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節,這一西方節日在我國盛行只是這些年的事情。五月份的第二個週日,只要時間允許,我都是帶上妻兒回到母親身邊的,可是母親根本不認這個節日。在她老人家眼裡,清明、中秋、陰曆十月一(上墳)和春節,是必須回家的,而其他節日,包括他們老兩口的生日,都可以忽略。承載這個家庭甚至家族太多責任和重擔的母親,最懂得感恩,而對於所有親戚鄉鄰來說,舅舅,也就是母親唯一的弟弟,是我們更應該感恩的。所以,自從工作以來,我一直對舅舅和他的家人努力回報,感動得舅舅逢人便說我這個外甥如何如何好,其實,我就是為了母親高興,包括舅舅來這個城市看病等,跑前跑後,就是為了母親放心。
清明節剛剛回了老家,上墳。有些迷信的母親,其實不是迷信,而是注重風俗。在她看來,自己的這些在別人看來的迷信,是保佑子女家庭健康和睦的“陰德”。這包括她過年時候不厭其煩地擺放各種祭品和神靈祖宗的靈位,按時祭奠。看到母親的身影,叫我想起孔子對“禮崩樂壞”的淒涼感慨樣子。
這個母親節,我們又回去了。舅舅那邊準備了飯菜叫我們去他家吃飯,母親也同意。春天的鮁魚送岳父,是這個城市的風俗。可是,我除了送岳父,也買上一些送給舅舅、父母和自己的姐姐哥哥。一圈下來,趕到舅舅家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母親把房前屋後的香椿芽都掰下來,給我揉好,放在食品袋子裡。當年上學自帶鹹菜,就有春天母親揉的香椿芽。母親還割了自種的韭菜,拔了幾棵洋蔥,她知道我喜歡吃老家的東西。本來說帶她一起去舅舅家的,只是她前不久去了舅舅家,就不想再去麻煩自己的弟弟了,在家照顧父親。
在家作了短暫的停留,母親出來送我們去舅舅家,囑咐我給舅舅的韭菜別忘了。父親搬了馬紮,坐在門口,一直目送我們的車子離開了視線……
母親的母親節,雖然吃到了兒子帶回的新鮮鮁魚,卻沒有和兒子兒媳一起吃飯。在母親看來,能夠去舅舅家,她感到更大的快樂。
無私,感恩,和善,是我應該向母親學習的做人方法。
願母親健康長壽!母親節快樂!
父親的節
今年父親節,家裡來了幾位客人:岳母、連襟的母親和大姨子、連襟,兩位老人一直希望到郊區玩玩兒,同時看望一下我的父母。幾家比較近的親戚朋友中,父親算是比較年老且健在的男性了。
一個多月沒見父親,感覺他又衰老了很多,走路也沒有力氣的樣子,哆哆嗦嗦的。原來前不久他摔倒了,至今腳還腫著,卻拒絕吃消炎藥。八十三歲的老父親,我還能為你過幾個父親節呢?
母親很高興,為了迎接城裡來的客人,把家裡打掃的非常乾淨,好強的她這幾天竟然失眠了,且眼角發炎,口乾舌燥。好在中午的一頓飯,她喝了不少啤酒,當晚上就睡的很香且沒了不舒服的所有症狀。她納悶是不是中午吃了什麼東西管用?我安慰她沒事兒就多喝啤酒,那東西營養得很。其實,我想她是因為著急上火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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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總是話很少,更不管閒事兒,但是卻經常聽到他哼哼呀呀唱歌的樣子。他顫顫巍巍地一早去遠處鄰居家拿回兩斤新鮮羊奶,然後就在院子裡靜坐,本來他很喜歡出去撿廢品的,自從這次摔跤後,再沒出去,母親很高興——她不放心。
父親坐在馬紮上,指導我刨土豆的同時,給黃瓜、豆角扎架子,並告訴我再過半個月,黃瓜、豆角都就可以吃了。他希望孫子放暑假能回來看望他們,我說沒問題。
東屋的兩間房子裝修接近尾聲,很敞亮舒適的樣子。我下一步給裝上空調,平時就叫老人住裡邊享受一下現代生活。院子外邊種的幾棵果樹,長勢良好,下邊種了花生和地瓜,那要等秋天才能收穫。
父親又唸叨了一邊身邊的老教師誰誰誰的故事,誰誰誰又因病走了,多大年紀。說起這次調整工資,他似乎不再感興趣,在他看來,錢真的成了身外之物。
我走的時候,跟父親到招呼,囑咐他不必下炕送我,他說好,皺紋縱橫的臉上露出些無奈。
父親真的老了。我似乎含著淚,離開了小村子,邊走邊想自己在這裡的舊年往事,進進出出的經歷和變化,當然還有和我來來往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