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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章 留下來戰鬥

當蒲英和馮垚短暫地沉溺在甜蜜的小世界的時候,外面的大世界卻在飛速地滑向地獄,讓他們無法獨善其身。

電視上不斷有新的重要訊息傳來。

先是馮垚,後是蒲英,漸漸地都顧不上說話,而是死死地盯著電視。

一開始,兩人還會討論一下新聞內容,後來就都沉默了,只看不語。

第一個重要的訊息是,今日一早,班加西卡提巴基地的軍人倒戈,基地最終被反對派攻陷。一片混亂之中,該基地武器彈藥庫裡儲藏的大量槍支彈藥,都被當地人哄搶一空。

班加西地區已經沒有成建制的政府軍,但是有傳聞,嘎達飛已經派遣了很多的外國僱傭軍,潛入班加西市區內搞破壞,為自己調兵遣將、反攻班加西拖延時間。

反對派陣營中,最先開始示威遊行的自由人士,和後來加入的各個部落武裝之間,據說是各自為戰,沒有統一的指揮排程。

所以,班加西地區已處於無政府狀態,現在又有大量的武器流入民間,當地騷亂的烈度和規模,也就進一步升級了。

從電視畫面上可以看到,在班加西附近的城鎮,一些身背槍支的當地青年,甚至還有小孩,都在街上四處遊蕩,見到外國人就追打、搶劫。

很多外國人開的店鋪被洗劫、燒燬。看店門口掛的招牌標誌,那些店絕大多數是土耳其人開的。

馮垚對蒲英解釋了一下,L國和所有的石油富國一樣,國民的福利不錯,生老病死、結婚住房都有政府補助,也就養成了他們懶散的作風。所以,國內的商業、勞務,都基本由外國人壟斷了。

商人中,土耳其人最多,勞工中,E國人最多。

這一兩年,中國人到L國淘金的也多了起來。除了少數開餐館的,大多還是建築工程公司,他們承接了L國眾多的住房專案和鐵路、油田等建設項目,可以說幹的都是苦力活兒。

另外,還有一條重要訊息。

由於班加西監獄的獄警都逃跑了,監獄內的幾千名犯人便翻牆而出,流竄到了社會。

這個訊息出乎馮垚的預料,他看到這兒就愣住了,不再說話。

蒲英想一想,也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之前發生的騷亂,應該還只是零星散在的地痞流氓,或是趁火打劫的人,估計也就幾十個人,了不起一二百人。

無論政府軍,還是反對派,在控制了局勢之後,一定會整頓治安狀況,這些人就不會興起太大的風浪。

但是,那些剛從監獄裡逃出來的犯人,可就不好說了。

就算他們不全是暴力分子,但是,在獄頭的號召下,在群體的裹挾下,在重獲自由的驚喜下,在外界槍炮的刺激下,這些人絕對會拉幫結夥地報復社會、打砸搶燒,甚至佔山為王,成為和政府、反政府勢力三足鼎立的第三方勢力。

這幾千名犯人的破壞力,實在是無法估計啊!

兩條不好的訊息,讓馮垚和蒲英都沒了卿卿我我的心情。

電視裡還在播報著新聞——今日上午,在L國首都和西部的一些城鎮,也出現了反對嘎達飛的大型遊行。

有多家國際媒體正在首都的市中心——綠色廣場,進行現場採訪。從畫面上看,那裡已經是人山人海了。

馮垚拿出手機,打給他熟悉的新華社駐L國的楊記者。

果然,老楊也在現場,和同事們一起進行著拍攝和報道。

馮垚並沒有開擴音,但蒲英都可以清晰地聽到電話裡傳過來的聲音。

楊記者亢奮地說:“綠色廣場已經被示威者完全佔領了!他們聚在一起有節奏地吶喊‘嘎達飛下臺!’。不過,廣場之外也有不少軍警,但也有很多人還在繼續往這裡面擠進來。另外,也有一些嘎達飛的支持者,開著車在人群裡穿梭,和反對派的人對罵、廝打!這裡到處是吶喊聲、叫罵聲,場面實在太火爆太刺激了!”

馮垚關心地說:“老楊!你和同事們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你放心。這些示威者對我們外國媒體還是很友好的,爭著接受我們的訪問,還保護我們不受軍警的檢查。”

“那你也要小心!政府軍在班加西都對示威者開槍了,在這裡也應該不會例外!我建議你還是退到外圍一些,在保障自己生命安全的前提下,再去搶新聞素材。”

“行了行了,我知道啦。不和你說了,回頭見面再說!”

楊記者驟然掛了電話。

馮垚不禁搖搖頭:“這些記者,真是要新聞就不要命!”

蒲英微微一笑:“我倒覺得他很敬業。”

“嗯。”

馮垚淡淡地應了一聲,看了看蒲英,又把目光移回電視畫面。

半島電視臺這會兒又在播報國際的相關訊息。

一則訊息是,法美英等國的政要繼續強烈譴責L國政府對平民抗議活動採取暴力鎮壓的野蠻行徑,中俄方面則是對L國的動盪局勢表示關注,並認為當務之急是——立即停止暴力,避免進一步流血和平民傷亡,盡快恢復社會穩定和正常秩序,透過對話等和平手段解決當前危機。

另一則是,一些對沖基金經理和金融經濟專家都認為,L國陷入政治動亂之中,且沒有很快解決的跡象,這使得北非和中東的形勢變得更加不明朗。他們預計,國際油價和金價將繼續走高。同時,由於L國的石油主要出口歐洲,所以美元指數也會相應震盪上行,歐元等非美貨幣則不被看好。

馮垚又拿起了電話,這回是打給了梅武官。

“老梅同志,我剛才看到電視裡的新聞,又有了兩點想法。第一,L國的動亂再繼續下去,北約很可能會採取軍事干預行動;第二,班加西的戰火已經升級,那個地區有1萬多中國人,單靠外交部的力量,想把他們安全撤出來,恐怕會非常困難。我建議,您以駐L國武官的名義,向總參匯報情況,請求軍委考慮動用軍事力量參與撤僑!”

蒲英聽到這兒,就像是聽到了槍聲炮聲一樣,有些震驚。

馮垚,你的膽子也太大了!

這不就是在請求國內出兵嗎?

這事兒從合法性和操作性上,都很困難的吧?

從中國到L國,距離何止十萬八千裡?中間要飛越多少個國家的領空?軍機是那麼容易透過的嗎?

特別是讓軍機降落到正在打內戰的國家,那不是公然侵犯他國的主權,甚至有干涉他國內政的嫌疑嗎?

馮垚還在繼續說:“我的意思是,班加西的飛機場已經被炸燬,我怕它的港口也被什麼不明身份的武裝力量佔領!如果是政府軍,還好說一些;即便是反對派,我相信,我們也能找到對話的途徑。但我就怕是不守規則的匪徒、囚犯之流!對付他們,在談判不成的時候,必須要有武力威懾!所以,我建議海軍派距離最近的艦艇,到班加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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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英頓時松了口氣,原來是這麼回事。

海軍是國際兵種,在公海上巡弋,倒還算不上侵略。

這個時候,她忽然羨慕起美國那些遍佈全球的軍事基地來了。

那邊,馮垚已經放下了電話,看看表,轉頭對她說:“已經十一點過了,那個湯該好了吧?不如我們現在就把飯吃了,然後我送你去機場?”

蒲英愣了一下,咬了咬嘴唇說:“你是嫌我在這兒,礙你事了?”

“當然不是。只不過早點把你送走,我就可以安心工作了。”

“其實,我……”蒲英口中囁嚅著。

“什麼?”

“沒什麼……”蒲英先是搖搖頭,忽然又昂起頭,笑嘻嘻地說:“其實,我會說阿拉伯語,擅長各種輕武器的使用和車輛的駕駛。徒手格鬥的話,七八個大漢也奈何不了我……”

“嗯……”馮垚看她一眼,卻站起身,徑自往廚房走去,口中說道:“你是想說,你自己很能幹,可以一個人去機場嗎?別忘了,你對這兒的路不熟。”

“不是啦,我不是這個意思。”蒲英有點急。

“好了,不管你什麼意思,先吃飯吧。”

“哦。”蒲英的聲音有點悶。

馮垚裝做沒聽見,和蒲英東拉西扯地說著特戰旅熟人們的事兒。

蒲英想到走之前給政委的保證,又有點打不起精神了,有些敷衍地和他對話。

兩人都沒什麼心思吃飯,倒是很快各吃完了一碗飯。

馮垚問;“飽了嗎?要是飽了,我們就收拾收拾,準備走吧。”

蒲英撅著嘴,卻還是點了點頭。

她本來就沒什麼行李,也不用怎麼收拾,背上包就可以出門了。

出門前,蒲英回過頭看了看馮垚的房間——雖然在這裡還沒有待夠24小時,但她已經莫名地有些留戀這裡了。

也許,留戀的並不是房間,而是房間的主人。

蒲英知道,只要還有中國僑民在這片土地上沒有撤離,馮垚就會和使館的工作人員一起堅守在這裡,哪怕外面已經是戰火紛飛。

她跟在馮垚的身後,走出了房間,看見他鎖好門,然後說要帶她去見見王大使和梅武官。

“應該的,來一趟是應該見見你的領導。”蒲英點點頭,又問:“你們使館有多少工作人員啊?”

“問這些幹什麼?”馮垚看了她一眼。

“不能問嗎?是機密嗎?”

“那倒不是……大概二十多個吧。加上家屬小孩,這裡住了四五十人。當地的僱員沒有住這兒。”

“人不是很多嘛。”

“使館的大小和工作人員的多少,是看國家的大小、和中國的關係等諸多因素決定的。人多的國家,不止一個使館,還有領事館,人少的國家就一個臨時代辦。”

“哦。”蒲英低下了頭,不吱聲。

“小家夥——”馮垚拍了拍蒲英的頭頂,“小腦袋瓜裡又在想什麼呢?”

蒲英白了他一眼,“人家不小了,別老用‘小’來指代我,好不好?”

“好,知道了。”

馮垚這麼說著,握著蒲英的手卻緊了一緊。

他當然知道蒲英已經長大了,變得越來越有主意了。可有些事情,不能由著她的性子來。

走到武官處,還不到十二點。

正在辦公室套間裡打電話的梅武官,看到他們進來先是一愣,隨即很快結束了電話,站起身問:“小馮,你這是——?”

“我媳婦兒一會兒就去機場搭飛機,我讓她過來給您告個別。蒲英,這就是我的領導,梅武官。”

“首長好!”蒲英沒穿軍裝,只能先立正行注目禮,然後伸出手去的同時,彎腰鞠躬。

梅武官雙手握住蒲英的手,熱情又有些抱歉地說:“你好,蒲英同志!哎,昨天我不知道你來了,還把馮垚叫出來加班,真是對不起了!”

“沒關係的,他的工作要緊嘛!”蒲英邊說邊注意觀察梅武官。

她以前聽馮垚說過,梅武官已經58歲了,但蒲英見他的頭髮還是全黑的,沒有一根白髮——也許是染過吧,不過說話還是挺中氣十足的。

但她也發現,梅武官的臉色有點發黑。

這種黑,不是像蒲英和馮垚那樣——是被非洲的烈日曬黑的,而且黑得比較健康比較均勻。

梅武官臉上的黑,卻讓人感覺有些暗淡,特別是在眼睛周圍顯得更明顯一些——看上去就有些沒精神了。

蒲英還發現,梅武官在起身和走過來時,左手時不時會按一下腹部。

另外,她一進這屋,就聞到了一種特別的氣味。

蒲英悄悄翕動幾下鼻翼,轉動幾下眼珠,很快就發現了氣味的來源。

那是放在梅武官辦公桌上的一個保溫杯,蓋子還是開啟的,能看見還有隱約的熱氣兒冒出來。

蒲英裝作欣賞辦公室的佈置,向那邊靠近幾步,低頭一看,杯子裡果然是黑褐色的中藥!

“首長,您還在吃中藥?身體不舒服嗎?”蒲英問道。

梅大校沒想到蒲英說話這麼直接,也只得回答:“是啊,我胃上的老毛病又犯了。”

馮垚的鼻子沒有蒲英那麼敏感,聽他們說話後才發現了保溫杯。

他有點緊張地問:“老梅,怎麼胃又不舒服了?”

梅武官面色不太自然地說:“沒事,我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先吃點藥預防著。”

馮垚心中暗暗嘆了口氣,知道老梅同志的病恐怕沒有他說的這麼輕鬆。

不過,現在是非常時期,只要是還沒有倒下,就得在這個戰場上戰鬥到最後一刻。

馮垚也不想再多說什麼,很快和老梅告辭,要帶蒲英去見王大使。

上樓後才知道大使臨時有事出去了,馮垚只得對蒲英說:“看來今天是見不成了!算了,以後有機會再見吧。都十二點了,我現在就送你去機場。”

他拉著蒲英的手下樓,剛走了幾級臺階,蒲英突然抓住樓梯扶手,不走了。

“怎麼了?”馮垚回頭問道。

“你說,你們這裡的工作人員只有二十多個,對吧?”

“對。”

“你也看到了,梅武官的身體不好,對吧?”

“對。”馮垚又拉了一下蒲英的手,“快走吧,別說這些閒話了。”

“這不是閒話!”蒲英突然反向一拉,險些把馮垚拉個趔趄。

她又趕緊扶住他,忙忙地說:“對不起!”

“沒事。”馮垚穩住了身子,看了一眼蒲英後,又說:“行了,別說那麼多了,快走吧!”

“馮垚!你別裝傻了!”

蒲英激動地說:“我問你,如果我不是蒲英,不是你的小媳婦兒!比如說,我是方霖天,或者是孟老虎——他們路過這兒,來看你,遇到了這種情況,你會急著送他們走嗎?你憑良心說!”

她的聲音不算特別高,可是噼裡啪啦的就像機關槍裡射出的子彈,打得馮垚一時說不出話來。

蒲英喘了口氣,又接著說道:“你說不出來了吧?其實你心裡也很明白,不然,你不會說怕自己失去了理智!馮垚,你給我醒醒吧!像我這樣一個既會阿拉伯語,又有自保和保護他人能力的軍人,在這種緊急的時刻,你竟然要放我走嗎?你的理智到哪兒去了?”

馮垚的眼睛漸漸亮了起來,口中卻說:“可是,你畢竟沒幹過外事工作。”

“沒幹過,可以學啊!我想,我在這兒,幫你們接個電話、開個車、保個鏢,應該還是能勝任的!”

“可是……”這一回,馮垚沒說出可是後面是什麼。

蒲英等了一會兒,直接問:“可是什麼?你剛才都想向國內求援兵了,現在,有一個現成的特種兵在這兒供你驅使,你還可是什麼?”

馮垚深深地看著她,忽然一把將她抱緊了。

“怎麼著,行不行?你倒是說句話啊!”蒲英在他懷裡捶著他的胸口。

“好了,別捶了。你快把你老公捶死了!”馮垚笑著鬆開她。

蒲英看到他的笑顏,心中一喜,“你的意思是——?”

“行了,跟我走吧!”

蒲英滿懷希望地跟著馮垚下樓,沒想到他下到二樓,又繼續往下走。

“我們不是該去武官處嗎?”蒲英又站住了。

“得先去個地方。”

馮垚一直拽著蒲英到了車庫。

蒲英看到他從那位當地司機手裡借來鑰匙,然後開啟皮卡車的車門,示意自己上車時,又急了——“你怎麼還是要我走?”

“傻瓜。直接這麼留你,武官和大使恐怕都不能答應。你和我,還是得去機場走一趟……”

“哦,明白了,我裝作沒趕上飛機!”

“聰明!”

三小時後,馮垚帶著因為“沒趕上飛機”而一臉要哭不哭表情的蒲英,回到了大使館。

“你們走的挺早的,怎麼還會沒趕上飛機呢?”梅武官問。

“遇到遊行的隊伍堵路,路上的車也多,都是要趕飛機逃走的人。機場大廳裡候機的人,也特別多!航班更是非常混亂,好像是有些航班臨時加進來,有些航班就被合併,或是取消了……等我們找到登機口的時候,飛機已經提前起飛了。”馮垚煞有介事地說著“謊言”。

其實,除了最後一句,其它都基本屬實。機場比起蒲英昨天到港時,確實更混亂了。

“怎麼會這樣?那你就沒給小蒲訂下一趟航班?”梅武官又問。

“我去訂了,根本訂不到!從現在起到今後一週的航班,都被訂光了!”馮垚最後還特別強調道:“無論是飛哪兒的,都沒票了!”

“天,已經這麼緊張了嗎?”梅武官對這個訊息感到十分心驚,馬上說道:“我們得馬上跟大使彙報這個事情!”

“等一下,老梅,我還有個事兒跟你說,”馮垚頓了一下說,“既然蒲英一時走不了,現在又是非常時期,我想她來使館給我們幫忙!”

本來一直坐在沙發上皺著眉、扁著嘴,裝難過的蒲英,一聽這話馬上站了起來,精神抖擻地向梅武官敬了個禮,“首長!請讓我跟你們一起戰鬥吧!”

太意外了!

梅武官一口氣給噎在了胸口,半天才順過來。

他看看蒲英,再看看馮垚,有點疑惑地問:“真的是沒趕上飛機?”

“真的!”

馮垚將老梅同志拉到一邊,小聲說:“老梅,跟你說實話吧!昨天看到她過來,我差點和她發火!外面這麼亂,她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跑過來了,我能不急嗎?本來我昨天就想讓她趕緊走的,沒想到今天居然沒趕上飛機!我想,這大概也是天意!老梅,你也知道蒲英是幹什麼的,但你可能還不知道,她的阿拉伯語學了四年多,是我輔導的,水平比小姜還要高。所以,既然走不了了,我們乾脆就讓她留下,我擔保她會是個好幫手的!”

這一套說辭,稍後馮垚也向王大使重複了一遍。

王大使和梅武官一樣,對他的話將信將疑,但是在這個非常時期,他們都不想深究了。

因為形勢惡化的速度,已經沒時間讓他們多想了。

使館現在太缺能頂用的人了,蒲英雖然是女同志,又不懂外交業務,但是有經驗的他們都知道,等忙起來的時候,就是多一個接電話的人也是好的。

更何況,以現在機場那邊的情況,就是讓蒲英走,她也走不了了。

兩位領導的眼神一對,都明白了對方的想法,最後心照不宣地同意了馮垚的請求——讓蒲英留下,成為使館內的一名“臨時工”,暫時歸武官處領導。

至於蘇丹那邊,由梅武官親自出馬,打電話給吳武官說明情況。

那邊的吳武官倒是不太在意蒲英回不去了,反而關心起L國的情況,並向梅武官表示,如果能有幫得上忙的時候,儘管說話。

蒲英的留下,雖然讓其他的工作人員都有些驚訝,但是大家也都忙得沒時間驚訝了。

因為從下午開始,各地告急求救的電話就不斷地打來,而且首都市中心綠色廣場的抗議活動也達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就在這時,半島電視臺發表了一則新聞——嘎達飛已經離開L國,前往委內瑞拉。

但是,這條新聞並沒有說明嘎達飛離開的原因。

班加西附近的反對派們,在聽到這條訊息後,都高興地慶祝起來。

不過,首都綠色廣場上的示威民眾,卻在下午和軍警發生了激烈的衝突。

目擊者稱,軍方狙擊手試圖向佔領廣場的人群開槍。支援嘎達飛的“平民”則驅車穿梭廣場,射擊和驅逐反對派示威者。

這些訊息,撲朔迷離,真假難辨。

L國的命運,到底是走向黑暗,還是黎明?

就在20日的夜晚,即將揭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