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次元 > 超品學士最新章節列表 > 第二百八十四章 名園地利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二百八十四章 名園地利

等他走到近前,並沒有打攪默默參悟的江雲,而是抬頭朝著樹杈上懸掛的字稿看去,這一看之下,卻是吃了一驚。

在他原本印象中,對方觀摩的字稿,大抵就是一副普通地方名士的黃級真跡了,玄級真跡都不大可能的,可是他一看到樹上懸掛的這副手稿,立時就覺出它的品相不凡,從上面隱隱散發出的古拙之氣息,玄級真跡幾乎都打不住了。

難道這是一副十分難得的極品玄級真跡,甚或是地級真跡了?心中吃驚之下,他又仔細看起題跋。

宋格非的河洛名園記?一看之下,他更是吃了一驚,宋格非可是河洛學派的開山祖師,這篇河洛名園記又是其有名的代表作,若這是真的,眼前這副字稿,豈止是極品玄級這麼簡單,地級都打不住,那非得是天級不可啊。

一個小小童生,怎麼竟然懷揣天級真跡,在這裡招搖過市,這像話麼。曾懷是寒門子弟出身,又是一個清官,家中雖然也有真跡收藏,但最好的也不過玄級,別說天級,地級都沒有的。

“咦,有些不對,其氣息疏蕩迂闊,寬厚宏博,卻少了一點宋格非的險遠如激流奔湧之奇氣,應該還不至於天級之列……”

曾懷又仔細去看下面的題跋,最後還是讓他發現了其中的奧妙,恍然大悟道:“原來是其親傳弟子李明誠的代筆之作,難怪如此!”

既然不是宋格非的原作,而是李明誠的代筆之作,那這副字稿就應該不是天級真跡了,但起碼一個地級真跡也是跑不掉的了。李明誠是宋格非的親傳弟子,河洛學派承前啟後的大儒,河洛書院的建立者,他的真跡,無疑也可列天級,不過這篇代筆之作要降個等次,位列地級也是恰當的了。

曾懷明白過來之後,心中還是很無語的,你說你一個區區童生,觀摩什麼不好,偏要觀摩這等一代宗師大儒的地級真跡,這不是純粹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嗎。

簡直是暴殄天物啊,若是有可能,他真恨不得把眼前的這副李明誠的河洛名園記據為己有,因為他就是河洛學派的傳承,碰到眼前這麼一副開派祖師的真跡,哪能不動心。

可惜他雖然有這個心思,卻沒有這個餘力。他雖是一位正兒八經的進士,為宦多年,但卻是個清官,家中並不闊綽,並無多少積蓄。

這副李明誠的河洛名園記雖是一副代筆之作,價值降了許多,只能算是下品了,但價值總也得上千兩銀子了,若是少了,他還都不會買的,這等於不尊重李明誠的真跡價值啊。

上千兩的現銀,他一時是拿不出來的,非要買的話,就要賣田賣地了,為了一副真跡,而使得家中人怨沸騰,還是不值得,所以這個心思也就一閃而過了。

“籲——”

一陣長吁之後,江雲從某種入定狀態中走了出來。

抬頭再望了一眼面前的手稿,搖了搖頭,正要伸手取下,這時旁邊傳來一道聲音道:“江小友觀摩此物,可有什麼感悟?”

江雲聞聲回頭,看到旁邊的屋主人曾懷正帶著幾絲玩味的看著他,忙行禮招呼道:“曾前輩!”

“江小友觀摩此物,可是花了不少時日功夫,但每到若有所得之時,總是感覺有所滯澀難明,猶如霧中看花,水中撈月,得不到一個實在處?”曾懷撫了撫頷下短鬚,老神在在的道。

江雲聽得一怔,對方這話簡直說到了他的痛處,在這副李明誠的河洛名園記上花的功夫,比起以前的幾幅玄級,黃級真跡都要多,可惜所得卻少,他正為此煩惱,此刻聞聽對方之言,似有指點之意,心中一動,忙請教道:“曾前輩所言,卻是一點不差,還請曾前輩指教!”

曾懷笑了笑,道:“很簡單,但凡事情總要講究一個循序漸進,有多大的口,吃多大的飯,不可好高騖遠,操之過急,這副李明誠的河洛名園記是好的,但卻不適合你。你若是規規矩矩的找一副黃級手稿來觀摩,只怕已經有所得了。”

對方的話,江雲聽明白了,其實他也知道對方說的是正理,一個小小童生,非要去參悟地級真跡,這說出去就是一個笑話,不過他這也是被逼得沒辦法啊。上次在那兩幅極品玄級手稿上花了那麼多功夫,最後結果呢,也不過只通了一經。

若真要一副一副黃級手稿的來參悟,那得參悟多少副,花上多少時間,才會有所小成,這讓他不能忍受,要怪只能怪那勞什子的易筋洗髓訣太變態了。

所以他只能直接參悟地級真跡了,而現在看,此舉卻是有些好高騖遠,欲速則不達了。

他想了一想,心說這次院試的結果也很快就會出來,不出意外,一個秀才功名是跑不掉的了,若是有了秀才功名位格,到時參悟這副李明誠的河洛名園記,應該就好上許多了吧。

他把這想法跟對方說了,曾懷聽了,卻不置可否,心說我不是告訴了你麼,這次院試你根本不用指望了,即使捲土重來,那也是兩年之後的事了,有這兩年的時間,你還要在這副李明誠的河洛名園記上花費無用功麼。

“江小友,年輕人還是應該以學業為重,明聖人之意,究天地之理,先求上進,這修行一事,也不必太著急的,若是因此荒廢了學業,科舉功名不達,那就是因小失大,得不償失了。”曾懷又忍不住提點了對方一句。

江雲一副虛心受教的樣子,道:“多謝曾前輩指教,在下記下了。在下並不是非要急於修行之事,奈何至今為止,在下卻還是十二正經只通了一經,實在是令人愧煞。”

曾懷聽得一愣,對方到現在為止,十二正經只通了一經,還是一個不入品流的童生?一般的新晉童生,過了這一年了,差不多也總能通了四經,成就三品童生了,而到現在,十二正經還只通了一經,這委實少見了,這資質,那也太差勁了吧。

“也許並不是你資質差,只是用功不得法罷了,就說這參悟真跡,也是有所講究的。”曾懷還是寬慰了對方幾句,又提點道。

江雲聽出對方話中有話,便又虛心請教道:“請曾前輩指教!”

曾懷道:“你不過區區一個童生,參悟黃級手稿最是適合,玄級真跡也可,而這副李明誠的地級真跡,就不用再浪費時間在上面了,你花費再多的時間,也基本難有小成的,只能得到一些皮毛。”

“這個且不去說了,只說這參悟真跡手稿,也是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的。天時不去說它,太過虛渺,人和要看自己,他人不可借力,也不必多說,只是這地利,卻是可以講究的。”

“就比如這副李明誠的河洛名園記,其意旨,講的是名園興衰之理,又預兆著天下興亡之理,既是講名園,那麼此處就有一個地利之用。”

聽到這裡,江雲心中一動,又追問道:“那麼是什麼地利之用?”

曾懷笑笑道:“既然講的是名園,那麼若是身臨其境,參悟起來自然就事半功倍了,越是名氣大的名園,越是靈性,就越有效果,我這般說,你可明白了。”

江雲聽得若有所悟,便道:“是不是說,在下可以找一處名園,參悟這副河洛名園記,這樣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曾懷點了點頭,道:“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

江雲又下意識的問:“那麼不知此處,可有什麼有名的名園?”

曾懷聽了,不由又無語了,他只是把這副李明誠的河洛名園記作個例子講罷了,對方倒是當真了,要去尋什麼名園了,他不是已經跟對方講的很清楚了麼,這副李明誠的河洛名園記對他來說根本就是過於玄奧晦澀,難以參悟,即使真有名園之地利,結果也不會好上多少的。

“江小友,不管此處有沒有名園,你還是把這副李明誠的河洛名園記暫時束之高閣的好。”曾懷丟下這番話,不再多說,徑自就轉身離去了。

江雲收起了這副李明誠的河洛名園記,出了園子,回到了自己借宿的住所,剛回來不久,就見到曾府的管家領著一位管事模樣的人來找他。

這位管事錦衣華服,一見到江雲,就自稱是東陵王府的管事,奉王爺之命,特來請他去府中澹懷園赴宴,又送上了一份請柬。

這好像是對方第二次登門了,江雲接過請柬看了看,請柬似乎好像並不是假的,但是他心中免不了要疑惑一番,東陵王府不是剛剛把自己趕出來嗎,上次在四宜園見到那個王爺,好像也是不歡而散,這東陵王府沒有道理請自己這位區區不足為道的小角色啊。

莫非這還真是一個什麼騙局,可是轉念一想,自己好像也沒什麼好騙的,騙子花費這麼大力氣在他上面,實在是找錯廟門了。

但不管是不是騙局,他都是無心赴這個宴,宴無好宴,何況是王府的宴,他這個小角色受之不起啊,所以他還是直接拒絕了,道:“尊駕請回,王府門檻高,本人不敢去!”

那管事聽得一愣,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上一次他來過,也沒怎麼在意,丟下一份請柬就走了,可是結果對方沒來,導致自己還挨了大管家一頓罵。

原本以為對方忙於院試,脫不開身所以沒有赴約,所以這次帶著請柬又來了,心說院試這正場已經考完了,你總該赴約了吧,卻沒想,這第二次,卻遭到了直接的拒絕?

一個區區童生,也敢拒絕堂堂東陵王府的邀約?他難道不知道,給他送上這份請柬,都是天大的榮幸嗎,多少人千方百計想要進王府的門而不可得,這人竟然拒絕了王府的邀請,這簡直豈有此理,這人不會是腦子進水了吧。

王府的體面是要維護的,面對這樣一位不識抬舉的小小無知狂徒,更是不須客氣,管事的臉當即就沉了下來,喝道:“大膽!小子何敢這般狂妄,不識抬舉,拒絕王府的邀約,還敢說些不三不四的話,出語諷刺,何來這般大膽子?”

江雲淡淡道:“我說的是實話罷了,這王府的門檻太高,在下真是不敢去,怕再被趕出來啊。”

管事聽得一愣,對方這話中好像有話啊,他瞪眼問道:“什麼怕再被趕出來,此話怎講?”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江雲慢條斯理的道:“在下不日前曾經去王府借宿,要說王府不同意借宿也就罷了,為何先是同意借宿,後又把人驅逐出來,這不是故意折騰羞辱人麼,所以我才說,這王府是不敢再去了的。”

還有這事?管事聽得又是一愣,不過仔細一想,出了這樣的事,好像也並不稀奇,王府驅逐一位無權無勢的趕考童生,這不是芝麻大點的事,很尋常的麼。

說實話,他到了現在都沒弄明白,府上為什麼要派他來請這位小小的年輕童生,眼前這位年輕少年怎麼看也不像是長了三頭六臂,值得王府這般客氣對待的。

雖然不理解,但上面有吩咐,他就只得奉命行事,把人請回去就是了,王府派人來請一位區區名不見經傳的小童生,那還不是天大的榮幸,對方還不屁顛屁顛的跟著去了,但是現在好像事情麻煩了,敢情這位剛剛不久前被王府驅逐過,心裡正記著仇,此刻端起了架子,不肯就範了。

他覺得眼前的少年實在沒有眼色,還敢記王府的仇?王府曾經驅逐過你怎麼了,你就得乖乖認了,哪還敢記仇,現在派人來請,還不是給你天大的面子,你就該順坡兒下驢,二話不說,好好的隨我去了,哪還能這般不識抬舉,擺起了譜,端起了架子,簡直豈有此理。

雖然這麼想,不過還是完成府上交代的任務,把人請回去再說,當下他便好言說道:“這想必是個誤會,江公子隨我去府上走一趟,事情就都明白了。”

江雲卻是搖頭,道:“所謂吃一塹,長一智,事可一而不可再,若是無緣無故的去了王府,到後來又被驅逐出來,那這不是犯賤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