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誰欺負誰？
程乾和賀炎是初中同學，以前經常在一起打籃球，難得遇得棋逢對手的，雖然高中不在一個學校了，有兩年沒怎麼見了，但是一見面，關係還像從前一樣鐵。
程乾別的沒什麼，就是愛看熱鬧。
像看人打架這種熱鬧，他又怎麼會放過？尤其是賀炎，這才剛來不久找招人眼紅了，他還想看看，是哪路沒眼力的，居然主動來招惹賀炎呢？
“哪兒？”
“後山。”
賀炎站起身來，拍拍褲子上的灰，邁著步子往臺階上走。
程乾從臺階上支起胳膊，懶懶地朝打球的眾人招了招手：“喂，過來過來！”
眾人聚過來：“怎麼了，乾哥？”
程乾眯著眼睛，臉上有笑意：“走，跟著哥們兒看熱鬧去了。”
眾人走到場邊放下球，一人撈了一瓶水，笑著就跟著程乾往臺階上走，穿著背心、光著膀子，衣服和球一起，扔在場子邊上，是不會有人敢動的。
賀炎到後山的時候，那群人已經在後山等著了，似乎是為了壯聲勢，還多叫了幾個人，反正數目上，看著比之前多點兒。
為首的那人，見賀炎孤身一人前來，不禁有些得意，嗤笑一聲：“就一個人，真是不自量力。”
賀炎兩手插兜，臉上沒什麼表情。
賀炎的淡定，在那人看來，簡直就是可笑，他回頭環視自己的人，在人數上，已經是碾壓他一個人，他在這會兒，最好的方式就是選擇跪地求饒，可是他居然還在這裡囂張，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是誰的地方！
那人很是得意，朝賀炎喝道：“喂，怎麼就你一個人吶，不是說單挑群挑任選嗎，看你這人數，群挑，怕是挑不起來吧？要不，我現在給你個機會，讓你打電話叫叫人？別傳出去，說咱們欺負你！哈哈哈……”
嘲笑的意味兒在人群中蔓延開來，對方的人群中爆發出一聲鬨笑。
“囉嗦！”賀炎不耐煩地吐出兩個字。
“喲呵，死到臨頭了，還這麼嘴硬，我看你是找抽呢吧！你還當這是你的二中嗎，我告訴你，你到了一中，就是狗屁不如，就得夾起尾巴做人，還他媽囂張？”那人冷笑兩聲。
話音剛落，就聽見後面傳來一陣陣慵懶的男聲：“哈哈，賀炎，又被人說囂張了吧？不過，夾起尾巴做人吧，有點兒不像你的風格……嘖嘖，想象不到你不囂張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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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乾帶著一眾人，站在了賀炎身後，都是剛從球場上下來的，衣服也沒穿，一個個都光著膀子、露出一身腱子肉，滿臉都是汗，看起來……很不好惹的樣子。
對方有些懵。
程乾笑著望向賀炎：“喂，人家說給機會你打電話叫人，你還愣在這兒幹什麼，人家嫌咱們人少，你看不出來嗎？”
話音落了，對方那些人更加懵了。
程乾在一中，也是有些勢力的，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情況下，是不會有人去招惹他的。招惹，也不一定招惹得起。
“那個……誤會，都是誤會……”對方有人賠笑道，“我們不知道，他是乾哥的人，要是知道的話，一定不會……”
“哎別，你可別說他是我的人，我可收不起他！”程乾立馬打斷他，“我嘛，就是來看看我這哥們兒的熱鬧的，你們該幹嘛幹嘛，啊，就當我不在！”
程乾笑嘻嘻的說出這一番話，語氣很是無謂，對方的人更是懵了，不知道他這話是幾個意思，到底是幫賀炎的，還是不幫賀炎的。若說是幫賀炎的，他又把自己給挑開了，說不管這事兒，若說他是不幫賀炎，他又站在賀炎身邊，還帶著這麼一群人，氣勢洶洶地盯著他們。
“這……打還是不打……”對方有些為難。
賀炎越發地不耐煩了。
“那啥……乾哥，我們找錯人了，我們還有事兒，今兒就先走了哈……”對方賠笑著說，之前囂張的氣焰，瞬間消失得全無。
說完，那人狗腿地賠笑著，說著就要走。
“哎，別介呀！我還要看他打架呢，別呀，別走呀！”程乾指著賀炎，急地朝朝他們一群人招手。
“呵呵，不用打不用打，我們認錯人了。”那人一口咬定，帶著人開始往旁邊走。
程乾還有些不死心的樣子：“那行吧，那下次，下次再找他約架的時候，記得叫我啊，別忘了啊！”
“沒有沒有，誤會，都是誤會！”那人顯然是有些不甘心的，但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在程乾面前為難賀炎，不然的話，怕得罪的不是賀炎一個人，而是程乾這一群人。
本來還熱熱鬧鬧的後山，因為走了一撥叫囂得厲害的人，安靜了不少。
程乾朝身後的人招招手：“回吧，沒熱鬧看了，回去打球去囉！”
一群人鬨笑著就往回走，程乾跟賀炎一起，遠遠地落在人群後面。
程乾朝他攤手笑道：“喏，這不怪我，我都說了，我不管的，我只是來看看熱鬧的，他們太慫了，你就是打，也沒什麼意思！”
知道程乾這是來給他撐場子的，賀炎也沒說什麼，雖然確實有些掃興，白來了一趟。
程乾笑著勾上賀炎的肩：“走走走，正好，不用打架了，就陪我打球去，剛才沒時間，現在就有時間了吧！”
……
放學後，陸遙揹著書包從操場上方路過時，遠遠地看見操場上一群人，穿著背心、光著膀子，熱火朝天地打著球，他一眼就看見人群中的賀炎，跟一個男生說著什麼，看起來很親密的樣子，因為那人的手搭在賀炎的肩膀上。
反正不像是受傷的樣子。
而自那之後，那些人，也再沒在一班的門口出現過，反而偶爾能看到他們故意閃躲著賀炎，走到一條道上，會刻意繞道而行。
大家不知道這其中發生了什麼事，只是想著，賀炎本人，跟他看起來一樣，不好惹！
陸遙對這背後的說法和傳言並不感興趣，只是，周圍少不了魏巍這個八卦精的八卦，他到處嚷嚷這件事情，陸遙想不知道都難。
“叮鈴鈴——”
刺耳的午間鈴聲尖銳地響了起來，也將陸遙的思緒收了回來。他與角落裡的那人，本就沒什麼交集，只是最近，席城和魏巍總是提起他，無意中，總是會多看兩眼罷了。
陸遙收回眼神，低頭看自己手下字跡清秀、工整的筆記，滿意地收起手中的筆，合上筆記本就要起身。
席城見他起身，有些著急，急急忙忙地就站起來：“等會兒，我這兒還沒抄完吶！”
陸遙像是報復似的，氣定神閒地說了一句，“沒事兒，沒抄完慢慢抄，總能抄完的！我先吃飯去了！”
“等我一起，我也去！”席城放下筆，訕笑著也去後面的櫃子裡拿飯盒。
席城是打定了主意，管他值日生回來擦不擦黑板呢，反正陸遙抄完了，借陸遙的抄就行了，他笑嘻嘻地捧著飯盒，招呼著魏巍，三人並肩往食堂去了。
食堂裡鬨鬧著，大家坐在一起吃飯，女生談論著一些好玩的事情，交換著各班的秘密情報，三五個一群，男生則八個十個一堆，吃著飯飛著唾沫星子吹牛逼。
因為去得晚，都沒有人排隊，打飯也沒用多長時間，但是打完飯之後，坐在哪兒，又是一個問題。
人聲鼎沸的食堂裡，座位大多被人佔著，在角落裡零零星星的有幾個空位，但是又都不連在一起，而且，周圍都是女生，陸遙總不好坐在一群女生中間，況且，他們三人一起打的飯，沒有道理不坐一張桌子。
陸遙三人捧著飯盒，站在走道中間朝四處張望，想找找看有沒有空位可以供三個人坐的。正巧看到一桌男生端著飯盒走了，留下五六個空位。
魏巍眼見，急忙地招呼了一聲陸遙和席城，人一閃身就先過去了，坐到了座位上，還衝著愣著的陸遙招手：“這兒呢！這兒呢！快來！”
說實話，陸遙覺得有些羞恥，尤其是魏巍聲音那麼大，周圍一圈人都回過頭來看著，陸遙想裝作不認識他的心都有了，但是也只是想想。
他埋著頭快步地走過去了，坐到了魏巍對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