道賀炎又要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話，再來顛覆他的高冷傲嬌的出場人設了。
掛掉賀炎的電話，知道他安全到家了，陸遙也就放心了，把手機調成靜音模式，放回在了桌子上，這才躺回床上安心地睡下了。
賀炎拿著手機，從沙發上站起身來，抓起沙發沿上的外套，開始往樓上走。
他腳步輕快地走上樓，推開房間門，把外套掛在進門的衣架上，一轉身，看到了門邊的角落裡，東倒西歪地放著一雙白色的高跟鞋。
賀炎眼神一冷，目光不由自主地朝房間裡看去。
房間裡沒人，床上還是他走時的模樣，除了……他將目光轉移到亮著燈的衛生間，衛生間裡譁啦啦地響著流水的聲音。
賀炎的眼神變得幽深起來，這雙白色的鞋子他並不認識，但是他認識的女性中，穿高跟鞋的，愛穿白色高跟鞋的，本就不多，會在這個點兒出現在他的家的人，而且還有他家的鑰匙，能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不請自來的，也就只有那麼一個——
舒雅南……
賀炎朝浴室走過去，透明的磨砂玻璃上隱隱約約透出一個人影，他冷冷地撇過臉，伸出手在磨砂的門上敲了敲，然後朝自己的床走過去，點著夜燈在床頭翻開了一本書。
沒過多大一會兒，舒雅南就披著一席浴袍出來了，寬大的浴袍是賀炎的，長度大約能到她小腿的位置，肩膀處的浴袍較松，香肩微露，瑩潤的肌膚上因為剛衝完澡顯得晶瑩剔透，更加潤澤，溼漉漉的頭髮在頭頂隨意地盤著，從後腦隨意掉下來兩縷，搭在肩頭，還溼漉漉的滴著水，顯得十分嬌俏，我見猶憐的模樣。
舒雅南裹著浴巾，站在浴室門口，咬著嘴唇，眼睛有氤氳的霧氣。
“賀炎。”她望著床邊點著夜燈看書的賀炎，輕輕地叫了一聲。
賀炎的聲音淡淡的：“你怎麼來了？”
舒雅南咬著嘴唇，低著頭，纖長的手指撫上手臂。
“我……我給你打電話了，你沒接，我站在門口按門鈴，你沒有來開門，我就自己進來了。我手裡還留著你給我的鑰匙，我進來了，才發現，你沒在家。”舒雅南說著，目光望向賀炎，“這麼晚了，你是……去哪裡了嗎？”
賀炎伸手，卻只是翻了一頁書。
“嗯，我出去了。”賀炎輕飄飄地甩出一句。
舒雅南心頭快要被失望和不甘淹沒了，她跟賀炎分手這麼久，她已經很努力地在剋制著，在賀炎面前要驕傲，要像個公主，就算再愛他，也不能卑微到塵土裡了。
可是，即使是這樣，賀炎的冷淡卻總是讓她心間刺疼。即便是她半夜出現在他家門前，剛洗過澡，穿成這個樣子，任由一個正常的男人看到了，心裡都難免會有些什麼，可是，賀炎的目光，自始至終沒往她的方向瞧過一眼。
因為不愛她，所以可以這樣無動於衷嗎？
舒雅南的臉色有些發白。
“你去哪兒了？”她強擠出一絲笑意，朝賀炎走過去。
賀炎看著書，餘光掃到一雙*的雙足站在他面前，一抬眼，只見舒雅南面色嫣紅，眼帶桃花，含情脈脈地看著他。
他放下書，撇過眼，站起身朝浴室走去，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條毛巾，順手扔給舒雅南，“先把頭髮擦擦。”
舒雅南接過毛巾，眼裡多了幾分欣慰。說到底，賀炎還是關心她的，不然的話，怎麼會特意去給她拿一條毛巾出來擦頭髮呢？舒雅南的眼底有些許的柔情在盪漾。
“賀炎……”她張嘴剛準備說話，就被賀炎直接的話語打斷了。
賀炎抬眼望著她，語出果斷：“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聽這語氣，很明顯是不歡迎她過來的。
舒雅南愣了愣，心裡一陣不適應，面色慘然。
她一邊擦著頭髮，一邊苦笑著道：“我……我們難道分手了，我偶爾過來看你，你都不歡迎了嗎？你不是說，分手了還是可以做朋友的嗎？”
舒雅南的這番話，賀炎倒是沒有辦法能反駁。畢竟這是他自己說過的話，對於舒雅南，他不是可以做到分手後就直接當做陌生人的地步，況且，他們認識這麼多年，不是分手兩個字就能斷了所有的關係。
賀炎還沒有要在舒雅南來的時候直接把她關在門外的意思。
“我不是這個意思。”賀炎低聲解釋道，“我只是有些不解，你這個時間不在家睡覺，怎麼跑我這兒來了。”
舒雅南擦頭髮的手頓了頓，儘管賀炎問的是她來的原因，但是說到底，語氣還是偏向於質問她為何來，卻不是關心她到底是有什麼難處或者是困境找的。賀炎的心思，她還是很輕易地就能看透。
舒雅南她垂下眼瞼，手上的動作接著動作起來。
“我就是有些睡不著，想著找你們說說話，喻希然那家夥接了我的電話就掛了，一點義氣都沒有！”她嘆了一口氣，說起喻希然時，語氣裡都是不待見，“還有元彪，跟他說十句話，他除了偶爾會回你一個‘嗯’，就不會有別的話來回你了，簡直聊不下去！”
“我給你打電話了，但是你沒接。”她拾掇起滿心的失落，故作輕鬆地對著賀炎說著，“話說，這麼晚了，你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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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炎抬眼看向舒雅南，見她目光灼灼地盯著他，眼裡滿是好奇和試探。
賀炎莫名地有一絲的心虛，他垂下眼瞼，避開和她對視的目光。
“我……就是出去逛了逛。”他淡然地回答道，下意識地吧把陸遙的事情告訴她。他以前也有十一二點睡不著的時候，騎著車去江邊上溜達，坐在江岸邊的臺階上吹吹風，也是很常有的事情。
所以這個答案，也不足為奇。舒雅南似乎也相信了。
她也沒有理由不相信。
“這樣啊……”她低笑道，“我在你家門口按了門鈴了，半天沒人開門，打了你的電話也沒人接……”
賀炎低頭，語氣有些不耐：“嗯，大概是在騎車，沒聽見。”
並不是在跟她解釋什麼，而是在把已經發生的事情的結果告訴她，告知而已，不是解釋。這種語氣，舒雅南能分辨得出來。
即使是分手很久了，舒雅南還是一下子就聽出了他語氣裡的淡然和不耐煩。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這種語氣她聽得多，只不過以往是在她任性質問他的時候。
現在也是……
不是作為女朋友的身份了，而是作為朋友。舒雅南的眼底蒙上一層苦澀的陰霾，她作為女朋友時候，都沒能從賀炎這裡質問出結果，得到他一絲的注意力，現在連男女朋友都不是了，又怎麼會有答案呢？
“哦。”她低聲答了一句。
她擦了半天的頭髮，頭髮已經沒有在滴水了，她熟稔地將毛巾掛回浴室，赤腳走到床邊，坐到賀炎邊上。
“沒什麼事的話，我送你回去吧，不早了。”賀炎出聲道。
一句話，打破了舒雅南對他所有的期盼和期望，她想著，她人都已經在這兒了，他總不至於再把她往外趕。
可是，他真的把她往外趕了，只是沒有說得那麼明，說是送她回去。往日裡，她睡在這裡也是睡過的，怎麼分了手了，就在這裡呆不成了麼？
舒雅南的面色一下子變得慘白，室內的空氣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變得有些冷，她裹著一件浴袍，竟然覺得一時間有些寒意，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她咬著嘴唇，手臂往上摩挲著。
“太晚了，我明天再回去吧。”她低著頭，故作輕鬆地看著自己*的腳脖子。
賀炎似乎是看出了她的寒意，開啟衣櫃，隨手扯下一件長款的風衣外套，伸手遞給舒雅南。
“披上吧，最近溫度低了，小心著涼。”賀炎語氣淡淡的，處於基本的關心。
舒雅南伸手接過來，信手披在肩上。
“走，我送你。”賀炎望著她。
舒雅南坐在床沿上，抬頭與賀炎對視著：“我以前也不是沒在你家睡過，為什麼今天不行？只不過我以前是你女朋友，現在是你前女友。怎麼，對待前女友就要這麼絕情嗎？”她的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容。
“以前是以前。”賀炎的目光瞟向別處，回答得有些直白，“現在，我覺得有必要避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