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許澤言似乎已經在腦海裡模擬完了應有的樣子。
他語氣如常,“不錯。”
蘇邈不爽;
她心底冷哼,婚紗是極美的,只怕不錯的是她這個人吧。
反正挑不出來大毛病,暫時能湊合。
蘇邈像個機器人,任人安排,從始至終也沒給出建設性意見。
銷冠心底的喜悅壓抑不住,“那……您就定這件了?”
蘇邈彎了彎唇,我相信我婆婆的眼光,我婆婆說什麼是什麼。
銷冠嘴甜,好聽的話一股腦的冒了出來。
“您真是個孝順兒媳,現在像您性格這麼好的媳婦可少見了……”
背過許澤言,蘇邈立刻面無表情,銷冠看了都嚇了一跳。
豪門家的事,果然都是表面功夫……
許澤言的衣服壓根都沒試。
蘇邈雖然並不像小女孩兒那時候,期待穿著婚紗和另外一半站在一起,但既然是要婚禮的,起碼也要站在一起,看看合不合適吧?
許澤言懶得試。
他理性思維佔據了上風,“尺碼是我平時穿的,顏色也是俞美人搭配好的,不可能不配,為什麼浪費時間。”
蘇邈皮笑肉不笑,“你說的對!”
這還沒開始的婚姻,真是越來越沒滋味兒了。
試衣間;
蘇邈換回自己衣服時,不免思考。
她竟然開始對許澤言不滿意了?
為什麼呢?
許澤言無論是家世,還是工作,都無可挑剔,還願意在事業上幫她添磚加瓦。
她為什麼要挑剔許澤言陪她試婚紗的態度?
對於一個完美的丈夫而言,許澤言只是有喜歡的人,僅此而已啊。
他們二人的協議寫得明明白白,只要結婚,任何一方就不得出軌,她也沒吃虧。
歸根結底,許澤言給了她面子,她還想要裡子?
蘇邈猛然晃了晃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
錢財、地位,都好說;
唯獨渣男的心,要不得。
上輩子吃的虧還不夠麼?
蘇邈拼命勸自己理智一點。
見她半晌沒出來,許澤言敲門。
“太胖勒住了?還是孕傻睡裡面了?”
蘇邈對著門板翻了個白眼。
全是錯覺!
剛才讓她心裡不舒服的一定是許澤言這破嘴!
狗嘴裡沒一句好話!
蘇邈拎著自己的包包開啟試衣間的門,沒好氣道,“我得慢慢換啊,我的好婆婆給我準備的婚紗,換得太快了給弄壞了怎麼辦?”
許澤言卻聽笑了,“這話等週末回家的時候說,她能愛聽!”
蘇邈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男人的關注點和女人的就是不同,難道許澤言不應該為自己心愛的江盛雪穿不上這件婚紗而惱火嗎?
還笑得出來?
莫名其妙。
不知為何,蘇邈覺得許澤言特別趕時間,剛從婚紗定製店出來,馬不停蹄趕往餐廳。
蘇邈忍不住問:“許醫生,中午沒吃飯嗎?”
“吃了。”
那就是中午的飯不合這狗崽子的胃口,他沒吃進去多少,所以這會兒餓了。
許澤言幾次回頭等她,就是配合不了她的走步速度。
還出言譏諷,“你這速度,吃什麼能趕上熱乎的?”
試婚紗,催!
走路,還催!
蘇邈故意,“我愛吃刺身,不愛吃熱的!”
她記得許澤言喜歡吃熱的,說對身體好來著。
所以,她特意追加一句,“喜歡吃熱的,那是屎!”
許澤言哪裡會聽不出她的弦外之音。
但卻表現出心情不錯的樣子,“正好,給你訂的日料。”
蘇邈雙眼放光。
“早說啊!”
腳下的速度,不知提了多少倍,沒倒騰幾步遠,直接追上了許澤言,令許澤言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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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澤言無奈搖頭,“這人……”
許澤言的確訂了日料。
據服務生所說,“這位先生提前一週預定的,足以見對您的用心。我們今天的主廚是日本的三星米其林大師……”
服務生天花亂墜的描述,令蘇邈偷偷吞了幾次口水,對這頓飯的期待值也瞬間拉升至天花板。
哪怕飛去日本,都未必能排得上這位大師做的飯,今天足不出上城就能吃到,確實有口福了。
可真正讓蘇邈感受到許澤言的“用心”,還得是在飯桌上。
服務生剛剛端上來兩份海膽,全都被許澤言挪到自己面前。
蘇邈一頓。
吃獨食?
許澤言平時不是這樣的。
許澤言平時跟她一起吃飯時還是很紳士的,喜歡幫忙夾菜、看她喜歡吃,還會特意留給她。
今天怎麼轉了性子?
考慮到是第一次,蘇邈沒說什麼,就靜靜的看著他吃,想看他能好意思到幾時。
直至三道菜已過,蘇邈依然餓著肚子,她忍不了了。
“那個……”蘇邈皮笑肉不笑的問:“許醫生,我記得,是你要請我吃飯吧?”
“嗯。”
男人含糊吞音,舉止儒雅的擦了下唇角,性感至極。
蘇邈無心欣賞美男,氣得壓根都癢癢。
“許醫生,我最近沒得罪你吧。”
許澤言挑眉,“為什麼這麼問?”
“連續三道了,你就一直讓我看著?”
許澤言餘光掃了一眼當日選單,淡淡道,“還沒到你的。”
蘇邈,“……”
怎麼還點上菜了呢?
吃頂級廚師的飯,不是廚師做什麼,他們吃什麼嗎?
為了品嚐三星米其林廚師的手藝,她忍了!
“我不知道還能點菜,你之前吃的,能不能再幫我點一份?”
“不能!”許澤言拒絕得乾脆,“你再等兩道,就到你了。”
蘇邈這時仔細看了看桌角的那張紙。
還真有張選單。
當她看見兩道之後的是焦糖三文魚時,實在是壓著蘇邈的開關。
“許澤言,以刺身聞名的日料店哎,你乾脆讓人給我上一鍋壽喜燒得了。”
吃熟的有什麼意思?
許澤言一臉凝重,“你還不知道?”
蘇邈,“?”
為什麼看見許澤言這副表情,她覺得冥冥之中好像是她做錯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