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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塵封往事

餐廳早已被佈置好,除了長桌上的兩盞點燃的燭臺之外,只有四面牆上的數盞燭臺在燃燒著,整個餐廳略顯昏暗,但是對於吃飯來說卻已足夠。

桌子上已經放好食物和酒,僕人們站在桌子四周等候著,一個男子坐在了其中一個位置上。

艾德琳緩步走進餐廳,弗恩等人緊隨其後,坐著的男子見有人進來連忙站了起來。

弗恩發現了男子,驚訝的喊了出來,“你是……伊桑!”

男子寬慰的笑了出來。“你好啊,弗恩,真高興你還記得我。”

“當然記得,雖然我們已經有些日子沒見面了,但我不會忘記你的。”弗恩笑著伸出雙手給了伊桑一個擁抱。“你怎麼到這來了?”

還沒等伊桑回答,艾德琳的聲音傳來。“先坐下用晚餐吧,我相信你們都很餓了,等吃完了有的是時候敘舊。”

聽到大賢者這麼說,所有人都不再遲疑,連忙找了椅子坐下,男人們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女孩們則儘量保持著矜持,在不破壞自己形象的前提下以最快的速度填滿自己的肚子。

晚餐風捲殘雲般的結束,僕人們收走了餐具與酒杯,為每個人端上了一個架空在鐵架上的茶壺及一個銀質茶杯,鐵架下是燃燒著的小燭臺,以保持茶壺內熱水的溫度。在一切都安排妥當後,僕人們恭敬的對大賢者行禮,然後輕手輕腳的退出了餐廳,並關上了餐廳的大門。

“希望你們都吃飽了,此時此刻在多伊爾能找到這些食物實屬不易,大多數人只能靠幾個乾硬的麵包撐過每一天。”艾德琳為自己倒了一杯熱茶,抿了一小口,然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這是目前在多伊爾能找到的最好的紅茶了,希望能在這嚴寒的北境給各位一絲溫暖。” 她看向了所有人。“現在這裡已經沒有外人了,我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清楚,你們也可以提問,但最好不要打斷我,等我停下時再說。”

見所有人都沒有異議,大賢者於是繼續說了下去。“一切都要從二十三年前說起,作為這次危機的前奏,黯主在那時就已經開始復甦。當時大賢者們發現束縛住黯主的封印有鬆動的跡象,於是召集了合適的人選一起討論應對之策,就像我們這次一樣。”

“那時的大賢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有四位。”茉蕾娜雙手交疊放在桌子上,認真的聽著。

“沒錯,當時的四位大賢者分別是掌管法師塔的赫裡克,一直在北境監視黯潮動向的伊萊恩,以及在瓦利斯四處遊走的曼弗雷德和阿洛依修斯。”伊爾蘇蒂亞對茉蕾娜投去了讚許之情。“作為當時唯一的女性大賢者,伊萊恩最先察覺到了黯潮的異常,所以由她發起了那次聚集,以及後來的遠征。”

“遠征?也是到達極北之境嗎?”斯坦一口氣喝完了半杯熱茶。

雖然伊爾蘇蒂亞讓其他人不要打斷她,但是依然還是回答了斯坦的問題。“是的,那裡是黯主的老巢,我們一行人由五位戰士,兩位大賢者和三位法師組成。”大賢者喝了一口熱茶,溼潤了下嘴唇。“五位戰士是拜倫,巴雷德,盧修斯,艾隆汗和海休因。”

“海休因!?”聽到這個名字,弗恩猛地抬起頭看向大賢者。“是我們遇到過那個煞妖嗎?”

“很不幸,就是他。”伊爾蘇蒂亞說完這句話,看向一邊低著頭的伊桑。

伊桑見沒人說話,於是抬起頭正好和大賢者的目光相對,隨後他看向弗恩說道,“其實海休因是我的父親,曾經的奧格登國王。”

這一次除了伊爾蘇蒂亞之外的所有人都震驚的睜大了眼睛,奈爾菲甚至小聲驚呼了出來,弗恩尷尬的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抱歉,伊桑,我沒意識到這一切之間的關聯。”

“沒關係,不用在意。”伊桑笑道,“我到現在仍然不知道父親到底是為了拯救瓦利斯而去的極北之境,還是為了那個女性法師,我希望是前者。”

伊爾蘇蒂亞見不再有人有人提問,於是繼續說了下去。“這五位戰士之中三人擁有石中劍,另兩人手持高純度的黑曜石劍,可以說是當時整個瓦利斯能找到的最強的五位戰士了。”大賢者略作停頓。“三位法師分別是艾德琳,我和另一名女性法師沃蕾爾,除此之外伊萊恩和曼弗雷德也和我們同去,作為我們的指引人。”

“這真是個豪華的陣容。”瑞不禁感嘆道。

伊爾蘇蒂亞點頭答道,“這在當時確實是可以找到的最好的陣容了,與我們這次的陣容相比,在法師方面可以說是不相上下,然而我們這次的戰士較少,所以我邀請了伊桑來加入我們,另外我還給巴雷德發出了邀請,至今沒有受到任何回覆,但我認為他會來的。”

伊桑補充道,“能幫助到大家是我的榮幸,而且這一行還有機會遇到海休因,如果有機會的話我要當面質問他。”

茉蕾娜撥弄著手指算著人數。“在戰士方面我們有弗恩,斯坦,伊桑,還有巴雷德,在法師方面有大賢者你,瑞,奈爾菲,我,還有誰呢?”

伊爾蘇蒂亞微笑道,“還有奈傑爾和妮絲,你們忘了嗎?妮絲是元素使,是能否戰勝黯主的關鍵。”

“妮絲!?”弗恩突然直起身子。“她醒了嗎?她也在這裡?”

“不要著急弗恩。”伊爾蘇蒂亞看了一眼弗恩。“她早就到了這裡,並且在幾天前醒了,但她還需要靜養,等這裡的談話結束後你們就可以去找她,我已經和她談過,她已經知道了所有資訊。”

雖然弗恩想馬上就見到妮絲,但還是按耐住性子。“妮絲的身體能承受住極北之境的嚴寒嗎?”

“放心,我自有分寸。”伊爾蘇蒂亞的眼中又閃過一絲不耐煩。“等時機成熟之時,我會讓奈傑爾指揮四條龍把我們送到永凍之地,然後從那裡開始我們需要徒步繼續向北去尋找黯主的老巢,這是因為騎著龍目標太大,我們不能被黯潮發現,否則前線的黯潮會提前回援,那我們的計劃就危險了,另外永凍之地除了白雪之外什麼都沒有,我們無法找到足夠的食物去填飽四條龍的肚子。”

瑞提出了自己的疑惑。“為什麼需要尋找黯主的所在之地呢?難道我們還不知道在哪裡嗎?”

伊爾蘇蒂亞點了點頭。“黯主的老巢當然會隱藏的很好,但當我們到了那裡,自然就會找得到,只要我接近那裡足夠近,就能得到訊號。”

“我猜訊號就是你所說的老朋友傳送的吧。”弗恩喝完了杯中的茶水,又為自己倒上一杯。“你的這位老朋友究竟是誰呢?”

伊爾蘇蒂亞深吸一口氣,胸膛因此而起伏。“她就是沃蕾爾,二十三年永遠留在了極北之境,然而並不是全部留在了那裡,她的肉體已經消亡,只剩下了一絲靈魂留存,漂浮在了極北之境,為我們監視著黯潮的動向。”大賢者的眼中充滿了遺憾。

弗恩默默點頭。“我瞭解了,這一切都能串起來了,之前海休因對艾德琳說的話。”

茉蕾娜托住下巴思考了幾秒,然後問道,“除了沃蕾爾和海休因沒有回來之外,伊萊恩似乎也從人們的視線中消失了,她去了哪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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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爾蘇蒂亞喝了一口茶振作精神。“雖然我們最終阻止了黯主的施放,重新加固了封印,但是同時也失去了沃蕾爾和海休因,作為大賢者的伊萊恩和曼弗雷德都把責任歸在了自己頭上,伊萊恩非常自責,在歸程途中就離開了,自此再也沒有出現過,而曼弗雷德也從此常年在薩拉協助防禦黯潮,再也不遊走四方了。”

斯坦噴出一股鼻息。“真是令人動容的經歷,沒想到在二十多年前竟然發生過如此驚心動魄的事情,而整個瓦利斯的人們都全然不覺。”

伊爾蘇蒂亞贊同的點頭。“每個時代都有極少數英雄為人們守住著世界,他們冒著生命危險披荊斬棘,甚至獻出自己寶貴的生命,為的不是得到人們的讚頌,而只是為了拯救世界,因為那是他們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