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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先帝柔妃

慕子染恐懼的閉上眼,片刻後只聽見一聲沉悶的呻吟,腰間乍然一鬆,睜眼便見到蕭衡斜斜的躺倒在地。

身後戰慄著的汀蘭手裡正握著從道旁撿來的石塊,石塊”咚”的自她手中脫落,汀蘭驚了一跳忙拉過慕子染向絳雪軒頭也不回的跑去。

林蔭道上,月光拂過那宛如雕刻一般的精緻容顏,替平日裡一貫清冷的面容鍍上幾許柔情。

半炷香功夫後,

他眼皮輕輕顫動。

緩緩睜眼,深邃如潭。

一路倉皇踉蹌,好不容易看到熟悉的院落,慕子染一顆懸起的心終於放下。轉身抓住汀蘭的肩膀,傾過身子沉聲囑咐:”今夜之事萬不可對任何人提及,否則本主也要同那狂徒陪葬了。”

汀蘭眸光顫抖,鄭重的搖了搖頭,這襲擊將軍的罪名也是不輕,她自然不敢外傳。

慕子染望著漆黑的屋內,含著怒意道:“本主還未回來,這一個個便等不及見周公了。”

“盡日勞碌許是累壞了,小主先坐在塌上歇歇,奴婢這便去準備溫水巾帕洗漱,在沏杯定金茶可好。”汀蘭微微一笑。

“還是你貼心。”慕子染這才神色稍微緩和,溫和的拍了拍汀蘭的手。

就著幽幽的月光,推開木門。

突兀綿長的聲響在空無一人的降雪軒顯得有些陰森。慕子染走到桌旁取下燈罩,看著火摺子上的暖光,只覺得疲累異常。

“呀。”忽然被一雙手臂從身後抱住,慕子染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一個激靈便脫口而出,“大膽狂徒,還不鬆手!”

耳畔穿了熟悉的低笑:“狂徒?你竟敢說朕是狂徒,好不放肆。”

慕子染轉身便看到那熟悉的帶著戲謔的笑容,松了口氣又隱隱有些甜蜜:“皇上也一如既往的喜歡戲耍嬪妾。”說罷一拂袖裝作嗔怒的往塌上走去。

抬起玉手沏杯萬壽龍芽,楚越宸接過先嗅茶香,撇過茶沫後抿過一口,徐徐方道:

“看子染這般驚訝,難道這宮中除了朕還會有人如此不成?”

雲淡風輕的一句話卻讓慕子染心涼了半截,勉強一笑,故作鎮定道:

“皇上許多日不來降雪軒,子染的膽子可不變得如針尖一般小了嗎。”

楚越宸聞言笑出了聲,隨即坐近了些攬住慕子染在懷“依朕看,除了膽子,連心眼也成針尖一般大小了。”

“是了是了,嬪妾一向都是矯情善妒,這般皇上可滿意?”她拉下楚越宸的手,背過身子,忍不住閉眸緩和緊張的情緒。

楚越宸怔了怔,無奈附在她耳邊輕聲哄道:“國事繁忙,朕除了養心殿哪裡都沒宿過。”

“這倒是嬪妾的不該了,這便服侍皇上寬衣就寢吧。”仰起頭關切的望著楚越宸,方才沒有發現,他的模樣真的疲憊憔悴了不少。

“不礙事,陪朕說說話便好。”楚越宸推開窗,銀白的月色帶著清霜傾斜在二人身上,薄薄的散開。

見他如此說,慕子染也只得妥協的點了點頭。

“《凌波舞》朕許久不曾看過了,今日再見只覺得恍若隔世。”楚越宸披著明黃色暗紋袍,仰頭望著銀勾似的彎月,眼中是慕子染從來未見過的神色。

“皇上從前看過嗎?”慕子染偎在他懷中,好奇的問道。

“朕的額娘善做翹袖折腰之舞,而這《凌波》也只在朕孩提時曾看母妃舞過一次罷了。”他頓了頓,忽而低笑,“她說此舞不屬於這人世間,今後也不會再跳了。”

慕子染只覺得一抹異樣升起,試探道:

“素聞太后端莊穩重,竟不知也會這失傳已久的凌波舞?”

“太后?不,朕的親額娘是舞姬出身的柔太妃才是。”他目光平靜,好像在講述的人與自己無關一般,“太后是看朕孤苦伶仃,又恰巧需要一個皇子才答應扶養朕罷了。”

慕子染思前想後,卻毫無半點柔太妃的印象,就好像從來不曾出現過那樣。

“那柔太妃她……”

楚越宸語氣淡然,眼中倒映著月影,明亮而清冷,徐徐道:

“朕六歲那年,皇家別院柳泉宮無故走水,柔妃並全宮婢僕悉數葬身火海。追封恭柔太妃。”他頓了頓,竟低笑出來,“說是走水,但實則是柔妃厭倦了宮廷一把火燃盡這勞籠,朕的母妃是自盡而亡的。”

柳泉宮?慕子染記得這是多年前早已廢棄之地,竟不知其中還有此等原因。

“皇上。”她急聲打斷,緊握住楚越宸的手,只覺得置身冰室一般,周身打著冷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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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所聽,定是一樁諱莫如深的後宮秘聞,知道的越多,越讓她如坐針氈。

楚越宸反握住她的手,兀自說了下去:“朕有時再想,那樣軟弱無用的額娘,在朕最需要的時候撒手而去,會否是不在意朕呢?她從來不曾抱過朕,連一件衣服也未做過。”

“母子連心,舐犢情深。皇上定是誤會太妃娘娘了,為娘的豈會不關心自己的孩兒?”

“朕聽太後私下說過,若是那身份卑賤的母妃沒有歿了,龍座豈會輪到我身上,這樣看來……”他語氣輕鬆,但眸中暗藏的傷痛思念卻不言而喻。

柔妃沒得很是時候。

慕子染不敢聽楚越宸說出這能大逆不道的話,皺著沒再次打斷他,目光中隱隱有些哀求的意味。

“罷了罷了。”他輕咳一聲,揉了揉慕子染的頭髮,將下巴放在她肩上,“不說這些陳年舊事了,只是這舞失傳已久,除了柔太妃竟還有旁人記得?”

慕子染放下吊起的心,輕聲道:“是子染家鄉教坊的師傅教的。”

“可還記得是什麼模樣?”

慕子染點點頭:“嬪妾對她印象頗深,那位師傅身量不高,臉上生了大塊紅斑是個面容醜陋卻舞藝精湛之人。”

母親向來不在意自己這位庶出小姐,是以凡事只選銀錢最低之人。

想到這裡慕子染垂下眼,有些期望看到那二人見到如今的自己會是何模樣。

楚越宸聽到這話滿懷期待的神情暗了下來,有一瞬間,他竟希望聽到慕子染口中的是自己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