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胎……胎神婆婆，你這法子真的靠譜嗎？”
躺在床上的阿兵心裡的疑雲越來越重。
見到他這樣子，胎神婆婆微笑著坐下來，乾脆跟他講了講道理：
“小夥子，你說為什麼五臟六腑還有手腳斷掉了就長不出來了？”
高中知識，這題阿兵會，張口就來：
“因為組成器官的細胞是高度分化的體細胞，他們雖然含有全套基因，但是已經失去了朝著不同方向分化的能力，只有自我複製……”
說著說著，他自己都發現了現代科學的漏洞。
為什麼，人的胚胎細胞就可以分化成各種各樣的細胞，進而組成人體。
而組成之後，細胞明明還含有全套基因，它們就失去了這種能力呢？
又或者說，人體為什麼不留兩個胚胎細胞，待到人體出了問題，比如斷手斷腳，這些胚胎細胞就頂上去，讓人像嬰兒般那樣，重新長出手腳呢？
這一切，彷彿是神的詛咒。
人一旦成型，就失去了再生長的能力。
明明基因就在那裡，可細胞就是不用。
冥冥之中，彷彿基因控制著人體，就是非要它有一個生老病死加淘汰的過程。
阿兵的聲音，漸漸小了。
而面前的胎神婆婆笑著聽著，最後一語道出：
“大人和肚子裡的娃娃，其實只有一個區別罷了。”
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手中的胎盤。
阿兵瞬間驚醒。
這說法，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道理。
為什麼嬰兒能從一團細胞分化出器官組織，而離開媽媽腹中後就失去這個能力了，哪怕是先天畸形也不能自我修補？
唯一的區別，只有嬰兒是和媽媽之間透過胎盤相互連接，而出世之後，臍帶就被一刀斬斷。
這麼說的話，難道胎盤中有一種神秘的物質，能夠啟動人體的再分化功能，喚醒沉睡的基因？
“小夥子，閉上眼睛好好睡吧，我給你接上就好了。”
胎神婆婆並不過多解釋，只是讓阿兵閉眼。
抱著試一試的心態，阿兵照做了。
他閉上眼，靜靜的躺在床上，但其實一直在偷看。
只見胎神婆婆拿出一種藥膏，先在他肚臍眼上塗抹了一遍，這讓阿兵感覺冰冰涼涼的。
隨後，恐怖的一幕發生。
只見她在阿花的幫助下，拿著一把剪刀，把阿兵的肚臍眼給……重新剪開了。
然後，還把那村裡王寡婦的胎盤，給連了上去……
騷操作還沒停下，連好胎盤後，胎神婆婆還唸唸有詞道：
“腎為精氣之本，趁著給這小子種腎的計劃，我給他加一些造化，最後能不能成為藥師，就看他自己了……”
說話間，她讓阿花捧著胎盤，她自己則摸索出一大堆奇奇怪怪的腥臭之物，全都塞到胎盤上面。
那胎盤不知道用什麼法子儲存的，不僅鮮嫩，還在微微鼓動，像是有生命力一般。
在加完科技與狠活兒之後，胎神婆婆親手接過那盤大雜燴，雙手將其向中間包攏。
隨後，猛地一擠。
吧唧！
一股火辣辣的感覺順著臍帶傳入阿兵腹中。
不知道因為噁心還是衝擊，阿兵再一次陷入了昏迷。
……
這一次，阿兵是真的昏迷了好幾個小時。
再度醒來時，他見到屋內閃著一盞微弱的煤油燈。
胎神婆婆不知所蹤，只有阿花守在他身邊。
他摸了摸自己的肚臍眼，那裡什麼感覺都沒有，一切都彷彿是一場夢。
但是扔在角落裡那個萎縮成一團枯黃荷葉的胎盤卻提醒著他，他真的被種了個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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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兵，你醒了？”
“嗯。”他點點頭，坐起來。
“你餓嗎，外面在吃席。”她關心的問道。
這麼說，阿兵還真的餓壞了，被她扶著起來。
外面的院壩裡，點著火把，七八張桌子排開，秦嵐和吳隊他們，當真在吃席。
“阿兵，你出來了，我們都以為你死了，席都吃上了呢！”平時和阿兵關係不錯的保安小趙頓時喊道。
結果旁邊秦嵐猛地一拍筷子：“瞎說什麼呢你！”
她白了小趙一眼，親自起身，扶住了阿兵。
“怎麼樣？”她關心的問。
“嘿嘿，有點餓。”阿兵撓了撓頭。
“那快吃點東西吧……對了，可以吃東西嗎?”她轉向席間的胎神婆婆問道。
捧著一個搪瓷碗的她慈祥一笑：“當然可以吃了，多吃點，腰子長的快些。”
能吃就好。
阿兵來到位置上，吳隊用筷子點著桌子上的菜：“吃吧阿兵，這都是下午我們去村裡搞的，專門為你補腰子的。”
他往桌子上一掃，好傢伙。
爆炒腰花，涼拌腰花，油燜腰花，蒜苗腰花，芹菜腰花……
吃啥補啥，這當真是為他量身定做的。
餓壞了的阿兵也管不了那麼多，埋頭就猛吃起來。
很快，飯畢。
一個問題擺在眾人面前，要不要在這裡過夜？
秦嵐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蚊子，直接搖頭。
吳隊當即佈置：“這裡沒地方睡，你們好生保護著嵐總，咱們連夜開車回去。”
一群人紛紛起身，阿兵知道，離別的時刻到了。
他對秦嵐使了個眼色，後者很快會意，從包裡隨便拿了一沓錢出來，大概幾萬塊的樣子。
這錢轉手交給阿兵，他接著來到胎神婆婆面前。
“婆婆，我們要走了。”
“多謝你的恩情，這些錢你拿著，以後你慢慢用。”
幾萬塊錢，對於天水村的人來說，已是天文鉅款，胎神婆婆當即拒絕：“小忙而已，不要給錢。”
阿兵沒說什麼，硬給她塞到兜裡。
隨即，他看向了旁邊的阿花。
猶豫片刻，他再次問道：
“阿花，跟我走吧，去城裡，做個靚女。”
這一次沒人脅迫她做決定了，而她沉默了好久，終是搖了搖頭：
“婆婆年紀大了，我要照顧她，以後再出來打工吧。”
見她作出決定，阿兵不再多勸，幾番告別後，就轉身要走。
然而就在吳隊等人已經走出院子，阿兵也將要離去的時候，胎神婆婆突然叫住了他：
“小夥子，等哈，我有個東西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