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換換口味兒
程乾記著賀炎的事情，下了課就給他在文教局的叔叔打了一個電話，深惡痛絕的描述了一個街頭惡霸搖身一變成老師然後體罰學生的故事，然後聲淚俱下的控訴了自己是怎麼砸學校被欺負、被侮辱的情形，他叔叔一聽這事，就不像他程乾做出來的事情，他還能這麼忍氣吞聲的任人欺負？他太瞭解他這個侄子，找人暗地裡教訓那個人才是他的風格，現在居然找他，看來還是有點長進的，答應管這事，又嚴肅的吩咐和叮囑了幾句，讓他在學校別惹禍。
程乾得意的掛了電話，又給賀炎打了一個電話，“搞定了。”
“嗯。”賀炎在電話那頭低沉的回答，“謝了。”
“嗨，多大點事兒呀？”程乾哈哈一笑，想起晚上的局子，又問賀炎，“對了，你晚上有事兒沒事兒呀，我這兒有一個局，要不要賞臉出來，哥兒幾個喝點兒？就是一些兄弟，也沒別人。”
程乾在老師和好學生的眼裡，就是一典型的紈絝子弟，家裡有錢有勢的，也不用刻苦的刻意去做什麼，白天在學校待一會兒，放了學就吆喝著些個和他情況差不多的少爺公子們，晚上一起出去喝酒唱歌找樂子。
賀炎和程乾本來沒什麼交集，可能是圈子相同，氣場相像，打了幾次球，很自然的就走到一起了，但是私下裡關係還不到特別鐵的地步。
賀炎猶豫了一下，但是想到人家程乾今天幫了他一個忙，還約他一起喝酒，賀炎也得表現出自己的誠意才行，便開口答應了。
“幾點，在哪？”賀炎問。
程乾有些意外，本來以為他會像以往一樣，推說沒興趣，這才居然答應了。
“黑色星期八，定的包房，玫瑰間208號，晚上八點，你看你自己什麼時間方便，過來就行。”程乾聽他答應了，有些意外，隨即高興的回答。
“嗯，好。”賀炎說。
“那就到時候見囉。”程乾高興的掛了電話。
黑色星期八是市中心的最大的一個KTV，按照各種花的名字分包間，程乾定的玫瑰包間，還是帶有8的數字號，一小時得是三位數以上的價錢。
賀炎騎著機車，穿行在霓虹閃耀的接頭，停在黑色星期八的門口，給程乾打了一個電話，程乾帶著些許醉意的說了一句，“你來吧，哥兒幾個等著你呢。”
程乾的確安排的好好的，都不用賀炎開口，就有漂亮的小妞把人一路帶著上了四樓，賀炎觀察著這裡的環境，儘管周圍燈色昏暗，但還是能看得出裝修的考究，而且每個出入口都設計的頗為隱蔽，又是厚地毯，又是隔音牆，要不是有人指引，還真不一定能摸得清這裡面的門道。
終於七扭八拐的到了他要去的門前，正準備推門，裡面有人拉開，賀炎一看，就是程乾，微醺的臉掛著滿臉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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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一開啟，一個六、七十平米的超大豪華包間就出現在了眼前，內裡差不多有十多個人在，正分為三攤，一攤在吧臺前喝酒，一攤在桌前打牌，還有一攤在沙發上不知道幹什麼。
“哥幾個剛暖身，就等著你呢。”程乾拍賀炎的肩膀。
程乾站上點歌臺，把正在唱的歌暫停了，然後舉起話筒，轉身向包間裡其他的人介紹，“來來來，都停一下停一下，看過來，都看過來了啊。”
程乾指著賀炎，“我給各位隆重的介紹一下啊，這位，叫賀炎，這個月轉來的學校，是我程乾瞧得上的兄弟，從今兒開始，你們無論是在學校還是校外，看見了都叫一聲炎哥啊，聽見沒有！”
賀炎不動聲色的皺了皺眉，對這種聲色犬馬的環境有些不悅。
程乾在這些人當中，也是領頭的人物，在他們之中也小有威信，他在眾人面之前在這樣介紹賀炎，相當於把他的人脈和朋友圈也介紹給了他，倒是個真性情的人。
“炎哥！”
“炎哥好！”
眾人紛紛應和，馬上就有人舉杯上來，熱情的邀賀炎喝酒。
能聚在這裡的，都是一些別人眼中的酒肉朋友，好吃好喝的時候聚在一起，就是圖個開心，圖個熱鬧，順便結識新的朋友，在座的各位，沒有一個背景是單純的。
這點面子，他不會不給。
賀炎應邀喝了幾杯，眾人醉意酒酣的時候，有一個花襯衫提議來帶點兒刺激的節目助興。
程乾拍賀炎的肩膀，笑呵呵的說，“賀炎，你今兒可是來著了，他們這些人，總是小氣的很，今天難得能有點兒大手筆。”
花襯衫哈哈一笑，“程哥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哪裡能跟你比呀！今天不是看在炎哥的面子上嘛，你可別在炎哥面前掉我的臉呀！”
程乾哈哈大笑，“不掉，不掉，但是你小子可要爭氣啊，別又弄出什麼拿不出手的節目來，你炎哥可不是什麼都能糊弄的啊！”
“那不能！”花襯衫打了一個酒嗝，一臉神秘，“這次保證是新鮮玩意兒！”隨手撥通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賀炎坐在真皮的沙發上，身體微微往後傾斜。他平常和喻希然他們也經常出入這些場合，大家都有一些明面上不說、但是心裡有數的的保留節目，他向來是對這些節目無感，但是大家一起，酒足飯飽後，也就是尋個開心。
沒多大功夫，就有一個漂亮的女人帶著一色的水靈的可人兒走了進來，這些人模樣都靈氣標緻得緊，看起來年紀和他們差不多。
程乾看了一樂，朝花襯衫一努嘴，“怎麼還有……男人？”
花襯衫嘻嘻道，“要不怎麼說是新鮮呢？女人嘛，玩的多了，就沒什麼意思了，這幾個，可都是百裡挑一的，要說咱們也得換換新鮮的玩，這樣才刺激嘛！”
程乾表情奇怪，“咱可都是純爺們兒啊，你這，跨度有點兒大啊，你們什麼好這一口兒了……”
“口味可以改啊，爺今兒喜歡，今兒就圖個刺激，明不喜歡，就再換個口味兒，總得都嘗試一下，才知道自己的口味不是？”花襯衫一臉猥瑣看向程乾，“你試試不就知道了，說不定，能就此找到新世界的大門兒呢？”
程乾挑眉，“還真是夠新鮮的，我還真沒見過。”
說話間，花襯衫對那些人拍了兩下手，“都過來都過來，今兒把各位爺都伺候好了，把爺都哄高興了，少不了你們的好處啊。”
那些人一聽這話，立即利落的忙活起來，各自往人身上黏糊，又是敬酒又是拉家常的，殷勤非凡。
賀炎勉強僵著臉喝了兩杯酒，和程乾正說著話，忽覺自己的身邊也有人落了座，肩上一隻細手攀附上來，柔弱無骨。
他回頭一看，就見是一個十六、七歲左右的男孩子，面帶諂媚的盯著他。
桃花眼、小臉，尖下巴，長得真是挺標緻的。
賀炎感覺他的手在往下延伸，他臉色明顯一僵，冷冷說了一聲，“不用，你去旁邊玩吧！”
男孩子有些挫敗的坐在一旁，委屈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惹人疼惜。
一邊的程乾看他們之間的互動，看得有些興致，看賀炎這般如臨大敵的模樣，還覺得甚是新鮮。
他笑著問道，“你叫什麼？”
“初一。”
“這名字有點兒意思，”程乾細細一品，又開玩笑的問，“你們這清一色的，不會是一直排到初十吧？”
大家都是出來玩的，一些在被問起名字的時候，大多是不說真的姓名的，他們都有自己的藝名兒，問的時候一般都會回答藝名兒。而像初一這樣的，一批人一起出來的，大多是集體起的名兒，好記又容易區分。所以程乾才這麼問。
“不是，我就叫初一。”
“初一呀，你去他們那邊兒玩兒吧，”程乾看向初一，心下對他有些好感，知道賀炎的性子，才勸他。
程乾曖昧的瞧了一眼賀炎，給賀炎一個眼神兒，心道這可不是哥們兒不幫你。
程乾的話說得明白，初一卻不為所動。
程乾指著旁邊不亦樂乎的那一撥兒。“這樣啊，我給你指條明路，你去那邊兒，那邊兒有喜歡你的。”
“我不去。”初一說。他往酒臺上端了一杯酒過來，又貼著賀炎坐下來，含情脈脈的盯著，往賀炎面前送，賀炎不接他就一直端著。
程乾話也說了，但是沒什麼效果，接下來只能看賀炎自己的了。他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喲，今兒個有意思了，碰上了一個倔強的，賀炎，你自己看著辦吧。”
初一就這麼貼面盯著賀炎，倔強的臉龐有些似曾相識，竟讓賀炎有了一絲晃神兒。
賀炎沒有說話，下一刻，初一的手竟然慢慢下移起來。賀炎只覺一個激靈，猛地捏住了他的手腕。
他的力氣不小，初一輕輕的“嘶”了一聲，但並沒有馬上抽回去，似有不解道，“你不喜歡我嗎？”憑藉他的長相，從來沒有人這樣直接趕他走的。
賀炎緊繃著大腿，臉色驟冷，吐出一句：“滾！”（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