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秦安藝與薛英的路線,兩條路線複合,得出了最佳的行軍路線。
臨淵王帶李棠看了看他為苗州各部準備的禮物。
十臺鋸齒戰車,用以砍倒叢林,為軍隊開隊,使土著的環境優勢蕩然無存。
三臺巨型投石車,鋸齒戰車開路後緊隨其後, 一次可投擲數噸巨石,包括火石。
一座移動炮臺,主力大炮為御器府研製的最新一代的巨炮,火力足以轟開縱深二十餘米厚的城牆。
這些巨物皆由精銳營護送。
雖說目的是為了討伐蠱神教,但對於苗州各部的震懾必不可少。
倘若各部不想安分,那就用手段讓他們不得不安分。
看了臨淵王的底牌,李棠越發覺得,這次伐蠱實際上也在幫大封敲打苗州各部。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只不過封京方面如意算盤敲得太好了,一讓臨淵王伐蠱敲打苗州各部, 二又不給他多餘的兵力。
完全不給臨淵王一絲加強自身勢力的機會,相反如果這次伐蠱損失慘重甚至失敗,大封還可以再派兵力進入蓬來州。
這等於給蓬來州的各方勢力再次洗牌,原本臨淵王的勢力會被架空。
如此都是明面上的陽謀,但臨淵王完全沒有一絲窘迫。
李棠清楚臨淵王不可能在苗州翻船,他隱隱約約能察覺到,臨淵王在苗州內部似乎有更大的佈局。
雙方使者互通訊息,臨淵王宣佈兩天後正式進入苗州。
然而隔天,兵馬就已集結完畢,浩浩蕩蕩地開向叢林。
根據事先佈置好的路線,軍隊快速行進著。
不少外出採摘狩獵的赤魁部落族人,看到浩浩蕩蕩的大封“天兵天將”,目瞪口呆間奔走相告。
大赤磯內,守門護衛正想關上大門。
此時一道俏麗的黑影擦身而過,所過之處唯有暗香盈袖。
片刻之後,影奴踢開已被擊暈的守門護衛, 保證大門敞開。
回首間,門樓與瞭望塔之間居然無一人還站著。
影奴再次遁於陰影之中,這次她也是完美潛入。
土司魁爾木穿好戎裝,他帶領親衛隊離開中央區域。
抵達自家大門前,他發現自家大門居然已經易主。
兩位漢子,一高一壯。
高者揹負巨劍,面沉如水。
壯者手握巨盾,剛毅若鐵。
劍盾開道,一匹白馬昂揚而至,馬上身披九蛟徵天鎧之人,正是臨淵王李淮牧。
“久聞大名,臨淵王殿下。”
魁爾木居然說得一口流利的大封語。
臨淵王下馬,算是給足了這位部落土司面子。
“你是魁瑪爾的孫子吧?上次見你的時候,你還不到我膝蓋高,現在人已經是我兩倍高了。”
臨淵王笑道。
“土司閣下,你長得太高了,你是要本王一直仰望你嗎?”
魁爾木聞言,眼神一沉,絡腮鬍子被他的鼻息所吹動。
隨後他單膝而跪,儘管如此,臨淵王只是從仰視變為平視。
這幫土著雖然吃喝都差, 但不影響他們成長得又高又壯。
“臨淵王殿下, 為何不按約定突然前來我部?”
魁爾木問道。
“臨時起意而已。”
“而已”一詞咬字極重。
魁爾木倒也沒有發作,只是目光不知放哪。
“殿下的臨時起意,讓我無時間準備酒宴,還希望殿下恕罪。”
“饒你無罪。”
臨淵王直接回道。
魁爾木起身,大大方方地邀請臨淵王以及一眾將領前往自己的宮殿,並且吩咐親衛隊給大封的天兵天將安排住處。
“住處就不必了,能否共用貴部落的演武場?”
臨淵王問道。
魁爾木遲疑片刻,回道:“自然可以,我這就命令護衛為天兵天將們讓出營帳。”
“有勞了。”
臨淵王點頭道。
眾人下馬而行,在臨淵王的眼神示意下,李棠來到他身邊。
“此人比他祖父難纏許多,如此心機的大塊頭,不多見。”
臨淵王低聲道。
李棠聞言只是點了點頭,並未多加評論。
“如此隱忍,倒是從另一側面坐實了他結盟的決心。棠兒,你吩咐斥候們,時刻留意。”
“小侄領命。”
李棠退下,給了眾斥候一個手勢。
幾位斥候立刻會意,走著走著,他們突然不見了蹤影。
但李棠沒有親自動身,他要陪同臨淵王前往土司宮殿。
同時,他放眼望去,大赤磯內已經找不到祭司們的身影。
土司宮殿內,魁爾木一回來便吩咐廚師們準備美食。
“我手下的廚子們都在大封那學習過,也不知口味能否合殿下的胃口。”
魁爾木笑道。
“土司閣下有心了,特意讓廚子們去學習,想必也買回不少銳器吧?”
臨淵王此言一出,魁爾木神色一滯。
“哈哈,我說的是廚刀,大封的廚刀質量上乘,而我蓬來龍淵的廚刀又是其中之最。”
臨淵王瞥了他一眼,笑道。
魁爾木也附和一笑,回道:“正是如此,我赤魁部落以前只會大塊燉肉、整隻去烤,如今有了質量上乘的廚刀,烹飪愈加方便了。”
兩人各笑各的,各懷心事。
宴會過程中,李棠與李卿衣難得碰面。
“三姐,好久不見。”
李棠問候道,隨後在李卿衣身旁坐下。
“棠弟,聽聞你執行任務去了,怎麼樣?”
李卿衣好奇道。
“什麼怎麼樣?如果你是問我好不好玩,這種問題太幼稚了,三姐。”
李棠回道。
“我的意思是,有沒有遇到危險,或又者危機情況,伐蠱乃是大事,我怎麼可能會當成兒戲呢?”
李卿衣義正言辭道。
原來她是在擔心自己,挺難得的。
“危險的話……你接下來別大驚小怪,我夢見跟赤魁王單挑算不算?”
“跟誰?”
“赤魁王。”
李卿衣剛想笑,隨後勉強憋住了。
“你的意思是,他們的老祖宗顯靈來抓你了?”
她壓低聲音道。
“差不多咯。”
李棠攤手道。
至於後續怎麼反殺赤魁王,並且自己某種程度上已經成了這幫土著的精神慈父,這就無需多說了。
“三姐你呢,這幾天在幹什麼?”
“練兵、練兵、練兵……”
李卿衣回道。
“父王讓我放下身段,和兵卒們一塊兒訓練,我照做了。結果你知道嗎?有幾個不長眼的老兵油子真把我當新兵。”
“然後呢?”
“他們大聲說這個新兵屁股怎麼這麼大、這麼翹,反正就是一些汙言穢語。”
“你收拾他們了?”
“嗯。”
李棠嘆了口氣,翹是真翹,可惜這句調侃可不是誰都能說的。
“父王倒是也沒責罰我,可和你相比,姐姐我的日子枯燥多了。”
“正式交鋒的時候,你就不會枯燥了,放心吧,用不了多久。”
李棠意味深長道。