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在外面也就算了，回到宗門了絕對不能讓他再搞這種吃的。
萬一整個各殿之間跟風起來，整個大月宗哪還有一點仙人風姿？
姜燁受罰，有容豔靈有些歉疚的看著他。
剛才是自己大意忽略了。
只顧著跟姜燁說說笑笑看他烤魚。
倒是忘了提醒他，作為弟子是應該去為師尊守陣的。
姜燁憋著笑搖搖頭。
一千張《九霄神雷符》。
且不提宗門有沒有足夠的材料。
按照姜燁目前所展現出來的速度，少說也要畫小半年。
等回到大月宗，柳華讓自己研究《賦靈符》都來不及，才不會讓自己去浪費這個時間。
一行三人踏著晨曦回到清風塢，小泉正在客棧門口來回踱步，看起來甚為焦急。
“泉掌櫃這是怎麼了？”柳華問道。
“誒唷，柳長老欸！您可算是回來了。”
看到柳華，小泉臉上的神情立馬鬆弛了不少，笑著上前來。
“怎麼了？”柳華不解。
“到木杉宗海域的事情，小的昨天就打點好了。”
“那邊一直詢問您要什麼時候去，好安排弟子隨行，我這聯絡不上您也不好回覆人家。”小泉錘著手，噼裡啪啦的說道。
“這麼快就答應了？沒提什麼要求？”
柳華裝作自己事先並沒有受到訊息的樣子。
“倒是沒提什麼要求，只說想知道柳長老要這個龍王血做什麼用？”小泉一點沒掩飾自己知道柳華要的是龍王血。
“知道了。”
“我們在城裡逛了一天一夜，疲乏的很，此時就算去，恐怕也不敵那龍王。”
“這樣，如果木杉宗的人再來問，你就說我們明日過去。”柳華看起來非常的真誠。
真誠的姜燁想呸他。
一個化神境的修士，逛了一天一夜的街就累的怪都不會打了。
這不...
這倒也不是不可能。
“哦...明白明白。”
白天也就算了，哪有人夜裡逛街的？
小泉似乎和姜燁想到一塊去了，臉上流露出八卦的笑。
邊再前面帶路邊說道：“柳長老有所不知，清風塢的仙娥們，在不枉城也是一絕的。”
“哦？下次試試。”
柳華知道他是想歪了，也沒有去解釋。
畢竟小泉自己腦補出來的這個解釋，也不賴。
“柳長老累了一天了，不如吃點鮮果再休息？”
經過花園，小泉把柳華的目光向琉璃房引。
琉璃房裡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水果，上面的水珠正在斜斜照來的清晨的陽光下閃著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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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之人，對口腹之慾早已清寡。”
柳華拒絕，小泉點點頭，引著眾人穿過花園到了最裡面的小樓。
“我們自己上去就好，泉掌櫃不用招呼了，若木杉宗那邊有什麼新的訊息可用此符找我。”
柳華拿出一張專屬的傳音符遞給小泉。
小泉收起符篆，堆著一臉的笑容走了。
“姜燁，你上來伺候為師更衣。”
柳華探頭看著小泉走出去的背影，稍稍拉高了聲音。
說完轉頭上了四樓。
“老柳，你喊誰給你更衣呢。”
樓梯口傳來的聲音，把柳華和有容豔靈同時嚇了一條。
有容豔靈幾乎是下意識的轉身行禮。
一想不對勁。
抬頭一看，確實是自己的師尊沒錯。
但是...姜燁呢？
“喲，你小子不錯啊。”
柳華很快明白過來，圍著變換成梅亦樣子的姜燁看。
“那還用你說，我姜師侄呢？怎麼沒見他？”姜燁一揮衣袖，斂袖背手問道。
“好了，別裝了。”
“裝的再像我也知道是你小子，不過，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呢？”
柳華不解的圍著姜燁看了半天。
以自己的修為和對梅亦的熟悉程度，就算不能一眼就看出姜燁是裝的。
都這麼看了，至少也應該能看出一點不對勁才對。
妖孽的是，柳華真的一點馬腳都看不出來。
要是師徒兩在朔雪宗，姜燁變成梅亦的樣子，自己真的會被騙到。
“柳師叔，我用了破解偽裝的陣法看，也看不破姜師弟的偽裝。”有容豔靈做了個揮手收陣的動作，向柳華搖搖頭。
“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
“再怎麼偽裝，它都不可能完全沒有破綻的。”柳華拿出一張《求真符》，催動符篆沿著姜燁繞行了好幾圈。
姜燁也不管。
面帶微笑，低頭整理袖子上的褶皺。
從神態到動作，都和梅亦如出一轍。
求著符緩緩落地，姜燁在柳華眼裡依然是梅亦的樣子。
“你...”
“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柳華震驚。
“上古道術？”月姒從五樓飄然而下，看著姜燁問道。
“正是。”姜燁點頭笑道。
嚴格說起來，《百變神通》並不是什麼特別高階的術法。
之所以能夠瞞過有容豔靈的陣法，柳華的眼睛和符篆。
主要是因為，上古道術和修仙陣法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次元。
這就好像一個人背古詩文背的再流利，也沒辦法發現另一個人在英語語法上的錯誤。
雖然都是語言，但又完全不是一回事。
“這上古道術到底是個什麼東西？”柳華凌亂了。
從小紙人，到八方宗兩招重創千升，到完全無處破解的完美偽裝。
姜燁每次都是拿上古道術說事。
“這個是一種偽裝術，喚作《百變神通》。”姜燁道。
“果然上古，聽著就一點都不高階，拿來為師看看？”柳華伸出一隻手說道。
“不巧，弟子沒帶在身上。”姜燁笑著回應。
柳華剛想說什麼。
轉念一想，就算是上古道法自己也不可能完全看不出來，除非姜燁已經修煉到圓滿以上的境界。
都學完了，確實沒有隨身攜帶的必要。
遂點點頭道：“那回去了，記得給為師看看，還有那個紙人術，和你上次重傷千升那個。”
姜燁理好了左邊袖子。
一揚手，又開始理右邊的，也沒顧得上接柳華的話。
一開口就要全部家當，不來點實實在在的好處怎麼行？
柳華看出了姜燁的小心思，也懶得跟他計較。
用傳音符向小泉傳音道：“請泉掌櫃代為傳達，我們希望於明日午時前後，前往木杉宗所屬的海域。”
“你這個偽裝是完美了，就是氣息...”月姒道。
姜燁修為不夠，偽裝成高階修士，唯一有可能出現破綻的就是氣息了。
“不知梅師叔是什麼境界？”姜燁看著有容豔靈和柳華問道。
柳華訕訕一笑，裝作沒聽見。
“師尊八十年前過了通虛境中期的雷劫。”有容豔靈說道。
姜燁沒收住笑出聲來。
柳華是化神境後期，距離通虛境還不知道多久。
梅亦就已經通虛境中期大幾十年了。
難怪每次梅亦說柳華打不過自己，他也不反駁。
這是真的打不過。
柳華是靠不住了，姜燁看了看月姒，深吸一口氣問道：“弟子大膽，懇請宗主釋放一次通虛境中期修士的氣息。”
從梅亦對月姒的評價來看，她的修為應該是遠高於梅亦的。
“你...”月姒沒想到姜燁會直接捅破這層窗戶紙。
“弟子只是想把事情辦的更漂亮。”
“宗主也不想《賦靈符》的事情被別人知道吧？尤其是青天域的人。”姜燁道。
“這兩者有什麼關係？”
“不瞞宗主，弟子有一個模擬戒指，可以用來模擬世間萬物，自然也可以模擬修士的氣息。”
“只不過，這個模擬是經驗模擬。”姜燁如實說道。
“給我看看。”月姒伸出手。
姜燁從手上的儲物戒裡拿出模擬戒指放上去。
月姒什麼好東西沒見過，再說了，她要真的想搶姜燁也根本攔不住。
“它見識過就行了吧？還是需要你見識過？”
“最好是一起。”
姜燁撒了個謊。
主要他也很好奇，通虛境中期全力釋放的境界，到底是什麼樣的。
月姒點點頭，把戒指扔給姜燁。
緊接著，柳華和有容豔靈的視野裡就看不見姜燁和月姒了。
月姒布了陣，把自己和姜燁包裹其中。
姜燁的視野裡也見不到任何一個人。
目之所及，全都是發著微光，偶爾會觸電一般閃爍一下的銀色月影。
等柳華和有容豔靈再能看到姜燁的時候，他已經恢復成了自己本來的樣子。
跌坐在地，臉色蒼白，額頭上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眼神渙散，整個人微微發顫。
“姜燁，你沒事吧？”有容豔靈大步到姜燁身邊，蹲下身問道。
“呼...沒事，沒事。”姜燁抬手輕輕的擺擺。
看看四周，心神逐漸從瀕死的恐懼中收回來。
“你感覺怎麼樣？”有容豔靈看姜燁還是不太好的樣子，急切的追問。
“呼...”
“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夢，醒來很久還是很驚魂。”
姜燁長舒一口氣，擦掉額頭的汗，就地打坐開始調整自己的氣息和心境。
麻蛋，早知道就讓月姒直接模擬給戒指看得了。
不過這一波也不虧。
從此以後，自己就可以擁有通虛境大老的完美模擬。
在青天域，出了五個大宗門的長老宗主不能輕易招惹。
其他中小宗門，自己靠著《百變神通》和氣息模擬，完全可以玩弄於股掌之間。
親身體驗了一番。
真的運用起來，也更能知道對方的狀態和心態，於實際是有好處的。
“宗主也不怕嚇著我這弟子。”柳華嘆道。
“你這弟子不錯，要是換做旁人早就嚇尿了。”月姒讚賞道。
看姜燁能抗，她最後釋放出來的氣息，可遠不止通虛境中期那麼簡單。
原地修煉了好幾個時辰，姜燁才從來自大老的恐怖氣息當中緩過勁來。
讓小泉安排了一大桌美味佳餚。
又親自體驗了一把小泉所說的“清風塢的仙娥們，在不枉城也是一絕的”。
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重新恢復神清氣爽活蹦亂跳的狀態。
“姜師弟，你沒事了吧？”
有容豔靈從三樓飛下來，剛好遇上姜燁開啟房門。
便落在了二樓的走廊上，關心的問道。
“沒事了。”
“我想，你應該習慣稱我為‘師尊’才對。”說話間，姜燁依然是梅亦的模樣。
因為感受過通虛境中期的實力。
今天的姜燁，連隱隱流露出來的氣勢都和梅亦非常接近。
“是，師尊。”有容豔靈憋著笑行禮道。
一個身影從兩人身邊略過。
柳華站在樓下的院子裡喊道：“你們兩個下來吧。”
姜燁是直接飛下去的，有容豔靈走的樓梯。
“不錯，細節完美。”
“你小子，沒少幹這事吧？”柳華點頭笑道。
梅亦和柳華是平輩，他從樓上飛下來是正常的。
而有容豔靈作為弟子，是不可能從師尊頭上下來的，只能走樓梯過。
姜燁揮袖一笑，拿出沾染了自己氣息的紙人，變成一個自己站在柳華的身後。
“柳長老，木杉宗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我們...”
小泉收到柳華的傳音，說已經可以出門。
立即聯絡了木杉宗那邊之後，高喊著過來。
看到院子裡的站著的“梅亦”，要說的話頓時卡主。
“這位是朔雪宗的梅宗主，這次專門為龍王血的事情而來。”柳華指著變身後的姜燁介紹道。
“梅宗主。”小泉躬身作揖，靈力快速的掃過整棟樓。
五層的小樓裡已經沒有別人的氣息，這麼說來，昨天哪位長相普通的女弟子，應該就是朔雪宗的宗主所扮。
“這次的事情多虧了泉掌櫃，朔雪宗感激不盡。”姜燁裝模作樣的說道。
朔雪宗常年徵招高階丹師。
除了等待自己送上門的，每年還會主動派大量的弟子遍尋各個仙坊。
這個在青天域都出了名了。
小泉可能不知道，但他身後的人一定是知道的。
甚至，木杉宗的人也有可能知道。
龍王血又是一味極佳的藥材，在不少上品丹方中都有出現。
比起完全沒有聽說過且無法想象的符篆。
這個解釋，合理又完美。
“梅宗主客氣了，能為梅宗主效勞是小的的福氣。”小泉恭敬的回應了姜燁的客氣。
半側身道：“幾位仙人請。”
去打龍王咯。
姜燁笑著看了一眼有容豔靈，大步走了。
到目前為止，事情都辦的非常順利，柳華也是滿面春風。
有容豔靈緊隨其後，最後是小泉。
一行四人坐上馬車，往西城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